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肆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换上了简单随意的家居休闲服。
头发也被他拨乱,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凌乱感,领口很宽大,漏出弧度优美的锁骨。
肌肉线条随着动作间隐隐被贴身的柔软意料勾勒出来,比安知鹿精心细致捏出来的人偶有过之无不及。
安知鹿撇了一眼后就没有再看他,抱着漫画咯咯地笑着。
男色误人,不能多看,看多了会越看越生气,说不定以前在国外就是这么勾引小美女的,她才不上当。
路肆抱着电脑在沙发的另一头时不时地敲两下。
清脆的敲击音和安知鹿看漫画时不时的闷笑声在两人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气氛有些奇怪,路肆沉眉悄悄看了一眼看着漫画笑得花枝乱颤的安知鹿,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开口。
“上次的相册,我弄好了,你还想不想看?我拿出来给你。”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书房拿。
安知鹿却头也不抬,声音里还有着笑太多的轻哑,“不用,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看了,反正那些照片我差不多都看过,看不看都不会多个人少个人的。”
被拒绝了的路肆只好又坐回沙发里,身高腿长的一个人莫名看着有些拘束的委屈。
安知鹿只当看不见。
路肆摸不着安知鹿的情绪,想了又想,抬步去了厨房,再出来时将手里的水放在安知鹿面前。
没头没尾地为自己解释一句:“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才出去的。”
安知鹿对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解释感到奇怪,不解地看了眼路肆,像没事人一样拿过水杯,说了句谢谢。
随后不在意地说:“没事啊,你肯定有你的事忙的吗,不用急着给我干什么,我都一成年人了。”
水只浅浅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手边的桌子上,看也不看面前杵着的那么高一个人。
路肆彻底确定是他不知道哪里惹着安知鹿了。
小姑娘虽然总说她脾气不好,但她的情绪向来直接,只会针对让她起情绪的那个人。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路肆说着就要再次转身,却很快再次被安知鹿不轻不重地打断阻拦了下来。
“不用,我今天想吃烤肉和汉堡的,点了外卖了已经。”
“不过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吃饭,没点你的啊,你看看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解决就行了,不用管我。”
路肆错愕地看向安知鹿,她明明话里还有有些愧疚的样子,但脸上表情轻淡,看都不看他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可她居然连不用管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路肆脑子里瞬间亮起警报的红灯,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暗淡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几个来回才稳住情绪,哑声开口,“好,我知道了。”
他扔下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安知鹿忽然就生起闷气了。
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多问一句吗?
莫名其妙冷着她好几天,理也不理人,她闹点小脾气就不乐意了。
不就是一张照片嘛,她又没想究根问底,那张照片显然拍下的时间很早了,就算是有些什么,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更何况,她又不是不相信路肆的为人。
他怎么着也不会在有什么揪扯不清的感情问题的时候再来跟她拉扯上。
可是他已经好几天天天见不着人了。
他明明知道她很没有安全感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安知鹿气得眼圈红了一周,本来不算生气的情绪轻易就被点燃,蹭蹭蹭地就跑去敲响了路肆的房间门。
“路肆!开门!”
清脆的声音被生气激得都大了,门敲得又重又急。
路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房间门不到五秒就很快打开,皱着眉,脸上挂着明显的担忧,“怎么了?”
安知鹿眼前一晃,看见了一片雪白但沟壑分明的肉色,大脑一下子宕机,变得空白,预设好的质询也变得卡壳:“你、你这几天躲着我干嘛?”
视线从那一片不可说的美色上移转不开,那点子气啪的一下就熄了。
直白地对上,是真的比她捏出来的那些好看好多啊。
肌理分明,再精巧的技艺都捏不出来的温热的血肉,会呼吸一样地起伏着,隐约能看见人鱼线蔓延至视线不可观处。
安知鹿脸红了一片,目光躲闪着,又舍不得彻底移开,时不时地从那上面揩两眼油。
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个度,显得温声细语:“今天也是,坐得离我八百米远,还不搭理我。”
她必须承认,她的声音还是太大了,美色还是有用的。
路肆见她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好笑地扬起眉:“安小鹿,前几天我先暂且不提,刚才到底是谁不理谁的?”
“嗯?”
