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晌午饭,一行人坐车前往那个特殊的地方。
去的路上,□□发给每人一个雨衣,石勉透过窗户望向天空,一览无余的蓝天和金灿灿的日光,哪里像要下雨,他随手将雨衣扔在屁股下,省的拿着碍事。
坐在他旁边正在严肃且认真看数学习题册的松知忽然开了口:“你最好把雨衣带上。”
松知的语气严肃又没给任何理由,石勉最讨厌被约束,犟嘴说:“为什么,我就不带。”
松知没再说话,不,应该说压根不想再理他。
石勉移了一下屁股,偷偷将雨衣拿出来放在了口袋里。
他突然贱兮兮地往松知旁边凑:“喂,你们三个怎么了?不是说你们三个关系那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最近怎么了?你和洛北两个合起伙来排挤宫南,啧啧啧。”
他一脸八卦的样,松知看着就烦:“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
“切,爱说不说,好像谁乐意管你们似的,哼,铁三角也有四分五裂的那一天。”石勉又将雨衣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扔到了座位底下,赌气说,“我就不带,你也管不着。”
许是因为秋老虎的缘故,今天的气温格外高,很多练习生连外套都脱了,只穿个T恤跟在□□身后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
“哇,是游乐园!你们看那里有摩天轮!”
“还有过山车和大摆锤,好刺激啊!”
“等我考核过了一定要把这些玩个遍!”
“我也是,我也是……”
一行人被娱乐设施吸引都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老师是看我们第一场考核太辛苦,带我们来玩吧!”
“对对对,肯定是”
“别想美事了,肯定是在这里考第二场。”
“那怎么考啊?”
“老师,我们是在这考核吗?考什么?怎么考啊?”
练习生们兴奋、好奇加上紧张,害怕,围着□□问这问那,□□打了个哈欠:“这个点该睡午觉了,年纪大了容易犯困。”
这哑谜打得令练习生们心急如焚,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忽然,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练习生大喊:“你们看前面,那不是咱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吗?他们来这做什么?”
又一人应和:“还真是哎,得有十几个人吧,不会是来监督我们考核的吧?这么大阵仗!”
所有练习生心情忐忑地来到工作人员所在的地方,□□站在最前面说:“你们看到前方的过山车了吧,这就是第二场考核。”
众人惊呼,□□继续说:“第二场不只是要考你们的胆量,还有你们面对突发状况的反应能力及适应能力,考核规则是将《青之春》的高|潮部分的歌词在坐过山车时完完整整地唱出来,漏掉超过三句以上歌词就算失败,我给你们记歌词的时间,十分钟之后开始。”
话音刚落,练习生们慌乱地拿出手机寻找歌词,人群的交谈声变成了背诵声,争分夺秒地记歌词。
石勉:“难怪这第二场考核的歌词只有高|潮部分的几句,我还当是没写完呢,原来是为了考核啊,刺激!”
这些人中属他最轻松,那牛逼哄哄的架势让人看着着实来气。
第二场考核出乎了松知的意料,他想过可能在泳池里,在山顶上跳舞,就是没考虑过这第二场考核地是在过山车上,考核的竟然是记歌词!
也是歪打正着撞石勉的枪口上了,这家伙本来就是唱歌的,而这六天来,为了记动作,歌词那是背的滚瓜烂熟,用他的话来说是倒背如流,当然,他是真的可以倒背如流。
石勉信誓旦旦地说:“这次,我肯定能通过考核,成为第一名,你们四个可别拖我后腿。”
松知,学霸级人物,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称自己是第一名。
他给石勉一个大白眼:“别得意过头,小心最先被淘汰。”
石勉:“怎么说话呢你!”
松知:“我说话就这样,爱听听不爱听,走。”
小景跟在宫南身后,紧张地额头上汗都快流下来:“完了,南哥,我现在一个字都记不住,我不想被淘汰,怎么办啊?”
宫南看上去丝毫不怕,表情淡定:“不用怕,很安全的,多坐几次就没事了,我之前办过年卡,每周都来,几乎都玩了个遍,你看这不还好好的。”
小景依旧害怕地直摇头。
宫南:“这样你坐我旁边,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
他身后的洛北紧张地心快跳出嗓子眼,洛北非常恐高,小时候连滑滑梯都不敢玩,都是宫南鼓励他,在前面带着他,下去了以后双手接他才行。
现在宫南已经不鼓励他,去鼓励别人了。
洛北嘴唇发紫:“松松知,我害怕。”
松知正被石勉炫耀得意的表情气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什么好怕的,歌词记住了吗?”
