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跑操回来的时候,苏晨我们几个在走廊里被老赵罚站成一排。
过往班级的同学朝我们看,沈席儒的班级和我们在同一层,他路过瞧见我,“你们几个怎么了?”
我冲他笑笑,“没跑操被老赵抓到了。”
沈席儒:“可真是好样的。”
苏晨:“都怪我。”
沈席儒:“罚你们站多久?”
我摇头,“老赵没说。”
沈席儒无奈走远,老赵恰好从办公室回来,“谁让你们说话的?怎么这么没皮没脸?”
他夹着教材走进教室,秦四在后面哑剧似的学他的动作,走廊里面有巡逻的老师经过,车居然一把将他拉回来,站定到原来的位置。
巡逻的老师是德育处的“企鹅”,他蹒跚而来,似笑非笑的看我们,“你们几个怎么啦?犯什么事儿了?”
张越:“老师我举报,我们被体罚了。”
企鹅幽幽道:“谁体罚你们?”
张越:“我们班班主任赵战国。”
企鹅笑道:“你们没犯错,班主任能无缘无故罚你们?”
秦四:“犯错也不能体罚啊。”
张越:“老师这事儿你们德育处管不管?”
企鹅正色,“不归我们管。”
苏晨:“那我们该找谁?”
企鹅:“找什么找,老实站着,再多说话我让你们班主多罚你们几节课。”
企鹅说完,腆着肚子走到前面班级的窗户旁,插着口袋朝里面望,老赵大概听到走廊里的动静,教室门打开,出来个同学对我们几个道:“老师让你们回班。”
我们回到教室,老赵:“谁让你们回坐位了?到后面站着去。”
秦四:“老师我拿本书。”
老赵:“用不着,这时候知道学了,痛快到后面站着!。”
秦四:“那我得听课!”
老赵不想废话,“你不想在班里站,就出去站着!”
秦四:“凭什么?”
张越过去拉秦四,他身体后仰,一脚将自己的椅子踹了个转个。
老赵到黑板上板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秦四被拉到后面来,气不顺的靠到墙上。
车居然嘀咕:“你犯什么驴啊?”
秦四:“凭什么不让我拿书?”
苏晨:“哎呀,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们不可能被罚,别生气了。”
秦四:“跟你没关系,本来就是他的问题。”
张越:“算了吧,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杠。”
下课了,老赵昂头示意我们几个可以回坐位,秦四气哄哄的走回去,老赵收拾完教材,“秦梓轩,你跟我出来一下。”
秦四坐到自己的坐位上没动,老赵看他,“秦梓轩。”
张越过去怼他,“老赵叫你呢。”
秦四刷拉起来,跟着老赵走出了教室。
张越尾随而去。
车居然坐到我旁边,“秦四平时笑嘻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苏晨:“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给气的啊?”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晨:“我最近在反思,总感觉自己做事有问题。”
车居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苏晨靠在书桌旁边,朝教室外面望,“老赵能跟他说什么?”
他说着想到外面去看,赶上李博宇跟两个同寝室的同学迎面过来,对面三个人横作一排,和苏晨对上。
苏晨:“让开!”
这时候,张越兴冲冲跑回来,从横作一排的三个人中间挤进来,道:“老赵在给秦四做心理辅导。”
苏晨:“说什么了?”
李博宇和那几个同学落了个没味儿,较劲似的从后面撞了张越一下,擦身过去。
张越回头看了一眼,浑不在意。
苏晨:“那么宽的路不走,你有病?非要挤别人!”
张越看他,“啊?”
苏晨瞪着李博宇的背影,“没说你。”
李博宇和那几个同学没回头,张越:“我刚听见老赵问秦四是不是快高考了压力大,还问他平时几点睡觉。”
车居然:“哎呦,怪关心的。”
张越:“那当然了,四哥他爸可是老赵最大的金主。”
我:“没准是老赵过意不去。”
车居然:“他怎么不对你就不会过意不去?”
我:“你要这样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车居然笑,“老赵多机灵。”
苏晨:“回来了,回来了。”
秦四拉个脸过来,张越:“刚我听老赵跟你说话,问你是不是压力大。”
秦四:“他就爱扯那些有的没的,上课凭什么不让我拿书?”
车居然:“老赵也是话赶话,赶到那。”
秦四:“我管他是因为什么。”
苏晨:“都怪我,耽误你学习。”
车居然笑道:“你是祥林嫂啊?都怪你都怪你的。”
秦四跟着笑,事情算翻篇过去。
中午放学,沈席儒站在外面楼梯口等我,我:“你出来的这么快。”
沈席儒:“我们体育课,你们几个下午还用被罚站吗?”
我:“不用,就站了一节语文课。”
沈席儒:“今天你们老赵怎么这么大发慈悲?”
