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年加油！”
“啊啊啊！黄釉你抢球啊啊！”
“我去！他们班要赢了！”
“……”
风吹来篮球场上的雀跃，四周的绿叶青草在明媚的日光下熠熠生辉，饱和的蓝，洁白的云，篮球场上的少年挥洒汗水，个个笑容灿烂，意气风发。
陆嘉嫣坐在大树下，那儿是个台阶，高度正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将赛场上情况一览无余。她掏出笔，埋头研究起手里的数学卷子。
林零星跟李朝朝两人倒是看得很投入，时不时跟着人群欢呼出声。
由于现场气氛实在太好，陆嘉嫣在写完两道大题后也好奇地向赛场上投去目光，她本以为自己很难才能找到那帮奔跑的人里的陈旧年，谁曾想，少年的背影她太过于熟悉，只几秒钟，她就确定了陈旧年的位置。
没想到嘛，这家伙长着张体育白痴的脸，结果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拍了拍林零星，陆嘉嫣问：“大概还有多久结束啊？”
林零星看了眼表：“还有十多分钟下课，我估计离结束至少还得十分钟吧。”
陆嘉嫣道了谢，把试卷和笔交给林零星保管，自己转身跑去了学校的小超市。
她拿了一瓶可乐一瓶橙汁，付完钱回到篮球场时正好他们比赛结束。
林零星坐在原地等她：“师父你来啦。”
注意到陆嘉嫣手里的两瓶水，她心领神会，乖巧道：“师父你快去给陈旧年送东西吧，我帮你拿着试卷跟笔。”
“谢谢你啦星星。”
只是陆嘉嫣低估了陈旧年对于那些女生们的吸引力，她被堵在了外面，挤都挤不进去，她也试图去喊陈旧年的名字，可奈何她的嗓门被那群人的嗓门轻松碾压。
她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
可陈旧年身旁的季环山认出了陆嘉嫣，他拍了拍旁边擦汗的陈旧年，提醒道：“陆学霸来找你咯。”
陈旧年扭头，他刚才被挤得心烦意乱，前面的那些尖锐的叫喊声完完全全吵得他脑袋打结。
“哪儿？”
“喏，大树那个，不过我看她挤不进来，估计是要走了。”
陈旧年把毛巾扔给季环山，绕了条道，喊住刚要离开的陆嘉嫣。
“陆嘉嫣。”
陆嘉嫣回首。
“你找我？”陈旧年。
陈旧年眼神瞟到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的那瓶橙汁，熟悉的标签，正是他很喜欢的那个牌子。
难道她是来……
没等他细想，身后的黄釉几人也跟了上来。
几个一米八几的男生除了陈旧年都只穿了件白色背心，壮硕的肌肉上还淌着汗，胸前起起伏伏，由于刚运动完局促呼吸，惹得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陆嘉嫣站在原地，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霸凌……
陈旧年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动上前两步，脱离了身后那几个人，与陆嘉嫣面对面站着。
风起，空气中并没有弥漫着汗臭味。
反而……有股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貌似是从陈旧年身上传出来的。
陆嘉嫣表情自然了些，情不自禁扬起笑。
他出了汗居然还不臭诶。
“哈哈哈。”
陈旧年眉头一蹙，望着眼前突然开始傻笑的女孩，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不解，仿佛在说：这人有病吧。
陆嘉嫣猛地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糟糕，一个不小心真笑出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说着，她提起手上黑色的塑料袋，一大袋，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里面有几个小罐头。
黄釉几人对上眼，小声逼逼：“这不会是陆学霸给年哥送饮料，顺带给我们几个的小福利吧？”
“你别说，绝对是的，我早听说陆学霸人美心善，她这么细心的女生，我换作我，我早心动了！”季环山。
“天呐，好期待好期待，只要陆学霸能想到我们，就算里面是狗粮我也能吃！”封简。
随着陆嘉嫣把塑料袋打开的动作，黄釉几人也纷纷兴奋地凑了上去，刚流了不少汗，他们口干舌燥的，就等着饮料来解渴呢！
等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一向表情淡淡的陈旧年，此时此刻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无语凝噎。
“疯子，你说话真有准头，还真是狗粮。”黄釉落井下石道。
“……”封简不语，只是一味嘴角抽搐。
季环山拍拍陈旧年的肩头，戏谑道：“年哥，原来你还有这癖好，爱吃狗粮。”
陈旧年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结果发现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气不过，当着三男一女的面，陈旧年拉着陆嘉嫣走进了拐角处。
“陆嘉嫣，你想把自己饿死吗？”
“嗯？”
“把自己口粮都给我送来了，你不得饿死？”
“陈旧年，我说了要对你负……唔。”陈旧年迅速捂住陆嘉嫣的嘴，眼神威胁并呵退了墙角偷听四个人，扭过头看向陆嘉嫣时，却发现她笑得眉眼弯弯，还挑衅似的冲他歪歪头，他太阳穴突突地跳，气了半天，只吐出一个音，“啧。”
陆嘉嫣扒开他的手，也学他：“啧。”
“陆嘉嫣。”陈旧年说话带着怒音。
“陈旧年！”陆嘉嫣学着他的语气。
“啊呀。”
“啊呀！”
“陆嘉嫣你是鹦鹉吗？”
“陈旧年你是傻子吗？”
“……”
“陈旧年，你怎么跟个小人机一样的，好好玩。”陆嘉嫣笑得两个酒窝灿烂绽放，脸蛋早都被热红。
