阮朝朝和周柯吃过饭后,在附近逛了会消食,本来周柯还想邀请阮朝朝吃宵夜,她以身体疲累拒绝,她体力即将告罄,实在极限了。
晚上十点半两人回到酒店。
阮朝朝与周柯分别后,打开房门。
房内灯光依靠人体自动感应,昏暗的客厅被灯光渐次罩亮,眼前沙发上却毫无预兆出现一个人影。
阮朝朝毫无防备,被忽然出现的人吓到了,“啊——”
她被吓得倒退几步,贴近房门,就在准备转身出门的瞬间,灯光填满客厅,她终于看清沙发上那人的面孔。
阮朝朝怒火霎时从心中蹿起,疾走上前控诉吓到她的罪魁祸首,“你吓死我了!宴知卿!”
宴知卿下午就订了机票过来,原以为晚上到酒店时,给阮朝朝一个惊喜,结果人不在,她在酒店等了一个小时不说,还收到阮朝朝和别人疑似亲密的照片。
此刻,见到阮朝朝被吓到脸颊煞白时,还是心软了。
宴知卿指尖抵在额角轻轻揉动,“从哪回来了。”
对方忍着不耐烦的情绪夹带着淡淡质问的意味。
阮朝朝心底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让她在饭馆想起了很久都不曾回忆的以前,让她这刻的情绪像是踩到了临界点堆积到现在爆发。
而且一来就质问她!
凭什么啊!
阮朝朝一天的旅途奔波,回来已经很累了,就想美美洗个澡躺下休息,现在被宴知卿吓到惊慌失魂,对方一点没有吓到她的歉意不说,还要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让她又怒又气又说不出来的委屈。
“宴知卿,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宴知卿被她愤懑又裹挟着一种清淡的目光注视着,蹙眉,心中那股压下挥不去的烦躁又上来了。
“朝朝。”
“你我如今是未婚妻妻的身份,我不能过问吗?”
阮朝朝被她理所应当的态度气笑了,她走几步站定她面前,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觑着她,“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婚前的约定,实在忘了,你也可以不用履行的。”
这婚不结了自然可以不用履行了。
宴知卿自然能听懂她言外之意,心中烦闷复加,本就头疼的额角被撑得胀痛,衣领上的纽扣已经被她解开两颗,依然觉得喉咙呼吸不畅。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午时,她的情绪就被一股不明的郁气堵住,下午特意推了业务,飞到江杭,到酒店一时又被那张照片刺激到了,自己等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在和别人在一起。
她从没怀疑阮朝朝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只是担心这个混不吝的小混蛋被有心人迷惑去。
明知道阮朝朝吃软不吃硬,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和朝朝好好沟通,事情会得到平和解决,也不至于闹僵成现在这样。
她许久没像今晚这样失控过了。
宴知卿拈起高脚杯,将杯中浓烈的红酒一饮而尽,用这股凛冽辛辣的液体,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
尽管她怒在心头,依然被她身上成熟女人散发出独特质感的气质蛊惑,高仰纤长精美的天鹅颈,性感滑动的喉咙。阮朝朝目光被牵动似的落在她脸上,额眉轻蹙,眼睫微阖,下颌线紧绷,面容克制而隐忍。
阮朝朝细致观察她脸,这才注意她脸上有盖不住疲劳的神色,还有一丝她往日难一见的脆弱。
阮朝朝别开脸,心脏隐隐攥痛,她两一站一坐,像是无声对峙了半响。
这人任有让人无尽等待下去的架势,阮朝朝站得不耐烦了,但经过刚刚那一瞬,和经过冷静,她心气已经消下去大半,她怀疑这人的脆弱就是故意露给她看的。
她恨自己怒其不争,皱眉看向宴知卿,“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酒店是晏氏旗下的。”
“呵,酒店是你家的就可以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了,是吧。”
宴知卿叹气似的说了一句,“我是你未婚妻。朝朝。”
阮朝朝的眉眼皱得更紧蹙了,“不用你来一遍遍提醒我身份。”
她忽然俯身撑在宴知卿面前,望着她曾经最喜欢看的宴知卿的眼睛,沉静道,“宴知卿。”
“要是,你我身份的转变让你觉得这么累。”
她眨眨眼睛,“要不然我们就算了吧。”
宴知卿知道她此话是认真的,也做得出来,她捏了捏鼻梁骨,“朝朝,我没有这个意思。”
“今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没有管束你的意思,你一个人和别人出去太晚了,我只是太担心了。”
她怎么知道她跟谁一起,阮朝朝转念想到那两个保镖,“你留他们在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
阮朝朝怒目圆睁,宴知卿眼见她又要炸毛了,她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怎么会。”
“但他们有职责向我汇报你的情况,即使没有我的授意。”
阮朝朝半信半疑的望着她,“哼,最好是这样。”
不对,她此刻似乎也明白过来了,联想宴知卿刚开始的表现和她刚刚的那番话,不难推出整件事的脉络。
阮朝朝双拳紧捏,胸脯气的剧烈起伏,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啊。所以,你这么生气的原因,是怀疑我那什么!?”
