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祀洗漱出来就看见闻霜序坐在床上向她招手，两眼放光，兴奋劲流水一样溢出来，淌到她的脚边。
看来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快过来！”
见闻霜序着急叫她，沈清祀快步走过去。
闻霜序从床上跳下来，自然地接过毛巾帮沈清祀擦头发，语气难掩激动：“姐姐你快看群消息！”
沈清祀拿起手机，看到右上角99 的未读消息时惊讶得双唇微张。
上次群里短时间出现这么多消息还是在她和闻霜序公布恋情的时候。
沈清祀翻到开头，发现99 的源头是林书含和陈梦织。
【林书含：那个，我跟你们说个事】
【林书含：我和陈梦织复合了】
【闻霜序：哇嗷！】
【辛及予：热带予林还没开始麦呢，正宫就驾到了，祝～】
【夏未央：怎么复合的？说来听听，我好吸取一点经验】
【江雨疏：你把刀架在陈梦织脖子上了？】
【林书含：滚！@江雨疏】
林书含戳了戳旁边的陈梦织，让她说句话。
“没有，我是自愿的。”
大家被语音里陈梦织的声音吓了一跳。
【辛及予：vocal，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夏未央：我请问呢？】
【江雨疏：？？？】
【江雨疏：你不会把人绑起来了吧？限制她人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林书含早猜到大家会有这个反应，所以她把陈梦织的语音发出去后就开始打小作文解释，但看到江雨疏的奇怪发言，她把已经打好的几十个字删掉，准备制裁她。
【林书含：复工后你等着 @江雨疏】
【辛及予：你等着吧！ @江雨疏】
江雨疏不理解，林书含威胁她就算了，辛及予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江雨疏：关你什么事？@辛及予】
【闻霜序：我知道我知道！】
闻霜序抢答。
【闻霜序：她们现在是CP，正在学习怎么麦咭，你被当成工具人了哈哈】
【叶知秋：我就洗个澡回来，群聊怎么炸了】
【江雨疏：叶知秋，我们好雨知时节赶紧麦一麦，别输给热带予林】
林书含看着她们在群里斗嘴，唇角勾起，突然升起的暖意融进血液随着心脏的搏动遍经全身，好像一下子离开严冬，跳进春天。
有她们真好啊！
“可以跟她们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吗？”靠在陈梦织肩上的林书含抬起头问。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陈梦织一本正经地说着最动听的情话，“你在我这里有最高的权力。”
陈梦织总是这样，要不什么都不说，要不一说话就让她心动。
林书含很清楚陈梦织不带一点刻意的心机，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怪她对陈梦织的抵抗力太差，总会染上心跳加速的病症。
她不想被陈梦织看出来自己被她一句话撩到了——这样太没面子，于是先下手为强，打出成人向话题这张牌：“原来睡几觉就能这么会说话，早知道就早点把你勾到床上了。”
陈梦织被林书含露骨的话梗到，像被鱼刺卡到喉咙，一时无法开口说话，又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只能举白旗投降：“你赢了。”
林书含得意地挑了挑眉。
【林书含：她和家里闹矛盾，出来住酒店，我就飞过来和她一起住，把事情说开后就复合了】
【林书含：我们不打算告诉全世界，也不会躲躲藏藏，顺其自然吧，反正也快毕业了】
沈清祀翻看着群消息，闻霜序在小心翼翼地帮她吹头发。
【沈清祀：说开了就好，祝～】
*
“乖乖，我们来玩真心话吧。”沈清祀对刚洗漱出来的闻霜序说。
闻霜序被沈清祀突如其来的邀请整得有点懵，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啊？什么真心话？”
沈清祀把一头雾水的闻霜序牵到床上坐好，解释道：“就是我们互相问问题，然后回答。”
“问什么都可以哦。”沈清祀补充。
双人直播的时候沈清祀就发现了，闻霜序借着Q&A的由头问自己想知道答案又不敢私下问她的问题，比如说黏人，经常哭会不会让对方感到心累......
