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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都是报应

发布会总算顺利结束。

深夜,乐威拨来远洋电话:“我看过了直播,恭喜你大获成功!”

“乐威,这也是你的成功。希望我今晚,没有辜负你的设计。”方嘉飞疲累地长舒一口气,“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其实,我也有件事打算告诉你,或许现在是好的时机了。”乐威在对面抢先道。

“…那你先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休想现在跟我提辞职,我说过吧,你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为我工作!”

“哈哈哈!你这样的老板,我当然要珍惜,怎么舍得辞职?”乐威顿了顿,“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bachelor party那晚?”

方嘉飞局促得起身站去墙角:“那晚的事…我不怪你。”

“哦?你都知道了?”乐威在对面有些惊讶。

“其实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方嘉飞尴尬着,“你也把这事忘了吧!别再提了。”

“哦…我原本也不打算说的,我想法兰克说得对,她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临行前那晚,听你喝醉酒说了那么多,突然觉得或许是帮了倒忙,也许应该告诉你的...唉,算了,既然你现在已经过了自己这关,也好。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那舞女的事,自己那晚喝醉酒提到过吗?不过,乐威那晚确实算是给自己帮了倒忙!

方嘉飞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却有些举棋不定:“乐威,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你…是关于法兰克。”

“你这么难以开口…难道他死了?”乐威在对面,半开玩笑。

“当然不是!”方嘉飞觉得乐威有些不同了,“今晚他来参加发布会了。早前,我让赵一鸣给他留了一张贵宾席,但后来你状态不好,已经不能出席,也就忘了通知他不必来…我没想到,他真的来了。我想,他还是想见你的,在你看不见的台下。”

对面沉默了许久。

“也或许,他只是为了给Gary你捧场罢了。”乐威终于回了一句。

“不。他是在你的VCR播完之后才走的。我追出去的时候,将一对true love的戒指送给他,因为那是你设计的,我想他或许可以留念。他竟然收下了,你知道,他那样一个规矩的人,从来不接受我送给他的什么贵重的礼物…”

乐威:“呵呵,已经不重要了。”

方嘉飞焦急:“这还不是重点,他接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无名指,他已经戴着一个戒指,我确定那颗是婚戒!他居然没有告诉我!他可能知道,我已经站在你这边,所以背着我娶了别人?我不想让他难堪,就那样放他走了,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样对谁都不好,明天,明天我就找他去,我要好好骂他一顿!这样下去,他会害了三个人!”

“他戴上了自己的无名指?”乐威在对面再次确认。

“绝对是,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想,他应该也已经看出我的表情很不满,所以才溜也似的走了。我如果不是忙着发布会还要上台…”

“你不要去找他!”乐威突然打断道,“那是我曾经戴过的戒指。”

“嗯?”

“Gary,谢谢你。”乐威在电话对面似乎带着些哽咽,“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他没有接受我的求婚戒指,但他接受了我的爱,那么我也会在地球的另一面守着他对我的爱。如果不幸,未来有一天,你看到他换了戒指,又或者摘了这戒指,请你再告诉我吧。”

“什么意思?”方嘉飞想到了,但他不明白。

“我和他的心,已经结婚了。”乐威的语调,确定是哭了的。

……

真爱系列珠宝的上市,在接下来的短短两个月内,稳稳抓住了圣诞节、新年、春节、情人节四大节日的市场销量,方氏珠宝顶住了压力,回笼了现金流,很快呈现出新气象。

陈祖玲虽自发布会后就又回到闭门待产的模式,但借着方嘉飞在网络上越来越多的亮相,她也时常被伴随提起,即便久没有新作品,也可以维持着声量不减。

二月底,珠宝上市最忙碌的时段一锅,方嘉飞便马不停蹄飞去三亚,配合大丰基金正式展开芳菲谷的金融运作,开启了首轮募资。

因芳菲谷先前积攒的名气,加上如今方氏集团的发展潜力,大丰基金打下了最漂亮的一仗。芳菲谷周边各镇更将方嘉飞看作财神爷,为芳菲谷建设提供一应便利,更推出许多地方政策,配合芳菲谷的未来配套发展。

忙忙碌碌下,时间过得飞快,以至于方嘉飞每每想挤出时间坐在温泉馆的游泳池边发点愣时,还来不及回念过去,便被各种工作上的来电和工作会议打断。

马大姐的儿子也结了婚,家里在镇子上开的小餐馆,也重新装修了一番,以马大姐的厨艺,定是生意兴隆的。听说小方总回来,她却还是抽出时间来给他做饭,她儿子与儿媳也常常来送新鲜蔬菜,每每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和和乐乐,方嘉飞也十分羡慕。

有一次,马大姐问他:“家里孩子快出生了吧?”

