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檀香味紧紧包裹着裴荔,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裴荔眨了眨眼睛,直接放弃挣扎。
秦一礼在裴荔耳边秦笑一声,温热的气死喷洒在裴荔的耳廓,裴荔的耳朵慢慢变红了,鲜艳欲滴,只是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捂着嘴巴的手慢慢松开,裴荔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久不见。”秦一礼笑眯眯道。
其实两人分别也才两天而已。听到这会的裴荔也笑了:“你的出场方式总是这么吓人。”
两次副本的见面,都是从后面出现,就像鬼一样神出鬼没。
秦一礼的眼神落到了沾了血的衣服和被单上,眉心微微拧了一下,声音也变冷了些。
“怎么回事?”
裴荔把东西拿拿起来点:“没事,受了点小伤。”
见秦一礼又要做什么,裴荔快速的制止了:“真的没事,我上了药。”
秦一礼整个人溶于夜色之中,裴荔其实看不清对方,但是秦一礼的目光有如实质,刺得人浑身上下不自在。
秦一礼看着站姿有些奇怪的裴荔似笑非笑:“学会骗人了?”
没骗人。
裴荔不习惯原本温和的人这么强势,况且他们现在也说不上是什么关系,即使是关系的话语,她也不喜欢秦一礼一副长辈的派头。
裴荔扣紧了床单,神色淡了下来:“没必要骗你。”然后带着脏了的床单走了。
刚刚还带有点暧昧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之前还紧紧贴住的两人,这下也拉开了距离。
秦一礼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强行打起精神,扯出笑。
“我帮你洗?”
“不用。”
秦一礼随裴荔来到水井边上,不等裴荔开始就扯过衣服,洗起来。看手法仿佛做了千百次一样熟练。
裴荔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指头,不用自己洗衣服也乐得清闲,她没有强硬的再把衣服抢回来,散漫的站在秦一礼的边上。
“身上疼吗?”秦一礼说话没有去看身边的人,自顾自的洗衣服,不经意的询问。
晚风吹的裴荔很舒服,脑子直接放空了,也不在乎刚刚两人之间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还好,涂了药之后好多了,留一点伤口是因为好解释。”
秦一礼早就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但是真遇上事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本性,好在现在服软还不算太晚。
裴荔眯了眯眼睛:“秦老师,在家都习惯自己手洗衣服吗?”
秦一礼把手头上的衣服拧干,然后眼神认真的望着裴荔:“不,我只是喜欢让我的未婚妻穿上我亲手洗的衣服。”
未婚妻?裴荔皱起眉,看到秦一礼认真注视着自己,话中有话。她突然想起来在主神空间里秦一礼的充满眷恋的话语,连带着也想起来那个转瞬即逝的吻。
看来,他任然执迷不悟的认为自己就是他失忆了的未婚妻。
裴荔的脸好像结了层冰霜。
如果是这样,十分抱歉,她真不是那个人。也不想被秦一礼这样对待。她不屑于去冒名顶替,也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裴荔看着面前表情柔和的男人,眼中浮现出一丝烦闷。
秦一礼真的爱她的未婚妻吗?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裴荔不想再虚与委蛇下去,她的神色算不上好:“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秦一礼却笑了:“不要再否认了,我会伤心的。”
“你真是得了疯病。”
“嗯,也许我早就疯了吧。”
裴荔嗤笑一声,决心不再理会这个疯子,面色不渝的离开露天的花园,秦一礼始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甩也甩不掉。
祝府里面寂静无声,只有两人脚步的声音。白日里的仆从好像都消失不见了,路过的每一间房都漆黑无比。
裴荔走的缓慢,夜盲症让她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前行。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前方有微弱光亮的地方,裴荔转头看了一眼隐匿在暗处的秦一礼。
秦一礼察觉到了裴荔的目光,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裴荔没有回应继续往前,终于走到了光亮处。
这地方裴荔白天没有见过,像是突然出现在府中。想到这,裴荔眸光一闪,按住了隐藏在腰间的匕首,扫视着这个新地方。
一阵阴风来袭,吹乱了裴荔的头发,冷的不正常的风让裴荔打了个哆嗦。还有些湿润的被单被毫不留情的丢下。
这个地方不简单,裴荔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倒是秦一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裴荔咬牙,瞪了秦一礼一眼,男人面上含笑,做出一副无辜状。
两人靠近光源处,又是一阵风吹过,那红色的实木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是一个灵堂。
祠堂内,两口黑色棺材被板板正正的定在阴湿的地上。
裴荔眉心一跳,进入灵堂的脚收了回来。
普通人一般使用的是原木色棺材,而使用黑色棺材的人,一般死于自杀或是非自然死亡的情况。
府上阴冷,不是何时背后竟然起了白色的大雾,大雾把身后的一切都笼罩起来,可视度不足一米。
