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漾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到了榕江已经是半夜了,她站在乌家大门口,慢慢推门进去走近正堂,里面围着许多乌春漾叫不上来名字的人。
“春漾啊,你妈她……”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轻叹一口气对乌春漾说“你爸妈在一个工厂打工,出了意外,我们听到后连忙赶去,只看见你母亲,没找到你父亲。”
乌春漾眼里涌现泪水,喉咙好像被人死死掐住,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旁边的女人拍了拍乌春漾的肩头带着哭腔安慰的说“春漾啊,你妈走之前还念叨着你…你,多陪她一会儿吧,等我们联系上你父亲再来吧……”说完用力抱了抱身体僵硬的乌春漾,便打了个手势示意屋里的人出去。
偌大的正堂只留下了乌春漾一个人,她慢慢挪动着脚,掀开该在母亲脸上的盖子,一张十分艳丽的面孔映入眼帘,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但仍可以看得出这位妇人曾经的风华绝代。
乌春漾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妈…妈,你醒醒好吗……妈……”悲痛的情绪如洪水一样席卷了乌春漾,她失控似的哭了起来,靠着棺材慢慢滑下来蜷着腿痛哭,她的心脏又开始抽痛,夹杂着丧母和一些复杂的情绪快要把她吞噬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冷风瑟瑟的席卷她的全身。
可恍惚之间,她好像感知到有人抱着她,为她拭去眼泪,可睁开眼睛却发现空无一人,乌春漾擦了擦眼泪起身又看向她母亲,乌春漾轻轻撩开她母亲耳边的碎发,神色微微停滞,双目微微睁大,她母亲的左耳垂下是有一颗痣的,而此刻躺在棺材里的人却没有,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棺材里的人忽然张开没有眼珠的双眸,跳出棺材,伸出手就朝乌春漾的胸口掏去。
乌春漾双目瞪大双眼,连忙往别处逃窜,乌春漾躲到一个死角后面靠着墙,满眼的惊恐看着眼前的怪物,她觉得自己今晚是要死在这里了,一瞬间紧闭着双眼,本该被死死掐住喉咙窒息的乌春漾,却毫发无损,乌春漾慢慢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站着徐有容伸出手死死掐住怪物的脖颈,微微用力,怪物烟消云散。
徐有容只是微微低头背对着乌春漾转身离去,乌春漾下意识的拽着徐有容的胳膊“你干什么。”
乌春漾心慌的要死,她现在的头绪就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一团线,她有好多疑问都要从徐有容这里找到答案,徐有容慢慢转过身,低着头不去看乌春漾。
乌春漾也微微低头带着哭腔说“那个…我…”她想要道歉,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没等乌春漾整理好思绪,徐有容就双手一揽紧紧抱着乌春漾,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乌春漾被她这一系列弄的一愣一愣的,徐有容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带着哭腔,乌春漾一下一下拍着徐有容后背“我…我也错,你…别,别哭了。”
乌春漾扶着徐有容坐在主座的椅子上,她的内心好像也逐渐平静了下来,至少乌春漾她觉得她母亲可能没有死,或许……还活着呢。
乌春漾开门见山的问“徐有容,你…到底是谁啊?”
徐有容先是愣了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乌春漾说,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保护你的……”徐有容撒了一个谎,她根本没有保护过乌春漾,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乌春漾在每一世慢慢死去。
乌春漾心脏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抽痛,她忍着痛问“你…你能帮我找到我爸妈吗?”乌春漾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该求助谁了,她知道徐有容身上存在着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但她也不想过问,她现在只想找到她爸妈。
徐有容摇了摇头,她之前还能感知到乌春漾父母的灵息存在,可就在昨天她怎么也感知不到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分了一半灵心给乌春漾导致灵力受损,还是因为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乌春漾黯淡了眸子,冲徐有容苦涩的笑了笑,徐有容看到她这幅模样,心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脑海里忽然浮现最后一次感知乌春漾父母的地点,对乌春漾说“榕江西善开发区……”
“榕江西善开发区……”乌春漾自言自语的又念了一遍,然后皱着眉看着徐有容说“我爸妈在那里?”乌春漾眼底满是疑惑,榕江西善开发区是乌家好几年的投资了,早就分到乌家长子手里了,乌春漾的父母怎么会在那里?
