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Tom的生日正好是个雪天。
温清珠腾出了一下午的工夫，给Tom做小蛋糕。
因为是在圣诞节假期，留校人少，所以后厨的食材也少。
温清珠原本准备用面包做一个蛋糕，但是那个面包似乎有点硬，也有点干。
无奈之下，她只能用面皮做个千层了。
又在奶油里加了调好的柠檬汁。
光是面皮就做了三个小时。
不过后面的流程就简单了。
等温清珠把奶油涂好之后，看着光秃秃的蛋糕，觉得缺了点啥。
缺点儿水果做装饰。
但是只有苹果，草莓，还有葡萄。
苹果不要，做不了装饰。
草莓？
Tom肯定不吃，她也不吃。
pass。
那就只能是葡萄了。
没事，Tom不喜欢，温清珠吃了，她喜欢。
所以，两颗葡萄被放到了蛋糕上，还有两叶薄荷。
做完了蛋糕，已经傍晚了。
还不到吃饭的时候，Tom应该还在图书馆。
蛋糕被温清珠装进盒子，然后带出了后厨。
温清珠高兴地拎着盒子，在图书室门口张望了一下。
Tom围着那条白色围巾，神色淡漠，垂眸看书。
低着头的Tom似有所感，往门口看去。
温清珠围着和他一样的白色围巾，编了一条麻花辫拨在一侧胸口，正冲他笑。
Tom把温清珠送他的五叶草标本书签，在书本里一夹。
然后拿起书来，就往门外走去。
“生日快乐，TangTang！”温清珠笑得温和。
Tom也跟着她笑，“手里拿的什么？”
“给你的礼物，我亲手做的蛋糕。”温清珠一脸邀功的表情。
“蛋糕？”Tom反应却有点平淡。
“柠檬的。”
Tom听了，才点点头。
“走。”温清珠拉过Tom的手。
1942年的最后一天，雪一直在下。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了，连呼出的哈气都有了形状。
温清珠拉着Tom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她一手捧着蛋糕盘底，一手拆开。
蛋糕发着淡黄色，还放了两颗紫葡萄还有薄荷。
隐隐的甜气散发出来。
“看着怎么样？”温清珠笑着问。
“挺好的，怎么还放葡萄？”
“哦对。”温清珠似乎是刚想起来。
她十分自然地把那两颗葡萄拿走了，只剩下压的两个小坑。
Tom：“不是给我吃的吗？一点水果也不留？”
Tom故意逗她。
温清珠：“……”
温清珠：“不是，我辛苦给你做蛋糕，吃你两个葡萄咋了？”
温清珠：“……”
温清珠：“我不管，我就吃。你又不吃，还不给我。”
Tom都笑出声了。
温清珠无语，抿抿嘴，然后把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就知道看我生气。”
但是温清珠看在今天是Tom生日的份上，没有计较这件事。
“许个愿吧，难得生日，就是没有蜡烛。”温清珠双手捧着蛋糕，看着Tom说。
Tom看她兴致高，说：“好。”
他随即闭上眼。
温清珠等了片刻，Tom睁开了眼。
“你许的什么愿啊？”温清珠好奇地凑过去。
Tom也朝她凑近了点。
“希望，你每年都能陪我过生日。”
Tom从看着她的眼睛，到她的唇，眼神也暗了。
温清珠近到，能看清Tom的眼睫毛和眉毛。
把温清珠给整不好意思了。
她立马红着脸离远了点，然后拿稳了蛋糕。
“马上到吃饭时间了，你……”温清珠岔开话题。
“我一会儿要回一下宿舍，你先去吃饭吧。”Tom说。
“行。”
于是，他们两个分道扬镳，一个往地下去宿舍，一个去大厅。
Tom今天看起来格外温柔，高冷中多了点人气。
他在路上直直遇上了海格。
“嗨，Tom。”海格粗犷的声音响起。
“海格，你圣诞没回家吗？”Tom礼貌问询。
“哦，对，是的，我没回去。”海格挠了挠头，似乎对这些有点避而不谈。
Tom也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手里拿着蛋糕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海格直接上手拍了Tom肩头一巴掌。
“我也会烤蛋糕。”海格有点自豪。
Tom笑着点头，“好，等你的成品。”
海格鼻子动了动，“嗯……好像是柠檬的？是吗？”
Tom说：“对，我喜欢柠檬味。”
海格恍然大悟地“哦”一声，“你喜欢柠檬味。”
Tom想到了温清珠，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嗯”了一声。
“好了Tom，你去忙吧，我先去大厅吃饭了。再见！”海格招手。
“再见。”Tom一笑。
其实Tom根本就不喜欢甜食，更别说什么柠檬味了。
他对这些无感，什么都一样。
但是幼年美好梦境中柠檬糖的清甜太过深刻，于是“柠檬味”也就有了不同的意义。
别人问起他的喜好，也只是说柠檬的。
他似乎更像一个活人了。
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有自己讨厌的东西，有自己追求的东西，有自己摒弃的东西……
以前那样死得过着，让他只知道往前走、往前走……
直到飞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前。
而这样的“活着”，让他踏下地来，不再是虚空了。
Tom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一个瑞典混血，叫约翰·斯万森就在休息室坐着。
Tom不能避免地，和他碰面。
“嗨。”斯万森主动打招呼。
“嗯。”Tom点到为止。
“你手上的是蛋糕吗？霍格沃茨这个时候没有蛋糕……你女朋友给你做的？”斯万森摩挲下巴。
Tom讨厌别人关注他的行踪，还自作聪明猜测他的事。
“嗯。”Tom语气很冷了。
“你女人对你真好。”斯万森本意是奉承他一句。
但是Tom忍他很久了。
动不动“你女人”“你女朋友”。
Tom心思敏感，觉得这很不尊重温清珠，但是又没必要因为这个吵一架，所以一直忍着。
但是今天这个斯万森是真处处踩他雷点。
“我女朋友有名字，她姓温，叫清珠。不会叫的话，舌头也没用了吧？”Tom给他一个幽幽的眼神。
斯万森霎时间起了一身冷汗。
Tom说完，就越过斯万森去了宿舍。
斯万森原本是以为，大人物，都享受把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习惯占主导。
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特别是女朋友这种。
所以他那样喊温清珠，为的是满足Tom的上位者心理。
但是似乎，他用错了人。
Tom是有上位者心理，但是他的上位不是靠踩在谁身上得来的。
他喜欢让别人臣服，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谁都可以贬低。
温清珠，更是禁区中的禁区，和那些臣服的下属还不一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斯万森眼睛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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