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哥，昆仑丘一日游去不去？”李桃花放暑假跑到不周山磋磨林秋深陪她玩。二十岁出头整天跑来跑去，皮肤晒成深色，没事给林秋深送点小惊喜。
阿娜接过她怀里抱着的最新款安眠枕垫，“桃花神女，你再往002的住所里塞东西，他就可以睡办公室不回家了。”林秋深的床头少说有二十几个枕垫，能把脑袋睡平。家里更是琳琅满目，进去之后如同逛超级市场。
“003，你获得托管天使的认可了吗？”
“和加百列有接触，但还没有被认可”，阿娜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争取加百列的认可，一边组织执行者进入主神副本探查新的启示，救助被卷进去的系统用户，还得分出一部分执行者帮助异象局清理占据耕地的异象。
十年的迁徙，系统中仍有小半习惯系统生活不想回到地面的用户。等到这些人寿终正寝就不用再担心绿洲堡垒的维护工作，专心系统内部。
“我哥呢？”
“企图说服天罚和路西法放弃他，”阿娜摊手，“不可能的，路西法离开他就会被重新关回天阶领域，跟死对头天罚关在一起，它不乐意。”
李桃花看着那两个程序争来斗去，它们不愿意离开，林秋深就卸不掉002的最高权限执行官身份。系统认定他还是合格的002。
“002和003一起存在有什么不好？”
“院长和执行官习惯了听从他，他的说法是怕我担任003以后不顺心。最高权限执行官只有一位最合适，他正向长老们申请转职「观察员」。”
李桃花眼睛亮晶晶，林秋深要是转职观察员就有很多时间陪她玩了。
“哥，走吧走吧，去昆仑丘找莉莉斯和猴哥玩，他们酿的葡萄酒今年开两桶，我们去尝尝味道！”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光影，健美的身姿在花房里走动，制服外套搭在打版模特肩头，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两粒纽扣。半披着落肩的黑发，眼前的头发长了掀到脑后简单抓起半个小辫子露出上扬的眉毛和冷厉的眉眼。
花房墙上挂着一副湛蓝蝶翼拼贴画，从什么时候起林秋深进入这里不喜欢紧绷的装束，不喜欢领带束缚，进入这里就安静下来，放松下来。
他变了，身体消耗从外表上显化，从前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现在老了，正常人的三十五岁前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变化，但相较于正常人他的变化不算明显。秋深每想起那个人一次就老一点，他的思念明显，所有人都看得见。
“哥，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下午有个会，开完一起去。”
林秋深只是听会议内容，如今是阿娜坐主位，他审查建议。众人又发现他听着会议走神，近两年来002的心思越发不在教院。
低垂的眼眸抬起一瞬，众人看见他神情变化不由自主将目光集中过去。
“会议继续”，林秋深提醒阿娜。
会议一结束林秋深就大步流星离开，脱下外套扔进车里，坐在驾驶位闭上右眼用左眼仔细去看。
“他还是想去丹穴山。”南丁格尔知道林秋深这些年一直觉得那片冻土大陆上有奇迹，实际上目前的人类仍然无法跨越重洋抵达丹穴山，那里不可能有人。
“四处让他散散心也好，每天盯着那幅画要出问题的”。
——
在一个不是房间的空间里，四周也不是墙和窗户。
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面前一张烂漫笑意的鹅蛋脸漫不经心冲他吹口哨，“醒了？”
红发像血和他的金发躺在一起，朗元元撑在他上面，身上衣服残破。他更是一丝/不/挂，身上还有两排巨兽牙印，但是不疼，没感觉。
他应该是死了，但是玄牝说还没有结束。
“傻了？”
“看见哥哥一句话都不说。”
“长嘴不说话那就用来亲，我亲你了？”
朗元元俯身，底下那人还是愣愣的没反应，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朗元元俯身吻下去，撬开他的牙关搅动。
“还没反应？”
“那就别怪我趁人之危，馋你好久了”，朗元元跪起来将他的腿折叠，暮双腿在他脖后勾住反身一绞将人摔到一边。
朗元元爬起来勾唇笑，“都死了还洁身自好，知不知道哥哥我追了你多久，十年才把你衔回来！”
“我死十年了？”
“老子…呸！本大少变成猎犬追了十年，你差点带着公司印章转世投胎，我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暮看自己身上的牙印了然了，他是被狗咬了。
“我在四维？”