徐有容看透了她的疑惑淡淡的开口说“你可以去看看,最好在正午的时候。”
乌春漾没理解徐有容这句话的含义,她只请了五天的假期,她心底还相信着她父母还在世的信念。第二天正午准时,乌春漾和徐有容就来到了榕江西善,徐有容本来想劝乌春漾休息一下的,但乌春漾决心要来,徐有容只好陪她,她们都忘了前几天的吵架,好像都已经在脑海里淡化,又和好如初了。
榕江西善开发区,乌春漾一走进去就感觉阴森森的,明明是正午,里面却黑漆漆的只有几个闪烁着绿光的紧急通道牌,和一闪一闪的灯,乌春漾下意识的想抓徐有容的衣袖,却一下子抓到了她的手。
徐有容的手心暖暖的,慢慢的反握住乌春漾的手,乌春漾用余光偷偷看徐有容,瞥见这人的耳尖,已经呈现粉红色的了,乌春漾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带着徐有容来到一个办公室门口说“我大哥在里面,你…先在外面等我?”
徐有容乖乖的点了点头,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开乌春漾的手,看着乌春漾进去后,自己的实体慢慢虚化,大大方方的穿过那道门坐在沙发上看着乌春漾。
乌春漾一进门,就感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和烟草的味道混合,刺激的她眉头紧皱,一抬眼就看见他大哥——乌行季,乌春漾对这位大哥也不是很熟悉,原本只是对乌行季的父亲熟悉,但长大后,乌春漾几乎很少回乌家老宅,也很少回榕江了,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小辈,她几乎都不认识。
乌行季慢慢放下笔抬眼看向乌春漾淡淡的笑着说“你是?”
乌春漾翻过脑海里所有人的面孔,硬是找不到一张乌行季这张脸说“我是乌春漾。”明明是一个乌家人,同一个家族,乌春漾和乌行季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乌行季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连忙起身来到乌春漾的面前眉眼弯弯的看着乌春漾说“是小妹吧,你真是好久没来过榕江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乌春漾的心理作用,乌行季总给她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很伪善,乌行季长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眼下还有一颗泪痕,满身都是商人的气息,显得这人更加狡猾,伪善。
乌春漾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礼貌的笑着说“乌大哥,我来着一趟,是因为我父母……”
乌行季冲她眨了眨眼哭笑不得的看着乌春漾说“小妹,你要找你父母,也不该来西善开发区啊。”
乌春漾当然知道,榕江西善开发区已经是乌家长子也就是乌行季父亲的私有物了,乌春漾不死心的问“大哥,是不是在这里见过我爸妈。”
乌行季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挑了挑眉嗤笑道“嗯,是见过,不过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怎么了吗?”乌行季说完这些好像又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又说“怎么了吗?小妹是怀疑,二伯他们是在我这里出事的?”
乌春漾沉默不语,她确实没有理由去怀疑乌行季,单凭徐有容的片面之言,乌春漾一直忽略的点瞬间变得清晰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徐有容的话,凭什么那么相信?乌春漾还没回过神来,自然也没有看见乌行季眼眸闪过的一丝狠毒与坚决和挣扎。
乌行季双手附在乌春漾的双肩靠在她的身后低声安抚的说“不过小妹也不用着急,现在还没发现二伯的人,是死是活还没能知晓!”乌行季话音刚落,乌春漾就觉得自己身体倾斜,没有重心的歪倒在一侧,乌春漾慌乱一看 是一片漆黑,转头就对上了一脸怜惜挣扎又有些阴狠的乌行季,乌春漾慌乱大叫“徐有容!”一道白光闪现,乌春漾陷入一片漆黑。
慢慢睁开眼,乌春漾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床榻边,她下意识的去看床榻上的人,乌春漾瞬间脸色煞白,床榻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一直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她刚想呼喊就听见床榻上的人破口大骂“一群贱婢!!”‘乌春漾’狼狈的跳下床 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藤条,用尽全身力气朝跪在地上的丫头挥去。
“哗——”藤蔓抽在小丫头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小丫头硬是一声没吭,乌春漾看不下去,想去护住小丫头缺发现自己从‘乌春漾’和小丫头的身上穿了过去。
乌春漾“……”此时此刻得场景已经超越她所认知的一切超出了唯物史观。‘乌春漾’紧紧皱着眉头,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布满的仇恨和恶意,她慢慢蹲在小丫头的面前伸出纤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压着怒气开口“锦儿啊,你最好给本宫想清楚了,你的一家子的命在谁的手里,爬上皇上的床?你几个头啊?”
乌春漾看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但面目狰狞的脸,一瞬间呼吸一滞,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乌家其他的人给她算命说乌春漾命运多舛,几世多怨,怨气冲天。
乌春漾脑海里慢慢浮现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念头,她在看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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