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欢刚出了电梯就收到了殷清的消息。
她仔细看了半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拐过走廊来到自己家门前，看到菜花一下一下地敲着门，温柔耐心地说，“殷老师你不必惊吓，你先把门打开，我们有什么话可以进房间里说嘛。”
在这个时候，林京欢想起了今早温玉跟她说过的私生饭，觉得菜花这个样子跟私生饭没有什么区别。
她一脸莫名，打断菜花的动作，“你这是干嘛呢，骚扰我室友？”
“正好你来了，”菜花惊喜地说，“你帮我开个门，我有话对殷老师说。”
“殷老师？”林京欢挑眉。
菜花点点头，满脸崇拜，“殷老师的作品我每个都细细看了，她的水平和技巧是我远远达不到的程度，真不愧是詹姆斯大师的学生，但是我私心觉得，殷老师利用光影的拍摄手法更能放大五官的优点，也就是更好看一些。”
林京欢一个外行听不懂这些，她皱着眉看了菜花一眼，确实她只是感慨不是发病后，指纹把门开了。
门开之后，殷清站在中岛台前，挺有闲情逸致地给自己倒咖啡，注意到林京欢回来，她尾睫稍扬，“你要喝吗，我刚刚自己沏的。”
一点都不像被“私生饭”骚扰的样子。
林京欢默了几秒，走过去，“要喝。”
殷清拿了个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余光看见跟在林京欢后边的菜花后，她声音低了低，“你这个朋友，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林京欢赞同地点点头，“她平常也没这么癫狂过。”
“那是不是该看个医生？”殷清说。
“这个也……也不用吧，”林京欢叹息道，“过了这一阵应该就好了。”
一字不漏全都听见了的菜花：“……”
你俩悄悄话非得要这么大声吗？！
鉴于要跟殷清打好关系，菜花换上一副甜甜的笑容，语气非常尊敬，“殷老师，我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下？”
殷清顿了下，似是被这句言情小说经典台词雷的不轻，她转过身来，细白手指捏着杯子，“为什么呢？”
“我看过你的作品，说实话，我非常喜欢，”菜花有些害羞，“我想……我想拜你为师。”
这下林京欢也震惊到了，她刚喝了口咖啡，这下猝不及防咳了好几声，殷清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在她后背上轻缓地捋了捋。
“没事吧，”殷清放下咖啡，抽出张纸巾给她，“怎么喝个咖啡还能噎到。”
“没事没事，”林京欢缓过来，把她手从自己后背上拿下来，不满意她这个语气，“语气这么凶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殷清莫名弯了弯唇，“我哪有凶你。”
“别狡辩了，都听到了，”林京欢说着看向菜花，“菜菜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啊，啊……”菜花突然不明白这个发展了，只是凭本能回答，“听见了，听见了的。”
她说完，对上了殷清的眼神。
菜花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拆殷老师的台么。
菜花正要改口。
谁知殷清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只是轻点了下头，自我检讨，“好吧，那我以后注意点。”
–
菜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趟拜师之行，最后莫名其妙看了她俩秀恩爱，秀恩爱这个词其实不太标准，但似乎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那种暧昧和亲昵糅合在一起的感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特别恩爱的小情况似的。
到最后菜花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拜师成功了，疑惑着问林京欢，“你和殷老师，关系好像很好啊。”
“什么叫好像，”林京欢说，“你上次来不是见过了吗。”
说的好像也是。
菜花云里雾里点点头，“那行吧，我改天再来。”
“改天还来？”林京欢问。
“对啊，刘备还三顾茅庐呢，我拜师不能连这点儿诚意都没有，”菜花咬了咬嘴唇，“我得想办法，让殷老师同意收我为学生。”
林京欢，“……”
林京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她点了下头，“你开心就好。”
–
林京欢看着菜花安稳坐车离开后，这才原路返回，殷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回来，“你把她送走了？”
林京欢嗯了声，歪了歪头，“她为什么叫你殷老师，听菜菜那语气，你好像很厉害。”
殷清心思没在这儿，“你为什么要送她回去，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大人也会出意外的，”林京欢说，“至少看她安全离开我放心。”
殷清眼神落在她身上，唇角抿了抿，“你倒是贴心。”
“你这什么语气，”林京欢笑了，“你别转移话题啊，还没看出来，殷老师原来这么厉害。”
殷清收回眼神，唇角翘了翘，“还好吧。”
“你都拍过什么，让我看看。”
“不给，”说着，殷清放下遥控器，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扬起眼睫来，“你什么时候能送送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看。”
“我的待遇不能比别人差。”
–
殷清工作室装修好也不能立马进去，散散味就得两个月时间，这期间菜花拿出了她至高的诚意和耐心，每天都会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殷清后边，殷老师殷老师的叫。
殷清刚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也就麻木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菜花坚持了两个月时间也没能打动殷清一颗冰冻的心，甚至殷清私下里跟林京欢抱怨，你怎么会找个这么能腻歪人的朋友。
林京欢当时笑倒在沙发上，下巴搁在抱枕上，“你不也挺腻歪的么。”
没想到这个词还能安在自己身上。
殷清表情一滞，“什么？”
“错了，你一点都不腻歪，你最高冷了，”林京欢说着比划了下，“一个眼神就能把我冻死。”
殷清：“……”
这天上班后，林京欢发现自己录音笔丢在了家里，她确认殷清这天闲着在家休息后，让殷清帮忙给她带过来。
京美的女：晚上请你吃饭！
Dai：放在哪里？
京美的女：房间床头柜的第一格。
虽然合租了将近半年时间，但她们一般不会进出对方的房间，次数特别特别少，除非有绝对的情况。
林京欢房间没锁，不知道是戒备心太低还是对她根本没有戒备心，殷清视线扫了眼她的房间。
房间应该是被主人细心打理过，一眼看过去干净而精致，布置的有点儿少女心，淡粉色的窗帘随风飘动，上面似乎还配有blingbling的坠饰，白色羊毛绒地毯一直延伸到床边。
还能闻到一股淡而不腻的甜味儿。
