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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师门(二)

晨起,佑离岸像往常一样将屋子收拾好,便带上暗许出门。

门一打开,冷气便扑进来直往人衣缝里钻。佑离岸眉梢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他抬头看去,天将明未明,整个天空像是豁然被打开的盒子,万紫千红混成一片,各成千秋。月明不归楼藏在无尽藏山巅,朝天更近一步。然而晨起的天气总是

然而万紫千红落在这双灰质的眼睛,却像进入了无尽深渊。万般颜色落在他眼底,也只是深沉了眸色。

佑离岸漠然地收回视线,往后山走去。师尊这半个月不在,有些事便懒得精心准备,灶台的火半个月没点了,他打算练完剑直接去山下的讲经堂。

后山。

飒飒剑锋凌冽,剑气太过迅猛,只能看见白色的刃影频频割开稀薄的灵气,再带着余留的杀意扫向周围的无辜草木。在逼近至花草前的咫尺之寸猛然收回,化作春风,轻轻摁弯劲草的腰。

五年过去,少年被剑风抽着长大,筋骨被师长们毫不留情的千锤百炼,重祷锻造。如今肩背可担万斤,早已不是当年的雏龙般的单薄。剑铉勾起,衣服飞诀间下腰腹的力量让人胆寒。握着剑的手臂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凝结不成流便挥发而去,徒留微微泛红肌理。

天际,金色慢慢蚕食着薄紫。佑离岸随着剑式仰头,汗水划过锐利的下颌没入脖颈。在金光下几乎剔透,真真叫人明白了什么是身如玉质。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行云流水地挽了个风骚的剑花,收剑转身。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巨大的狐狸先窜了出来。它通体火红。远处朝阳冲出薄日,它冲出来接住了第一缕阳光。金光照在它身上耀眼夺目,像是从山上生长出来的太阳。

一个身影紧随其后,廖枕持来了。

五年前步柏连将他们带回了无尽藏,在选择了剑峰后,廖枕持便与佑离岸、皎在枝一同在掌教和白半梦手下度过了五年时光。

白仙师明明看着是极为和善的人,但是带起弟子来可谓是千般刁难万般磋磨。更别提旁边还有佑离岸这样的天之骄子做比对。有时候廖枕持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泥丸子偷裹了层金,被罚在炼丹炉里九重真火炙烤。

他在里面龇牙咧嘴,外面温和端庄的掌教,嬉皮笑脸的白半梦笑嘻嘻地等着开炉,好像在期待开炉的时候能出来个什么金光闪闪的宝贝。

真可谓是热热闹闹、水深火热的五年。

三人在如此庞大的共同敌人面前自然而然的结盟,五年下来可谓情比金坚。

与之相反,廖枕持觉得在师尊这里的时间简直堪称温情。步柏连日日带着他们来后山,手把手教导他们偏门左道的剑法,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摆阵、炼器。符咒弄坏了也不生气,炼烂的炉子堆成一堆改成各种锅碗瓢盆到处送。给廖枕持批假条下山,带着佑离岸去听讲经自己先睡着,下山斩妖除魔都会给他们带好吃的……直到近几日山下妖魔鹊起,步柏连才五年来第一次持剑下山这么久。

廖枕持毫不惊讶佑离岸已经练完一套剑法。

佑离岸总是来的很早,一开始,廖枕持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没可能在剑法上放出什么光彩了,那师尊这里千万不可再落下偷懒的印象。特别是师尊还是这样耐心的人,更是叫他羞愧不已。便卯着劲要和他比一比,但是不管他来的多早,都能看到佑离岸的身影,索性放弃了。

后来才知道他这么早的起床练剑,居然是为了买最新鲜的食材回去做饭。廖枕持简直叹为观止,心服口服。

他们早就辟谷了,可见做饭纯是佑兄的爱好,一个闲情都要愿意如此用心对待的人,何其可怕。

“今日的讲经你要去吗?”

无尽藏唯一一个可以逃课的地方就是讲经堂。于是每次一到讲经的时候,廖枕持就会下山去找湖海帮,皎在枝也会下山去找云迹惊。只有佑离岸会被步柏连压着去上这个课。

不仅如此,步柏连还会亲自陪同,好生监督。某次因为讲的东西太过老生常谈,硬是把这个用心的好师尊给熬困过去了,醒来发现佑离岸居然听得饶有兴致,步柏连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

但是今日师尊不在。廖枕持想,带着师兄逃一次课也不会有什么。

“去。”

廖枕持眼睁睁看着佑离岸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师尊会查我功课。”

呵,我真是多嘴这一句。

廖枕持面无表情的闭上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和天才共情,更没有人可以和努力的天才共情。本以为人苦哈哈地被迫学习,没想到人家自得其乐呢!

佑离岸没有废话,挑起暗许指向廖枕持的重剑:“沧海剑法,来吗?”