宴知卿不动声色的揉开她的手掌,“不是。”
“我没有这样想,朝朝也不会这样做。”宴知卿说的那样真挚,并不像是骗她的说辞,阮朝朝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我只是担心一些不轨之人别有用心。”
阮朝朝刚熄了几分的怒火又烧起来了,“我不允许你污蔑我的朋友。”
“周柯是我前两周在SK庆功宴上认识的成员,期间聊得契合,才加好友,方便以后有机会一块打游戏而已。前几天她和她团队在边海度假,偶然知道我过两天也会去边海,才特意邀我一起。而今天过江杭,人家是推了度假,来陪我看其他团队打比赛的。”
“而且我也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那个团是周柯以前待过的,明明具备实力却因为公司打压和资源分配的原因,一直打不出什么名气,她不想埋没人才,才想让我投资他们。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人家周柯亲口说明的。”
宴知卿很开心她愿意解释,抬手轻轻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脸,而后指腹在白嫩的肌肤上蹭了蹭,“嗯,我知道了。是我有点担心过度了,原来朝朝可以很好的处理事情。”
阮朝朝听了她的夸赞不但没开心起来,反而眉眼狠狠夹起,双手捧着宴知卿的脸,眸光狠厉严肃,“宴知卿,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傻钱多的形象吗?”
宴知卿偏头吃笑,小朋友故作凶恶的样子也太萌了吧。她脸颊被强制锁住,动弹不了,由于她的动作,阮朝朝的手下滑。完全捧住她整张脸,灼热的气息打在阮朝朝手腕。
不知是不是因为宴知卿喝过酒的原因,她发现她的脸颊很烫很烫,滚烫的温度传到她手心。
免得小朋友恼羞成怒,宴知卿很快收了笑意,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
“哼”阮朝朝不自然的松开手,站直身。
宴知卿也随她站起,纤长骨感的手指把住阮朝朝的手腕,低头看着她,“朝朝,我今晚的语气不好,我再次向你道歉,但像今天的事,我还是会过问,这不是管你。而是,我怕你没记住,我是你未婚妻的身份。”
果然心软早了!
坏女人不值得!
阮朝朝想挣脱她的手,奈何宴知卿力气大,把她手腕都抓痛了,气得她抬起手腕咬了坏女人一口,“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会对不起你是吧?”
“不是。”
“我想告诉朝朝的是,查岗是作为未婚妻的权利。
和他人保持距离,是未婚妻的义务。”
“朝朝,我不形婚的。”
——
翌日,房门被摁响门铃,一声接一声不断袭扰她。
阮朝朝把被子盖过头顶,蒙住耳朵,那铃声有穿透力似的,顽固的往她耳朵里钻,一点点把她从困倦的睡梦中拖出来。
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阮朝朝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披上睡袍,趿着一次性棉鞋往外走去开门。
门打开后,周柯看见一张怨气冲冲的脸,脸上困意浓浓,显然是被她吵醒了,她后知后觉的抱歉道,“啊抱歉,朝朝,这个点了,我以为你醒了呢。”
“要不你继续睡?”说着,她退后两步准备转身离开。
阮朝朝看到周柯后,愣了一愣,像是没预料到门口的人会是周柯,“等等,周柯。”
周柯停住脚步,阮朝朝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是不是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了?”
“没事,你再睡会吧,你睡醒联系我,我再过来,对了这是给你带的早餐。”
周柯看阮朝朝眼中露出不解,后知发觉自己说的早餐和中午约好的时间相矛盾给带来了对方的疑惑。
“有人说,你刚睡醒,不习惯吃太多和油腻的,所以我给你带了这边早上常吃的几样清淡的。看吃不吃得惯。”
除了她家里人和宴知卿没人知道她有这个习惯。
怎么回事。
是宴知卿见过周柯了?
阮朝朝道谢,接过她手中的餐盒,因为自己的原因超时失约,还没收拾好,刚刚开门神色还带有怒意。
她还挺不好意思的,眨眨眼,“要不你先进来吧?”
周柯摆手,“不用了,一会你给我发信息就成。”
说罢,周柯就走了。
阮朝朝目送她回房后把门关上,随手把周柯的早餐放茶几后,进浴室洗漱。
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她?
头发凌乱不说,还有黑眼圈,脸也微肿,她刚刚是以这副面容见人的?
阮朝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对外甜美漂亮的形象没了啊!
都怪宴知卿!
