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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人邪祀

一连三日,谢不羁与殷厌都宿在这祠堂里。

却说那日殷厌用血蛊折腾了谢不羁一番后便兀自打坐去了,三日都不曾睁开眼。

自殷厌入主苗疆以来已过百年,他凭空出世,身世向来成谜,不知年岁,是早已辟谷的。如此三日不食,也是正常。

然谢不羁年纪尚轻,一顿没饭吃都饿得慌。他不由得心道这殷厌怕就是那千年狐狸成了精。

阿沅倒是时时变着法儿地送来新鲜伙食,颇对谢不羁胃口。除此之外,也再无别的了。

谢不羁平生最爱招猫逗狗,上树掏窝。眼下只留给他一个不吭气的殷厌,怎一个闷字了得。

他瞧着殷厌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便心烦,干脆连日宿在祠堂房梁之上。

一日,他正翘腿横卧在那横梁之上。忽地想起阿沅此前提到殷厌早已想了杀招,要将那尸女与器灵置之死地。

但此地不是令人内力尽失么?殷厌的内力又是从何而来?莫非……

谢不羁猛地从横梁上坐起来,登时心生疑窦。

他连忙跳下房梁,跃至殷厌身前道:“喂,老狐狸,你是不是对我的内力做了什么手脚?”

殷厌仍闭目养神,也不知究竟听到了没有。谢不羁是个急性子,见他不动,便是左拍一下右戳一下,直把人搅得不得安宁。

殷厌的面上分毫不显不耐,只伸手一点,彻底定住了谢不羁的身形。

自谢不羁睁眼以来,他的内力本就被牢牢锁在丹田之中。眼下,遇着了境界本就高深莫测的殷厌,哪里是他的对手。

谢不羁被他的长臂结结实实地一揽,按入怀中,彻底动弹不得了。

他尚且不死心,身形虽定,却制不住他牙尖嘴利。谢不羁张口欲咬,下一秒便被殷厌的虎口卡住。

他一时之间只得含糊不清,呜呜咽咽。

殷厌下手一气呵成,那双金瞳琉璃眼始终未曾睁开。

“爱咬人的狼崽子,”他平静道,“若非血蛊封住你周身脉络,那尸毒早令你七窍流血而亡了。”

谢不羁狠狠瞪着殷厌,似是颇有微词:“唔唔!”

也不知道与他知会一声!

二人正僵持间,恰逢阿沅今日为谢不羁送来饭菜。她端着饭菜甫一踏入祠堂,入目便是二人极为亲密的情状。

只见殷厌仍盘腿坐着,双目紧闭,手却牢牢锢着谢不羁的肩胛骨。谢不羁双腿并拢,蜷缩着斜卧,头埋入男人的颈间。从阿沅的角度看不清谢不羁的神色,唯有一抹耳畔的殷红真真切切显露主人的心情。

任谁来了瞧见这副景象,都只当是情人间耳鬓厮磨,阿沅也不例外。

她连忙放下饭菜,双手举起挡住双眼,口中边念“阿沅无心叨扰,无心叨扰”,边消失了。

殊不知,谢不羁耳畔那抹红是给气的。他虽无法转头,却也知道阿沅定是误会了他与这魔头有苟且,更是气得耳朵红了几分。

殷厌当日硬是让谢不羁在他怀中以那僵硬的姿势窝了数个时辰,才放了人去填饱肚子。此事一出,谢不羁自知没了内力,是打也打不过,干脆躲得远些,不敢再惹他。

道器之中本无天地,阴阳两仪镜亦如是。故而,谢不羁二人所见的天地全乃那器灵所造,不似常理。

待到阿沅所说祭祀那一日,此番天地便只剩一轮血月,周身黑气萦绕,高悬于天空之上。

阴风阵阵,直吹得祠堂的纸窗猎猎作响。忽地,不知何物冲破了朱门。大片的乌鸦灌入祠堂,盘旋着,哀嚎着。

谢不羁掏了掏耳朵,心下道:“一群鬼东西吵得人耳朵疼。”

