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对方醒来后的尴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躯剥离出来起了床,挪到沙发上陷入纷扰的沉思……
一阵来电铃声将沉睡中的赵飞惊醒,循着铃声的同时注意到陌生的环境,纠结迷糊地滑开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妈妈焦虑的声音,因为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寻常他的生活很有规律,六点半起床跑步半个小时,七点半会准时下楼吃早饭。
但是今天的反常让神经敏感的妈妈很担心,打开门不见人便慌乱了起来,寻找无果后拨打了电话。
得到平安无事的回应,揪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在赵飞的敷衍下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赵飞才腾出时间来打量四周的环境,房间不是很大,却一应俱全,装饰风格有些深沉,以黑跟白冷色为主,唯独窗帘跟床上用品是清新的浅绿,是他喜欢的颜色。
“你还好吧?”
淡淡略带关切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
举目间挺拔的身影已经占满整个视线,清秀男子嘴角依旧勾着清浅的笑,只是脸色有些倦怠。
“你家?”赵飞道。
“算是吧!昨晚你喝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我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没关系!只是往后还是少喝点好,少喝怡情,多喝伤身。”
“是!让你见笑了。”赵飞抚着依旧有些不清冽的脑袋缓着神,努力回忆着酒后发生的事,不完整,但依稀有些片段。
“我去给你倒杯水。”
高川说着话去接了一杯水给赵飞。
俩人手指不经意间触碰,赵飞像是被电到一般收缩了一下。
高川不以为然地温声道:“今天上班吗?”
手指依旧残留着高川的温度,赵飞莫名有些凌乱,目光飘突,“……上!”
“已经过八点了,赶趟吗?”
“迟到一次不碍事,谢谢!”赵飞将高川的视线挡在眼帘外一口气喝完水,将空杯子递到已经伸来的手中。
继而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声道:“昨晚……我没打搅你吧?”
“没有!你睡的很安稳。”
“呃!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踏实,尽然能一觉睡到八点。”
“你……看来你的心理阴影很严重。”
“嗯!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赵飞依旧不敢迎高川的目光。
“……”高川无语。
“……不打搅你了,谢谢昨晚的照顾,再见!”
赵飞结束交流整了整有些皱褶的衣衫,逃一般匆匆夺门而去。
直到门声将那抹身影隔断,高川才收回视线,突然想到外面下雨,但拿起雨伞还是没有追出去,深呼吸一下放下雨伞转身去了浴室。
须臾,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欣长的身影走进房间,一张冶艳的脸上桃花眼中带着几分薄凉,微卷的碎发几乎挡住如青山远黛一般好看的眉型。
形容美艳,气质邪魅,却散发着雄性的勃勃英姿。
单薄的衣衫下精而不壮模特般的标准好身材,将他更加衬托的完美无缺。
灼热罩雾般的目光几乎要穿透磨砂材质浴室的半透明门,毫无声息的脚步走到浴室门前呆立许久,又返回沙发前飘了一眼茶几上的烟盒,一抹冷色从眼底泛起,随之取出一根烟点燃在指间,袅袅烟雾飘散在空气中。
高川走出浴室看到坐在沙发上挑着二郎腿的人,淡漠的表情略有些情绪,“怎么又抽烟?”
做为一个完美的杀手身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味道,尤其是出任务的时候。
“你跟那小警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昨晚……睡了?”
“胡说八道什么!上次跟周影刚好在福利院遇到他,昨晚他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
高川敷衍解释,顶着湿漉漉地头发坐进沙发里。
“是吗?”
陈幕生硬审视的态度让高川有些不悦,阴沉的眼眸深深望进对方眼中,水光润滑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阳光,只有风云莫测,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希望你跟那个条子走的太近,危险!”
陈幕陡然收敛极端的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唇猛吸一口指间的烟,继而吐出,温声道:“我只是担心你,你不要生气。”
高川收回冷冽的视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指手划脚,把烟掐了。”
陈幕依言将烟掐在烟缸里,起身取了一块毛巾又坐回沙发里,擦拭起高川湿漉漉的头发来:“怎么还是这个习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不难受吗?”
高川没有阻止,因为这是陈幕多年来的一种习惯,见不得他顶着一头的湿发,他又是个不习惯吹头发的人,所以就任对方上手了,将话题转移:
“云城的货棘手?”
“还行!”
高川叹息一声,随手用力一扯,陈幕单薄的衣衫应声剥落,肌肉纹理流畅紧实的腰上渗血纱布醒目可见。
“枪伤?”
“嗯!有些大意了,小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陈幕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嘴角噙着魅惑人心的笑意。
“为什么不穿防弹衣?受了伤为什么要隐瞒?”高川神色阴郁责备。
“……”陈幕不回答,只是款款地凝视着高川气恼又担忧的脸,继而吃吃一笑,有些撩,“疼!”
高川嫌弃地白了对方一眼,“我去给你取止痛药,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我不想吃药。”
高川托住陈幕灼热的目光,寡淡道:
“那你想怎样?”
“川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陈幕突然正色道。
“……不会!”
“说话一定要作数。”陈幕苦笑着尽然有几分轻松的释然,他真的不希望有一天高川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
高川白了对方一眼,“无聊!你没有权力死,地狱不差你一个,好好留着你的狗命等着过好日子吧!”
陈幕苦涩一笑,“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还会让我待在你身边吗?”
“被我训斥了五六年还不嫌我烦?”
“不嫌!多久都不嫌。”
“废话真多,赶紧的休息一会去,我去给你煮点鸡汤,做好了招呼你。”高川说话间站起身。
“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杀了清风的事?”
高川无语,面色却异常凝重,恨也许谈不上,但怨是一定有的,清风的死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痛,这段时间只要他一闲暇下来,与清风的往事便历历在目。
那个带给他如兄亦如父,无限温暖感情的人非清风莫属,第一次看到清风是被拐入特训营的第一天。
那个一脸稚气,干净秀气,脸上带着如春风一般的男孩子与阴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说话很温柔,高川身不由己地牵了对方的手,乖巧又讨好地叫了一声哥哥。
那人笑的更甜,像是春暖花开,破云暖光美好无限,治愈了高川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他不像其他被拐入特训营小孩子那样又哭又闹,而是异常的安静,对于长期生活在被继母虐待中的他来说,被拐入特训营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被虐待而已。
要是相比较他甚至觉得特训营反而人性化一些,因为只要他听话努力做好每一项功课就不会挨打,也不会挨饿。
不像在家里挨打挨饿总是无端的,不需要理由的。
所以他表现出的乖巧异常博得人心,其中清风就是对他另眼相看,偏爱他的技师。
加上他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的异骨奇才,在众多培训成员中突颖而出。
但奇才也是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失手时候,惩罚便在所难免。
每次受了伤都是清风格外照顾,私下里给他疗伤,谆谆教诲,偷偷照拂。
包括他当年帮着赵飞逃跑,要不是有清风的协助,包庇,到最后的一力承担,当年死的便是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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