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没有一丝为难,卫晴倒是面带愧色:“简小澜,你都不理性了。现在你应该给我分析利弊得失,劝我接受现状,跟他谈判,约定他的遗产只能给我孩子,以后各玩各的不能闹出来打我的脸,小三不能生孩子。”
简澜给她掖了掖被角,安慰道:“对你,我只想感性。就算你因爱生恨想弄死他,我也帮你策划,让你疑罪从无。”
光明正大偷听安毅:我是不是该给忘年交说一声,我未婚妻和他老婆已经在聊他的遗产分配问题了。再不回来,骨灰给你扬了。
安毅算是了解陈冕的,也是眼下唯一一个愿意客观公正想这件事情的人。
陈冕这个人吧,一向得天独厚。
他生来拥有别人一生都不能拥有的东西,也理所应当的承担起与生俱来的责任,丝毫不迟疑。安毅记得年少时陈冕一直很喜欢,但他选专业的时候,都没犹豫过,直接选了管理。
那时,安毅就知道陈冕是个一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安毅上学也好,工作也好,都不是个讨喜的人。他出身不好,连简卫国这样靠自己实现阶级跨越人都不能免俗的对他生出轻视。生来就在罗马的陈冕却从来没有对安毅生出轻视之心。
这样的人,在年少轻狂时都能理性,怎么可能在而立之年为初恋上头呢?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忽然,安毅的手机响了,简澜听见声儿也出来了。
是陈冕的电话。
简澜看着安毅,带着威胁的意味:接,该怎么回话你心里清楚哈。
不出安毅所料,陈冕就是问卫晴有没有来找简澜。
简澜阴恻恻,卫晴摇摇头,安毅惨兮兮的昧着良心说两个字“没有”。
这下,简澜和卫晴满意了。
安毅: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陈冕的声音带着疲惫,临了还不忘跟安毅说:“如果卫晴来找简澜,你一定要告诉我。”他心里也清楚,如果卫晴真会联系谁,简澜肯定是第一人选。
安毅含泪应下,心说:忘年交,对不住了,你老婆和我老婆都不想让我和你玩儿。
挂断电话,卫晴瞪了眼渣男的忘年交,威胁道:“你不许跟他说我的事,不然,不然我就赖上澜澜了,绝对不许她嫁人。”
事关他的终身大事,安毅真心实意的表示:“我站澜澜这边,澜澜站你这边,等于我站你那边。放心吧。”
卫晴笑了,终于觉得饿了。
简澜也笑了,嗔了安毅一眼,接过他带来的粥,说:“我晚上陪床,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上课呢。”
“你一个人能行吗?”安毅有些不放心,简澜会照顾人?
卫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澜,公司还要你管呢,你可不能倒。嗯,我明天早上想吃展记的烧麦和余记的蒸饺,你去给我买。”
展记烧麦、余记的蒸饺,确实离青玉苑很近,去晚了还要排队。两人都知道卫晴现在未必真想吃东西,不过是找个理由劝他们回去。
“我没事,有执班护士和医生呢。我都吃了大半个月牛排、汉堡了,让我吃点人能吃的东西吧?”卫晴撒娇道。
“行吧,你先把粥喝了。”简澜让步了,正好回家拿两件换洗衣服。
回去的路上,安毅心事重重,简澜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
“你放心吧,姓陈的已经猜到了。你不想说谎,明天见到他,可以不说,将今晚的事儿都推到我身上,他不能跟我计较。
但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卫晴怀孕的事,拖两天就行。给卫晴点时间,让她想清楚。陈家要是知道了这个孩子,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生下来的。到时候,万一他真想旧情复燃,卫晴的处境会更难。”
安毅心下一惊,立刻明白,凌晨一点他接了电话,口齿清晰回答问题,这本身就不正常,陈冕要是想不明白的也是白混这几年了。
他这个谎,说了又没完全说。
“早都想到了,怎么还让我接电话?”要是他今晚没接电话,明天早上要回给陈冕,陈冕就发现不了。
简澜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全是安毅:“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让你违心帮我,你肯定不开心。但你要是帮他,我会不开心。倒不如顺水推舟,就当是他猜出来的。”
顿了一下,简澜继续道:“其实我觉得那姓陈的不至于这样蠢,不要明珠要鱼目,要是有误会,他回来要是能跟卫晴解释清楚,也是个解决方法。”
安毅心里一暖,这是简澜为他考虑过了,遂道:“我替我的忘年交谢谢你,没有一下子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许翻身。
陈冕这人我了解,他不会乱来的。他娶了卫晴就不会跟别的女人有牵扯,他要生了外心,也不会让那个人藏着。这里面多半是误会,卫晴身在其中,未必会发现。”
简澜挑眉任性道:“我不管,我帮亲不帮理,他要真作死,我就真劝卫晴离婚,分他财产。你知道的,当年我们分开的时候,只有卫晴陪着我,现在我也不能丢下她。”
提起从前,安毅有些动容,思忖片刻轻声道:“好。他要真作死,我也帮你劝卫晴离婚。”
但,忘年交真的会作死吗?
