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黎空青还是跟着去了茶室。
茶室就在一楼,打开侧面的木门就是后花园大片的草地,姹紫嫣红的花朵打理的很规整,阵阵花香随风飘扬进了茶室之中。
精雕细琢的楠木器具镶嵌着螺钿金丝,推开门走进来能闻到木质的味道。
细细的很绵长,清新而质朴。
黎空青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抬头就能看到院子里低矮的拱桥,不远处缠绕着花藤的亭子。
看不太清楚,像是一个欧式风格的亭子。
“这个院子的装修布景和以前晏珩妈妈的那个院子很像啊。”
“好好的提她干什么呀,别乱说话。”
“我就是觉得像……”
“嘘,晏珩可在乎他妈妈了,别再他面前提。”
听到了晏珩的名字,黎空青看了过去,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对于晏珩的妈妈,黎空青并不了解,只有每年去祭拜的时候跟着送上一束花,烧上一些纸钱。
他没有问过,晏珩也不愿意提及。
扫了他一眼,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清了清嗓子,二姑姑招了招手,“直接端上来就行,咱们喝点茶水一会儿吃午饭了。”
佣人手脚麻利的送上了茶水,黎空青捧着暖暖的杯子,疑惑的轻轻皱眉,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似乎是晏珩的威慑起了作用,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说话,偷偷摸摸的孤立了他。
黎空青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用和他们打交道,心里都放松了很多。
端着茶水小口的喝着,一旁的佣人端上来了两份点心。
他倒是想问问,可是很显然晏珩的长辈和晏珩的关系并没有很好。
也是,如果晏珄晏珩守不住公司,他们的长辈就能合理的吃下一大笔财富。
与其说是亲人,或许是敌人更贴切吧。
说是在茶室喝茶,没一会儿的功夫茶室里就只剩下了黎空青和几个孩子。
倒了一杯茶水,黎空青放在茶几上,手肘随意的搭在边缘,拿手机刷着热搜。
《陪你》放出了会员加更版和超前营业,放出了当时在车上几乎所有的视频,加上了花字和BGM,节奏带上了轻松愉快的方向,嬉笑打闹的氛围让人看的很舒适。
等到综艺播完晏珩就能实打实的升咖了。
黎空青点开视频,准备倍速刷几个片段,到时候配合一下宣传。
“啊!”
跑跑跳跳的小孩撞在黎空青的身上,手里已经凉下来的茶水泼到了身上。
黎空青惊呼出声,小孩怯怯的对视一眼推推搡搡的离开了茶室。
放下手机,解下手腕上的腕表,黎空青连忙拍打着身上的水珠。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衣服,杯子里的又是普洱茶,很容易留下茶渍。
白嫩嫩的小手像是糯米团子一样看起来就是软乎乎的,举着绣着小猫咪的手帕送到了黎空青的面前。
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圆圆的小脸,两个黑葡萄似得大眼睛亮晶晶的凝望着黎空青。
“给你。”奶声奶气的声音,口齿不太清晰,认真的瘪瘪嘴巴,将手帕往前面送了送,“给你,擦。”
黎空青反应过来,连忙接过来他的手帕,低头仔细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渍,还不忘了道谢:“谢谢你啊。”
嘬嘬嘴巴,得意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着:“不客气。”
擦干净了身上能擦下去的水渍,黎空青看着留下的印记无奈的叹息,拿着桌子上的腕表曹氏干净,才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年纪看起来不大,三四岁的样子,倒是聪明伶俐很是灵动。
眉眼间和晏珩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知道晏珩这几年的动向,黎空青都要怀疑他是晏珩的私生子了。
“我不告诉你。”小孩皱了皱鼻子,抢过了黎空青手里叠好的手帕,转头跑出了茶室。
门外响起了小孩子的声音,黎空青才看到刚刚撞翻他茶水的几个孩子都在外面。
挂上大大的笑容,黎空青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快去玩吧。”
不用猜也知道这几个孩子在担心什么。
黎空青上前两步还想和门口的孩子说上几句话,就听到院子里又闹腾了起来。
高个子的孩子点着脚往外面看了看,眼睛亮了起来,“是三太爷爷来了。”
三太爷爷?
