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公司的日子,不算清闲,免去了通勤的痛苦,但平板等一些设备在手边,加上老板特意提醒过,工作还是要继续。
只是环境的区别。
因为心里想着事,林温年的注意力不是特别几种,改改画画几格线稿上完色,他放下笔,继续看手机上的初次约会的注意事项,以及晚上到底吃什么好。
现在属于特殊时刻,不好出门,在家局限大,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好的想法。
林温年摆动完手机,余光落在玻璃桌上没拆封的快递,坐起身,又去研究投影仪。
临近裴述下班,林温年终于从一众馊主意里找出几条看起来比较合理的、且不尴尬的。
-把喜欢的人约到家里更容易增进感情,吃一顿亲手做的饭,喝点酒,注意不要喝太多,微醺的感觉,然后一起做件事,可以打游戏,可以看电影,等到气氛升到极点,可以试探的牵一下手。
林温年看完,首先把亲手做饭给排除在计划之外,他那厨艺做了估计会把人吓走,于是在网上订了餐厅的牛排,刚好踩着出门的点送到,他把东西放在保温代理。
等接到人到家后,他有意无意提醒:“裴医生,你先去洗澡吧。”
裴述“嗯”了声,进了卧室。
十几分钟后,他擦着头发出来,看到林温年在厨房摆盘,摆的很漂亮。
餐厅的桌子铺了一张桌布,旁边还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红玫瑰。
林温年端着盘子出来,觉得目的太明显,不太好意思。
他今天特地做了发型虽然没什么大的变化,穿了件白色的棉服,整个人瘦瘦高高,眼下的痣在皮肤的映衬下很明显,他微微笑了一下,笑的时候眼睛弯起,主动拉开椅子,打开空调。
裴述扫了一眼,迟迟没有动作。
洛圆圆说,要抓住一切可以接触的机会,于是林温年把裴述盘子挪到手边,一点一点切好递回去。
头一次这样和裴述相处,有点不自在。
趁着室内温度升起来,林温年说有点热,脱掉外套内里只一件针织低领毛衣,银白色项链搭在锁骨上。
裴述看了一眼,挪开视线。
他俩的专业跨度太大,林温年努力找话题:“下午手术顺利吗。”
“顺利。”裴述吃着林温年切好的牛排,声音平淡却很认真:“病人身体素质还可以,没有额外难度。”
林温年听着,时不时问些简单问题:“很严重吗?”
裴述:“不算”
林温年最后说:“裴医生,今天辛苦了。”
手边的玫瑰散着淡淡的香,林温年本来打算买几支包装好送给裴述,但觉得这比和裴述一起在家吃饭暗示更明显,无奈作罢。
收拾好餐厅,林温年坐到中间的沙发上,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空位:“裴医生,时间还早,看个电影再休息?”
裴述盯着林温年手边看了几秒,走过来。
林温年找了一部文艺的电影,有些无聊。
为了营造电影院的氛围,投影仪打开后,客厅所有的灯光都灭了,四周漆黑。
几分钟后,林温年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开,挪开之后不知道看哪,最后落在身边人搭在沙发边沿的手上。
借着微弱的,不停在闪的光线,林温年勉强看清了些东西。
裴述的手很好看,骨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松松搭在沙发边沿。
距离很近,林温年能闻到裴述身上的味道,和最开始相比有些不同,尾调不再是冷制的松木,带着微微的甜。
林温年分不清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香水味。
只觉得好闻。
林温年忍不住伸手,缓慢地放在裴述手边,对比了一下大小。
他的手指比裴述更细,只小了一点。
林温年又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抬头对上裴述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不清情绪。
裴述侧着头,目光从低垂的眼睫投落下来,嗓音在夜色里很沉:“在看什么?”
林温年尴尬地摆正脑袋,没说话。
过了几秒,实在尴尬得不行,借口去倒杯水,也没问裴述喝不喝,直接说:“裴医生,你是不是很渴,我给你倒一杯。”
裴述盯着林温年的背影,他手脚有些僵硬地挪到厨房,带着两个玻璃杯回来,耳垂红了。
红的不明显,坐下后,裴述才看清。
片子实在无聊,林温年找的,不好意思说换一个,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
白天几乎没有休息,困意在细小的电影声和光影中席卷上来。
彻底阖上眼的同时,脑袋也歪到裴述肩膀上。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呼吸变得绵长。
裴述把声音又调小几个度。
直到电影结束,林温年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裴述垂眼,再次看到林温年微微敞开的领口,漂亮的锁骨。
屏幕变黑,开始滚动制作组的姓名,客厅比刚才更暗了。
裴述看了几秒,伸手把自己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来,盖在林温年身上。
虽说开了空调,还是怕他会感冒。
衣服盖上去没几秒,林温年猛然惊醒,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裴医生,我睡了多久,电影放完了?”