殷清依言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格，拿出录音笔，还看见里面放着张照片。
她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是林京欢高中时期的照片。
少女长发柔软散着，白衬衫黑领结格子裙，五官比起现在略微稚嫩青涩，逆着光站在校门前，笑容懒洋洋地。
校门上方几个大字——北市宁靖外国语学校。
这是比较著名的一所私立学校，学费不低。
虽然之前相处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此刻殷清无比地确定了，她的朋友一定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她一定，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和难。
–
殷清来的很快，问好报社具体地址后，轻车熟路像来自己家似的，直接去了报社那一层楼。
她到的时候，林京欢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在电脑上玩连连看。
由于报社经常有人来来往往的，中午休息时间也不是每人都在自己位置上，有外出采新闻的，有趴桌上睡觉的，还有的直接窝在位置上看起电视剧。
殷清进来的时候，有人往她身上多看了几眼，然后侧头小声问旁边的同事，“这美女是谁啊？”
“不知道呢，可能是哪个采访对象吧。”
“谁这么有福气，能采访到大美女？”
下一秒，她们就看见殷清站在林京欢旁边，低着眼睫，指尖戳了戳林京欢塞着糖而鼓起的脸颊。
“噢……”她们秒懂了，“美女都喜欢和美女在一块儿玩，没咱们事儿。”
另一边，林京欢先点了暂停，然后才侧过头来看着殷清，笑了笑，“你跟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自己下去拿，不用劳烦亲自上来的。”
”不麻烦。“殷清坐在了旁边温玉的位置。
“谢谢啊，”林京欢接过录音笔，“那我送你回去？”
殷清沉默了下，说，“休息下，坐车来有点累。”
“好，”林京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正好，你帮我看看这一关怎么过，我怎么也找不出一对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困难的事，殷清倾过身子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说话。
“这两个茄子，还有这个，樱桃，”温玉去完洗手间回来，她对这种游戏很擅长，“你看，是不是能连？”
林京欢听从建议点了点，连成一对了。
“真的可以哎，”林京欢惊喜地挑眉，感激地拍了拍温玉的手臂，“你怎么这么聪明的，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还好吧，玩多了就熟练了。”温玉笑笑，转头，对上殷清没什么温度的眼神。
温玉眨了下眼睛，还没说话，林京欢转过头来看着殷清，咬着棒棒糖说，“我再去给你拿个椅子，你要不要看我玩，给你看看京姐如何大杀四方的。”
殷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果蔬连连看，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
–
林京欢让殷清看着自己是如何从第一关蹦到第二关，然后第二关不过又从第一关重新开始的，就这么一直到了休息时间结束。
送殷清回去后，林京欢接到了菜花的电话。
菜花现在选择了迂回战术，开始在林京欢这里入手了。
“你帮我说说好话，我明天请你吃大餐！”菜花说。
“……”
“就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
“我要哭了。”
“……”
林京欢叹了口气，“好吧。”
菜花给她发了十几个烟花爆竹表情包以示激动。
虽然答应了，但林京欢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毕竟她也不能确保，自己的话在殷清那里分量到底有多重。
晚上下班后，家里没人，空荡荡的，林京欢自己不太会做饭，只能点了堆比较丰盛的小龙虾套餐，等着殷清回来。
大概一小时后，殷清从外面回来。
林京欢付了款，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个甜美而谄媚的笑容，走到殷清面前，“累不累呀？”
殷清动作一顿，看她的眼神带了些意味深长。
“累了是吧，”林京欢不由分说地把殷清摁在餐桌前坐着，然后给她倒了杯温水，“来，喝水。”
“……”殷清淡抿了口，“你出什么事了吗？”
林京欢，“……”
“没事，”林京欢说，“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点了小龙虾，忘了问，你对虾过敏吗？”
这反应更肯定了殷清的猜测，“是很困难的事吗？”
“嗯……其实不是很重要的事，”林京欢放弃铺垫了，“就是吧，菜菜又找我了。”
殷清恍然般地哦了声，没说话。
“她跟我说不要工资，只要你肯要她，让她做牛做马都可以，”林京欢坐在她对面，托着脸颊看着她，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就当捡个跟班，行吗？”
殷清指尖轻缓地敲着杯壁，扬起眼睫，声音很轻，似呢喃，“原来又是为了别人。”
“嗯？”林京欢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林京欢唇角稍弯了弯，“那你要不要同意啊，她都磨了你这么长时间了，反正你工作室也缺人，不是吗。”
殷清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林京欢其实也不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更何况这不是她第一次“谗言媚主”了，有了那么多次的失败经验，加上殷清对这个提议毫无动心，林京欢觉得说太多可能也是无用功。
“行吧，那我回去跟菜菜说一声，”林京欢从椅子上起身，“你真不愿意的话，总让她烦着你也不太好。”
即将走过殷清身边时，殷清忽然抬手，漂亮白皙的指尖拽住了林京欢的衣摆，迫使她停下来。
“怎么这么没有耐心，我又没说不会考虑。”
她眼角微勾，似是漫不经心地，“你再求求我我不就答应了？”
无意外的话，应该下章V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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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烂梗，狗血
–年龄差三岁，裴姒偏攻
–艺术工作者*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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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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