“？”
躲在墙角偷听的黄釉几人早已笑飞，仰头笑的时候脑袋磕在墙壁上，疼到含着眼泪也要嘲笑：“笑死我了我靠！我头一回听见有人说年哥像小人机的哈哈哈哈……”
季环山憋不住笑干脆直接放声大笑。
封简笑得声音颤抖，脸颊通红：“陆大学霸真是有才，小人机，这个形容词，怎么还莫名跟年哥现在呆愣的状态尤其契合呢？”
窝在一群男生中间，林零星默默退出战场，蹲在角落里笑到无声。
“嘿陈旧年，你这副模样还是很可爱的嘛，真的。”
“你也挺可爱的。”
陆嘉嫣眼睛亮晶晶的，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吗？”
“嗯，跟你那天捡来的小狗一样可爱。”
“……”陆嘉嫣一个白眼翻上天。
她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放学铃声已经打响，这个学校的走读生是可以选择不上晚自习的，这个时候教学楼早已沸腾，早早收拾好书包的学生们一窝蜂涌出来。
陆嘉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刚把狗粮递给陈旧年，下一秒，又突然收了回来。
陈旧年的手悬在空中，他表情僵硬：“你干嘛？”
“我决定今天放学大发慈悲地去你家看小狗。”
“那是我的狗。”
“什么你的狗，那是我的狗，我捡来的！”
“我照顾的它。”
天气燥热，皮肤被暴露在阳光下，灼烧感惹得陆嘉嫣烦躁无比，她也不愿与陈旧年掰扯，妥协道：“那是我们的狗，行了吧？”
陈旧年不语，视线挪到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上。
“饮料你是……”
“噢，我自己喝的。”
“？你水牛吗？”
陆嘉嫣愣了一瞬，想起上次因为吃得多被他骂是猪，瞬间炸毛，气急败坏朝他喊：“要你管！”
“陈旧年。”陆嘉嫣。
“你话好多。”陈旧年，
“跟你说个事儿呗。”她贼兮兮道。
“？”陈旧年疑惑。
“有个女生想要你微信，辛苦费五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到手的二百五分你一半。”
“二百五？”陈旧年嘴角抽了下，“二百五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挺适合你的。”
“那意思就是可以咯？”
“滚。”
-
回去收拾书包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黄釉三人组跟林零星是走在最前面的，回来时，他们四个也聊了一段，彼此知道了名字，算是认识了。
林零星刚走进教室，李朝朝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师父他同意了吗？”
恰好陆嘉嫣跟陈旧年一前一后走进来，林零星给他指了人，道：“喏，两位主角登场。”
“师父！”李朝朝扑过去。
陈旧年脚步一顿，还未等他开口，就被李朝朝挥苍蝇似的挥开：“师父你让让，我跟学霸说两句话。”
陈旧年却直接挡在了陆嘉嫣前面，语气散漫，又带着冰冷地质问：“她是班级第一？”
“我是千年老二。”陆嘉嫣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和事佬似的笑眯眯道，“陈大学霸劳烦您动动您金贵的玉足，我们俩真的有事要说。”
陈旧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整整五秒钟，局外人李朝朝只感觉面前烈火灼烧，背后凉得瘆人，他浑身颤栗，欲出声劝阻，却听陈旧年在这窒息的五秒钟之后，竟乖巧地吐出一个音：
“哦。”
哦…哦？！
他家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听劝了？
虽然这模样也算不上乖巧，可比起平常他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大学霸的形象来说，已经有很大的改变了！
毕竟……陈旧年竟然听得懂人话了。
“怎么样了？我师父怎么说？”
陆嘉嫣抿嘴，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颤抖，复述着当时陈旧年给她的回答：“滚。”
李朝朝扶了下眼镜框，试图依靠靠近声源来减少外界噪音对他获取信息的影响，他再次问：“什么东西？”
“他说。”
“让你滚。”陆嘉嫣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你师父就是你师父，李朝朝，你耳朵真的瓦特了。”
“学霸姐姐，求求你，再帮我去说说情，我都已经把钱收了……就看在咱们蟹黄蚕豆的情谊上……”
话没说完，不远处单肩背上书包的陈旧年倏然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陆嘉嫣，你能不能快点？”
陆嘉嫣回他：“能！”
她拍拍李朝朝的肩，语重心长：“兄弟，好自为之。”
“诶不是我……”李朝朝欲言又止，最终闭嘴。
切，重色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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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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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跟狗一样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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