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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在别人的眼里,徐玉樱是个很高冷的人。

在室友的眼里,徐玉樱是个善良、懂事、善解人意的人。

在自己的眼里,徐玉樱是个孤独寂寞的人。

从高中起就独立居住,虽然离异的爸妈让她衣食无忧,但是长期一人的生活另她异常沉默寡言。

即使与大学寝室的好姐妹在一起,她大多数也只甘愿做个倾听者。

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开心的时候总会需要一个发泄点,徐玉樱的发泄点就在她的专业——钢琴。

从小时候第一次接触钢琴开始,她便知道,自己以后有了玩伴。是的!她把钢琴当玩伴,

钢琴没有脾气,没有个性,她不用摒弃自己的思想去迎合它,不用担心它会背叛自己。它只是安静的在角落里,安静的等着自己去弹奏出优美的乐曲。

大二的暑假快要结束了,她在练习暑期作业,开学后老师是要检查的。如往常一样,她习惯在自己的家里练琴,这台立式钢琴是从小弹到大的,是台老琴。自从上了大学,她就从老房子搬到这所小公寓,琴也被搬了过来,也许是在运输途中出了些问题,或者是在搬上楼时哪里有不妥,钢琴总是出些小毛病,偶尔会跑音,有时比较厉害,她会请钢琴调律师来上门调音。

一般不是太严重的跑音问题,徐玉樱都可以忍受,她的耳朵不像从小学弦乐的室友鹿心尔那样敏感,大致还可以凑合的她便不会请调律师,毕竟麻烦之余,价格也不便宜,更何况,琴总是调大概也受不了。

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公共课程逐渐减少。如果没有一大早的课,玉樱不会回宿舍住,这个公寓是父亲买给她的,当初看中这里的主要原因便是离学校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装修时,就设想到了隔音问题,玉樱特意请设计师设计了隔音装置。所以,她在家里练琴非常的自在,不用担心邻居是否有意见。

一声闷雷响起,窗外刮起大风,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赶紧将窗关起来,玉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习惯了一个人,她可以像这样坐一个下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出神。究竟想些什么,自己却从没在意,只不过那份心情总是环绕在心,任何事,习惯了也就是那样而已。

电话铃声打破寂静,在雷声嗡嗡作响的雨天,好似叫嚣一样执着的唤着主人。

来电显示:【孟璟宸】

“喂,玉樱你在哪里?”

“我在家”

“那就好,突然下大雨,我怕你在外面。”

玉樱嘴角微微勾起。

“我今天没出去,在家里赶作业进度,你在哪里,听着好吵啊”玉樱问。

“我刚下课从教室出来,没想到下雨了,正在避雨呢!”

“没带伞吗?”

“没有,不过没事,我看这雨也就是雷阵雨,躲躲就好。”

“嗯,那你小心着凉!”

“好,玉樱不多说了,有点吵。”

“好”

电话那头,雨声人声夹杂在一起,确实很吵。

孟璟宸是徐玉樱的中学同学,确切的说是校友。他们不同班不同级,却在中学时期有过一段懵懂的初恋。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徐玉樱还是体会到了初恋的甜蜜。

孟璟宸和玉樱一样还是学生,他比玉樱大两岁。现在在A市医科大学读大五。他很忙,都说最忙的专业是医科,真的没错。再次相遇的这几天里,他们只见过一次面,电话倒是每天都打,可是都是如此匆匆忙忙。

本来计划着今天出门一起吃饭,看看这样的天气,大概孟璟宸也和玉樱有同样的想法,别出去了吧!一个窝在家里练琴,一个泡在图书馆准备硕博连读的考试。

大概一周前的一次偶然聚会,两人再次相遇,互换号码,开始联系。一切那么的自然,可是玉樱总感觉两人之间总少了些什么。说喜欢?太过理智,说不喜欢?接不到他的电话,玉樱又有些惦念。

管他呢?玉樱看着窗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么多,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麻烦,还是去弹琴吧!那首奏鸣曲还没练好,后天要怎么还课……

脑中突然闪现专业老师的脸,一丝不苟的皱着眉,认真指着各处错误。

“练琴!”

