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寻梦之旅》首演结束后闻霜序第一时间就去找闻烟离了解情况。
不出所料，闻烟离想成立的确实是以培养女团为首要任务的娱乐公司，除了乐事这样的养成系女团之外她还有打造非限定的专业女团的构想。
当时的闻霜序并没有其它想法，只是很好奇——闻烟离大学毕业后的规划一直是宅家啃老，她也一直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定不移地走这条道路，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去创业呢？
“你不提这茬还好，你一提这茬我就来气！”闻烟离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像“啾”的一声突然升空的烟花，咬牙切齿地描述她一个月前遇到的糟心事。
闻烟离上个月陪妈妈出席活动，在活动现场碰见了拾光董事长吴有福，虽然他这几年很少露面，但就算他化成灰闻烟离也能认出他来！
原因很简单，一个字，恨！
如果不是他决策失误还克扣员工工资，那一批有能力有资源的staff就不会跳槽，乐事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人人喊打的地步，大家的梦想也不会变成空想！
作为见证了乐事从无到有再由盛转衰的粉丝，闻烟离怎么可能不恨他呢！
乐事衰落初期，闻烟离还以为只是拾光高层一时的决策失误，很快就能调整过来，所以那会儿她只是恨铁不成钢，慢慢地，她发现拾光已经烂透了，现在恨铁不成钢只剩下恨了！
闻烟离看见吴有福的时候就跟撞见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谁知道吴有福突然走到她附近，和某个公司的董事长攀谈了起来。
那位董事长应该和他不对付，笑里藏刀着吐出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刺，说拾光正在走下坡路，成员们疲态明显，没有斗志云云。
成员们这种状态还不是因为拾光狗屎一样的策划和一无是处的工作人员？所有事都需要她们亲力亲为，一份工作打出了十几份的效果，不累才怪！
闻烟离竖起耳朵想仔细听吴有福那个王八蛋是怎么给自己找借口的。
只见他满脸不屑，语气轻蔑：“她们本身就是耗材，老的撑不住自然会有新的顶上来，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番话听得闻烟离火冒三丈，姓吴的根本就没把小偶像当人看！只把她们当做商品、耗材和牺牲品！
他就算不用他那全新的还没用过的所以能卖四千万的死脑子想想，也得用脚后跟想想吧！公司成立初期如果不是一二期生豁出命去发传单跑路演接商演拉投资，拾光怕不是早就“死光”了，现在倒好，过河拆桥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真想泼他一脸酒！或者把冷餐的慕斯蛋糕糊到他脸上！
自那之后，闻烟离就生出了开公司搞女团的念头。
闻烟离的讲述让闻霜序也生起气来，吃烤串时咬肌都多下了几分力气，像是要把吴有福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但她那时还是没有和闻烟离合作的想法，没想到仅仅半天过去，把陈梦织她们签下来的念头就在她心里扎了根。
但闻霜序也心知肚明，想要建立一个有良心的娱乐公司绝非易事，要投入的还不仅仅是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现在她还在团，时间和精力是一点都挤不出来。
至于金钱......
