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揉着胀痛的脑袋,始终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南新买的衣服尺寸大小,颜色,风格都很适合他,只是……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呢?
他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的衣服,按理来说,就算是他吐在衣服上,宫南让酒店服务生拿去洗了,那也应该能找到的吧。
他问了酒店的服务员没人说见过他的衣服,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本该双人床的房间多出了一条被子,那这个被子是从哪里来的?
“宫南,昨,昨天晚上,我……”洛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什么都不用想,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没事的。”宫南一如往常地顺着洛北挑起的头发,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洛北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没事的?宫南通常说出这三个字,那就表示一定有事发生。
他这个猪脑子啊,怎么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宫,宫南”,他眼睛看着脚尖,双手来回拉扯着袖子,脸红的似快滴血一般,“是不是,我们昨晚做的时候,你,你把我的衣服撕坏了啊?”
通过早上看到的一切,凭借洛北杏仁大的脑核只能想到这些。
宫南立马收回手,眼神躲闪不敢去看洛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我们什么都没干。”
这回轮到宫南说话支支吾吾的,两人彼此谁都不敢看对方,将近二十年的相处,这一瞬间好像都变成了陌生人。
洛北的袖子快被他扯变形了:“咳,他们不是说,做了那个腰会疼吗?我感觉我现在肚子和腰都有点疼。”
“啊?你腰疼吗?”宫南回过身想翻开洛北的外套看一下他伤到了哪里,洛北扯着衣服不让他看,“大街上呢,不大好。”
宫南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偏头看向别处:“应该是我昨晚扛你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洛北疑惑:“你扛着我?”
宫南点点头:“你喝多了,我叫不醒你,只好扛着你走,可能是开门或是什么时候让你不小心撞到哪了。”
“原来是这样啊。”洛北揉了揉后腰感觉确实是撞出来的痛感,他瞬间感觉轻松不少,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宫南相处了,总感觉怪怪的。
他指着嘴角的结痂:“那这也是不小心磕到了吧,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刷牙,痛死我了……”
“那是我咬的。”宫南的话如一个炮弹,砰得一声炸的洛北脑浆四溅,到嘴边的话都不会说了。
两个人的手机嗡嗡地叫了半天,宫南快速打开扫了一眼:“催集合了,我们快去吧。”
其他人已经等在楼下,松知见宫南和洛北一前一后的出来,立马察觉出两个人有问题。
吉康这个家伙,自己酒量不行,一杯倒,昨晚非要喝酒,他拦都拦不住,结果喝了一杯啤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与C.A.T道别的话硬是一句都没说出来,第二天醒了非后悔死他不可。
他本想着送吉康回房间后回来,没想到这家伙酒品不行,走到半路就开始耍酒疯。
跑到大马路上边跑边脱衣服,吵着说热,吉康不让脱,又可怜巴巴地说疼,吉康问他哪里疼,他一会儿指脚踝,一会儿指屁股,也知道是真疼假疼,直到松知快炸了,他才指着心脏,说:“心疼。”
就这样,吉康到了凌晨一二点钟才消停,松知送他回酒店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着了。
不待松知询问二人,吉康先跑了过去,抱着洛北一顿嚎啕大哭:“萝卜,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啦,我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洛北的脑袋里反复回想着宫南说得那句“我咬的”,脑子不转弯,没想着安慰吉康,而是脱口而出:“你不是说想要进CYL,怎么会见不到?”
“这不是还没进去吗,你个狠心的小萝卜,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吉康越哭越大声,搞得旁边的人都默默地后退,离开他五米远,省得丢人。
宫南和松知在后边眼神快撞出火花了。
宫南:你管管你家的吉康,让他离小北远点!
松知:他不是我家的!
宫南:不是你家的谁家的,你把他给放出来的!
松知耸肩:要管你自己管,我也没办法。
宫南气得头发根根立起:你耍无赖是吧,你再不去我可就要发飙了!
