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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污蔑

男人清俊的脸颊上凝结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崩裂之势。

身无分文?他有那么短暂的一刻脑子跟宕机了没差别。

“你脖子上有什么我不知情,如果是丢了我可以帮你一块儿找,犯不着一开口就污蔑人。很伤人的知不知道?”

她没错,咽不下这口气。

“我连你姓甚名谁都无从得知就救你,怎么看都是我亏吧?”

“小命还要不要?不要的话趁早送你一程,不谢。”

她气鼓鼓,殷红的小嘴叭叭叭地机关枪一样攻击他,却眼尾发红,声音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被她竭力压制住了。

他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携着寒霜淡淡扫来,终究还是哑了声。他锁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不想死就别动。”

田妧恶狠狠警告,见他被她这副架势唬住,往前坐了一点,视死如归地大着胆子给他绑紧绷带。

眼前的女生打眼看去五官并不太精致,却是可爱甜美的长相,清透的圆眼灵动,此刻敛着一层薄怒,光泽亮丽的乌发编了一个侧麻花长至胸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鬓角,略带几分凌乱,任由几缕调皮地顺着泛着浅浅桃花粉的侧脸垂下来,朴素干净。

田妧的头就在他下巴下方几厘米的位置,女孩发间的馨香盈至鼻尖,不是熏人的香水味,更像是某个牌子的沐浴露味道,清爽沁人。偶有发丝轻扫颈脖,刺挠发痒,他轻轻皱眉,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得把头抬高了些。

倒是个有脾气的,说两句就炸毛了。

跟梦里那些假人不一样。

这个念头如同一记铁锤重重捣开头颅,脑浆在沟壑里横冲直撞,破碎的梦境片段在脑海里飞逝而过,烧杀掳掠了记忆宫殿,拷打他残余的一点模糊印象,最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炫目的白光。

他再拼尽全力去回想也是徒劳,废墟中生不出花朵。疼痛感席卷了全身,险些晕厥过去。

田妧这会儿总算分了些心思在他脸上,面无人色狂冒冷汗的男人把她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动作即刻顿住,急急追问:

“哪里不舒服吗?”

静默的几秒里,她已经在心里默默谴责起自己这破嘴没把门儿的说的太重了。

他恍若未闻,掀起眼睑,里面破败灰暗,不知怎么,田妧竟觉得这样的他给人颓唐而落寞的感受。

“呵。”他凉薄地从鼻尖挤出一声讽笑。

正当田妧以为他又要说一些让人不爽的话,都做好了照单全收的准备。

“想不起来了,全部都想不起来了。”他淡声陈述,如自嘲的苦笑,却更像是她的错觉。

“啊?”田妧脑子发懵,一下子短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从哪里来,这些,统统都不记得了。”

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正中她身上,把她砸得血肉模糊。

“啊?!”

这次她听懂了,但是她接受不了。

什么意思?

搁这玩失忆?

这跟陨石砸中地球的概率有什么区别?

真的会有人失忆了还对周围的一切抱有一百二十分的防备心吗?而且还记得自己脖子上戴着什么。

田妧狐疑瞥他一眼,将信将疑。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划过她的脸颊,眸底淡漠疏离,义正言辞为自己正名:

“我这个人,没有撒谎碰瓷的恶习。”

······

她翻了个身,突觉面前有亮光,半睁开眼,暴雨过后是个晴天,阳光大好。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屋里,落了满地闪闪金黄。可惜她疲累地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很快又坠入了梦乡。

田妧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听见木耳的叫声,意识模糊之间猛然想起自己还没给几只小东西喂饭,残存的理智撕扯着自己汹涌的睡意,她顶着一头乱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已经下午三点。

手机叮叮当当响,消息栏里都是账号的评论和私信提醒。

田妧是个热爱记录生活的人,大学时参加了一个animal社,负责更新学校流浪猫猫的喂食和照料vlog,久而久之对运营自媒体账号驾轻就熟。

她觉得拍视频的一些动态瞬间,在某种程度上锁住时间了、定格了永恒。从开始养木耳这只蓝猫开始,她每天拍摄木耳的点点滴滴,起先单单记载它,后来收养了布丁和米饭这两位新成员之后逐渐增加了素材库。

早上十点会准时发布新视频,因为更新频率固定而规律,已经积累了不少粉丝。昨天白天拍的视频还原封不动留在她手机相册里,尚待剪辑。她一般会在早餐过后打开剪辑软件开始剪视频,把成段的冗长素材裁减压缩,组合成一个短小精悍的精华浓缩,然后导出发布。

听起来一句话的事情,加上配音和后期,真正做起来极其复杂繁琐,远远没有想象中简单迅速。

幸而干的久了慢慢就得心应手,她也没其他正经事情分走精力。

十点今早没更新,那些往常看她视频坐等电子榨菜上桌的自然有人按捺不住来问。

“博主今天怎么不更新了?不是说全职铲屎官吗?不会要断更吧?”

“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还真有可能,我去翻了一下她以前的视频,一直都是稳定日更,而且一直都是十点,不早也不晚。”

“确实细思极恐啊。”

······

评论区显然已经沦陷,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说她被绑架了要帮忙报警的。

田妧:“······”

玩脱了玩脱了。

来不及一一回私信,她点进昨天早上那条视频,连忙打字。

“各位稍安勿躁,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明天会恢复更新哒。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啦,无事发生,感恩相遇~”

并选中该评论置顶。

处理好这档子事,她用手作齿梳发,边用黑色的头绳拢住长发边打开房门,却见厅里一人一猫一高一低僵持着对峙。

木耳蹲踞在一旁,灰黑的尾巴竖直立起天线一般,高高扬起脑袋打量这个眼生的外来人员,喵喵喵叫个不停,语气异常凶狠,叫嚣着要把他赶出去,却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

男人光着膀子,上半身结实劲瘦,唯一的遮蔽就是厚厚的绷带,人鱼线若隐若现。下身只穿了一条长裤,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双手插在兜里,蹙着眉头居高临下看着脚边的生物,唇线拉平,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哦,他的短袖被她烂了,外套上也满是血迹污渍……也情有可原。

“不是让你在房间里老实待着,别出来吗?”