一个公司成立初期的花费是巨大的，具体需要多少，闻霜序心里没底，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些年攒下的钱是不够的——在洛笙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找一个固定的公演剧场就得花上一大笔，剩下的资金最多只能维持几年的正常运营，她也不可能伸手向家里要钱——即使家里一定会支持她。
因为她的初衷是给有梦想有实力的女孩子们提供舞台而不是赚钱，所以这或许是一笔必赔的买卖，再者，这是她一个人的心血来潮，没必要把家里的钱也搭进去。
除此之外，最让闻霜序感到忐忑的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托举起一群女孩的梦想和未来。
即使拾光再烂，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现在的拾光依旧是这个领域的龙头，拥有更大的知名度，更高的曝光度和更成熟的偶像养成体系。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同拾光分庭抗礼？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从拾光手里抢人？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和拾光比命长？
凭心中有梦，眼底有光？
闻霜序有点拿不定主意。
“姐姐，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闻霜序侧躺在沈清祀腿上，脸埋进她的小腹，隔着春末的薄T恤用嘴唇描摹她的肌肉线条，语气是外人想象不到的黏黏糊糊。
“试！”沈清祀不假思索地回答，快得像是根本没有经过思考或者完全没有听闻霜序的话，只是一味地支持她想做的任何事。
事实上，沈清祀听得很认真，所以她能听出闻霜序藏在忐忑不安背后的憧憬，知道她很想去做，只是需要有人推她一把并且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给她支持和力量。
得到沈清祀肯定回答的闻霜序翻了个身，平躺着和低头看她的沈清祀对视，眼底跃动着火光，哔啵作响，直烧到世界的尽头。
“姐姐这几年攒了一点钱，也认识不少有能力的女团制作人、MV导演和编舞老师，手里还有几首不错的原创……”沈清祀轻抚闻霜序的脸，慢慢地说着自己所能提供的帮助。
闻霜序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笑得很甜，用脑袋来回蹭沈清祀的小腹，高兴得像是在地上打滚的小狗，哼哼唧唧地撒娇：“姐姐，你好爱我！”
“嘿嘿，我也好爱你！”
“光是嘴上说说可不行哦。”沈清祀捏了捏闻霜序的脸颊，把她的嘴唇挤到微微嘟起，眼底涌上墨色，交织着某些不可言说的**。
闻霜序最能看懂沈清祀的暗示，于是坐起身来捧着沈清祀的脸，和她交换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结束，闻霜序退开的时候还是含羞带怯的，眼尾也晕着湿漉漉的薄红，即使唇上还沾带着沈清祀口中的津液，在光下发亮，但看起来就是一只不谙世事的纯真小狗——在电视上看到亲密戏份都会换频道的那种。
这是她的小狗，沈清祀轻抚去闻霜序唇角的水渍，心软地想，和闻霜序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闻霜序得到沈清祀支持后立即给闻烟离发了微信。
在得知闻霜序有合作意向时，闻烟离这个惯常发文字的人竟然破天荒的甩了一大段语音过来：“不er，你不是拾光的吗？我给公司的定位可是拾光对家！还是说你要退团来助我一臂之力？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哇哈哈哈——”闻烟离话中的语气原初是止不住的惊诧，后来又变成误以为自己在闻霜序心里地位很高的洋洋得意。
闻烟离又把话题扯远了，听得闻霜序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自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闻霜序目前没有退团的想法，一是她很喜欢站在舞台上，进团玩玩的本意蜕变成彻底的热爱，二是她舍不得粉丝们。如果真的要退团，那也得等到她们的公司发展起来，或者拾光倒闭。
聊天界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闻烟离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只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应该是措了很久的词，还取消了好几条本该发过来的话。
现在发过来的这条也是没什么底气的样子，十分的话里有九分的举棋不定，剩下的一分是微不可察的期待。
“可是我搞这个公司的初衷只是为了给有梦想的女孩子们一个舞台，不像拾光那样该捞的不该捞的都捞个盆干碗净，粉丝成员两头压榨，所以这可能是一笔必赔的买卖，你......真的要把钱砸进来吗？”
她不想失去闻霜序这个千载难逢的也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因为确实找不到脑子进了水的不想赚钱的合伙人（没有说闻霜序脑子进水的意思），但她更不想骗人，于是把风险都摆到台面上来，去留随意。
万万没想到闻霜序兴高采烈的，说如果你一心赚钱的话我就不敢跟你合作了——怕影响你的赚钱大计，因为我也只是想给有梦想有实力的人展示自己的机会。