说什么不跟她形婚的鬼话,害她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已经极力避免不去想了,偏偏对方的话带有魔力似的一遍一遍反复碾在她心头上,天微亮,她才睡着。
到现在,她还没想明白宴知卿到底什么意思啊!
宴知卿见过周柯,却没来找她,看样子已经离开江杭了。幸亏人现在走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今天要用什么态度面对宴知卿。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要不愿意,晾她也不敢怎么样。
阮朝朝不好让人久等,赶紧拾掇自己。等她从浴室洗漱好化完妆出来,回到茶几上用早餐,周柯给她带的样式丰富,她挑了几样,竟意外的符合她口味。
用得差不多了,她给周柯发消息,告诉她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阮朝朝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在迟疑要不要联系那两个保镖,她思索了会,还是觉得自己的安全重要。
楼下和保镖碰头时,才知道宴知卿给她换了另外两个人。
周柯也在疑惑为什么今日人不一样了,其中一个保镖给了她们答案,原来是宴知卿把她公司的人替换下去,另外提了两个人出来,现在她们两个已经不归属宴知卿管了,阮朝朝是她们新老板。
阮朝朝对突然多出两个员工有点懵。
大学以前她去哪,都有宴知卿随行。大学以后出远门,也有阮家的保镖跟着或者有其他朋友同行。
她今天第一次有自己的保镖,嗯,有点新奇。
她与周柯坐上保镖的车,去了她以前的电竞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不算大也不小,在江杭算得上中型规模,周柯给她介绍俱乐部的团队时,实力也参差不齐,好的很好,差的很差,而周柯给她引荐的这支团队,名气排位在公司里是吊车尾的存在,虽然她说明过这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差的原因,不过阮朝朝还得亲眼看看他们的实力,值不值得她投资。
她们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电竞室训练,周柯应该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那些人见到她很雀跃、很热情。
“阮小姐好!”
“阮小姐坐!”
“阮小姐喝茶!”
“阮小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周柯一脚踢开大言不惭要加微信的小子,“一边去。”
阮朝朝露出亲和的笑容,摆手让他们不要这么客气。
“不加微信哦。”
周柯现场给他们放话,以后出赛要拿冠军,还是坐冷板凳,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周柯给他们挑了团内排位第一的团队选择给他们做对战对手。
对战前,有人朝阮朝朝喊,“阮小姐,您放心看好了,我们一定会赢的!”
众人附和,“对!”
一场对决下来,他们几人确实没辜负周柯的用心良苦,团队里每个人配合默契,并以娴熟高度的团队配合技巧,巧妙地突破对方的防线拿下胜利
阮朝朝看完后心中也有了成算,告诉周柯她可以以个人名义赞助这支团队。
周柯却说不用了。
阮朝朝诧异,“为什么?”
周柯:“因为宴总昨晚已经找过我并且答应帮助我们了。”
她见到阮朝朝皱眉,以为引起了她的不满,“你别误会,宴总说是只要你同意后,她就可以给我们赞助,并且给团队请运营管理。”
“你知道的,他们是真的很热爱电竞,尽管受到不公平待遇,也不舍得退出。他们有些人年纪在这行里已经算很大了,如果再没有机会,就没有出头了。
当时我是最晚加入团体的那个,不过因为我是他们其中最小的,都很照顾我,后来,我在一场赛事中,被现在的东家看中,愿意替我付违约金解约,签下我。混沌的当下和看得见的未来,我很难不心动,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是他们看出了我的为难,主动联系上公司。自我离开后,他们在这里更不好过了。所以,我对他们也有点愧疚,想做点什么弥补他们。那晚酒吧我恰好知道你赞助过SK,我就在想有没有机会也让你赞助他们呢。”
“然后就这么巧,我当时在边海也知道你要来。对不起啊,说什么带你来看比赛,其实这才是我带你来这的私心。”
阮朝朝其实很理解他们,因为热爱,所以受点挫折和委屈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还能看得见机会,就不会放弃。她初中那会偶然接触上电竞,也喜欢上玩荣耀联盟,宴知卿上高中忙得陀螺一样,根本没什么空理她,只有电竞能弥补她空虚的时间。
对于热爱电竞的他们来说,电竞已经成为他们人生的支点,它不单单只是一个梦想。
阮朝朝同时也能理解周柯这样做的私心,起码她也没算骗人,只是隐瞒了其中个别真实原因罢了。比她以前见识到的人,要坦诚多。
而且她见到了更多的人对电竞的热忱,这一趟也算来的物有所值吧。
“没事,我确实也看到比赛了呀。”
较之这些,令她意外的是宴知卿居然会找上周柯赞助,阮朝朝低头踢了踢脚尖,不经意问道,“唔对了,宴知卿是怎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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