沈清祀不希望她们将来因为一些没有说清楚的事产生隔阂，甚至像林书含陈梦织那样分开三年，所以她想通过真心话让闻霜序敞开心扉，扫清她们之间潜在的障碍。
“真的什么都可以问。”沈清祀轻轻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问前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我对你没有秘密。”
闻霜序明显被她的这句话惊到了，眼睛瞪大，嘴巴微张，看起来有点为难。
沈清祀见闻霜序还是不敢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姐姐先来吧。”
“以前有喜欢过别人吗？”
沈清祀知道闻霜序没有谈过恋爱，但没谈过不代表她没有心动过。
其实就算闻霜序曾经有喜欢的人，沈清祀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其他人都是过客，而她会拥有闻霜序的现在和未来。
顶多有点酸和羡慕，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没有。”闻霜序回答得很快。
看来闻霜序第一个喜欢的就是她，沈清祀脸上笑意更盛，摸了摸她的头。
“一人一个，现在到你来问我了哦。”
闻霜序看着沈清祀鼓励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久埋在心底耿耿于怀却又不敢提起的不解挖了出来。
“你……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
闻霜序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被用力一推，掉进那几天的回忆里，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走出来。
难过的记忆像路上凭空出现的一个个坑，盖上一层布试图装作若无其事。
一块布总是不牢固的，记忆从坑里钻出来也是轻易的。
没填上的坑总会有人掉进去，直到有人修补好。
沈清祀以为那段日子早就翻篇，可没想到闻霜序还没释怀。
这说到底是她的问题，怪她没有向闻霜序解释清楚。
沈清祀心疼地摸摸闻霜序的头，然后把她抱进怀里，耐心地解释。
“对不起乖乖，是姐姐的错。”沈清祀说，“姐姐那时候觉得你年纪太小了，也许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喜欢，所以才故意疏远你。”
闻霜序听到这个答案，委屈地哼唧了一声，又在沈清祀怀里蹭了蹭。
沈清祀闭眼咬唇，克制住想往后缩的敏感反应，由着闻霜序蹭。
“姐姐现在知道错了，乖乖真的超级超级喜欢姐姐。”沈清祀捧起闻霜序的脸，看见她泛起薄雾的眼睛，本就轻柔的声音放得更加软，像天上飘着的云，“乖乖可不可以原谅姐姐？”
“不怪你，可能我那时看起来不太靠谱，所以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闻霜序把声音扬起来，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
“乖乖，不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姐姐会心疼的，好不好？”沈清祀哄她。
“哼，都怪你。”闻霜序别开眼小声抱怨。
沈清祀听到闻霜序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很喜欢这样有小脾气的闻霜序。
对身边人都温温柔柔的唯独对她有小脾气，更能说明她对闻霜序来说很特别很重要。
“好，都怪姐姐。”
问题现在转到了沈清祀这里。
其实她没什么想问的，这两三天闻霜序几乎把有的没的都告诉她了，如果不是她拦着，闻霜序甚至想把所有的支付密码一股脑倒给她。
“你有被陌生人搭讪过吗？”沈清祀随便问了一个。
她知道闻霜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所以应该不会出现被人搭讪之类的事情。
“进团后有。”闻霜序如实回答。
沈清祀的神色僵住一瞬，在闻霜序看不见的地方耸了耸鼻子，温柔似水的眼神突然冷下去，连连发问：“谁？什么时候？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经常有陌生人过来要联系方式。”
“你给了？”沈清祀声音很轻，但是尾音的调很高。
“没有呀！”闻霜序回复道。
“这还差不多。”沈清祀听到回答后松了下来，又强调道，“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联系方式，女生男生都不行，知道吗？”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吃醋，就那么一点点。
“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的。”沈清祀为自己的话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嗯！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闻霜序连这样笨拙的借口都深信不疑，真的好单纯。沈清祀心软地想。
“到你了哦。”
“呃……那个——”闻霜序有点迟疑，她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问，但看着沈清祀鼓励又纵容的眼神，她产生了一种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错觉。
也未必是错觉。
因为沈清祀说过，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
“姐姐，你和那个谁分手的原因是什么？”闻霜序缩着脑袋瞟了沈清祀一眼，然后垂下头来鼓起勇气问。
沈清祀听到闻霜序终于开启关于许非晚的话题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闻霜序会不敢问呢。
听到许非晚的名字时，沈清祀莫名感到有点陌生。也许是大家都把许非晚当成她的禁忌，所以分手后就再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许非晚的原因吧。
其实沈清祀早在认识闻霜序之前就已经释怀。
现在想想，她和许非晚分开的日子已经超过她们相爱的时间了。
沈清祀刚和许非晚分手的时候，像是承受了剜心之痛，胸前出现碗口大的空洞，溃烂的伤口久久不能结痂，在白净的皮肤上留下渗人的模糊血肉，随着时间的流逝才凝成暗红色的疤。
但疤痕的产生并不意味着释怀，痒意经久地留在皮肤上，情不自禁上手去抓，又感受到疼。