直到那身着黑袍的乌鸦怪物再度踏入祠堂,始终哀嚎着的鸦群便蓦地安静下来,化作片片黑羽落到地上,摇身一变,成了谢不羁曾见过的非死非活的怪物。

“劳驾。”

谢不羁回身望去,却见殷厌不知何时走至他身侧,朝那乌鸦信使颇有几分恭谦道。

许是见着谢不羁与殷厌神情平和,话语间又并无反抗之意,信使只扫了二人一眼,不似大喜之日那般令些活死人强压着他们,便大步迈开朝前走去。

谢不羁还未反应过来,直觉一阵恶臭逼人。他忽地被殷厌拽住手腕,一下拉了一个踉跄。

他抬起头来,正欲开口道殷厌又发什么疯。只见对方略略偏头,他顺着视线望去,方才竟是一群乌泱泱的活死人逼近了他身侧。

“呸,”谢不羁忍不住心里嘀咕道,“这回倒是不压着人走,改成蛄蛹了。”

他一低头,手腕还被牢牢攥在殷厌手里。

他讨好卖乖道:“多谢尊者。”

殷厌一瞧他的模样,眼中闪过几分促狭,回道:“夫君多礼了。”

谢不羁沉默,直想抽自己几个多嘴的嘴巴子。

祭祀之地选在岫云寨正中,木头垒起三层高台。地板上褐色的血迹层层叠叠,昭示着死在之上的活人何其多。

剜掉人皮的刀具悬挂在侧,怪物只待将人割喉放血便动手剜皮。被强压着历过大喜的人仍是历过大喜,“新婚”三日便被割喉剜皮,魂魄自然怨气深重,正是器灵所求。

二人行至台阶,谢不羁被人抬脚一踹,便猛地扑倒在祭台之上。殷厌倒还好端端站着。

一时之间,罡风四起。

乌鸦信使低下头颅,伏倒在地。活死人齐齐向两侧排开,人群之中,一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

女子赤脚而来,同阿沅一般一袭白衣,只是其上沾惹了星星点点的陈年血迹,周身黑气环绕。她一张脸可堪花容月貌——若是忽略掉被毁掉的半张脸。

女子见他二人一脸戒备之态,掩唇轻笑起来。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纵是我百年不出道器,却也识得二位乃当世人物。”

“不曾想,”她面上的表情忽地变得狰狞起来,“尸女这回倒是给我送来了好东西。”

话音落地,那女子周遭黑气便化为实质,如利爪般直直抓向谢不羁二人。

谢不羁背上所负斩魔剑似有所感,方出其鞘欲与那黑气缠斗,却一时之间金光大盛,刺得谢不羁睁不开眼。

待到他看清一切,只见挡在他身前的男人衣袍猎猎,长辫晃动,食指点出,无形之中成了一层壁障,令那黑气无从入侵。

“呵,”女子张狂笑道,“不自量力。”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她身上飞出,融入那已成了型的黑爪之中,使得它骤然壮大起来。眼看着以黑爪的指尖为圆点,壁障快要寸寸破裂——

谢不羁不知何时提出一盏琉璃灯,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灯盏中隐隐约约显出阿沅虚弱的蜷缩之影。

那女子见状大惊失色,竟硬生生将黑爪收回自己体内。黑气本就威力巨大,又是邪魔功法,直将那女子逼得呕出一口血来。

乌鸦信使忙要上前搀扶,却被女子一把甩开,她的眸子如鹰钩般直直盯着谢不羁道:“把阿沅的魂盏还给我。”

谢不羁道:“放我们走。”

女子的眼光蓦地狠毒了几分,只沉默不语。

殷厌右手仍维持着壁障,左手指尖却是聚起一道风刃,直逼琉璃灯盏。

“住手!”女子咬牙道,“……我放你们走。”

话音方落,一时之间,天地风云变幻,祭台之上显出一个豁大的漩涡来。

谢不羁将灯盏丢向乌鸦信使,抬起双手示意女子他没耍花样。他与殷厌脚步迅速,直向那漩涡逼近。方到二人将将要踏入漩涡之时,凝成实质的黑爪猛地再度袭来!

