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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网球社社团办公室。

“真田,你来了。”

看到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的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扬起笑容,浅笑着将手里制定好的训练计划交给他。

“这是今天下午社团的训练安排,我到时候可能要晚到一会儿,只能趁着午休的时间让你跑一趟,提前给你。”

接过整理好的训练安排,真田弦一郎表示自己一定会盯紧那些家伙好好训练。

不过,听幸村精市可能要晚到,他还是有些担心,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下午是有什么事情吗?”

幸村精市一顿,看着真田弦一郎因为担心过度紧绷显得有几分严肃的面容,笑着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托人拿到了新的DVD,是手冢近段时间比赛时的录像,下午就会送过来,打算稍微研究一下。”

“所以,下午社团的训练,就拜托真田副部长了,当然,我还是会过去的。”

“这样啊。”

真田弦一郎点点头,知道没什么大事,他就放心了。

刚才过来的着急,他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搞清楚状况,心彻底踏实下来,肚子紧接着就饿了。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说了一声,随后便拿着手上的训练安排离开了网球社社团办公室。

等真田弦一郎走远,幸村精市脸上温和的笑容收敛起来,他平静地收拾好桌面,拿上便当准备去屋顶庭院晒晒太阳。

立海大的屋顶庭院很简单,暖色实木铺就满整个房顶,摆上几张长椅,再剩下的就是些许点缀的绿植。

最开始设计好的时候,屋顶庭院也在学生中风靡过一段时间,只是随着那股新鲜劲儿过去,过来这里的人就渐渐少了。

沿着楼梯往屋顶庭院走,还没到,幸村精市便隐约察觉到一点不对,耳边似乎有若有似无的小提琴声传来。

幸村精市一顿。

这个节奏是?

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只可惜现在的位置听得并不是很真切,为了确认心中猜想,幸村精市继续往上走,他的步子依旧从容轻松,速度却明显比先前快上不少。

随着离屋顶庭院越来越近,小提琴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和幸村精市想的一样,是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他最喜欢的曲目。

作为一种规模庞大、音响丰富、色彩绚丽的奏鸣曲,交响曲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多重器乐一齐奏响时宏大的气势。

单独的小提琴自然不能和整个乐团比拟,只是耳边的琴声虽然稍显单薄,旋律却极其连贯,将情感表达的恰到好处,乐曲里藏匿的故事被层层剥离,完美的诠释到听众眼前。

能拉出这样乐曲的人……

楼梯来到最后一阶,站在屋顶庭院的入口,幸村精市看到了那个拉小提琴的人。

是一名少女。

她穿着身黄白色的学校制服,胸口被微微称起些弧度,略显空荡的下摆,显得腰肢格外纤细,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搭配,却有种别样的美感。

此时,少女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线条流畅的小提琴被她架在肩头,手里的琴弓不断挪移,演奏出足以震撼心灵的音乐。

似乎是察觉到了外人的注视,少女停下了拉动琴弓的手,她缓缓睁开眼,露出了一双宝石一样的碧色眼眸。

那双眼睛温和而浅淡,透出一股说不清的美好。

双方目光交织,那瞬间,风扬起了少女散开的长发,也扬起了少年外套的衣摆。

时间似乎在此刻出现了短瞬的凝滞,他们的眼睛清晰的映照出了对方的身影,无声的情愫随着风慢慢荡开。

注意到幸村精市摩挲手指的小动作,仁王一華眸光微动。

大概连幸村精市自己都不清楚,在他心动时,身体会无意识作出摩挲手指的动作,这还是仁王一華上辈子意外发现的。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他一直很吃这一套。

演奏着他最喜欢音乐的少女,风扬起时彼此不经意的对视,宛如纯爱电影一般的初遇。

对于目前的效果,仁王一華很满意。

然而,她太了解幸村精市了,别看他看上去温温柔柔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实际上亲近起来却不容易,如果目的表现的太过明显,只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的道理,她一直很懂。