安毅不信。
第二天,安毅等了一天电话都没见陈冕的消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忘年交这是没发现异常?
是了,陈冕一直没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参加完酒会直接去了分公司收尾,等分公司的事处理完了,回酒店一看老婆没了,他那么大个儿老婆呢。
这才急了,满世界找老婆,哪里有心思想巴黎和莹城的时差。
想到时差还是助理提醒的,陈冕急得要给卫家打电话,助理好心提醒,现在莹城是凌晨,言下之意给老人家打电话不合适,你别吓着两家长辈。
电光火石之间,陈冕翻出了他和安毅的通话记录,前一天,同一时间段,而安毅是清醒的。
这下,陈冕就明白了,卫晴去找简澜了,忘年交有异性没人性,居然骗他。
这是卫晴回来的第三天,今天没有安毅的晚自习,他下班早,一出校门就陈冕胡茬微微,一脸憔悴等着他。
陈冕没有问安毅为什么撒谎,单刀直入:“卫晴在哪儿?”
安毅:“医院。”
“她生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所有的怨气倾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卫晴浓浓的关心。
想想陈冕可能还不知情,安毅反问:“没病不能去医院?”
“安毅,”陈冕耐心用尽,生气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明知道我在找卫晴,还骗我。”
安毅给他顺顺气,顺便买点吃的给陈冕:“要是我真想骗你,那天就不接你电话了。还跟我算账?白让我家简澜在卫晴面前帮你说好话了。”
闻言,陈冕胸中郁气散了大半,语气也软了:“谢了。我就是,唉,我这两天找她找疯了,我都报警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担心她,国外不比国内安全,她一走连个消息都不留,我上哪儿找她去?”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安毅白了陈冕一眼:“你在巴黎到底做了什么?惹卫晴生那么大气。”都快气流产了。
陈冕冤枉:“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工作忙,放了她几回鸽子,我道歉了,她也说工作为重。但凡她当时说不行,我就调整行程了。”
安毅摇头心说你还是不知道你老婆为什么生气。又拿那天晚上急诊科医生看自己的眼神儿看陈冕,就像在说“你个渣男,你编你继续编,你再编一个给我看看”。
“你那什么眼神儿?安毅你搞清楚,是卫晴不辞而别,是她无理取闹,她发大小姐脾气,我做错了什么?”
安毅挑眉坏坏一笑,嘲讽拉满:“没时间陪老婆,有时间见初恋。”脸上就差写个“你个渣男,被抓现行了吧”。
初恋?
陈冕闭嘴了,现在算是明白了:“她知道了?”安毅都知道了,卫晴肯定知道他见苏曼了,不然不会突然生气,千防万防没防住。
“你真见了?”骨灰扬了吧!没救了。
陈冕耐心解释:“苏曼是分公司的员工,正好负责那个项目,我跟她就喝了杯咖啡,什么都没发生。”
“就喝咖啡?不然你还想怎样?”安毅无奈一笑。
“我没想怎样!”陈冕觉得自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怎么安毅这样难沟通:“你吃炸弹了,对着你朋友喷火?”
“你老婆霸占了我未婚妻,从卫晴回来那天,简澜就没理过我,”这怨妇口吻,怨气冲天:“我都能看出来,简澜看见卫晴就恐婚了,忘年交你坑我。”
陈冕双眼一闭:好吧,我的锅。
“就是工作上的事,你为什么不给卫晴说呢?”安毅要被这忘年交气死了。你的IQ和EQ呢,这么点事至于闹得满城风雨?还以为你俩起承转合二百章了,非要将简单问题弄复杂?
“有什么好说的,”陈冕叹了口气,决定说实话道:“我不是怕她生气么。我们在一起这几年,她没说我也能感觉出来,她不喜欢听人提苏曼。你看我没说她都生气了,我要说了她不得炸了我家祖坟。”
“有没有可能,你要是直接说了,她反倒不生气。”安毅一脸“信我者得永生”的笃定,陈冕不禁反思。
陈冕随即问了一句:“你见前任跟简澜报备?”
“我没前任。没有这方面烦恼。”
陈冕江湖式抱拳: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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