师尊下山前教给了他们沧海剑法的前半段,让他们自己勤加练习,等他回来就教后半段,这也是步柏连要教给他们的最后一个剑阵。岂料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廖枕持火急火燎地下山,又急忙慌地掐着点从山下跑回来,才发现师尊还没有回来。

这个沧海剑法廖枕持总是差点什么,佑离岸便抽空帮着他领悟其中剑意。

“这就来——”

廖枕持拔起重剑。狐狸跳开,足尖轻在地上,变幻成一个高挑的女修士,抱着食梦兽晃到巨石坐着上看两人刀光剑影的搏斗。

两年前,这个被仙尊们认定的普通红狐妖在某一日突然道成,变换好形态,挥手给自己起了个响当当的大名:诡倾火,正式拜入无尽藏御兽峰门下修道。

她和怀里的长耳食梦兽视线随着两个人上下左右的移动,时而拉近时而扯远,一场下来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舒张了不少,昨日晚上被逼着挑灯研读灵诀疲惫烟消云散。诡倾火大为开心,跳到廖枕持旁边轻轻一扯,佑离岸的剑锋擦着廖枕持的脸过去,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好饿啊!”

她长臂一揽,便像小时候那样挽住廖枕持的胳膊,廖枕持火速把胳膊抽了出来。诡倾火摸了摸鼻子,瘪嘴道:“哼!我忘记了嘛!”

因为之前从未想过她是妖兽,所以很多人类的礼制也没想过教她。就这么任由她盘在廖枕持身上盘了两年,很多习惯都纠正不过来。

“今日就到这里吧。”佑离岸拍了拍暗许的剑柄,暗许发出一声快活的铮鸣。

诡倾火推着廖枕持走,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朝阳中的人。

无尽藏的首座,望舒仙尊步柏连的座下徒,九州十宗傲视群雄的天之骄子。好一个仪质瑰伟,朗目疏眉,神仪明秀的男儿。

可是,可是。

诡倾火努力忽视身心的说不清的难受,身上寒毛倒立,几乎想变回狐狸跳走。

她想躲,想逃,想去没有他的地方。他是好师兄,是好弟子,无尽藏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可是她不一样。

她是只狐狸,直觉比脑子反应快,她本能的感受到了那光明伟岸下眉间抹不开的戾气。

他哪里是在帮同门师兄?他分明是打爽了!

饶有兴致地听完讲经课,佑离岸在老学究苦大仇深的目光中潇洒离去,路上一个烙饼,顺手点开几个同门领悟剑阵中的关窍,佑离岸回到了月明不归楼,抬头望了一下挂在天上的暖阳,平心静气地想到——第十六天。

半年零十六天。

今天天气好,可以把师尊的衣服抱出来晒一晒。

这是佑离岸无意中发现的,步柏连很喜欢穿被太阳烘过的衣服。第一次拿出去晒的时候,他的师尊很惊奇绕着满院子的仙气飘飘的衣服转。

“这是在干什么?”

“把衣服晒一晒。”

步柏连捏了个诀:“为什么要晒?清洁诀不就够了吗?”

面前本来干净的衣服呈现出洗旧的破败感。佑离岸伸手取下来,收进了储物戒。

步柏连一次下山得了个宝贝,兴致勃勃地带回来给佑离岸打了个新的储物坠。本意是想让他直接换了原来的破戒指。但是佑离岸偏不,他不仅留着,还很是井井有条的分了类:修道之物放在坠子里,日常琐物存在储物戒中。

顶着徒弟真挚的眼光,步柏连这个用完东西随手乱丢的人哑口无言。暗下决心,决定下次找到好材料再重新给佑离岸打一个新的。这样总能淘汰了吧!这破戒指真是看一次扎他眼睛一次,哪家师尊给弟子如此寒酸之物?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九州行走了!

“晒过的衣服会很舒服。等晚上师尊就知道了。”

结果那天收回来的被子衣服都有种暖暖的味道,步柏连第一次知道原来日月盈仄之色可以以无形之态藏到衣锦之间。

何止喜欢,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从此以后的衣服都要定时晒出去,月明不归楼中时不时便仙衣飘飘似仙间宫宴,只是受邀之人才能发现,这幻象间的万千仙子都归于一人罢了。

但是今天又和往常不一样。

今天师尊不在。

佑离岸双指地捏住指根的戒指来回揉捏。

师尊前日寄了信,一周后归。

坚硬的指环在指根处浅浅的蹭出痕迹,靡藏出一片红色,一点微妙的刺痛随着动作蔓在指骨,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堪称柔和的笑意。

可以把他私藏的东西拿出来打理好好打理一下。

他放过小小的储藏戒,寒魄丝自袖中探出,佑离岸将寒魄丝扯开,无色的丝线在他手下翻飞。

搭好架子,佑离岸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件衣服。这些衣服有些衣角明显泛白,显然曾经很得故主的喜欢,有些则崭新的熠熠生辉,分明是宝物,却没能得到主人的怜爱,也不知此生登台亮相过几次便被置之脑后。但是仔细一看,无一不华贵。

佑离岸慢条斯理地将它们展开,抚平。每一处褶皱、缀花都得到了极为仔细的抚慰,好让月明不归楼的阳光可以细细的浸透进去。衣衫间除了皂角的香味,还有幽莲萦绕。

是故主的味道。

一缕流光溢彩的纱带点垂在地上,佑离岸拾起他,轻轻蹭过鼻尖,眼中一片迷醉之情。

阳光透过丝绸,被翻找出无色中的绚烂,分分明明的印在他的脸上。佑离岸面对着这群早就该被丢弃的死物,面色和缓的几乎柔情,好像他所做之事再清雅端方不过。

“都是我的。”