裴荔抿唇,不得不进这个诡异的灵堂了。
一进灵堂,温度骤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部都浮了上来,裴荔打了个冷颤。
“砰”一声巨响,祠堂的门猛然关上,地面都轻微震动起来了,一时间裴荔不敢有所动作。
“你关的门?”裴荔歪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秦一礼语气冷静,越过裴荔径直走向那两口棺材。
“不是。”
裴荔眨了眨眼,也开始仔细打量起她进入的这个地方来。
灵堂空旷显得十分诡异,房间两侧高高悬起的房梁上挂着巨大的白色的纱布。胆小的人看了,总怀疑会有“东西”躲在后面,等人走进便张开獠牙。
灵堂的正中间,两个黑白照稳稳当当的摆在桌子上。
黑白照片是的一男一女,都挂着祝府老人如出一辙的笑容。
裴荔眯起眼睛想再细看,只是一瞬间照片上的脸开始扭曲,发出让人耳膜震破的尖叫。空气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干,然后呼吸不上来。
裴荔胸口剧烈起伏,脸颊开始泛红。重重的闭上眼睛,双手捂紧耳朵蹲下,想要隔绝噪音,但是尖叫穿透力太强,她感觉自己的手上湿濡,鼻尖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裴荔,你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尖叫渐渐平息,裴荔恍惚中听到秦一礼略带担忧的话语。
她缓慢的从恐惧中挣脱出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湿了,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还活着。”裴荔胡乱擦拭脸上的汗珠,想要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但是忘记刚刚耳朵出血,把血摸得脸上到处都是,有点像京剧中的红脸。
就算是脸上全是鲜血,裴荔的一双鹿眼还是亮得出奇。
秦一礼掏出一个手帕,递了过去。裴荔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个帕子,帕子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檀香,是秦一礼身上的味道。
上面还绣着两个红色的球,色泽鲜艳。
“谢了。”裴荔接过手帕,低低的道了一句谢,拿人家手短,她也不好意思再在心里痛痛快快的骂一句渣男。
裴荔紧紧攥着手帕,细细的擦拭自己的脸。
过了这个副本,她就觉得和秦一礼彻底的分道扬镳,什么之前送的匕首和药水通通都得还回去,至于像秦一礼学习格斗技巧。
裴荔想到这里,咬了一下嘴唇。
大不了她出点积分作为感谢,之后再请教别人教她。
没有镜子,裴荔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脸给擦干净,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帕子塞到秦一礼手中。
只听到秦一礼一声轻笑,然后他拿起帕子比较干净的一边,抬起手想要继续擦拭。
裴荔灰黑色的眼睫毛像蝴蝶振翅一样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偏过头想要躲避。
“别动。”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
温热的掌心直接扣住裴荔的后脑勺,不准逃离掌控一分一毫。裴荔挣脱不开,郁闷的闭上眼睛,只感觉脸上落下了轻柔的布料,扫得皮肤痒痒的。
伴随着手表秒针“滴答”的响动,裴荔眼皮又出现了光亮,她才睁开眼睛,生气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眼神锐利的望向秦一礼,神情不悦。
敢情秦一礼又是把自己当成了当成了他的未婚妻,裴荔咬牙。找个机会一定要和这个疯男人说清楚了。
“脸上还有血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不动手动脚的。。”
“抱歉,是我误解了,我以为你需要我的帮着”
秦一礼说话不疾不徐,脸上带着抱歉的笑。
裴荔冷下脸,觉得被别人称赞的脸上带上的是虚假的面具,连笑都带着假惺惺的意思。
秦一礼捏着已经被弄脏的手帕,又草草的擦了擦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伤口,在裴荔讶异的目光下,把手帕收回兜里。
秦一礼看着面前一直在瞟自己手的裴荔,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刚刚打碎遗像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不过还好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裴荔生硬的回答:“没什么大事就好。”
目光又转向了了两个遗像上,相框裂成了碎片,里面的照片被人为的。撕成两半,直接从脸中间劈开。
遗像是不再挂有诡异的微笑,而是嘴巴大大张开,面上惊恐。
美甲打字,错字连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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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梁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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