我笑笑,“今天人多,法不责众。”
沈席儒和我一起往学校外面走,他:“到底因为什么被罚站啊?苏晨说怪他。”
我:“他和李博宇吵架了,我们几个留下来劝他,就没出去跑操。”
沈席儒:“苏晨和李博宇和好了吗?”
我:“没和好,这次彻底闹掰了。”
沈席儒知道苏晨和李博宇一直在闹别扭,他:“这么容易就掰了?”
我:“不容易,苏晨哭唧唧的。”
沈席儒等着我往下说,我偏头,“算了,还是不给你讲了,听这些干嘛,怪闹心的。”
沈席儒:“你不想说,我们聊点别的。”
我:“聊点别的吧。”
我们已经走出学校。
沈席儒点头,突然他的目光被前面的什么吸引。
我顺着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前面马路的斜对侧,正冲着我俩把裤子往下褪。
我和沈席儒从学校正门出来,走的环城路,过往车辆多,行人比较少。
那中年男人可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将裤子褪下来,朝我们晃荡他的下|体。
这时候一个蹬单车的阿姨恰巧路过,当她看清那男人正晃动着下|体,紧急刹车,慌忙的掉头返回。
我看那男人得意的样子好笑,刚想说大冷天他也不怕冷,突然被沈席儒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
我扶住沈席儒的手,“你干嘛?”
沈席儒:“别看他。”
那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猥琐的试探,“玩会吗?”
我拉下沈席儒的手,回头,“不玩,你太小了!”
沈席儒不可思议的看我,我无所谓道:“怕什么?都是男的。”
那中年男人不肯罢休,连着问:“玩会吗?玩会吗?”
我回头,“都tm说了你太小……”
沈席儒上来捂住我的嘴,把我往回家的方向拖。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他才松开手。
我笑着看沈席儒,沈席儒:“你有病吧,徐奕洋。”
我:“他才有病呢,暴露狂,路过的阿姨都被他吓跑了。”
沈席儒一脸不想笑,“你以后别这样,万一你自己落单怎么办?”
我:“落单怕什么?那种五短身材,举起手都够不到我头。”
沈席儒:“什么五短身材?你说什么?”
他拽起我的胳膊,“你赶紧跟我回家。”
我无所谓的被他拉着,“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女生。”
沈席儒:“别说话!”
***
我和沈席儒在家门口分开,看着他走远,我推开大门,看见徐嘉与坐在房子外面的花坛上,徐皓文站在他旁边。
我纳闷这大冬天的,他俩不在屋子里玩,跑到外面干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徐嘉与是在抱着头哭。
我:“怎么了?哭什么?”
徐嘉与断断续续,“我、我头疼。”
我:“头疼怎么在这坐着?妈呢?我叫她带你去医院。”
徐皓文拉住我的胳膊,“哥,徐嘉与是被二哥打的。”
我:“徐子林回来了?”
徐皓文快哭出来,“大舅把他和姥姥一起送来咱家了。”
自上次一战,徐子林回去姥姥家已经有段日子了。
这段时间徐备明和我妈一直在积极“活动”。
他俩多次向我姥保证,不会再轻易动徐子林,但我姥说什么都不肯原谅。
每次都是气炸肺似的,要他俩马上把徐子林的学籍转回去。
并放狠话给徐备明,绝不会让徐子林再回来了。
事情是徐备明惹出来的,他自知理亏,孩子要了半个多月要不回来,本来都有点泄气了,没想到今天,我舅竟然主动给送回来了。
我进到客厅里,看见我姥正襟危坐在餐桌旁,我小姨站在她身边,我妈则在厨房立着。
我进来叫人,我姥和我小姨都没应声。
我妈对我姥道:“你不能不让我管孩子。”
我姥扭头不看我妈,我小姨:“子林长这么大,妈一根手指头没碰过他,你这家伙的说打就打,好像他不是你亲生的似的。”
我妈:“他不是我亲生的,是谁亲生的?”
客厅里没有徐子林的身影,我问我妈:“妈,徐子林呢?”
我妈抱着手臂扬头,“楼上呢。”
我上楼,敲徐子林的房门,没人应声,推开看,里面没人。
转头听见对面徐嘉与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走过去推开门,徐子林站在房间中央,回身看我,嘴角挂着唾沫和血。
地下一滩一滩,到处都是他吐出来的唾沫血水。
我走过去,“你哪破了?跟我出去。”
他不肯,转头朝徐嘉与的衣橱走去,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件徐嘉与的T恤,蹲到地上去抹那些他吐出来的血水。
我拎他起来,“徐子林!”
徐子林使劲挣扎,这时候我妈上楼来,她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徐子林蹲在地上,拿着徐嘉与的衣服在擦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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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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