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接到小程打来的电话时正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准备去医院照看简文,这件事是有人蓄意制造,时温查清楚原因,已经准备走法律途径了。
想起估计已经动身回苏省的纪向慈,时温接了电话。
“老板,您忙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时温沉默一会,回答,“待会得去医院。”
“好吧,那个……”小程的声音听上去挺为难的,“您有空也说说慈哥吧,他好像发高烧了。”
什么?!
时温心脏一紧。
“他自己说没什么事,叫我不要烦你,买了点药就睡下了。”
小程第一次觉得自家老板这做法不太对,那天是纪向慈生日,时温来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他去机场接人的时候冻得脸色发白,纪向慈当时没带手机,又是凌晨出租车都没有,身上又没零钱,也不知道冷了多久。
简文有点什么事时温赶得着急,纪向慈却不声不响的,不想让人担心。
也可能这就是正室的格局吧,老板去找另一个男人他也坐得住。
“老板,文哥伤的严重吗?”
说起来还真没什么严重的,医生说就擦破了点皮,什么尖锐物品也就是个支架零件,根本没伤到什么地方。
他心里发虚,“主要事情有点麻烦。”
“也没什么别的,就慈哥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您抽空跟他打个电话吧,毕竟我跟小梨跟他关系没那么亲近。”
小程总觉得,纪向慈虽然亲善温和,但是却没有轻易的放下警惕,私底下他常跟谭梨说,那么多年在嘉华受人欺凌,现在可能也就只相信老板了。
两个人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可是说句实在的,时温手底下艺人不少,平时工作更是忙的不行,虽然纪向慈是他男朋友,但除了在一块的时候能亲近点,平时时温分给他的时间跟别的艺人没什么两样。
可怜纪向慈眼巴巴的等着时温,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时温何尝不是想到了这一点,那天纪向慈把他送到机场,走的时候眼底又全然都是我想让你留下,但一句话都没说。
明明那天是他的生日,完了人还受累,时温一时间心里煎熬,胸口异常压抑。
他很快跟跟小程挂了电话,转而打给了纪向慈。
那边好像就守在手机旁边似的,很快就接通了,声音特别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人身体不适,“不忙了吗?”
很明显,那股欣喜的劲儿。
时温没由来心虚,明明说好每天都要找他,结果每天也就是敷衍的回复几条消息。
他还是太不关心纪向慈了,人母亲亡故得早,受尽欺凌,生活才有所好转,这时候最信赖的就是他,结果自己还不当回事。
时温深深的鄙夷自己,他语气严肃,“是不是病了?”
“不严重的。”
“怎么不严重,喉咙都哑了!”时温本来想说说他,但是又怕把人吓着,还没严格一会,语气就软了下来,“去医院看病,知道吗?”
“嗯。”纪向慈都不带犹豫的,他似乎很高兴,“我听您的。”
太听话了。
时温也不知是第几次感叹这个人的乖巧,他从没碰到个人像纪向慈这样,任劳任怨,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由自主的,他说:“再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其实简文的有些事也并不一定要他亲力亲为,只是他习惯处理艺人的事,但其实也不是不能交给别人,偌大个经纪公司,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处理事情。
明明纪向慈更需要他。其实这个事他迟疑了很久,现在因为纪向慈,他下定了决心。
“真的吗?”纪向慈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了。”时温听到他隐藏着雀跃的声音,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把人安抚着,“你这几天把病养好,我可不想回来看见你病怏怏的。”
那边笑了一会,听得时温耳朵发痒。
“温温。”
他忽然这么叫他,把时温喊得都懵了神,他伸手极快的摸了一下耳廓。
这个称呼,他会写在《破戒》里,而且一般都是一些比较隐晦的地方,透露出些暧昧的热度。
别人这么喊可能没什么,但这个人是纪向慈,一想到书里的那些段落,时温心尖都在发烫。
总之,时温觉很不对劲。
他开口,“不要这么喊我。”
他跟纪向慈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再亲密一点,也就是彼此鉴赏合作的朋友。
他自认为是跟陆行林一个等级的。
那边没说话了。
时温以为自己伤了他的心,赶紧道:“那些小姑娘也喜欢这么喊,我会搞混对象。”
片刻后,那边很轻了“嗯”了一声。
就这样僵住,时温心乱如麻,他忽然就有一点点后悔,怕伤害到他。
“你别……别跟他们一样喊。”他说话结巴,心软的比谁都快,“你可以喊我哥。”
平时林灵他们都喊他时哥,这也算是同等待遇,而且他的年纪确实不小,纪向慈才二十三,他都已经是快奔三了。
忽然那边咬着字出声,“哥?”
