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枝没想到裴倾这样的人也会爱而不得,心下忍不住唏嘘。
中午听了裴倾那句话后她下意识就追问了句:“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裴倾的目光在听了这话后变得有些古怪,随后又落在她身上,温和道:“那也得她给我机会才行啊。”
谢言枝有点转不过弯。
“不是我喜欢她她就喜欢我的,”裴倾解释,“最起码现在还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谢言枝已经完全明白了。
裴倾喜欢的那个男生不喜欢她!!!
她心底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的配得上裴倾的喜欢,还把人给迷的五迷三道的?
可又在看到裴倾虽然没表露出来,但谢言枝觉得心酸堪堪挂在嘴角的笑容后话锋一转。
她在裴倾的注视下,起身拍了拍裴倾的肩膀,郑重其事道:“你这么好,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裴倾仰头,看着一心宽慰她的谢言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言枝。
裴倾笑得抬不起头,埋着头赞许道:“你说得对。”
“……”谢言枝听着裴倾变了调的话,又看看埋着头哆嗦的裴倾,明白了什么。
这是提到伤心事了,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强颜欢笑偷偷抹眼泪呢。
她疼惜地又在裴倾背上拍了两下,心道,好可怜啊。
感觉裴倾轻轻地碎掉了。
-
霍染来向她打探消息的时候谢言枝并没有讲太多,只是如实说道:“没有对象,不喜欢女生,有喜欢的人。”
简单粗暴。
短短几秒,霍染如遭雷劈,黯然神伤,迅速又蔫了下去,和被雨水打湿的可怜小狗一样。
谢言枝惋惜,又有一个人轻轻地碎掉了。
不过能让霍染看清现实也是好的,喜欢直女一样没什么好下场。
她伸出安抚之手,同样在错爱上直女的小可怜霍染肩膀上拍了拍。
“你值得更好的。”
霍染:“……谢谢。”
谢言枝正拍着霍染的肩膀,突然感到自己肩上也落下沉沉一掌。
她缓缓回头,就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偷听的许佑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哎,她不喜欢女生。”
谢言枝:“谢……”
她谢个毛线啊,为什么下意识想说谢谢啊!
这种失恋的氛围真是太可怕了,差点就被卷进去了!!!
谢言枝一把拍掉许佑的爪子,又拍拍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不要被带偏了!
-
虽然热了点,但好歹过程都还算顺利。
军训最后一周,裴倾要再去拍些收尾的素材,跟着谢言枝一块到了操场。
谢言枝去了自己方队。
最后几天练的是军体拳,动作已经教完了,大家很快过了一遍。
想到快结束了,大家都不由情绪高涨,身上充满干劲。
站在霍染后面的谢言枝面上却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表情反而有些冷硬。
她在后面观察霍染很久了,自打下午来了开始,霍染脚步虚浮,每个动作都使不上力气,状态看起来不大好。
最后一招挥出去后,谢言枝定了定神,开口轻轻叫了一句:“霍——”
话还没说完,霍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要往地下倒。
谢言枝心下一跳,眼疾手快地去拉霍染,却因为平衡不稳,拦着人一块摔了下去。
——砰!!!
阵阵惊呼响起。
大家赶忙凑过来要扶人,站在不远处的教官和导员也快步跑了过来。
“吱吱!”许佑叫了一声,把人揽了起来,“怎么回事,摔到哪了!!!”
谢言枝看看被人扶住已经昏迷了的许佑,也跟着疼得“嘶”了一声。
“霍染好像中暑了。”疼痛如毒蛇般席卷全身,疼得谢言枝没法忽视,谢言枝这才往痛源——脚踝看去。
好像不是她和霍染感同身受,是她实实在在地就受伤了。
她伸手摸了摸脚踝处,疼得倒抽了口气,强忍着痛道:“脚——”
许佑脸色一变,冲着导员大喊道:“我们是学跳舞的,脚不能受伤,快带她去校医院!!!”
导员那边行动很快,立马叫了担架。
但还不等担架送过来,突然有一个人扒拉开人群冲了进去。
“怎么了!??”裴倾声音沙哑,面色有些焦急,急喘问道。
“吱吱脚受伤了,”许佑同样急得要跳脚,“怎么这么慢,担架什么时候过来啊!”
听见谢言枝受伤了裴倾神色一凛,向远处看了看,哪里看见担架的影子了。
她压下心底的烦躁,突然转身,在谢言枝面前蹲下:“把谢言枝架我背上!”