沈清祀在分手初期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把自己打碎，又重组。伤口长出新的血肉，血痂尽数掉落，她才完全地把自己治愈，才有勇气回想自己和许非晚过去的种种。
回忆的时候，沈清祀发现自己确实在这段感情中过于偏执，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
可这一切的根源还是许非晚——她没有办法从许非晚身上感受到清晰的爱意。
在这段关系里的沈清祀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像行走在漆黑夜色中的人，只能通过四肢小心摸索，害怕一不小心就与障碍物相撞或者掉进深坑。
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落不下来。
沈清祀那时真的很爱许非晚，所以她甘愿付出200%的爱意，试图扫平障碍，填补深坑。
爱情不是简单的计算题，双倍的爱意没办法均分，单方面的热烈变成禁锢的铁链，缚住许非晚的同时也锁住了她。
感情破裂是迟早的事。
沈清祀抱着怀里的闻霜序讲述她和许非晚分手的过程。
她怕闻霜序心疼，还刻意避而不谈许非晚对她说过的那些狠话。
闻霜序听着沈清祀平静地讲述自己和许非晚的往事，心疼到气短胸闷。
她不敢去想沈清祀平静的语气背后是多少个独自消化痛苦的日升日落。
闻霜序收紧手臂，把自己深埋进沈清祀的怀里。
沈清祀听到闻霜序隐忍的哭声，原本放在她脊背上的手移到她的脑袋上，顺着头顶往下摸：“都过去了，没事的，你会好好爱姐姐的对不对呀？”
“嗯！”闻霜序埋在她怀里点头。
两个人抱着聊了好久好久，聊到嗓子都干了。
闻霜序接了小半杯温水，先递给沈清祀，等着沈清祀喝够才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闻霜序的嘴巴本来就嫩，看起来粉粉的，摸起来还软乎乎的，很好亲的样子，特别是现在喝了水，看起来润润的，在灯下闪着光，像铺上了一层碎钻。
很诱人。
沈清祀盯着闻霜序的唇瓣，喉头滚动。
闻霜序从沈清祀直勾勾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渴求，误以为她还想喝水，问她需不需要再来点水时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否定回答。
不是想喝水，那是想干什么呢？闻霜序有点猜不透。
“现在姐姐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哦，你要好好回答。”
闻霜序以为沈清祀要问很正经的问题，马上挺直腰板，认真得像是要上考场。
“你……想不想亲姐姐？”
沈清祀盯着闻霜序，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幻化成钩子，诱人深陷。
“啊？”
闻霜序大脑空白几秒，挺直的腰板失去控制一下子松下来，眼睛左右瞟不敢直视沈清祀，两只手也无意识的乱动，像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不想吗？嗯？”沈清祀凑近因为害羞而显得很忙的闻霜序，语气里暗藏了一些诱哄的意味。
沈清祀的语气和声音让闻霜序想到了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塞壬。
传说中，塞壬用自己美妙的歌喉诱引过往的水手，使航船触礁沉没。
闻霜序的确被沈清祀诱引，可她和被塞壬诱往灭顶之灾的水手不同，沈清祀的诱引对她来说是奖励。
“想。”闻霜序垂眼，手指绞到一块，诚实地小声回答。
沈清祀见闻霜序上钩，开始拉线：“那，还不过来亲姐姐一口？”
闻霜序缓缓抬眼，在触到沈清祀眼神的那一刻迅速低下。
“我，我不好意思”闻霜序低声道，“姐姐，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沈清祀把眼睛闭上：“好呀。”
眼睛闭上之后，听觉变得更为灵敏。
沈清祀能清楚地听到闻霜序因为调整位置在床上挪动而发出的窸窣声。
片刻后，她眼前的光被挡住，模糊出一个人影，鼻息也被熟悉的奶甜香气侵占，沈清祀知道闻霜序向她靠近了。
沈清祀开始紧张起来，被子上攥出指痕，呼吸也暂停，整个人像被施下咒法，静止不动，如果不是震耳欲聋的心跳提醒，她可能会误以为自己变成一个完全的木头人了。
万一闻霜序伸舌头，她该怎么回应呢？沈清祀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想象。
闻霜序的舌头应该也很软，亲起来会很舒服。
沈清祀还在胡思乱想，脸上就传来轻柔的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像被羽毛轻抚。
她即刻睁开眼，只见闻霜序从她身边弹开，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好意思地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沈清祀摸着自己脸颊，又想到自己刚刚过于成人的想象，闭眼笑着摇了摇头。
别说伸舌头了，闻霜序连亲一下她的脸颊都会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闻霜序害羞到躲进被子里，她还以为刚刚的脸颊吻是幻觉，因为真的太轻太轻了。
闻霜序好像一片云，干干净净的，没沾染上一点痕迹。
沈清祀想，闻霜序什么都不会也挺好的，她可以亲自教。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亲手将闻霜序染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像choker，专属小狗牌，还有情侣项链……
一点一点地将闻霜序侵占，让她身上刻满属于自己的记号。
沈清祀钻进另一半被子里，在稀薄的氧气中和闻霜序对视：“乖乖害羞了吗？”
“没有！”闻霜序嘴硬道，“就是……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不习惯？
沈清祀笑着逗她：“那多亲几口？”
“啊呀——”
闻霜序捂住眼睛哼唧。
姐姐上高速了，小狗还在玛卡巴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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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猫小狗情侣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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