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顾深站在病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儿,眼角是红的,唇色是白的,枕着的枕头两侧是湿的。
身侧的大掌微动,随后抬起抚摸上人儿微凉的脸颊,手下原本柔软肉感的小脸瘦了一圈。
离言诺知道顾恒出轨已经一个星期了。
言诺当时晕倒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受凉发烧,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
顾恒的事情让人儿整日失魂落魄没精打采,原本不算严重的发烧更是断断续续难以痊愈。
顾恒想要见言诺,却被拒绝,言诺不想见他,却会因为他难过的躲在被褥里将自己哭晕过去,他从未想过,他与顾恒会走到今天,学生时期那个捧着向日葵说要与他共白头的人好像被他弄丢了。
指腹上突然湿润,顾深心中一震,移开手指,清凉的夜光下人儿睫毛已是湿润,眼角有水珠滑落。
“阿恒……”
“为什么……”
痛苦恳求的呢喃仿佛长着倒钩的刺在顾深的心脏中来回戳弄。
无声的嫉妒与恨意漫延,顾深杀人的心都有了,顾恒凭什么。
若是当初出国去母亲那边的是顾恒,那与言诺相遇相爱的会不会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决不会让心爱的人为他伤心流泪。
漆黑的凤眸中寒意凛然,手上的动作作却依旧轻柔,小心拭去小脸上的泪水,俯身,克制的在言诺发顶落下一吻。
再等等……
他会让言诺再次闪发自己的光彩,星星,就该熠熠生辉闪闪发亮,哪怕被阴云短暂霸占。
哪怕有心隐瞒,言家还是得到了消息。
看着病床上憔悴虚弱的人儿,言夫人红了眼,再想到老言顺着风声查到的消息,心疼的要碎了。
她的乖宝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说是他们言家的心头肉都不为过,顾恒哪来的胆子如此对他家的宝贝,总归不是当初那个跪在她面前说会宠颜诺一辈子的青年了。
“乖宝…”
干燥泛白的嘴唇勉强弯想让人安心的弧度,抬手握住言夫人发抖的手掌:“妈妈,我没事,只是感冒了,会好的。”
心头猛的一酸,侧过脑袋眨了眨眼:“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门外,不知和顾深谈了什么的言父走进,脸上是言诺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怒意。
“离婚手续我让人去办了,今天下午送来。”
“爸爸!”言诺下意识不愿,抬头恳求的看向言父,可触及到对方坚持的视线和眼底的疼惜,浑身一僵。
爸爸并没做错什么。
浑身一阵无力,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眼睑低垂,过了一会儿,抬头朝言父浅浅笑了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轻叹一身,走近,抬手揉上人儿的发顶。
“你是我言家的宝贝,谁也欺负不得。”
心中一暖,乖巧点头:“知道了。”
最重要到事情解决,言夫人心中的大石落下,怕言诺把自己困在悲伤中,轻声道:“乖宝要早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画展吧,你不是最喜欢罗杰夫的画吗,他下周在M国有个展,我们去吧。”
画展,言诺微愣,上次去画展,是顾恒带他去的。
摇头,将某人从脑海中消散,朝言夫人点头:“好啊。”
一家人在医院待了一上午,文件送来的比言父说的要早,是顾深送来的。
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心脏还是难以克制的疼了起来。
“顾恒让我转达歉意,他说对不起你。”看着握着笔没有动作的人儿,顾深低声道。
轻轻“嗯。”了一声,在几人期待的视线下,言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此,他便是自由身了,他与顾恒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接过很轻的几张纸,顾深眼眸略深,注意到字迹上的湿润,心中一烫,既心疼又按耐不住的渴望,再次抬头,看向言诺的黑眸中藏着浓郁的偏执。
英俊冷酷的脸上露出浅笑:“恭喜。”
随后又看向言父言母,不卑不亢恭敬自然:“剩下手续我会处理好。”
言母对他情绪复杂,不以言论。
言父摆摆手让他离开:“我希望以后诺诺可以安静的生活。”言下之意是让他们顾家看好人。
顾深点头:“自然。”
顾深离开没多久,言诺一家便回了言家。
一切都将从新开始,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发展的,一时的曲折只是前进中的一小块绊脚石,没有什么是时间摆平不掉的。
喜欢的画褪了色,那就在画一幅,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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