方嘉飞甚至恍惚以为真的是问他自己的孩子:“嗯!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吧。”

“哟,那你这当爸的,可不能总忙着工作,媳妇儿孩子最重要!钱什么时候挣,都行!孩子出生,可是大事。”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马大姐说的对,他心底是期盼着有一个家的,尽管明知是假,但演着演着,他好像也体会到了马上就要当父亲的期盼滋味。

本来约定好的,到了产期再回雾城,可方嘉飞竟提前了半个月就回来,陈祖玲也觉得稀奇:“奇怪,芳菲谷刚翻身,大丰基金那边肯定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下个周才住院呢!你这样,会搞得我很紧张,我的肚子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我想过了,芳菲谷的事进展得这么顺利,也多亏你在背后牵制着你爸爸,我也应该为你做些事。虽然孩子不是我的,但他与我有缘,我们应该好好迎接他。”

方嘉飞说出奇奇怪怪的话来,这让陈祖玲更心慌起来。

“我们?喂…你突然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该分开,现在没有了第三者,你最好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你不要像我爸爸那样,满脑子都是生意,以为吃到了些联姻带来的甜头,便要接着利用我,就可以哄着我,拖延着我!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孩子也不会是你的,他本来就不是你的!”

大约是孕妇的敏感,陈祖玲越说越担心,竟无措地小声啜泣起来,好像孩子就要被方嘉飞夺去了似的。

“不不不,你误会我。我只是觉得,至少该回来陪着你安心生产,之后的事,我当然会继续按约定履行…没想到这样做,反而让你紧张,真是抱歉。”方嘉飞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这几个月都在忙工作,没有任何绯闻,网络上对你的评价也越来越高,我们两个总是被同时提起,我担心你根本就忘了…现在,你突然对孩子表现得这样关心…”

陈祖玲捂着肚皮,声音颤抖,她以前总是急于成名,渴望名气赋予自己价值,而后她真的做了名女人,才发现,名气成了她的枷锁,连累着她的一举一动。

“抱歉,你说的对,这次是我有欠考虑了。你放心,我这就离开。”方嘉飞急忙重新拉起行李箱,预备即刻返回三亚,为让她放心,做了新的决定,“呃…既然是这样,我想,不如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和我妈干脆都不要出现,显出我们方家对你已经不在意的样子才好。如果你爸爸肯配合,就让他在某些场合大骂我几句吧,也顺便解了他这段日子对我们方氏的气愤…后面的事,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离婚方案。”

方嘉飞连夜飞回来,又连夜飞走了。

然而回到芳菲谷的方嘉飞却如霜打了的茄子,突然全泄了劲:他根本想不出好办法!他现在才觉得,当初那份协议多荒唐,多不可思议!这世上,竟没有人能帮他了...也许他真该去找个舞女...

以往,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里总惦记着万景茹,便仿佛给自己的心戴上了一圈紧箍咒,每到亲热时候,他便进行不下去。

可以后再也没有万景茹了,他跟谁不一样呢!他已经有过舞女了,他甚至还冲动地觊觎陈祖玲肚子里非亲生的孩子,他已经没救了…他不如干脆做一个真正的花花公子好了!

马大姐以为他短时不会再回小楼,已经清扫了小楼,回了镇子。

方嘉飞冲动着,想做些坏事。

生意上的困难都已经解决,他可以重新做个渣男了,他冒失地将电话拨给丽妍。

好久,丽妍才接通:“阿飞?一大早...怎么会是你?”电话对面同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Darling, anything urgent?”丽妍急忙下床:“Oh, sorry darling. Just a little matter, continue to sleep. ”

她大约换了个房间,电话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方嘉飞叹了口气,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谁的,何况是丽妍呢?

“听起来,你在法国?”

“哦?你怎么知道,之前工作上耽搁了许多事,所以需要留在法国一阵子。突然找我,有事吗?”

“…没事,呃…”

“哦…其实我看了真爱系列发布会的直播。呵呵,没想到你会将我比作红玫瑰,这真是很高的评价…我还以为,在你心中,我已经…唉,好奇怪,突然说起这些。对了,陈祖玲生了吗?”

“差不多还要十天左右。”

“说起来,前阵子,机缘巧合,我见过那个法国导演,他好像并不知道陈祖玲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他在几个月前已经和前妻离婚了,我给他看了你和陈祖玲在发布会上一起面对媒体的照片,他的表情很痛苦。我想,他心里是真的有陈祖玲的…呵呵,同样是怀了不该怀有的孩子,但我真的不如陈祖玲。为我过去对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我最近觉得,真该对你补一声道歉的。”

去年,丽妍还将陈祖玲说得十分不堪,而今突然变了话风,让方嘉飞也错愕许多。

“哦…之前在公安局,你也算弥补过我了。”

“不,那时候,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不想你看穿我自私的样子,才死要面子,说是为了还你的情分。当初,景茹从田家人口中问出了他们的心思,他们竟然打定主意索要三千万,不是方氏,就从陈氏,陈氏那时正盯着芳菲谷,没人理会他们,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因为是我给田恬拨的那通电话,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想不开…景茹说得没错,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都会遭报应的。”

“…”

“喂?阿飞,你在听我说话嘛?喂?喂?”

“丽妍,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些。”

“对不起,阿飞。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请你告诉我,我会尽力。”

“最近我常觉得,田恬那样做,或许不是想不开,她可能是想开了...丽妍,你自己多保重。”

挂了电话,方嘉飞苦笑了笑,大概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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