这么想着,仁王一華礼貌性地朝着幸村精市笑了下,率先打破了这种无声的对视。

“因为要准备演出,就在这儿稍微练习了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你。”

看着少女柔和的笑容,幸村精市同样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顿了下,他又称赞道,“曲子很棒。”

仁王一華一愣,倒是没想到会得到幸村精市的称赞,不过,细细想来也算正常,幸村精市虽然很少主动亲近陌生人,但对于他人的优秀,他从来不会回避。

况且,这首曲子还是他最喜欢的。

他的称赞,她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谢谢。”

礼貌回应完幸村精市,仁王一華没有继续练习,她把小提琴放到了身边的长椅上,自己跟着坐下来,拿出包里的便当开始吃午餐。

看出她并没有搭话的打算,幸村精市微微敛眸,没有太过在意,走到距离她不远的另一张长椅上坐下,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

幸村精市有很多和其他人聚在一起吃便当的经历,但像这样单独和一个陌生女孩子一起吃便当的经历还是头一次。

尽管,严格意义上,他们也不能算是在一起吃便当。

同处一片天空下,坐在距离彼此不远的位置,吃着各自的便当,不可避免的,幸村精市就会注意到仁王一華的举动。

少女的吃相很秀气,没有赤也那样活泼的性格,也没有丸井那样令人惊叹的好胃口,举手投足间带出一股柔和的气质。

这种柔和无法仿制,一定是生来就温柔的人,才能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感受到那股云霞雾霭般的柔和。

幸村精市目光微移,落在仁王一華因为咀嚼一鼓一鼓的腮帮子上,莫名想起了自家妹妹养得那只小仓鼠。

蜷了蜷手指,幸村精市敛眸。

还挺可爱的。

吃完饭,将便当收拾好,仁王一華把包里的曲谱拿出来看。

准备演出这件事从来不是为了初遇编织出的谎言,这周末,学校乐队有一场面向社会的公益演出,说来也巧,乐队准备的曲目,刚好是幸村喜欢的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

至于她,为什么能刚转学过来,甚至是准备中途加入学校乐团,还是因为他们班的音乐老师是这次演出的总负责人。

只是在课上演奏时多看了她一眼,就拎着她的小提琴和她一起强塞进了乐团。

看了会儿曲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仁王一華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经过幸村精市身边,注意到他正在看一本法国的诗集,看他看得那么入迷,想了想,仁王一華还是不打算打扰他了。

反正,接下来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她不着急。

仁王一華离开了。

她并不清楚,在她转身后,幸村精市抬起了头,看着她的背影同样犹豫过要不要告别。

想到双方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幸村精市笑着摇摇头,温柔的蓝紫色眼眸微敛,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浅灰色的阴影,低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诗集。

下午的课程还算顺利,放学前,仁王一華意外收到了学校乐团练习取消的通知。

不过,她还是得过去跑一趟,去拿为这次演出特别定制的演出服。

原本下午的时候仁王一華还在计划和幸村精市的下一次碰面,有了这个变故,她完全可以在拿到演出服后,去网球部找仁王雅治。

自家二哥虽然挑食、任性又有点难搞,但身份实在好用。

决定好,仁王一華拿出手机给仁王雅治发消息:[放学后学校乐队的练习取消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回家?社团活动不会太晚的话,我可以等你。]

几乎是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对面就弹回来了消息:[不会太晚,过来等我!]

仁王一華一愣,怔愣地眨眨眼睛,反应过来后没忍住一下子笑了,一双水眸笑意盈盈,笑容甜美又自然。

她只知道仁王雅治吃这一套,倒是不知道他会这么快就回她的消息,怕不是原本就拿着手机等着她呢。

纤细的手指搭在手机上,仁王一華浅笑着敲出[知道了]三个字,担心过去晚了,仁王雅治又要发消息,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

[在这之前,我要先去乐团那边拿演出要用的演出服,可能要晚点儿再过去,你训练就好,不用在意我。]

消息再一次被秒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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