他边说着,边俯身凑向安知鹿,显然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略显灼热如有实质的目光了。
那副美景肉眼可见地在安知鹿眼前放大,随着动作的幅度变化,成为一幅流动的画。
伴随着男人温润的气息,层层将安知鹿包裹起来。
清冷如远山青松的香氛气息,莹润却紧实的肌肉,锁骨上似乎还有颗赤色的小痣,勾人得紧。
安知鹿职业病彻底犯了,忍不住就伸出了手,连路肆的问题都没有听见。
手在堪堪碰触上那颗痣的前一秒,被路肆温柔却不容抗拒的攥在了手心。
“坏小鹿,想干什么坏事?呢?嗯?”
他边说着,边歪了歪头,对上安知鹿早就飘移的视线。
安知鹿呼吸一滞,脑子终于清明了,率先倒打一耙:“你怎么都不穿衣服的!”
路肆手上还拎着一件黑色丝质睡衣。
“……鹿宝,我在我自己的房间,关着门,准备换衣服,穿什么衣服?”
“还有,明明是你急冲冲地跑来敲门的呀,我不得以你为第一事件嘛。”
“你先赶紧把门、不是,把衣服穿上!能不能守点男德?”
安知鹿的手还被他攥在手里,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揉揉捏捏,安知鹿想抽回都抽不回。
散漫又暗含着强势的力道,似有若无地逗弄着人,热度似乎能从牵着的那只手开始蔓延,让人心生紧张的不安和羞恼。
“原来我家小鹿喜欢看这样的,直说啊,我可以勉强为了你的心愿多露点。”
路肆轻哑笑着,嘴角勾着的弧度都有些摄人的压迫感和侵略感,他边说着,边引着她手放在他身上。
“再说了,对着自己领了证的老婆守男德?这种思想在我们男德班里可是要被批评的。”
沟壑分明还有着温热弹性的触感,在他笑时还有着细微的轻颤,温热的血液隔着一层皮肤在她手下流过。
安知鹿终于摸到了梦中情腹肌,很是勉强地绷住脸上的表情:“那是因为你上的这个男德班不正规,有资格证吗就教人。”
表情绷住了,声音没绷住,一句话虚弱飘浮地转了八个音。
荔枝睡醒一觉发现两人都不见了,挪着小猫步从墙角里探出头来,找着人后轻轻软软地喵了一声。
单纯小猫的声音无辜又懵懂,看不懂两人靠在一起正在干什么。
安知鹿本就发烫的耳朵顿时感觉快烧起来了,就着路肆的手忍着羞意推了推他:“你快穿上衣服呀,别把孩子给教坏了!”
手下的触感紧致而有弹性,在掌心起伏着,力量感和温度透着肌肤喷薄而出,跟她摸自己肚子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手没有听从意识,下意识就按了按,摩挲了一下。
头顶上传来低哑的闷笑声,手下的温度也轻轻震颤着,温润的触感完胜安知鹿捏过的任何一个人偶,甚至就连阿牧都难以匹敌。
路肆没有挪开安知鹿的手,直接套上手里拎着的那件衣服。
黑色丝质睡衣的垂感极好,在明亮的光线下泛着丝丝缕缕的光泽感,v领微微敞开着,一眼看见精致如刀削的锁骨。
“宝宝,还没摸完啊?”
路肆也伸手进衣服里,触上那只还揩着油的小手。
安知鹿讪讪收手,意犹未尽地回味着那润如温玉的触感,理直气壮道:“摸一下怎么了,你自己让我摸的。”
气氛因为这么一个忽然的意外而略微回温。
安知鹿抱起蹭在脚边的荔枝,柔软的毛在她指缝间游走,“不是才换了衣服,怎么又换?”
“穿那件衣服被嫌弃了,一定是衣服的问题。”路肆轻咳了一声,委屈又理直气壮的。
他家老婆是很颜控的一小女孩,他得在她面前维持好形象的。
安知鹿终于想起来被刚那么一闹给忘到了脑门后的事,“谁嫌弃你了,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你说你知道了,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
“天天躲在书房里,今天我空闲了,结果连你出门了我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啊?明明几天之前你都还好好的。”
安知鹿抱着乖乖在她怀里充当抱枕的小荔枝,垂眸看着路肆的一小块衣角,也不跟他对视,自顾自地一股脑把心理准备好的话都倒了出来。
安知鹿知道自己的脾气,对于他,她需要很克制和克制才能不产生依赖,可在路肆的纵容下,她已经太放纵事态的发展了。
她说完后,路肆没有马上回应,安知鹿心里压着的情绪输出完,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悔。
她好像对路肆的占有欲因为他们距离的靠近而变得更加强烈,强烈到她希望他能用更亲密的姿态来拥抱她,接纳她。
这样的情绪陌生又熟悉,在她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里,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所以,这究竟是依赖还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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