松知偏过头去不理他:随便。
“没事的没事的。”洛北脑海中始终重复着宫南的话,没有发现自己的半个肩膀被吉康的鼻涕眼泪浸湿大片,他安慰着吉康,也有可能是在安慰自己。
宫南盯着洛北湿了的肩膀,想起昨晚洛北在自己怀里哭的模样,心下更气,手握成拳发出咔咔的声响。
听着恐怖的声音,松知决定还是救吉康一命吧。
“有什么好哭的,洛北、宫南还有你,你们三个上同一所大学,过两天开学就又见到了。”松知一脚踢在吉康屁股上,“喂,我的话你听没听见?”
“听到啦!”吉康从洛北身上起来揉屁股,幽怨的看向松知,小声嘟囔,“亲都亲过了,还那么凶。”
“你胡说什么!”
“你胡说什么!”
松知和宫南异口同声地大声说,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刚说出的话不对,眼神回避不敢看其他人。
“他们两个怎么了?”洛北还在晕乎着,压根没听见吉康说了什么,反倒是被松知和吉康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
“谁知道。”罪魁祸首吉康用袖子囫囵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转哭为笑,“原来我们上头一个学校,好有缘分啊,那以后我们就可以继续练舞,咱们四个还可以在一起玩喽,真是太好了!”
吉康高兴地说了一路,直到晚上回到南通,四个人分开各回各家,洛北才感觉世界清净了,晕乎的脑袋终于清醒不少。
洛北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滴成串地掉落,他用毛巾将脸盖住,昨晚的记忆慢慢涌现出来。
画面中的一幕与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宫南拿着白色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细细地替他擦着头发,他似乎很是抗拒地躲了一下,宫南轻声说:“没事,是我,很快就好。”
他听到宫南的声音,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眼睛缓缓闭上,之后好像他便睡着了。
洛北睁开双眼,不对,他为什么当时会有紧张害怕的感觉,难道是……咬了他?
今天早上的画面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宫南的古怪,衣服的消失,还有他身上的伤。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于是飞快地擦干头发,拿起手机想要打给宫南询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宫南这个闷葫芦,他不想说的事情绝不会说半个字,软磨硬泡什么办法对他来说都没用,他只好打给松知,希望能够从松知那里知道点什么。
松知很快接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很吵,好像是吉康在埋怨为什么不能够和松知睡在一个床上,他不想去客厅睡。
听到吉康的声音,洛北一个头两个大,他说自己没什么事,打错了,然后便挂断电话,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洛北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回烙大饼,这以后他可要怎么面对宫南啊!烦!
演唱会结束公司一般都会给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好好休整休整,毕竟三个月下来,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趁着休息,洛北和他的爸妈去看姥姥姥爷,顺便和家里人庆祝一下考上了大学,当然更主要的是,洛北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南,他要好好思考一下。
是和其他恋人一样呢,还是和平常相处的一样,可是如果是平常样子的话,宫南会不会觉得心寒,认为自己不够喜欢他?
那别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约会?牵手?打波儿?
这些事情都要他和宫南一起做?!天呐!想想那些画面都觉得怪怪的。
直到大学开学,洛北再也没法躲了。
宫南一如往常地等在他家门口,他不再是那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青春期少年,而是穿着青灰色的休闲服,手里拎着个行李箱,看上去像是一个成熟靠谱的大人。
“宫,宫,宫……”洛北“宫”了半天,就是喊不出宫南的全名。
宫南习惯性地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催促他说:“你怎么才出来啊,还是改不了磨蹭的习惯,再不走,我们报道就迟到了!”
宫南的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洛北放下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条斯理地弄着他今早没有系好地上衣扣子:“哎呀,急什么,今天只是报道,不上课,怎么会迟到呢,再说我们还得去找吉康呢,他不是和我们同一个学校吗,一起过去,相互有个照应不是。”
宫南好似有三头六臂一样,手里拎着两个行李箱,竟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包里拿出了面包和牛奶塞给洛北:“吉康和松知早走了,等你的话,太阳落山都到不了学校,快走吧,祖宗。”
完蛋,宫南果真还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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