田妧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后拉,自己横在他们之间隔开视线,紧张地关注木耳的反应,见它金色有神的大眼睛圆溜溜盯着男人看,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牙齿耀武扬威。

他不动声色一记眼风扫过去,它两只耳朵瞬间耸了下来,老实了。

她见木耳没有发起进攻的起势,稍稍放下心来。

她转回头不耐地剜了他一眼,无声盘问他。

田妧没失忆,她离开客卧时天色已然渐亮,她顶不住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的困倦,临睡前嘱咐他未经允许不要擅自离开房间,怕这个陌生男人的突然出现会吓到木耳,她对这个小家伙的适应能力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毕竟在它不乐意的事情上一身反骨,出了名的报复心强。

万一要是踩到它的雷点发起怒来跳起来用锋利的爪子抓人,他只会伤上加伤。

得益于平常她对木耳没少进行社会化训练,除了上次她尝试让布丁和米饭两小只进屋,木耳这领地意识强烈的小家伙趁其不备突然袭击,平常还算温顺听话的。

那次把那两只吓得够呛,特别是布丁,到现在还有阴影,相较而言米饭胆子大些,昨晚主动进屋她倒着实没有料到,最近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抬指捏了捏眉心,颇有些无奈地应:“人有三急。”

客卧没有洗手间,这点她的确没有考虑周全。

田妧:“······”

晴空万里,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翠的原野上,灿烂和煦的日光铺满了整个院子,屋外暖烘烘的,鼻息之间弥漫着树叶和青草的芬芳。

田妧捧着一碗猫粮混着猫咪饼干朝后院走,没走几步就注意到米饭在不远处撒欢爬树干,它看到她灵巧地纵身一跃下来,绕着田妧转圈圈,乖巧亲昵地用头轻蹭着她的手背。

“饿啦?”田妧瞧它这副黏人的样儿不禁失笑,把手里的东西往它面前送,“快走,去吃饭啦。”

布丁正懒懒趴在小窝外头晒着太阳,听见田妧的脚步声小耳朵动了动站起来,朝这边走过来。

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猫碗里潜心进食,田妧笑眯眯看着这一幕心满意足,心都要化掉。

考虑到布丁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进屋,田妧赶在降温前驱车去镇上采购了加厚的保温板,准备给它们在家门口造一个更豪华的窝,逐渐靠近房子,这样有助于它们适应,但还来不及设计制作,计划就被打乱了。

她胃里空空荡荡,胃酸用上来腐蚀着食管。

田妧没什么胃口,想起家里还有个病号,便动手熬了一锅香菇鸡丝粥,米粒胖嘟嘟地爆开来,咕咚咕咚翻滚着冒着泡泡,不等出锅鲜香四溢,田妧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彻底被馋虫支配。

木耳也闻香而来,围在田妧脚边打转,学着她的样子拿淡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

估摸着煮的差不多,她关了火,弯腰拉开橱柜拿出几个干净的瓷碗,把粥盛出来端上桌去。

木耳一路紧随她,走到哪跟到哪。

田妧当它是饿了求喂,对它的表现还算满意,便开了一小罐肉泥罐头供它享用。

安顿好它,正要喊人出来吃饭,轻抬眸发现背光处,男人披着格纹衬衫,低饱和度的蓝色线条交错在一起,衣襟松散敞开,露出一截绷带,看起来干净爽利,他斜倚在墙壁上,眼睑闲散地耷拉着,下颌微微收敛,少了昨晚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淡薄,颇有股温润有活力的少年气。

思绪被厚重的雾霭箍住,无端勾起潜藏在记忆深处零星的碎片画面,她木然站着凝住了眼神,瞳孔蓦地失焦变得空洞,倍感艰辛。

家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她在衣柜里翻找半天,只找到一件这件宽大衬衫,是田妧父亲田超生前的衣物,她一直带在身边,留作念想。

无计可施,只好暂且让他套上,有胜于无,总好过**着上身到处溜达。

心中一片混沌,不知过去多久才渐渐重返明朗。

他已经拉开对面的椅子在餐桌上坐下,手肘放上桌面,另一只手舀起一勺白粥埋头轻吹散热,雾气腾腾,模糊了他的眉眼,不再真切。

回忆的漩涡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她不敢再多看一眼,逃也般转身去厨房里给自己倒粥。

他抬起头来,视野里堪堪闪过田妧几近落荒而逃的倩影,眉梢轻扬,不明所以。

木耳轻松跳上餐椅,骄傲地冲男人昂起了胸脯,回头呲他,眼神嚣张地挑衅对方。

他闲闲往后一靠,手搭在桌沿上,倦怠地静静看着,无动于衷。

小家伙伸出前脚往餐桌中央够,碰到碗沿后直截了当地向外一推。

哐当。

陶瓷碎了满地,四分五裂,米粥四溅开来淌了一地,热气波及到裸露的脚腕,一阵刺痛灼热,深色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战了战。

田妧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见满地狼藉气不打一处来,压着嗓子,凉凉发问:

“谁干的?”

始作俑者灵活及时地缩回自己的位置,抬起一只爪子,一脸无辜地当机立断指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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