闻霜序又把签下叶知秋、陈梦织、林书含和温若初的想法告诉闻烟离，还给出了自己预想中的公司大致的发展规划——先着力打造这个四人女团，打出名气后自然就会有人注意到背后的公司，然后她们再开始像拾光那样招收预备生……
这样完备的规划听得闻烟离啧啧称奇，但她心里还是没底：“不是我妄自菲薄，可她们真的能看上我们这个小公司吗？”
闻烟离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四个人都有粉丝基础，尤其是林书含，算是乐事里的一个小TOP了。
“不用担心，先把公司弄起来，到时候我去和她们沟通。”闻霜序的语气，十分里有着一百分的恃宠而骄，“她们可喜欢我了！”
哎哟，闻霜序真是自恋得要死，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闻烟离笑着打趣她：“你进拾光身兼三职啊！又是偶像，又是间谍，现在还当起了人贩子。”
“去去去！什么人贩子！”闻霜序没好气道。
“哎，对了！你有办法把我们家清祀也拐过来吗？”闻烟离像是怕除了闻霜序以外的人听到她的撬墙角大计似的，把声音放得很轻偷偷摸摸地问。
但闻烟离可能忘了手机有音量键。闻霜序把音量调大，大到靠在她怀里的沈清祀都听得一清二楚。
闻霜序和沈清祀聊过这个话题，所以回复起来并不困难。
“她的合约还在拾光，如果跳槽，打官司是不可避免的。违约金还是小事，重要的是打官司期间她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公开活动，这必然会导致大段的空白期，她不想让粉丝们因为看不到她而难过。”
“再说了，她今年只要拿到总选第一就能成立个人工作室，就可以离开乐事进入娱乐圈。之前成立个人工作室的三位一姐现在发展得都不错，所以她目前还没有离开的想法，但如果拾光再做一些触及她底线的事，这就很难说了。”
“哎呀！她好爱我们！作为粉丝，我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闻烟离这条开心得冒泡的语音听得沈清祀在闻霜序怀里笑出声来。
“谢谢你的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的。”沈清祀接过闻霜序的手机回复道。
手机那头被沈清祀狠狠媚到的闻烟离无声地尖叫。
*
和江雨疏的生日公演提前一样突如其来的还有突然被塞进她本就满满当当得没有一线缝隙日程的520“因为爱”LS联合公演，作为队长的她自然要肩负起定公演曲目，组织大家排练的重任。
这段时间，江雨疏忙得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每天都要工作到早上六七点，工作内容或是排练或是买生日公演所需的服装亦或是剪生日公演的VJ……然后浅浅睡上三四个小时就要起来继续干活。
因为睡眠的严重不足、对即将到来的生日公演的焦虑和极端的疲惫，江雨疏每时每刻都心慌得厉害，每分每秒都觉得自己行走在猝死的边缘，经常感觉自己要把命搭进去了。
而且她走起路来整个人都是摇摇晃晃的，像是强震下的高楼大厦，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坍塌，但又奇迹般地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行。
江雨疏这种摇摇欲坠的状态看得大家都很心疼，更别提她因为高强度的工作清减了一大圈，瘦得脸尖得厉害，好似皮包着骨头，连带着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大家的心疼都进化成可怜了。
镜头本身会照得人发胖，上镜匀称的人现实生活中瘦削得厉害，可江雨疏就连在屏幕里都是肉眼可见的瘦，薄得跟纸片似的，看起来不用风吹，自己就能倒。
尽管江雨疏工作多而且强度大，但她没有一点敷衍，强撑着完成好每一项工作，包括在此期间结束的最佳拍档八强晋级赛和四强晋级赛。
可惜的是好雨知时节只能止步八强。
最近让江雨疏感到身心俱疲的不仅有工作而且还有粉丝之间的矛盾——她和许非晚的粉丝又一次因为生日公演排期的问题撕了起来。
饭圈的争斗，受伤最重的还是偶像本人。
江雨疏的粉丝体量没有许非晚大，攻击力也没有她们强，所以她所承受舆论压力是许非晚的好几倍。
无端地被谩骂，造谣，打电话骚扰甚至线下anti，就连她的父母也受到了很大影响，而公司对此坐视不理……
黎明前的黑暗实在太漫长，已经撑了八年的江雨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撑不下去了。
【乐事播报】
1.许非晚粉丝开盒江雨疏父母，但拾光没有采取任何告黑措施，江雨疏目前已经报警
2.各种形式的团播盯上了乐事小偶像，疯狂地给成员们发招聘广告
3.拾光staff给出的提高线下上座率的举措是关闭线上直播
4.拾光剧院直播设备出问题导致顾南枝的生日公演连直播都没有，把人气得进医院了
【包不熟的厕所瓜】
1.拾光高层不想让沈清祀连霸一姐，成立个人工作室，所以她才会被针对，0外务，0代言，0资源
2.许非晚和公司商定，合约结束后她还会再续五年，所以拾光才会力捧她
3.今年毕业的四人会加入团播，薪酬已经谈好了，底薪是乐事的三倍，直播还有额外的提成
我们江雨疏同学辛苦了，拾光坏，大家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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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闻霜序闻烟离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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