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两人抵达卫晚晚住的小区楼下。
“你不是喜欢吃川菜吗？这家川菜特别好吃，晚饭在这儿吃？”
卫晚晚站在小区楼下的川菜馆子前，问江存颜。
江存颜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闻言，卫晚晚笑了笑，拉着她进了面前的这家川菜馆子。
刚一进门餐馆老板就吆喝着：“要吃什么……”
话还没说完，瞧见来人是卫晚晚突然换了态度，比之前更加亲切。
“是晚晚啊，今天想吃什么啊？叔给你做。”
“等等啊，陈叔。”卫晚晚回答完陈老板就转过身问江存颜，“颜颜你想吃什么？”
陈老板这才瞧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立马和她介绍道：“菜单在墙上你看看需要点什么。”
江存颜却直接将问题扔给了一旁的卫晚晚：“姐姐，我听你的。”
“那就一份水煮肉片、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吧，其他的以后再来吃。”
江存颜听到她说以后两个字，唇角微扬：“好。”
陈老板听到对方叫卫晚晚姐姐，笑眯眯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妹妹吗？”
卫晚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嗯嗯对。”
等到陈老板走后，卫晚晚寻了个靠墙位置坐下。
江存颜也顺势在她对面坐下。
“姐姐，那位老板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江存颜满眼疑惑。
卫晚晚瞧见她好奇的表情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我说你坏话了。”
“因为你都不知道回国来看看我。”
卫晚晚这话不假，起初因为江存颜出国后她心中有过失落，高中时候两人那么要好，结果出国后硬是没再见上一面。
那时候卫晚晚才发现，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姐姐更好，至少顾璃还能和她有机会联系。
不像她，连个聊天的理由都找不到。
“姐姐我……”江存颜急得想解释，却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好，难不成她说，怕回来就忍不住掰弯她？
“我开玩笑的呢。”见江存颜着急，卫晚晚也没再逗她。
伸手将围巾解下，折叠好放进一旁的手提包里。
见围巾被她细心温柔地对待，江存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喜悦，仿佛被重视的是她一样。
她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因为卫晚晚而波动。
卫晚晚随意的一个表情动作，都可以影响她一整天的心情。
“高中时候我还打趣阿璃，说她这有血缘的姐姐还没有我这个非亲非故的姐姐和你关系好，后来你出国了，我反倒羡慕她了。”
从机场回来的一路上，卫晚晚早已经忘却了先前的紧张，现在聊起天十分自然，和高中时候无异。
“为什么？”江存颜提起桌上的茶壶，从一旁拿了两个茶杯往里面倒茶，一边问道。
“因为她是你表姐啊，怎么联系你都有理由，我还挺羡慕她，想着如果我们是亲姐妹就好了。”
卫晚晚这些年确实很思念江存颜，以至于江存颜一句话，就让她将这些年的委屈说了出来。
然而，江存颜听到她说“如果我们是亲姐妹就好了”这句话时，手微微抖了抖，茶水从杯沿溅了出来。
江存颜从纸盒里取了两张纸出来擦拭了一下桌面，将另外一杯水递给她。
心底苦涩，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道：“姐姐，其实除了亲姐妹外还有更近更无法割舍的关系。”
说完这话江存颜觉得有些直接，喝了口茶水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也在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将话给收回来。
然而下一刻就听见卫晚晚犹豫不决又不敢相信的声音：
“母……女？”
江存颜：“……”
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刚刚的话太直接。
卫晚晚就是一个钢铁直女。
就在江存颜沉默之际，陈老板将做好的菜送上了桌。
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姐姐你还没说你和这个老板说过我什么话呢。”江存颜不再执着于那个话题，另外问道。
卫晚晚闻言笑了笑：“你不是喜欢吃川菜吗？我刚搬过来的时候觉得这家川菜特别好吃，就说以后要带你来，你肯定会喜欢。”
江存颜听罢又开心起来，但面上却故意装作不满意反问她：“姐姐没有说我坏话？”
“没有啊，我逗你的呢，我怎么可能说颜颜的坏话。”卫晚晚轻声说道。
“晚晚……”江存颜望着卫晚晚低喃出声。
“嗯？”卫晚晚正对上江存颜的眼睛，却见她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卫晚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倏地加快了几下。
不由得感叹，颜颜这些年出落得越发好看了，只是这么盯着她，身为同性的自己都能心跳加快。
“你喜欢我叫你晚晚还是姐姐呀？”江存颜扬了扬唇，温和出声。
高中时候江存颜都叫她姐姐，她们之间也只差了一岁，现在长大了也没那么多顾忌，一个称呼而已。
江存颜叫姐姐的时候，声音干净清澈，像个孩童似的天真乖巧。
叫晚晚的时候……
则多了几分缠绵。
卫晚晚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缠绵二字，是因为高考结束那天，在KYV和同学玩游戏输了，被要求和身边的人接吻。
当时江存颜也来了，站在她右手边，左手边的是班上一个不太熟的男生。
最后没办法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江存颜。
