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杨刚觉得吃的差不多,正要擦擦嘴,听见蒋沈这么一问,倒是认真解释了一下。“不是我要去的。我唱歌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是总导演那边想带个流量吧。”
蒋沈眼神飘忽,坐在卡座上两只手撑在身体旁边,“也是,反正不管你干什么你那些粉丝都会买账的。”蒋沈想了想,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话说,之前你宣布息影一年,不担心掉粉吗。”
这问题倒是戳中了韩杨,韩杨难得的严肃了起来。他现在的确面临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其实大部分演员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
“我如果不休息,恐怕才真的会失去粉丝吧。出道这么久了,找我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同一个类型的。有人说我演什么都是我自己,一点突破都没有。可能我也确实演技不精。所以本来想休息一年,找找自己的感觉。没想到我爸妈突然想出国玩,把这么大一个公司交给我打理,还说让我体验生活。”
合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好好拍戏就要回家继承家业。
网络上对一个人的评价总是褒贬不一的,就算韩杨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影帝的奖杯,也还是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来攻讦。其实演员的确最害怕的就是被说演什么都是他自己。这样比说人演的烂还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演的烂也是演了,也许有演技,但不多。这么一被骂了,就等于在说他不是演戏的料,一点演技都没有。
韩杨那么喜欢表演的一个人,当然不会躺在任意一个奖项上摆烂。
急流勇退也是智慧,大不了好好沉淀自己。
“那你上恋综是为了什么?上恋综能锻炼演技吗?”蒋沈代表官方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韩杨眉毛一挑,低音炮听的人腿软。
“怎么,爱情和面包我就要兼顾,不行吗?”
“你话真多。”
蒋沈拈了一筷子醋佯装不在意,但毕竟被人明晃晃打上了爱情对象的标签,心里头还是尝出了一点甜。
这顿饭给蒋沈吃的直犯困。开车回家还有一段时间,自打坐上韩杨的副驾驶蒋沈就闭上了眼眼,算是闭目养神。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睡了过去,到了自家小区的地下车库都没醒过来。
车库里灯光昏暗,但即使这样,韩杨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蒋沈眼睛下面的乌青。
这人也是,年轻时候就这样,现在还是。一拼起命来,是真的什么也不顾了,非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似的。
韩杨也没忍心把好不容易睡着的蒋沈叫起来,干脆把人弄到自己背上,背着回了家。
家里三只小动物也跟韩杨混熟了,以前还会在门口迎接,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睡大觉。
蒋沈虽然爱吃,但居然很轻。韩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送回了卧室。
蒋沈一直说他睡眠质量不大好,有时候也不是故意熬夜,就是睡不着。就算难得早早睡了,半夜也会醒过来一两次。韩杨想起来六年前有一次和蒋沈吵架,结果蒋沈气的整宿都没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开始的失眠。
韩杨看着床上的人,大约也猜得到,要不是累极了恐怕也不会睡得这么熟。
蒋沈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单纯直白,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其实有一点却藏得比谁都深。
就是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养了一堆小动物来证明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韩杨记得蒋沈跟他说过,说他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就被爸爸妈妈扔在了乡下,小小的人儿话都说不利索,追着车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爸妈还是头也不回的去了城里打拼。一晃就是十几年。长大了上高中之后又突然被接回了城里,被迫和在乡下过的那些日子一刀两断。虽说物质生活上是好过了些,但和爸妈的关系却无论如何都修复不了了。
说疏远也不算疏远,毕竟父母儿子一场。可说亲近却又的确不很亲近,蒋沈连爸爸妈妈的手都没有牵过。
大概是小时的阴影太深,所以容易患得患失,生怕被抛弃吧。
而自己刚和蒋沈谈恋爱的时候,却从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就算在聊天,也会聊着聊着人就消失了。
韩杨对此习以为常,以为蒋沈也不会在乎。所以在澳洲时发生的那件事,也自然而然的以为等他回去找蒋沈的时候,蒋沈一定还会在等他。
但偏偏就是那一次,蒋沈没等他。
韩杨把蒋沈弄丢了。
有些裂痕积攒了太久,因为太过细碎从未被人发现。但一旦摔出一个口子,很快便会破碎到体无完肤。
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到底是多喜欢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容忍。
蒋沈脸颊红红,韩杨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还没等他心疼完,韩杨又发现蒋沈居然不是因为刚才吃火锅熏得脸红。这人明明是一直发着烧,而且说不定烧了几天了。
蒋沈的爷爷奶奶还住在隔壁,大晚上的怕两位老人家担心。韩杨只好先叫了家庭医生来先给蒋沈看看,要是真的严重再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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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沈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窗外还黑着,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他刚想坐起来,却发现左手上正在输液。吊瓶里的液体还剩一小半,显然已经输液一会儿了。刚才他睡得太死,居然完全没发现有人来给他扎了一针。
韩杨在他床头靠着,蒋沈一动,他就跟着醒了。几乎是下意识地,韩杨揽着蒋沈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别起来了,接着睡吧,我给你看着呢。”
明明他自己都没睁开眼。
蒋沈没觉得自己这几天身体多不舒服,最多就是有点头晕,浑身没劲。韩杨力气不小,他想跑都跑不了,只好乖乖靠在韩杨的腿上。
“我怎么了,怎么给我输上液了。”
韩杨慢慢清醒过来,垂眼拨了拨蒋沈微微发汗的脑门。
“你太累了,又有点感冒,发烧烧到快四十度。吓得我差点打急救车电话给你拉去急诊了。大冬天的穿那么少,到底感冒了吧?”