“二十分钟,”裴述说。
林温年:“……”
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饭吃了,电影放完了,再没有理由留着裴述,他只好说:“那去休息吧。”
他说着站起身,打算打开手机手电筒。
由于周围实在太黑,他往前挪了两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衡。
扑进裴述怀里。
林温年下巴磕在裴述肩头,冲击力太大有点疼,缓了几秒才打算撑坐起来。
但他感觉到裴述还护着他,没有松开。
洛圆圆还说过,不要拒绝一切可以接触的机会,要回应,要享受。
林温年撑在沙发上的手慢慢松了力气,身体的重量重新放回到裴述身上。
客厅很安静,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维持这个姿势静静抱了片刻,裴述准备问有没有摔疼的时候,林温年闭上眼睛,下巴往肩膀上埋了一下,缓慢抬起手,抱住了他。
松松束起的发丝,顺着肩膀滑下来,挨着裴述锁骨。
泛起细密的痒意。
裴述还靠着沙发,林温年只能把手搭在他后颈,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
林温年感觉全身上下烧起来了。
怎么回到卧室的,林温年忘了,只记得裴述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了很久。
临走前似乎还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林温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今晚是二十七年来最刺激的一晚。
注定要睡不着觉。
他埋在被子安安静静躺了十几分钟,起身去洗澡,发现裴述的外套还在他这里。
林温年犹豫几秒,决定放下不自在和别扭,敲开裴述的门。
裴述换了身衣服,原本已经干了的碎发被水打湿,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明明洗了澡,林温年递还衣服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下意识握住了裴述的手,凉的像冰块。
“你……”
林温年一个你字说完,没再说下去。
林温年真的失眠了。
晚上洗澡这事后来谁都没再提。
裴述照常上班,林温年窝在家里画稿子,没有建设好心理防线,估计下一次行动很难实施。
洛圆圆雇来的几个人敬职敬业,早上七点守在楼下,晚上九点下班回家。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
“温年,你要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洛圆圆为他解答:“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林温年:“所以你给了多少?”
洛圆圆在国外入股了项目,成绩不错奖学金相当丰厚,平时大消费在正常范围,钱基本没怎么动。
现在也算个小富婆。
“一个团队,一天一千。”
林温年仔细算了算,大概要给五六千。
直接把这笔钱,从支付宝转账给她。
洛圆圆收到消息,立马控诉林温年:“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的钱。”
林温年笑了笑:“圆圆,你还没工作,等工作了买什么我都会收,现在不一样。”
洛圆圆还想和他讲讲道理,快递站弹出一条消息,显示从宁南寄过来的,寄件人是林母。
林母估计是怕今年放假太晚,提前寄了些老家特产来,没多少。
“圆圆,我先去拿快递,回来再聊。”
“好,对了,阿姨快递里还有我放的东西,上次不是说从国外回来带礼物吗,当时忘了给你,刚好阿姨要给你寄东西,顺便放进去。”
“你拿回来记得录个开箱视频,出什么问题我拿着视频杀到国外!”
林温年出门的时候,裴述刚好在客厅,两人对视一眼,林温年抿了抿唇,率先撇开眼。
昨晚的细节还历历在目,没干过这种事,他只要一看到裴述就会记起某些尴尬的触感。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门口换鞋,听见裴述问:“去哪?”
“拿快递。”林温年回过头,装作自然地问:“裴医生你有吗,我一起带回来。”
他说完,看见裴述穿好外套,往这边走来,一副要和他一起的架势。
电梯空间不算大,上面标着限乘13人,但只有两个人时,并排站着胳膊也会时不时碰到。林温年双手放在口袋里,垂着视线。
和裴述独处的每一秒,他都会不自觉想起那晚的场景,男人的呼吸,攒动的喉结,在耳边缠绵悱恻。
以及那句没问出口的话。
快递很大,也重,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
林温年几乎是拖着它出的快递站。
这东西没在他手里待太久,剩下的路是裴述提着走的。
路过楼下的长椅,那群人动作出奇一致地抬起头,目送他们进电梯。
林温年跟在身后,忽然有些尴尬。
之前只顾着和裴述说话,从来没注意到这群人的目光有这么炙热。
电梯叮了一声,到了楼层,林温年伸手去接:“裴医生,我们一起搬吧。”
林温年刚伸出手,还没抓到快递一角,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像是塑料袋又像鞋底和地面摩擦。声音很空,但听得出来离他们不远。
电梯正对面,是楼梯,门开了一扇,冷风从里面吹出来,直往脖子里灌。
那声音响了一下又消失,紧接着从黑漆漆的的门外闪进来一个黑影,直冲他们这边。
“给老子去死!妈的,我要是被抓,你也别想活!”
