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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论结拜

崔友诤成婚后依旧住在斋舍中,只是回家的次数频繁了一些,学业上却不曾落下半点,甚至连着两次旬试得了上等,看得薛度都想立刻娶一门亲。

日子又平静起来,钟令除了读书习武就是与松风社其余成员一并吃喝,还跟着徐谊去蹭过几回宴席,过得可谓是惬意了。

这日下午,除了崔友诤,松风社的几个都受邀来薛家吃会娘仿制的羊肉胡饼,因都喝了几口酒,半醉的薛度再度打趣起娶亲的事。

会娘还清醒着,闻言反驳他道:“新妇又不是郎君读书的工具,崔郎君对严妹妹是爱重尊敬,便愈加发奋读书,郎君如今都这样想了,娶了亲之后怎能做到如崔郎君一般爱护新妇。”

薛度看她眼神凛冽,忙道:“我明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是你,认什么姐妹,不想叫夫人,随我叫声嫂嫂也就是了。”

会娘笑道:“那是我自己认的朋友,自然要由着我的叫法。”

带着醉意的钟令立刻赞同道:“合该如此,我认识会娘在先,往后薛兄便随会娘称呼我罢了。”

薛度吃吃发笑:“叫你什么?十五郎?哎呦,钟郎君,好大的架子。”

他这怪模怪样惹得众人狂笑,想到会娘在薛家也是半个主子,又早脱了奴籍,岑师任出了个醉点子,“我看钟令便认会娘做个义妹,往后么,薛兄该随会娘叫钟令一声哥哥了。”

燕子回抚掌大笑:“好主意好主意。”

他们在这里说得起兴,钟令却担心会娘不高兴了,转头看她笑得爽快,便大方道:“若是会娘不介意,白白叫我得了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妹妹,我怎好拒绝啊!”

会娘也笑着欠身,“承蒙兄长看重,小妹拜见兄长了。”

燕子回便挥手在薛度面前晃了几下,“我们与钟令认识在先,他该叫我们哥哥,你也叫一声来听。”

薛度当即从藤椅上翻身起来,反驳道:“不成,钟令比我小两岁,也该是他叫我哥哥。”

钟令可不依,站在会娘身后道:“往昔你常与我们说什么会娘是女诸葛诸,叫我们不得轻视了她,如今我们结拜,你却不随她一起叫我声哥哥,不知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会娘!”

一口大锅压下来,他辩解不得,还有岑、燕两个煽风点火的,气得他原地转了几个圈,“不是这样论的,我们都是各论各的,都是按年岁来,你该叫我哥哥。”

钟令却不肯吃这亏,对会娘道:“妹妹别在这薛家做了,跟我回家去,祖母常与我念叨你呢!”

会娘当即也道:“哥哥等我,我这便回屋收拾去。”

薛度被他们做戏的样子逗笑,终于是服气地喊了钟令一声哥哥,听得她心情舒畅,又多吃了一个不甚可口的羊肉胡饼。

会娘酒量极佳,喝得最多却不见醉意,见酒壶将空,又去搬酒,钟令尚且神思清明,当然要去帮忙,才走到紫薇树下,会娘便笑道:“岑郎君与燕郎君醉了说笑,我也是凑趣说的玩笑话,十五郎不要当真了。”

钟令一愣,乍然醉意去了几分,知道先前是糊涂了,随即便笑道:“便是没有这结拜,我一贯也敬重于你,也从来都认你是个朋友,而不是薛度的附庸,会娘,我从没有看低过你。”

钟令没有将她当成薛度的附庸,他没有将一个奴婢看做其他人的附庸,这个念头让她停下了脚步。

太新鲜了,这句话从他们这些读书人口中说出来可太新鲜了。

钟令担心自己的话冒犯了她,正想道歉,就看见她笑盈盈地转身,“我也一直以为我没有看低过你,刚刚才知道,我从前确实将你看低了。”

原来没有生气,钟令释怀一笑,朝她拱手,“今日结拜不成,是我之憾事。”

“亦是我之遗憾。”会娘也笑道:“不过有你方才的话,却不是遗憾了,我毕竟曾为家奴,你若真认了我做义妹,对你名声也不好,所以如今,即便是十五郎非要与我结拜,我也是不肯的。”

钟令担心的却是自己所谋太大,与她结拜了,将来恐怕牵连到她,却不能如此解释,便笑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这一句不拘男女,皆是能照应上的,不必多了什么名义的禁锢,只是你与我,志趣相投,意气结交,这友情也难得珍贵。”

会娘也是畅意一笑,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紫薇花瓣,“但逢知己,天长海影,犹未深也。”

二人对笑几声,继续抬了酒去,又将那三个醉鬼灌得更醉。

至入暮,会娘便招呼小厮将三人都搀扶去歇了,知道钟令极少留宿在外,也不多加邀请,却硬要她将一筐羊肉胡饼带回家去。

都是好材料做的,比不上学宫膳堂中的美味,却已是极好的吃食了,她大大方方地收下,只想着这饼子做得硬,她且不太能咬动,何况是祖母,又念及天气渐热,倒是可以买些香饮回家去配饼子吃……