黎空青跟着一起往外面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来的路上晏珩给他简单的补了一下课。
晏家老太爷一共有两个儿子,老大一房外国读了军校跟着参军了,建国之后就在么部队上。
老二这一房继承了家业,据说晏家的老太爷是倒卖纺织品起的家,后面跟着实业救国,置办了好大一份家业,全部留给了二儿子。
而老二就是京城晏家的掌权人,也就是晏珩的太爷爷。
他太爷爷又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晏珩的爷爷排行老大,也是最出息的一个,继承了本家几乎全部的家业,生下了晏珩的父亲和晏珩的姑姑。
而今天见得姑姑伯伯都是晏家二房的,也就是晏珩爷爷的兄弟。
听着晏珩给他絮絮叨叨的念叨,黎空青还默默的画了一个树状图才是勉强搞清楚了晏家的情况。
可以说目前晏家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三太爷爷,已经93岁的高龄了。
黎空青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火药的味道,今天的鸿门宴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
晏珩跟着晏珄上了二楼的书房,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抬眼就能看到院子里跑跑跳跳的小辈。
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晏珩斜靠在沙发上,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晏珄。
他忍不住了会自己说的。
捧哏自己向来做的不太好。
沉默了许久,晏珄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晏珩的身上,眼眸微微眯起。
晏珄感觉到了,最近晏珩的变化很大。
大到让他忌惮。
晏珩脊背靠沙发,懒懒散散的按着手机,偶尔勾起几分笑意,似乎是在聊天。
望着晏珩视线慢慢的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长骨感的手指,干净圆润的指腹,在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漂亮的过分。
晏珄想到了小时候,妈妈时常夸奖晏珩的手很好看,说他将来可以做一个手模。
没想到长大了倒是真的成了一个明星。
察觉到了他的窥视,晏珩缓缓的抬起了头,深邃透彻的眼眸,平静宛若寒潭,深邃不见底的漆黑,如同万丈深渊。
而他们之间的那点情分已经坠入崖底,粉身碎骨。
“看来你是都知道了。”晏珄开口被自己的平静所震惊,在心里滚了好几圈的话,说起来平缓的就像是话家常一样。
晏珩凝望着他,半响偏头笑了起来,九分冷意,剩下的一分是骨子里掩藏了很多年的桀骜与冷厉。
“你做的并不聪明,甚至有些可笑。”晏珩敛起了笑意,说着,“我都不知道该说是你低估我了,还是这几年的顺风顺水冲昏了你的头脑,让你看不清楚前路了。”
晏珄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眼眸微微低垂,看着自己的手指,缓声说着,“我是给你机会,让你知难而退,你好好的做你晏少爷,如果你想拍戏,我可以给你投资,安安稳稳的和黎……黎先生好好过下去不行吗?”
晏珩看向晏珄,眉头紧锁,“我还不够安稳吗?你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肖想过,晏珄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对我公平吗?父亲的资产你有让我沾边吗?”
“那你还置办系列的产业,季书平和乔伊是不是还在替你办事,当初你在M过置办下来的东西是不是没有给我,还有母亲,她为什么要把东西留给你,我才是长子,应该全部都是我的!”
晏珄猛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拍着桌子,撕心裂肺的吼着,“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得意,我在你的帮助下抢过来的东西一点点的失去,晏氏在我手里一天不如一天,你看着我为了发展寻求联姻是不是很可笑!”
所以在那么多长辈的面前嘲笑他。
不就是想证明父亲的选择是错的吗?
脖颈出的青筋暴起,晏珄用力的握着手掌,目眦欲裂的狰狞,显露出眼底的血丝,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放弃和我抢东西,晏珩你怎么不在当年那场车祸里和妈妈一起去死!”
“轰”的一声,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
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一点过去的影子。
晏珩望着晏珄突然笑出声来,嘲讽和苦涩交织在一起。
怎么不和妈妈一起去死……
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在你心里藏了很久了吧。”晏珩轻声说着,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真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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