徐玉樱深吸一口气,对自己喝了一声,从窗边跳下来,坐到钢琴前开始练习。

这首曲子对玉樱而言,基本的指法节奏都没问题,但是却弹不出应有的感觉。徐玉樱停下来,挠挠头,走到电脑前搜索音频认真听。她拿过来曲谱,对照谱子用铅笔标注着,希望在练习中有所改善。大致掌握一些,这样可以有些基本的模仿,使得曲子听起来不那么机械。

坐在琴凳上,擦了擦手汗,开始弹奏。这首贝多芬F小调奏鸣曲第三乐章,是作者成熟时期的作品。本名为《第二十三首奏鸣曲》,后被商克郎茨加名为“热情”,从此变成了世界著名的“热情奏鸣曲”。

徐玉樱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给她选这一首,她觉得“悲怆”也许更适合她。其实也只是她自己不觉得,她整个人的热情都发挥在钢琴演奏上。平时寡言少语,在弹琴时,才拥有一丝朝气,甚至可以说是鲜活的,有生机的,让人感觉她整个人的小宇宙在爆发。

此刻,她全神贯注,凝神弹奏,每个和弦都弹奏的准确无误,如果说刚才是在“赶作业”,那么现在可以称为演奏了。

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了,音符在指间跳动。

乐曲那如号角般的引子,暴风雨般的第一主题和顽强反抗、挣扎的第二主题。她尽情演奏,刚刚找到点儿状态,要反复第一主题的时候,右手弹到一个F音的白键突然没音了,随后听到“啪”的一声闷响,琴的箱体里发出来一阵声音,好像是琴弦断了。

钢琴的每个音由三根琴弦固定,敲击琴键后,牵动钢琴里面包着绒毡的小木槌,继而敲击钢丝弦发出声音。

现在琴弦断了一根,音不准了,倒也还能弹响音。看着外面的大雨,大概调律师也不会来的吧。

徐玉樱坐下,调整下呼吸,尽量恢复刚才的心情,从反复的第一主题,重新弹奏。她尽自己努力不去在意那个坏了的音,可是还是非常的明显。弹了几遍后,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音乐情感了……

起身,给自己做了些简餐,在窗边坐着看电脑。完全没有再想弹琴的意思……

然而,这只维持几分钟的宁静被短信打破了,手机收到钢琴老师发的群发信息。

【通知:各位同学请于后天上午九点到琴房还课,这次无指导的独立完成的曲目将是一次重要考核,请一定好好完成。】

“呼~~”

徐玉樱深出一口气,不得不又坐到钢琴前,从头开始弹,弹到激烈的乐句时,心情开始有些急躁,加之那个断了弦的F音,令她更为烦躁。

“啪,啪”只听两声闷响,还是从琴的箱体里发出的声音。她站起来,打开盖子。

天呢!

F音又断了一根弦,而另外一个最为常用的C音也断了。现在F音已经弹不出音了,那个C也跑的无法听。估计是受这些断弦的影响,整个琴音跑的很厉害,这样一来,她是绝对不敢再碰了,如果再凑合弹下去不知又会断掉多少琴弦。

徐玉樱无奈的站在一旁,想着对策,看看外面的大雨已经有了要停的趋势,她拨通了调音师的电话。

“喂,刘师傅吗?我的钢琴出了点问题断了三根琴弦,能不能修?”

“一次断三根?”

“是的,你一会儿能过来吗?我挺着急的。”

“真不巧,我媳妇儿生孩子,我最近都不在A市。”

“那怎么办?我很着急,你有相熟的人可以来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徐小姐,我认识的调律师都去广州参加一个活动去了,我是请了假回老家的,现在有可以维修的人,可是却没有调音的人。但是断了三根弦,音肯定是跑惨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着急练琴。”

“等等”刘师傅突然想起什么。

“徐小姐,你是住笙苑花园吧?”

“嗯”

“我想起个朋友,他和你住的很近,调音水平很高,但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过去,我只能问下试试。”

“太好了,麻烦你帮我问下。”

“不过,我只能试试看,他不一定愿意做的,那个,等我信儿吧!”

住的很近,有钱为什么不赚?

大约十五分钟后,她才接到刘师傅的回电。

“徐小姐,真是好不容易才说通他,不过你要等一等,我那个徒弟先去把琴修好,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然后调律师才能过去。”

“你的徒弟不能调音吗?”

“不行,他是维修出身,没学过音乐,耳朵不行,所以只能另外找这个调律师。那个……”

“刘师傅,你放心,费用我会多加的!”

“好的,徐小姐,地址我给他说过了,你就在家等着吧!”

“好的!”

时隔2年,玉樱和她的哥哥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鹿心尔和成哥哥的故事请看《心系弦》。此篇更新较慢,请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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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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