她将书箧里塞得满满当当地归了家,见家中还有客,倒也大大方方地拿出来招待。

钟三夫妇是来请她读信的,她接过信刚要打开,就见到封口已被人开过了,往常他们拿信来读,都不会开封的,她便故作疑惑:“韫娘怎么这样不小心,信封都没合拢。”

那夫妇两个是不知道什么书信之礼的,只笑道:“她才学了写信记多久,是不如你们这些读书人严谨。”

那便不是他们开封的了,钟令便也猜到了是谁,周载疑心她身后还有个团伙,必然要安排人拆看她的往来信件,虽是生恼,却还奈何不得他,只好读信。

“韫娘说近日一切都好,道观一位夫人分了她一些料子,她便给惜娘做了一身衣裳……这里说的是她习字拜的那女冠,受上郡的名观太清观敦请,下个月便要离开信阳了,幸好一起修行的女眷中也有善书的,很照顾她,愿意指点……”

读完了信,送走他们之后,钟令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给周载写了封信问郑澶回京所为何事,至今未有回音,想他如今已受封郡王,得了如此好处竟不再理会自己了,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夜就写了个纸条,连夜去到关帝庙前,还形迹可疑地东张西望是否有人尾速,随后迅速窜上树,将那纸条塞在了树杈间的树洞中。

在她走后,果然有人出现,从柳树上找到了那纸条。

“勿来信阳相寻,宜直趋京师。吾今察往来尺牍皆遭检视,乃知其已遣人窥伺于信阳,此地非安处也,应废尺牍。可径往京师谒主,切切。”

此人看完便赶紧吹灭了火折子,将纸条原样塞了回去。

再跳下树时,他的神情严峻起来,这钟令在上郡果然有帮手!

“最多再有两三日就能到上郡了,三郎,今夜安心歇着吧。”

郑澶推开了宋管事披来的外衫,抬眼看向京城方向,目色深沉,“明日还是早起赶路,尽早回京。”

宋管事也知道现下不是贪图旅程安逸的时候,然而环顾了一下栖身的这庙宇,四处破漏,也只堪堪挡得了夜风,心内又是暗叹,如此简陋的落脚之所,三郎怎能安心休息。

在他自责叹息间,又有一行人往这废庙里赶来,这是无主之地,断没有驱赶别人的道理,于是宋管事便叫护卫围了半个圈,亮明各自的地盘。

新进来的有十六七人,看着个个面貌黢黑、筋骨有力,除了车马随身竟还带有兵刃,一个护卫看着便面露警惕,还是宋管事低声提醒他:“应是走商的行会,你分个火把过去,问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商人。”

那支队伍对他们也有些警惕,在护卫过去说了会儿话,得知他们也是从沧州出发的后,便变得热情起来。

那行会中的一个黑脸长须的笑道:“我们一行也是沧州出发的,原来还是老乡。”

宋管事闻言便笑了起来,“正是,我们移居沧州也有些年头了,算是老乡。”

于是寒暄几句,彼此相安无事。

然而与郑澶等人的沉寂不同,那伙跑商的却不太能闲得住,又是架炉子又是布碗碟,像是要在这破庙里开馆子一样,等做好了三大锅汤羹,还热情地招呼郑澶他们一起用,被拒绝之后也没有羞恼,依旧快快活活地饮食玩笑。

宋管事本来还担心吵嚷声惊扰到郑澶,不妨他听得津津有味,听得兴起时还跟着笑出了声,这一路上难得见他开怀,宋管事便也松了口气,跟着去听那些三教九流的杂话逸闻。

半宿下来,那边说得开心,这边也听得尽兴,又听到他们说起跑商的趣事来,便听其中一个提起来近日接下的一桩单子。

“咱们本来是押货的,押什么不是押,奇的就是那郎君请我押的是八字,只要我每次送货到上郡时拿着那锦囊里的八字去京城附近几个有名的寺庙里上一柱平安香便罢了。”

众人听得惊奇,还有这做法,又听他得意道:“还有更敞亮的,那客人说信得过咱们飞花行,将咱们当做官方的当铺来使了,不需要飞花行去寻他送货,他自会来续上银两,只叫我安心带着他的八字来回沧州与中州,好沾些露水因果,若哪一日他没来续银子,便是他神功大成了,另留了一份银子,叫我在他神功大成之后将这八字送到他几个亲戚家去就是了。”

郑澶听完却觉得好笑,不知是哪个迷信神鬼之道的冤大头,妄求神灵庇佑,却是个懒鬼,连上香都要别人替他。

那厢忽又吵嚷起来,有几个年轻人想要看看那锦囊,那说话的男人立刻就板起了脸,“行会有行会的规矩,你们虽刚入行,也不能例外破了规矩。”

“我们就是好奇是什么八字,若不检查,万一里面藏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客人有托,行首自会查清看明,我们只管按规矩做事就是了,再多问多做,就是欺客了。”

郑澶不远不近地听着,乍然觉得那冤大头也不算糊涂,好歹是个聪明的懒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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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论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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