“你在母星，我在四维。你他妈，呸！你居然打算抛下我一个人跟那小不点同归于尽，混蛋，知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你谁也看不到我，你是我要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朗元元真想把他的浑身都咬烂，“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嘤？”
暮还在消化当前场景，他死了，但是还在母星上。
朗元元扬一手长发打量他，“你十分钟后还是这副死样子，那好，先来十分钟的，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暮更想知道为什么从醒过来朗元元就一直想上自己，“我喊非礼会有人过来吗？”
“你还有空喊非礼，小看谁呢，”朗元元绝对要把他亲烂，趁暮还没反应过来，霸道地掰着他的脸狂吻。“你不是挺会的吗，怎么现在像个死鱼？”
暮脑子里全是死之前的画面，玄牝说还没有结束。
“别亲了”，暮捏着他的下巴推开，“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朗元元骑在他身上，“以空间为横轴，时间为竖轴，四维空间任我行游。懂吗，弟弟？”
暮想起来自己是正方形。
低维的死 ，对于高维来说 ，只是一小段位移。
意识是混沌系统中的固定存在，计算初始值改变导致结果不同，但所有结果都存在，不会消失，只会位移和补位。除非有什么其他存在将意识吸收融合，比如朗元元这种存在。
“我们现在是什么，要做什么？”
“我们什么也不是，总不可能做饭，只能做/你了。”
“大少爷，你把我弄来就为了弄我，有点追求行不行？”暮想爬起来，朗元元压着他，那两条超级大长腿将他死死扣押。
“我的追求很高，眼光一向挑剔，”朗元元看中的就必须落到手里，暮现在只能陪着他，依靠他，拥抱他。
暮迅速接受现状， “咱找张床行不行？我感觉全身都疼，”既来之则安之，暮管他在哪，现在就想找个软乎的地方躺一躺。他的记忆还停在被炸的时候，全身幻痛。
“丹穴山？”
丹穴山内部和水晶宫别墅差不多，富丽堂皇，晶莹闪烁，四十四个瞳孔写真照片挂在客厅墙壁。
朗元元退出白色空间有了实体，不过他的身体看起来是没有拼接，浑然一体的金属，眼睛是红色晶体。
“是硅键，不是碳键，你要是喜欢碳基的，我把那个地方加点，”朗元元摇晃杯中酒微挑眉冲他笑。
暮感觉不到自己存在，没有肉身作为工具，「能量体」太轻了。
“没有身体还感觉到饿正常吗？”
暮感觉晕眩乏力，虚弱，还感觉很冷。
“说明你正在消耗。”
“我会不会没啊，能量体吃什么啊？”
“都能吃，看你吃得下去哪个，”朗元元捧脸看他抓周似的随便拿起桌上的东西啃。没有一个暮能吃的。朗元元感到为难，该不会是「秩序系」？
“我感觉快饿疯了，也是正常的吗？”暮觉得饿，明明没有胃却想疯狂进食，
朗元元决定做个实验， “我给你造个身体，你隧穿进入使用身体喂食自己，不保证成功。”
暮觉得随便，来都来了，吃个饱饭：“随便来吧，我感觉想把自己吃了。”
新造的身体是碳基，暮试着往里面钻，只会穿过去。看向朗元元的眼神又饿又无辜。
朗元元没办法了，“我只能造出来死物，不可能说弄个身体弄个意识往里一塞就能活。”
“明离怎么做到的？”
“她当然做得到”，朗元元嘟囔，“只有一个字的代号等级最高。”
暮真的很饿，像一个婴儿出生三个月没吃过一口奶那种饿，对他说的等级不感兴趣，只觉得人死了还要挨饿受冻太憋屈。死之前馋的不行，死之后还饿的不安生。
当人还知道自己能吃什么，这会儿不是人连填饱肚子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饿死鬼投胎看见朗元元都想咬一口。
“舔我可以，咬我就是你的不对了，”金贵的大少爷仰着脖子灌进酒液，金发鬼趴在他喉管张开嘴要下口。
暮在他能量体上咬了一口，朗元元发现他的食物了，“赌徒吃灵魂，你果然是秩序系！”
“虽然听不懂，但你还挺好吃的，”暮咬第二口，朗元元发出长长的“嘶”声，葱白手指抚摸光滑的脖颈，“啊～弟弟，我可没有那么多能量给你吃，出去找点活物啃。”
所有能量统称为「时间能量」，意识是能量的一种。暮现在是吃鬼的鬼，活物摆在面前啃两口便没了气息，他的饥饿感有所缓解。
能量体能感受到自身的冷，感受不到环境的冷，暮钻进厚厚的冰层，在触底的死亡冰柱周围提前结束海星和小鱼儿的生命，疯狂进食，等到某片水域飘浮完整的尸体时，暮擦了擦嘴感觉吃饱了。
“还好够新鲜，不然你就是鱼腥味的鬼了。”
被动技能：复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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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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