省略了姓,听得时温也觉得怪,但他总不好意思再说,已经驳过他一次,万一真把人伤到就不好了。
时温总觉得纪向慈内心很脆弱,哪哪都易碎,要呵护着要疼着,稍不留心可能就会破碎。
“嗯。”他应。
纪向慈又喊了一声,“哥。”
时温耳朵酥麻,他尾音上扬,“嗯?”
纪向慈放缓语速,声音沙哑。
“我想你了。”
—
时温懵懂的挂了电话,想了很久,他总结——纪向慈真的是太粘人,直白又赤诚。
其实他也挺想他的,每天超话上的路透已经不能再满足他的眼睛了,他需要看到真人。
就这样,他又订好了机票,准备飞回苏省。
把这事跟简文说的时候,病床上的人面露晦色,“时哥,你不等我杀青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时温摇头,“这次的事我会安排人来处理后续,等公司再招几个经纪人,我准备把你们分散开。”
他带的人太多,工作几乎忙的抽不开身,全国各地天天飞,他是自己都有些吃不消,这回确实可以借着由头把这事定下来。
“……什么意思?”简文脸色变了变。
“换个人带你,我实在是……”
“不行!”简文手背上青筋显露,“我不要。”
时温无语住,以前他是很能容忍艺人的小脾气的,简文脾气稍稍有些暴躁,而且本身也因为他以前的经历自尊心也比较强,他都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一想到纪向慈那副听从顺从的性子,他就觉得简文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忍了忍,他道:“只是这样照看你会更细致。”
“我说了我不要。”简文眉目狠戾,他说话带着刺,“你想把我推给别人,当时话说得好听,现在不还是说有男朋友就有男朋友了吗?你想过我吗?”
“……”时温直皱眉,“我谈男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也说的明明白白,升悦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也并没有违背,你在担心什么?”
简文胸口上下起伏,“你跟我,就是升悦跟艺人的关系是吗?”
时温实在看不懂他的无理取闹。
“不然呢?”
简文眼眶发红,手紧紧的拧在一起。
很久后,他说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别人呢?林灵也是吗?”
“这些问题没有丝毫价值。”时温摇摇首,真不知道简文的脾气从何而来,“你们都是我带起来的,是我雕刻好的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我当然会心疼你们珍惜你们,为什么非得在这些事上面纠结,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可这样说,简文的状态更是不对,甚至失手摔了旁边的水杯。
整个病房都乱哄哄的。
时温耐心并不好,转身要走,简文拉住了他的衣角,唇色发白,“那你要带谁?纪向慈吗?”
时温眼皮抬了抬,语气冷漠。
“这个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
时温转身离开,身后的几个助理护士一阵骚乱,好像是简文拔了手上的输液针。
走到门口简文的助理走上前拦住他,哀求着,“老板,您别跟我们阿文生气,他就是离不开你,有点脾气而已……”
“回去好好照顾他。”说到这他停了停,又说了一句,“他的性子该好好磨一磨,这几天别让他到处走,仔细养病,等戏杀青后带回去学学规矩,星谜路赏的开场他不用去了。”
助理脸色发白,“老板……”
想了想,时温还是解释道:“他身上带伤,并不是我刻意针对他。”
这幅状态去走红毯完全就是做陪衬的,虽然时温不满简文最近的状态,但却不会带有个人情绪,该给的资源都会给到。
“嗯……”助理看到了他身后的人,眼神忽闪。
时温正疑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冲击视线的脸,他整个人顿住,半响才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浙省到陕省有不少的路,昨天才通过的电话,今天他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也不知道刚刚在里面说的话纪向慈听到了多少,会不会觉得他很凶?
纪向慈目光瞥过病房内,不知想起了什么,收回目光时笑了笑,看样子仿佛丝毫不在意。
“来看病。”
时温微微皱眉,“不是让你先回苏省吗?”
“我只是……”纪向慈眉眼抬起,显得有几分无辜,“想你了。”
这话说出来,场上都静了静,简文刚从病房里出来,扒着门框停在门口。
时温神色微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孩子真是太依赖他了。
那天通电话的时候纪向慈就说过,当时他也没有训斥他,反而含糊地应了声。
而且那副生怕被厌倦的模样,着实让他怜惜的不行。
半响,时温叹了口气,问他,“病看好了吗?”