尖利的犬齿划开舌尖,他懒洋洋地将这缕纱绑在手腕上。

舍不得用力,怕扯坏了千金之绸。

一只负霜鸟直上云霄,直冲冲得俯冲下来,一头扎进佑离岸怀里。看见这只报信鸟,佑离岸慌乱地扫了一眼满屋子不该出现的衣服,一把把负霜鸟捏住,取下信件,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零食,捏开它的嘴便塞了进去。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信——

“事发突然,归期不定。”

信尾还依着当下时兴的格调,很是风雅的勾了一个漂亮的花枝。

佑离岸看着这八个字,血液里鼓胀的潮汐一下子被摁了下去,心里骤然豁了个大口,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自己真的实实在在失去了什么一样。

他目光垂落下来,自嘲地勾起嘴角,细究下来不过是自己都哑言的无理,本能驱使着自己不愿深究。

这一封随手的信,到是叫他三魂丢了七魄。

可是既然不回来,又何必一封一封的写信告知呢?

佑离岸死死盯着字迹,盯着横折之间笔记的顿墨,心里生出怨怼。

明明知道他会很想他,明明知道他一定在等他回家。不回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一封一封信来?信誓旦旦说不日便归,又是早就准备好了给他的礼物,又是下次一定一起,哄得他晕头转向,明明都相信了,又轻描淡写的反诺。

为人师尊,难道不应该言行一致,难道不应该教弟子什么叫君子一诺重千金吗?

他拿着信,抬头看见方才拿出来的一屋子旧衣,脸上一片茫然。

这些衣服,都曾经被他悉心打理,挂起,再在某一个合适的时候摆在师尊床头。穿在旧主身上,招摇过市,无限光彩。

它们的主人不再喜欢了,他便留下它们。那整整一层楼的华衣间没有给被舍弃的衣服留空地。他觉得它们会委屈,更是百般呵护,千般照料。如此便是死物,也养出了活性。

这般精尽心力,若他坦坦荡荡,本该是可以奉上到长辈面前,唱一出师徒孝悌,给自己添光争彩的。

可惜、可惜。

遍地仙衣,竟全是龌龊心迹,徒留罪证满满。

佑离岸空落得不行,万般心绪胡乱在身体里乱撞,叫人烦躁。一时间竟忘记信还没有被妥善的收好,就这么捧着信没神思地乱逛起来。

一阵风吹过,四下飒飒。门前的风铃响动。风铃底下的铃铛撞到一旁的木偶鸟,鸟飞冲出去,撞到一池莲叶,莲蓬吐出水,食梦兽火速跑过去享受一番淋浴。

今非昔比的不仅是被抓进无尽藏的少年们,月明不归楼也早就不是以前的冷落庭院。步柏连被点开了窍门,这些年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

没想到美貌纵横前世今生,于美饰华服颇有研究的望舒仙尊居然完全不通打理室内装扮。每买回一件东西,都要用心地在月明不归楼里挑一个特别崎岖突兀的位置摆上。过一段时间失了兴趣,再由着佑离岸取下,装点在合适的位置。时日经久,便满楼细琐的丁玲桄榔。有次叶樟来找,站在月明不归楼面前,似乎被这番莫名其妙又繁琐的装饰风格弄失了语,四下打量了一番,后面便再也没有来过。

仙尊没心没肺,轻易便交出了自己藏身之处的管家大权,如今月明不归楼尽在佑离岸掌握内。

这五年,他扯着师徒孝悌的大旗,做尽了欢喜之事。可他万分小心,他很好的在做一个弟子。

今年伊始,师尊就开始频繁下山。一开始是一周、一个月,后来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这次更是半年有余。

山下很繁忙吗?

魔物很多吗?

是他做的不好吗?

是他做的太好了吗?他乖过头了?师尊觉得可以放手了?放心了?

佑离岸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落里,举目望去,尽是两人生活的痕迹。

他突然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师尊。

这个想法的落定让佑离岸胸腔滚烫起来。他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方才的失魂落魄一扫而空,于是立刻行动起来。一件一件将那些旧衣收回来,叠放好在自己的储物戒中。收回寒魄丝,翻身直接从院中跃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动作迅速地收拾出来一个包裹,拿上暗许风风火火向外走去。

他雷厉风行得有些过头,几乎有些恶质地想:

师尊,我不等你回来了。斩除魔物也好,匡扶天道也好,我要和你一起去。不会的东西我很快就能学会,犯了师门规矩我甘愿受罚——总之,我不要再在这里,被你一纸一句的诓骗。

他负剑才下天请山,正散开自己的灵识,找无尽藏守山阵法中薄弱的地方,准备强行破阵离开。天际传来撞钟声,厚重的钟声响彻在无尽藏。

佑离岸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

总算是把后面的剧情理出来了

这文写的太累,全文大改把大纲全部报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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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月明不归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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