洛北点头,双腿不自觉地发抖,他瞥向旁边还在安慰小景的宫南,心头涌上一股酸涩,然后又往松知身边挪了挪,希望考核的时候可以和松知坐在一起,如果他也忘了词,还能跟着松知唱。
谁知,松知因为不想看见石勉,走去队伍的最后面,空出的缺位立马被一个叫做孙伟奇的练习生补了上去,洛北刚要跑去找松知,□□的声音便响起:“每两个人为一组,抽签决定先后顺序。”
这下好巧不巧,洛北与孙伟奇分为一组,那人的神情看上去很冷静,洛北稍微松口气。
抽签结束,工作人员收走练习生的手机和钥匙耳机等,并为第一组戴上了头盔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第一组练习生们忐忑地抬头向上望,过山车呼啸般地从眼前一闪即过,人群惊恐地叫喊神响彻天际,有几个年纪小的练习生被吓得已经哭出来。
工作人员安排前十组进入护栏,坐上过山车,过山车两侧安有Gopro,将他们的声音全部收录进去,组与组之间隔了一排,可能是怕前排的声音影响后排的声音。
坐上过山车的练习生们,既有兴奋的也有害怕的,还有大笑的,更多的是在过山车启动慢慢移动的当中唱歌的,趁着还不害怕,能唱几句是几句啊。
在过山车滑下去的瞬间,尖叫声爆炸式而起,又很快消失,余下几段追不上的尾音。
被分在第二批的洛北急忙闭起眼睛,捂住耳朵不敢去想去看,他嘴中不停地念着歌词来缓解害怕。
他前面的石勉依旧骄傲得意,过山车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小玩具而已,不停地对宫南和小景说他胆子非常大,经常过来玩。
小景懒得听他废话,从兜里拿出□□给的雨衣套在身上,石勉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你穿它干嘛,又没下雨。”
“你没看见过山车最后那段有水啊!”小景不屑和他讲话,拉着宫南讲他小时候他爸带他来游乐园玩,为了锻炼他胆子,每个都坐了一遍,害得他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第一批考核的练习生回来了,那大笑的人竟然还在笑,也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被吓坏了。
考核完毕,工作人员查看视频,□□没有直接说淘汰人员名单,而是又把练习生们给臭骂一顿。
□□:“这么多天了,几句歌词都记不住,你们的脑袋都被落家里,把垃圾都带来了吧!就这样还想做练习生,干脆回去洗洗睡得了……”
宫南一直在关注洛北,可洛北不来找自己,他又不能丢下小景,只想着等快考核的时候去安慰洛北,哪知被□□训了一通,宫南坐上过山车才想起洛北,他大声喊:“小北别怕,闭上眼睛,别去看下面。”可惜他的声音被风裹挟带走,洛北一句都没听到。
洛北眼角含泪,他紧闭双眼不去看,呼啸的风直接铺面而来,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脖子几乎快断了,又有时像是失重,双脚失去知觉。
更惨的是他太害怕以至于忘记了歌词,耳边全都是大喊声,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他试图睁开一只眼去看向旁边的孙伟奇,结果那人被吓得晕了过去,难怪旁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淘汰的。
洛北双手握紧前面的挡杆,努力不去想自己坐在过山车上,他幻想自己坐在小时候的那种滑滑梯上正在往下滑,宫南正在他前面双手接他。
这样想着洛北慢慢放松下来,反复背诵的歌词也脱口而出,但是最前面的几句歌词始终想不起来,洛北只好从能记起来的地方唱,好巧不巧,吓晕的孙伟奇这时也醒了,跟着洛北唱rap似的念歌词。
两人终是在过山车驶出水池的最后一刻唱/念完了所有歌词。
宫南出来的第一时间走到洛北身边,他想问问洛北考得怎么样,可是洛北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看着宫南朝自己走来,洛北假装没看见脱雨衣,然后借着扔雨衣从宫南身边跑过去,宫南的话堵在胸口,闷闷的。
所有人考核完毕,□□过了好久才走过来,这种慢刀子割肉的感觉让人心里难受。
他依次喊出淘汰的人名,直到最后一名没有出现洛北,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个人大喊:“我不服!”
就见孙伟奇指着洛北说:“明明洛北也忘了词,凭什么不淘汰他,淘汰我,这不公平。”
洛北面红耳赤,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那人没说错,自己确实忘词了。
他低下头不敢回头去看宫南和松知,他不敢想后果,如果因为他不在而导致他们四人第三场考核失败,他对不起他们,以后没脸去面对他们啊!
□□扫视一眼人群:“还有谁不服,一起站出来。”
人群中又陆续走出来三四个被淘汰的练习生,更多的人是低头不敢说话。
□□让他们上前依次播放自己的视频,第一个不服的人最先上前,然后是被淘汰的几个人,洛北踟蹰着,脚步慢腾腾地跟在最后。
大喊声,尖叫声再次袭来,偶尔能听见几句有人在唱歌。
“来,让其他人也听听,人家洛北起码在调上,你们几个和鬼哭狼嚎有什么区别,词念出来就算是唱歌了吗,还有人睡觉的,当这是你家啊!”
孙伟奇弱弱地说:“老师我是被吓晕了。”
□□:“吓晕了也没忘记拿小抄。”
□□转向洛北,说:“这次算你幸运,只淘汰十个练习生,要不然你就是第十一个,第三场考核加油吧,如果还是这种状态,别想演电影上舞台了。”
洛北低着的头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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