原来是这样。蒋沈哦了一声,好多年没感冒过早忘了感冒伤风是什么感觉。怪不得这几天觉得浑身乏力发热还偶尔头晕,蒋沈还以为自己是被韩杨气的上了火,打算泡点菊花茶喝。
蒋沈一低头,发现俩人衣服也换了,各自穿着自己的家居服。居然还是成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巧合,两套衣服十分类似,但一套宝石蓝,一套松石绿。
不用想也知道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蒋沈觉得多少有几分尴尬,而且一输上液的确感觉好了很多,头也没那么晕了,就是药剂渗透,嘴里有点发苦。
所以借此借口打发韩杨去给自己端茶倒水。
“嗯……那帮我拿瓶果汁吧,嘴里有点苦。”
“别喝果汁了,喝点温水吧,我都烧好了。还有啊,我刚问过大夫了,你不是说睡眠质量不好吗,大夫说你要是睡不好觉就少喝咖啡,越喝越睡不着,恶性循环知不知道。”
韩杨一边罗里吧嗦的叮嘱,一边小心翼翼放下蒋沈,一瘸一拐的下了床。估计是被压得太久,一条腿已经麻了。
蒋沈看着韩杨的背影,忽然笑了一声。
人怎么会没长进呢?
这不是挺有长进的吗。
第二天是周末,蒋沈在家躺着有医生上门来帮他输液,幸好不很严重,输了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蒋沈这个工作狂躺在床上还要抱着电脑跟进度,韩杨几次想把人电脑抢了,硬是没成功。
蒋沈赖在床上,三天没喝冰美式让他不是很习惯。输液瓶子不小,一输上就要三四个小时,搞得他大半天哪儿也不能去。
蒋沈望着自己手上的针眼,十分认真的发问,“你说,我能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获取我需要的咖啡因吗?”
韩杨坐在蒋沈房间里的床凳上跟班长玩,抬头看了蒋沈一眼。“应该不能,这么干性质就变了,搞不好违法。”
蒋沈想想也是,虽然只有一只手能活动,但还是坚持划拉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余光忍不住瞥了一眼床尾矮凳上的班长。
班长这奶牛猫不愧是猫中哈士奇。追着韩杨手里的逗猫棒整个猫跟人似的站了起来,居然还能停下,一会儿看看韩杨,一会儿看看蒋沈。
蒋沈见怪不怪了,班长这猫是他大学毕业那年捡的,五岁了,皮实的很。韩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呼神奇,还说班长成精了什么的。
摇摇就娇气多了,血统纯正身价不菲,这会儿乖乖的趴在蒋沈手边舔毛。闻声也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床尾闹腾的班长。
这美国佬估计是觉得乡巴佬好奇怪,每天上蹿下跳也不嫌累得慌。
班长玩得正欢,一下窜上了床尾。把蒋沈的腿当障碍物,左右横跳没两下就跳到了蒋沈面前。
韩杨跟着它从床尾爬了上来。
但显然他不是来抓猫的。这人醉翁之意,明显是奔着蒋沈来的。
蒋沈狐疑地看着笑的不怀好意的韩杨。
“沈沈,我突然觉得你养这两只猫,跟你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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