江存颜那天替她喝了两杯酒，脸颊绯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叫她姐姐。
卫晚晚担心吓到了她，刚想让朋友换个惩罚下一秒却又听见她说：“我可以的。”
亲上去的那一刻，卫晚晚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
因为游戏输了吻了自己最喜欢的妹妹。
偏生那些狐朋友狗还嫌不尽兴，说蜻蜓点水算什么吻。
她刚想说怎么就不算了，就听见江存颜近乎呢喃的声音，叫着她晚晚。
她发呆一刹，那晚也不知是酒精上头让她产生了幻觉，她竟觉得江存颜看着她的眸子充满了奇怪的神色。
像是缱绻缠绵，又像是不舍挣扎。
她还没想清楚，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江存颜又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她甚至感觉整个包厢都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是调侃起哄。
直到江存颜放开了她，卫晚晚依然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听见她对那群朋友说“够了吗？”的时候，卫晚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输了游戏被惩罚，而江存颜是在帮她。
这才将脑袋里没搞明白的东西踢了出去。
事后顾璃还说她过分，怎么能把江存颜的初吻给抢了。那时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江存颜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卫晚晚以为她在伤心，便想着安慰她。
“不是还有种说法吗？亲的第一个喜欢的人才能叫初吻，我们这玩游戏，不算的。”
但卫晚晚隐隐约约觉得江存颜还是生气了，尽管对方在两天没回她消息之后告诉她那两天作业太多忘记看消息了。
后来卫晚晚想了想，那晚上颜颜肯定是酒精上头，出于乐于助人的心情，结果清醒后反应过来自己丢了珍贵的初吻。
所以生气了吧。
说起来，那也是她初吻。
“姐姐？你喜欢哪个称呼？”江存颜微微偏了偏头问她。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思绪被拉回，卫晚晚笑着回答道。
江存颜夹了点菜，放进碗中，状似不经意地问：“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这些年卫晚晚遇到过不少人，但奇怪的是她都没办法对这些人动心。
“那姐姐现在也没有谈恋爱吗？”江存颜低下了头，既期待又害怕她的回答。
“没有。”早先卫晚晚忙着赚钱，没谈恋爱既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又因为没有时间精力。
江存颜的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卫晚晚见她没问了，便好奇反问道：“颜颜交男朋友了吗？”
江存颜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性向，所以对于卫晚晚会问这话并不奇怪。
她摇了摇头：“我没谈过恋爱。”
卫晚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也没谈过恋爱。”
江存颜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心底涌起了巨大的喜悦，听见她又说:“听朋友说谈恋爱挺好玩的，没体验过。”
卫晚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喝了口茶，又望着她道：“不过最近我妈给我推了一个男生，让我试着和他接触一下。”
方才还充满喜悦的心情，这一瞬间如坠寒冰。虽然回来前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听到对方婚讯或是正在热恋期的消息。
但真当面临想象中不到十分之一的情况时，她都会觉得心痛难忍。
江存颜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你打算和他接触吗？”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卫晚晚回答是，她该怎么办？
卫晚晚并未察觉她话语间的不对劲，随意道：“没打算进一步发展，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说完还为她夹了菜。
江存颜听到这回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卫晚晚的一句话能够随意主宰她的情绪。
比如高中时候去看篮球赛时，卫晚晚的一句那男生好帅，江存颜就会郁闷很久，会因为她突然夸赞某个人而担忧。
江存颜低声：“现在外面坏男人很多，姐姐要保护自己，当普通朋友就很好了。”
卫晚晚猛地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颜颜也是。”
“嗯。”
……
江存颜：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想当我亲姐姐，不错。
很久以后。
温软大床上。
江存颜抬眸望着趴在她身上正亲吻她的卫晚晚，缓缓推开了她，声音委屈：
“姐姐你不是说希望我们是亲姐妹吗？这样会不会不妥？”
正到兴致的卫晚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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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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