谢言枝导员看着裴倾动作,“同学,你…”
“架上来,快点!”裴倾厉声。
许佑看着裴倾满脸急切的模样愣了愣,又看了看远处,伸手帮衬着把谢言枝托到裴倾背上。
谢言枝被人背了起来。
裴倾跑得很急,但把人背得稳稳的,如同托相机一样,给人安全感很足。
夏天体温较高,谢言枝趴伏在裴倾背上,温度近乎全都传了过来,给她一种皮肤相贴的错觉。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裴倾跑得太急了,谢言枝有点怕她摔着。
“裴倾,不用跑这么快。”
速度丝毫未减:“很疼吗?”
谢言枝怔了下,好像从刚才开始,裴倾的神色就十分认真。
是真的在关心她。
她抿了抿唇,嘴边下意识客套的“还好”变成了“有点。”
-
军训的缘故,校医院也从淡季转变成了旺季。
而谢言枝成功成为了旺季中的倒霉蛋之一。
实在是太幸运了,她抽彩票都没这么容易中奖。
裴倾带着她做完这个检查做那个检查。
好在只是手腕擦破了皮和脚腕扭伤,就是肿得比较吓人而已,并不严重,休息一周就能好。
算下来还不会耽误课。
谢言枝松了口气,又有心情去想别的了。
看裴倾刚才那个劲,真有什么事感觉比她还担心。
虽说操场上有很多人,但这算不算也是让「Y」一语成谶,远亲不如近邻了呢?
谢言枝正坐在休息室的床上感叹着命运弄人,就见裴倾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袋药和一根,拐杖。
“?”要不要这么夸张?
谢言枝张了张嘴:“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少说也要休息一周,拐杖方便。”
谢言枝刚想要争辩什么,就又听裴倾说:“你现在看起来不太方便。”
“……”
行吧,人都是裴倾背过来的,她说不方便就不方便吧。
裴倾将拐杖放在床头,一边收拾药一边说:“我一会帮你上药。”
谢言枝有些呆滞:“啊,好。”
她的思绪全跟着那根拐杖飘走了,裴倾说话就张嘴应,只想着长这么大还从没拄过拐着。
这也算一次新奇的体验,不算白——
不对,她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直到被人用冰凉的指腹轻轻抬起来胳膊,沾着碘伏的棉签涂上胳膊,谢言枝才回味过来自己又答应了什么。
怎么连擦个碘伏都要裴倾帮忙,她是没手了还是没脚……了。
现在倒是显得她和使唤人一样了。
谢言枝暗暗吐槽自己谱怎么那么大呢。
“疼么?”裴倾擦完,将碘伏盖重新拧上,废棉签丢进垃圾桶里,问。
谢言枝回神。
胳膊上的擦伤是替霍染垫那一下蹭到的,并不严重。
“还好,比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心疼我的学分。”谢言枝答得干巴巴。
“身体重要,学分可以再补。”裴倾瞥她一眼,“中暑了?”
谢言枝这才想起来,裴倾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摇头,简单说道:“有个同学应该是中暑了,晕过去了要摔,拉了一把。”
谢言枝说到一半没说了,裴倾却明白了,毫不留情道。
“然后你就跟着一块摔了。”
“……”脸都丢光了。
“我这不是陪一个吗,看着别人摔不太好。”谢言枝诡辩,岔开话题,“话说你怎么过来了。”
裴倾差点被她这陪一个的说法气笑了:“你还挺有义气。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奥。”谢言枝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调侃,“那咱们现在走吗?”
“还走不了。”
“为什么?”
裴倾答了一个字:“脚。”
脚?
什么脚?
还不等她想明白,一只手突然抓上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心覆上她的脚踝。
云南白药的味道在周围散开。
谢言枝吓了一跳,抬脚就要踹人,却只是微不足道地晃动了两下腿,就被人死死地桎住了。
裴倾钳住她的小腿,神情专注,认真地给她揉着脚踝。
“别乱动。”
谢言枝呼吸窒了一瞬,裴倾说的脚,原来是这个意思。
只见这人额前的碎发因为奔跑垂落下来,随着阵阵微风一拂,其中一缕挂上她高挺的鼻梁,却完全不在意,目光落在她的脚踝处,动作轻柔。
手心完全盖住谢言枝的脚踝,不像刚才那样指腹轻微触碰,而是实打实的贴在一起。
随着揉弄,云南白药逐渐泛热,谢言枝心下异样一并被带了出来。
“嘶,”谢言枝睫毛颤抖,“裴倾,我自己来吧。”
裴倾动作一顿,看她:“疼了?”
“没。”
“那为什么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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