纪向慈凑近他,亮着眼摇摇头,“没事。”
时温还不信他,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道:“还是有点低烧,医生怎么说?”
小程在旁边道:“说吃点退烧药就行,要是一直不退再来打点滴。”
“几天了?”
“……五六天。”
五六天烧都不退?时温心说这还叫没事?
但是他又特别自责,如果当时自己能关心一下纪向慈,知道他没带手机,知道他没穿外衣,又怎么会这样。
到现在,纪向慈忍不住主动来找他,他还在这生他的气。
纪向慈满目都是他,伸手将他的手握住,从额上拿了下来,握在手心,时温没有抽开,他心里对这个孩子特别愧疚。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关心纪向慈。
想到这,时温让他等在原地,他去给他安排打吊针的事宜。
这可把不少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简文身边的,一想到老板对待两个人的差别,心里不可谓不叹息。
都说当年老板对简文,那不也是悉心关怀无微不至吗?
简文听得眼底发黑,他走到纪向慈面前,他身高并不矮,但可能因为穿着病号服,总是没那么有气势。
扬起下颚,他语气里藏不住的讥讽,“你这张脸好看是好看。”
纪向慈扫他一眼,并未说话。
“怪不得他会喜欢上你,以色侍人。”
他明显是咬着牙说话的,低首在纪向慈耳边恶毒道:“你以为他看上你什么?不过是你恰好长得更得他心意而已,等他玩腻了有的是你哭的,还是你觉得卖惨就有用吗?”
这个眼神和态度,纪向慈见过太多次。
好像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对时温的感情太过偏执,甚至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
说起来,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这么多人喜欢时温,想靠近他,接触他,他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还是被人冠上最不相配的一个。
简文声音寒冷,“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我们都是他的物件,你少拿高人一等的眼光看我,在他眼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
纪向慈眸光轻漾。
他没有错过,时温认为跟艺人不过只是工作关系,不参杂任何个人情感。
纪向慈笑的残忍。
“那只是你。”
—
时温又收到了拥的消息,他很烦躁,但是不得不说,上次那章的效果非常好,比他有史以来发布的每一个章节反响都要强烈。
而且这个人真如他所说,没有把自己的情况透露出去。
所以再次收到拥的消息,他的心情相当复杂,而且这次,拥要求时温实战。
亲自试验纪向慈。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可以做到私底下编纂纪向慈,但如果再进一步,侵犯,那他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对,因为《破戒》已经影响到了两人的日常交流,他开始对纪向慈的一些接触性动作无比敏感。
软绵绵:不可以
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拥:到底在犹豫什么?
拥:你不喜欢他吗?
时温非常的为难,纪向慈那么乖,说不准自己要求他真的会答应,可是这不就纯纯变成有色交易了吗?
那自己跟包养男人的后台金主有什么区别,而且这对纪向慈开说是种侮辱,对自己来说也是。
软绵绵:我当然喜欢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时温喜欢他选择的每一个艺人。
过了很久很久,那边发来一条消息。
拥:他是你男朋友,对吗?
事实上,并不是。
只有纪向慈和他知道,这件事是作假的,只是对外公开他们有关系而已。
时温想了很久,决定不再回复。
—
陕省这边还有不少来拍戏的老熟人,也正好乘这个机会,时温带着纪向慈认了一圈,这对他以后的事业也是有帮助的,圈里的人大多都在网上知道纪向慈,都是顶着好奇的目光寒暄。
当然还有好几个人,时温觉得非常奇怪,原因是他们对上纪向慈的时候,就像宋书那样,明明以前挺高傲的,到了他面前的气势反而弱了。
他并不清楚应酬场合上的弯弯绕绕,全程都是让叶景川陪着,他在一旁喝点酒偶尔说两句话,维持气氛。
这些应酬的事一向都是叶景川在做,这次到陕省来他也在。
后面吃饭的时候纪向慈去了趟卫生间,时温被叶景川拉住。
他说:“这些天我就想问了,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自从他两恋情曝光以来,网上,上流圈子,甚至老一辈人都在指指点点,时父时母还算通透的,说了几句注意身体就没什么了。
关键是一些小辈,尤其是跟时温一起长大的,闹的他烦不胜烦。
包厢外,男生背靠着门框,曲指毫无节奏的叩击着墙面,不轻不重。
里面轻飘飘的出现一句话,“不是。”
指节用力的抵住墙壁,边缘泛白。
哪怕早有猜测,但这么一句话从时温嘴里说出来,却还是像冷鞭子,抽在皮肤上刺骨的疼。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你图什么呢时温?