殷厌冷笑一声:“无耻鼠辈。”

他周身气息骤冷,忽地妖风四起,系在殷厌发尾的金蛇发簪不知所踪。却见他一双金瞳闪烁,青丝发扬,身后竟是以气慢慢凝成一条金色大蟒。

那蟒尖牙利齿,蛇身缠住那发黑的利爪,生生以身绞杀。

女子如遭重击,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金蟒承了主人意志,眼瞧着就要冲女子而来。

她形状狼狈,神色却依旧张狂,拭去嘴角的血迹道:“尊者怕是忘了此地究竟是谁做主!”

女子双手结成十字,周身的黑气骤然暴涨起来,面色苍白而痛苦。活死人们再度化作乌鸦盘旋在上空,声声乌啼泣血。

谢不羁见状大惊,他虽素来不通阵法,但眼下情状,这器灵怕是为了杀他二人以自身之魂祭天。此术之邪,稍有不慎施术之人便会魂飞魄散,威力非常人可敌。

他内力虽尚不能解,斩魔却是可用的。

思及此,他轻喝一声:“去吧。”

斩魔应有所感,旋即凌空化作一道白光,生生与那金蟒相融。

身前的男人一顿,回身投来的目光中隐隐夹着几分笑意。

谢不羁道:“我是怕我死了。”

金蟒一时之间气势大盛,张开血盆大口,势如破竹,要与那女子重新凝成的黑爪再度相杀。

此番若是相遇,毁天灭地,只怕镜内镜外都要碎个彻底。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碰——”一声,却是有何物挡在金蟒身前,生生阻了黑爪。

待到女子看清眼前之景,难以抑制地撕心裂肺泣血道:“不!!”

阿沅的魂盏,彻底碎了。

唯有她一缕残魂,虚弱地栖息在原地。

女子的眼眶之中竟是生生流下血泪来,她连滚带爬地扑向阿沅道:“是姐姐对不起你……都是姐姐对不起你……”

“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对!阿沅,阿沅,我把你的魂盏重新捡起来……重新捡起来……”

女子又哭又笑,就要伸手去找那早已粉碎成渣的灯盏,却被阿沅握住了手。

她微凉的手握着女子,虚弱道:“姐姐。”

女子哽咽道:“姐姐在,姐姐在……不要离开姐姐……”

阿沅抬手摸了摸女子早已毁了的容貌,怜惜道:“姐姐……阿宝,收手吧。”

“如今……咳咳,我的魂盏已碎,不要再执迷不悟。”

阿沅猛地咳出一口血,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去转世轮回吧。”

“阿宝……岫云寨里,终归有无辜的人。咳咳……困了他们的魂魄百年,早已够了……姐姐,放他们走吧。”

阿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几乎要睁不开眼。

阿宝几乎泣不成声,紧紧抓着阿沅的手道:“姐姐知道,姐姐都答应你……不要走,阿沅,睁开眼睛……”

阿沅勉力支撑自己,睁开双眼向殷厌与谢不羁望来,面带恳求,似有未尽之语。

谢不羁心中了然,不由得一阵发酸,他只道是与阿沅做戏一场。不曾想,这孤魂竟甘愿生生葬送了自己的一条命。

他比着口型道:“答应你的事,不会忘。”

阿沅慢慢扯出一个微笑,目光终于转回阿宝身上。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最后摸了摸阿宝早已沾满热泪的脸庞,微笑着合上双眼。

魂魄,散了。

阿宝终于痛哭出声道:“不要——”

下一章会写阿沅和阿宝的旧事

小谢和老殷不出场(大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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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人邪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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