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开枪了!”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赵飞手中的枪同时指向正在行窃的人。
站在保险柜前的身躯顿时僵在了空气中。
“我说把手举起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赵飞严厉地做出最后的警告,一张俊逸的脸冷若冰霜。
那人缓慢举手的同时转过身,手中抓着拍卖会上的银鎏金嵌绿松石熏香炉,带着夜视镜苍白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今天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了。”
被枪指着的人不言,深远罩雾的双眸有些许复杂的情绪。
赵飞一面娴熟地掏出手铐,一面举着枪走上前,只是手铐还未来得及铐在人的手腕上,一阵暗风至身后袭来。
暗道一声不好,身躯还未来得及躲闪,一记重重的力道击打在脑后,刹那头晕目眩身体无力支撑绵软跌入黑暗。
一道冷冷的银光闪过,直逼向昏倒在地上的人……
“住手!”
一声急喝银光滞顿在空气中。
“这条子追的实在太紧,太难缠,不如就此解决了省的往后麻烦。”
偷袭男人悬在空气中的食指与中指间,闪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属薄刃,随时打算了结已无反抗能力的赵飞。
“不可以!”声音阴冷不容置疑。
“后果我来负。”毫无畏惧的声调回荡在空气中。
“后果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拿着香炉的人有些愠怒,复杂的目光逡巡在赵飞脸上。
“请快速撤离现场,后援一分钟即可抵达现场。”
同时收到信号的俩人放下僵持的局面,快速退出保险库,鬼魅一般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
黑暗,狗吠,训斥,鞭笞声,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瑟瑟发抖。
“十八!坚持住!”
“我……不行了!我……坚持……不下去了!”
“难道你不想回家了吗?”
“……我……想回家……妈妈……十七……抱抱我!我好害怕!他们……会不会……把我喂了狗……”
“有我在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喂狗的,十八!坚强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小飞!小飞!小飞!醒醒!快醒醒!”
赵飞在一阵怵然召唤声中缓缓掀开眼皮,随着手间传来的温暖,一张关切,焦虑,温柔,的脸映入视野。
“妈!”未来得及平复梦中的恐惧,他轻唤一声额头细汗密布。
女人泪眼婆娑哽咽:“又做噩梦了吧?妈对不起你!”
“妈!怎么又提这事,不怪你们!我没事!你不要总折腾自己。”
赵飞脸色苍白挣扎着坐起身,反抓住妈妈微微颤抖的手,“还能回到你们身边,我已经很幸运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终是自己失信于他了。
泪终是从妈妈的眼中滑落:“对不起!对不起!”
对儿子赵飞的愧疚,是柳贞一辈子无法愈合的痛,要不是当年只顾着生意上的事,孩子六岁那年就不会丢失,虽然五年后失而复得,却早不再是那个纯真健康的孩子,终究是心伤难愈,一生被阴影桎梏。
抬手拭去妈妈脸上的泪,赵飞徐徐吐出一口气,“妈!你总这样我会有心里压力的。”
柳贞克制着眼底蕴含着的泪,连连点头道:“听妈妈的话,辞去警局的工作吧!到公司上班吧!不想上班的话也可以,反正你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做警察的工作了,你看昨晚多危险?差点吓死妈妈。”
“妈!你又来了!我只想做警察,声张正义,惩奸除恶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往后我会注意自己安全的,你就放心吧!”
明知道劝阻无济于事,但柳贞却总由不得一次又一次苦口婆心。
“妈总是说服不了你,那我们谈谈你的终身大事吧!你已经二十六了,是不是该找个对象了?也好夜里有个人陪着你。”
自从十一岁那年回到家,赵飞夜里睡觉从来没有关过灯,尽管他一直在克服黑暗的阴影,但那心灵深处的黑暗总也摆脱不了。
赵飞从来没有跟家里人提过那段暗无天日,地狱一般的日子,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消失的笑容,夜里的不安,却不言而喻证实了他经历了怎样可怖的折磨。
“妈!我没有那么脆弱,不需要人陪。”
赵飞抗拒的情绪让柳贞无语,将一堆语重心长的话噎了下去,她对失而复得的儿子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用力对方就会破碎。
“那妈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
“我想回家。”
“留院观察几天吧!急什么?”
“我没事!”
柳贞不想勉强儿子,只能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回到家赵飞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陷入深思,昨晚追捕的场面历历在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很清楚是一张假脸。
追踪两年多,与神出鬼没的江洋大盗狭路相逢多次,却每次总被对方在眼皮底下逃之夭夭,赵飞无比的懊恼。
同时他又总感觉那大盗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恶意,交手时也从未下过死手,昨晚他还隐约听到了阻止声,让他产生无尽的遐想。
几次交手,他心里很清楚那人就是前违法组织‘影团’培训出来的成员,主要以行窃,暗杀为主。
尽管当年自己从影团逃离出来后,提供了一些线索清剿过一次,但并不彻底,甚者可以说根本就没给那个名命为‘影团’的犯罪组织造成什么致命性的打击。
但当年趋于舆论的压力,只能草草结了案。
而后看似风平浪静了,影团却只是变相地转形为更加隐秘的犯罪组织。
他痛恨那些黑暗势力,也不甘那穷凶极恶,目无法纪的罪恶势力逍遥法外,所以坚持选择了警察的职业,一心想彻底清查当年的犯罪团伙,更是想找到那个鼓励他活下来的人,助他逃出地狱的同伴,编号十七。
如果没有他的鼓励与帮助,他也许早死在特训营里被喂狗。
但怪只怪他当时逃跑太过紧张出了车祸,等醒来时已经延误了最佳的抓捕时机,那个他最想救的人从此下落不明,了无音讯。
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是否还活着,成长了什么模样,高矮胖瘦,他会不会有可能就是跟自己多次交手的神秘大盗,如果是,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痛苦!如果是他,他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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