在你眼里,都一样吗?
“有些别的原因,小慈需要这段恋情。”时温喝了一口水,“你不要侮辱他。”
这话着实把叶景川吓着了,“什么原因,我看你们两很亲密啊?”
甚至可以说是亲密的过了分,就前几天医院那个事,被人拍照上传了网,又是火上了热搜,现在纪向慈外面的评价真是好坏掺半。
cp粉狂欢,但他毕竟没有作品,路人和黑粉也是遍地,这就一场官司,赢了平步青云,输了满是骂名。
“有吗?”
时温疑惑,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确实比较纵容纪向慈,因为他的悲惨遭遇,时温觉得应该多包容一点,多关怀一点。
“我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有商业目标,最好规划完全,什么时候分手,什么时候给信号,好让粉丝可以预见并且接受。”叶景川虽然很意外,但很快就消化完全了,“不过你确实喜欢这个类型的,不是吗?”
时温沉默了,就连他身边的人都这样认为吗?
“我是该想一下。”时温拿起汤匙,“只是现在还不行,等《西渡行》放映吧,他的名气起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我了。”
叶景川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恐怕根本不需要你。”
“什么意思?”
叶景川面色端正,似乎在想怎么开口。
这几天到场上寒暄的时候,他特意观察过,纪向慈根本就是游刃有余,不管是什么人跟他搭话,他都是得体大方行云流水,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引荐就能让别人轻易对他产生好感。
叶景川甚至发现有几个制片人和导演认识他,态度甚至很奇怪,不像是面对后辈那样,反倒显得有些拘谨。
“如果不是真蠢,就是在装蠢了。”
“我在圈子里没听过这么一号人啊。”叶景川纳了闷了,“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时温有些不悦:“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普通。”
能有什么装蠢的?叶景川确实在交际这方面很有一套,但时温并不想承认他那番理论。
纪向慈是个单纯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心机。
如果有,那这么些天安安分分在剧组拍摄,超乎寻常的发挥实力,难道都是在作假吗?
叶景川看出小少爷生了气,想说些什么,那边纪向慈回到包厢,他也只好闭上嘴。
吃过饭,时温碰巧遇到了几个熟人。
他们门口说着话,
正等着,叶景川听到纪向慈从容的和他道:“听说叶先生家最近要结婚了。”
叶景川顺着开口,“是啊,父母帮着相亲的,处着还不错,忘记跟时温提,有空来你跟他一起来参加婚礼,一定给我撑场子啊。”
其实是商业联姻,他跟那小姑娘说好了各玩各的。
纪向慈笑了笑,眼梢的暗光露出些让人平白透不过气的压抑,“如果能等到的话。”
—
回去的车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时温是因为心里在想着事情,虽然跟叶景川闹的很不愉快,但是他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跟纪向慈确实亲密过了头。
拥问他,纪向慈算不算他男朋友,不可否认,他当时犹豫了,这非常不应该。
今天牵着手陪他打吊针,平时也会有一些逾越的肢体接触,他跟简文或者陆行林根本不会这样做。
他确实喜欢纪向慈的身体,温暖而宽阔,肌肉分布匀称,性格也非常讨他的喜欢,自然而然他放任了两个人的距离。
但其实这样才不正常。
时温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清醒过,他侧首,拉住纪向慈的手臂。
男生抬眼,他似乎一直都这样注视着他,没有偏离过视线。
时温以为自己是多想,他撇去心中的怪异,开口,“小慈,你还记得我们的合约,对吧?”
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假意恋爱的合约,时温仿佛忘记了,又仿佛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态度很严肃,是刻意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
纪向慈垂在身后的手指蜷起,车外残影在他瞳孔中倒映着,很难让人捕捉。
时温一直记得很牢,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任何暧昧的,含糊不清的懵懂撩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甚至已经在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分手才合适。
纪向慈肢体僵硬,紧绷着情绪。
很久后,舌头抵在上颚,他用尽演技:“当然。”
以后日更了
—
谢谢阿缺的1瓶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024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