是齐航。
齐航面孔狰狞,这几天被警察一路从老家追到南华,精神早已经崩溃,想到家里没有太多钱支撑他的生活,想到公司那些破事,为什么林温年能好好的,他却要在临近过年的时候被迫东躲西藏。
所有的情绪挤压着他,最后捏着把刀用力刺过去。
“林温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装你妈,你个死同性恋,老子看一眼都恶心,**的赶紧去死。”
时间太短,林温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下意识伸手把裴述护在身后,死死攥住齐航举着刀的那是手。
没想到齐航这次打算破釜沉舟,手被抓住动弹不得,立马从另个口袋掏出新的刀,刺向林温年。
他情绪太过激动,脑子一片空白,手在距离林温年的肩膀还有几厘米的距离被裴述伸手挡了一下,手背划出一条血痕,殷红的血顺着那道口子流出来,
他好像不知道疼,捏着齐航的手腕找准角度一崴,咔嚓一声,骨头断裂,手里那把刀哐当一下掉在地面。
林温年趁着间隙,一脚踹在齐航肚子上,齐航往后踉跄两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抽气。
“喂,警察吗,我是前几天,”林温年声音都在抖,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裴述接过来替他说完:“前几天有位叫齐航的畏罪潜逃,今晚出现在南苑,袭击我们,请赶紧过来。”
警察听完立马冲里面喊了一声:“王队,齐航在林先生家门外,持刀行凶!”
从打完电话到警察过来,不过十分钟,林温年用衣服紧紧按着裴述的伤口,血把白衣服染成深红色,还好血止住了。
林温年心脏跳得很快,声音却小到几乎听不见,嗓子里像堵上什么东西。他深呼吸了下,还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
这些对于裴述来说,这些不算什么,一道细小的刀口,远不如当年划手腕来的严重。如果他撩开袖子,还会看到残留的伤痕。
但看到林温年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从前的事开不了口。
裴述沉默片刻,轻轻把人搂进怀里,嗓音很淡:“别怕,我没事。”
“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肤表面,不过还是要注意,小心感染,上完药最好打一支破伤风。”医院里急诊部人声嘈杂,医生戴着口罩,清理完表面的血渍,开始消毒上药。
林温年暂时松口气。
打完破伤风,折腾完,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不清楚什么时间,长街上只有路灯还开着,空落的街道只有寥寥几个人影。
林温年还没完全脱离,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于是换成裴述开车,开得很慢,走到一半被警察叫去做笔录。
齐航犯罪动机明显,门外的监控器清楚拍下整个行凶过程,证据充足,笔录做完,对齐航进行拘留,等待后面的审判。
“大体是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这事交给警局。”王警察从审讯室出来,拿着一叠纸。
四五十分钟前他刚准备回家休息就听到值班民警说得到齐航消息,马不停蹄赶过去,齐航精神濒临崩溃,即使手断了一只,被警察押着去警车的路上,不断挣扎,嘴里咒骂不停,惹得周围居民纷纷探头查看什么情况。
林温年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警官说了声谢谢。
到家后,两人休息了一阵,医生说不是大问题,林温年还是担心,怕会影响到裴述工作。
裴述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因为齐航断送后半生。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不切实际的想法断断续续出现在脑子里,最后没忍住,托起裴述包着纱布的手。
裴述目前和他前段时间骨折差不多,虽然没那么痛苦,但日常生活会受到影响。
他托着手,仔细查看,但隔着纱布什么也看不清。
“疼吗?”他轻声问。
客厅寂静无声,头顶的灯光有些亮,林温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他还在想刚才的细节:“裴医生,以后别这么冒险,不值得。”
在他的认知里,裴述的手要做手术,要救人,挡这一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代价太大。
裴述却说了一句:“你担心我,是么?”
林温年想松开手,却被他攥住,他们在外面一阵折腾,这会儿都有点热,体温比平时高了许多。
“昨天,”
林温年忽然出声打断:“裴医生。”
裴述停下,看着他。
林温年说:“我们明天再聊这件事好不好,今天……”不太合适。
林温年知道裴述的意思,但今天过得太混乱,脑子一片空白,他抬眼,打算让裴述去休息,如果需要帮忙他们就去浴室。
话还没出口,视线中裴述渐渐靠近,冰凉的带着深冬寒意的唇碰了下他唇角。
只一下,感受到片刻的柔软。
林温年脑子轰一下,炸开了。
裴述试着,又吻了第二下。
林温年没躲。
明明睁着眼,视线却很模糊。
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帖子,他微微张开嘴唇,强迫自己直起腰,去迎合裴述。
两个人都陷入混乱。
**在混乱中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 太好啦,撒花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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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估计没多少啦,准备准备搞张好看的封面完结的时候换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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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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