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嫖想起来猛灌一气西瓜汁，杯子落到桌上砸出“嘭”一声巨响：“我不想当小公子的伴读！怕自己忍不住拿刀捅他！”
“阿嚏！阿嚏！”柳赫坐在咖啡馆里喝脱脂牛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晚间鼻音浓重，跟暮撒起娇：“阿父，我感冒了。”
「好好休息几天，」暮让他去胡椒夫人的湖湾别墅养病，随即要挂断视频。
“阿父～”柳赫蒙在被子里，别扭地想让暮多陪他一会儿。
「还有事吗？」
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有哭腔：“没有，阿父。”
「……」
「小柳赫，想阿父多陪你一会儿？」
柳赫从被子里坐起来，眼眸低垂，“阿父现在有时间吗？”
暮总是很忙，晚上才有时间出现在镜头里。柳赫怕他又要消失，每天晚上都期待和他见面聊上一两个小时。今天柳赫坚持不住聊天，想他陪着入睡。
暮望了望自己乱七八糟的操作台，以及在发生不明反应的三角瓶——「不忙。」
暮给自己冲一杯茶，用合成食品机提取营养剂解决夜宵。
柳赫发现了值得兴奋的事，问暮要收货地址，说想试试邮寄金乌快递。琳琅生药店很快收到了十六区的新鲜点心，生产日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维嫖把椰蓉巧克力球填进嘴里，幸福得要流泪，并不知道吃到的点心就是她忍不住想捅一刀的人寄过来的。
“是林老师从十六区寄回来糖果吗？”
暮解释其他朋友送的，勉强吃了两颗糖，甜到舌头发麻。能量体充盈以后，暮对事物的感知越发敏感，斥候体质的庄梦秋能接受的甜度他接受不了。
暮向庄梦秋打听她的食谱。
“师父说，糖乃毒中之最，一定要戒。”
庄梦秋身为斥候，有猎人协会的师父带教，日常的饮食清淡无味。庄梦秋推荐蔬菜和密林里的植物，好吸收，最为养护。
暮若有所思，植物不会说死立刻死，能量抽离速度慢，可以反复收割——种地才是最优解。
「喵：弟弟，别忽视人类的小打小闹，有人冲你过去了。」
琳琅生药店处于人群密集处，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暮借口回实验室拿东西把人引到实验室里，关掉物联防御机制，打开延迟发送录像。
假扮成楼内办公人员的白大褂刺客一直拨打门口呼叫器的视频邀请，暮接通之后没看到门口没有人。暮换上办公室里备用天衣制服，外面套上白大褂去开门。
冰凉的枪口抵上脑门，对方口型“张嘴。”
暮听话张开嘴，冰凉的枪口塞进嘴里，暮举起双手后退。
拟音器模糊刺客的声线，“像咬几把一样咬紧，否则你漂亮的小脑瓜就得开个洞。”
暮“惊恐”地点点头，还用手摸了摸枪身表现出瞎子的特征。指尖细细抚摸冷硬的合金枪身，暮听见刺客低声骂了一句“操”，用枪口拖着暮进实验室。
刺客在各种仪器仪表间搜寻，没有找到目标物品，“有什么新成果？”
暮指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脑子里，别想杀人灭口。
“小瞎子还挺鸡贼，”刺客捏住暮的脸颊，手指用力忽轻忽重，“哼，跟我走还是死在这，选一个？”
暮指指他，杀手给暮脖下注入迷你□□抚摸两下，又“操”了一声，心想娶了这小瞎子的人吃的真好。
“正常跟我出去，敢多说一句话，我就启动开关。”
暮点点头，把枪从嘴里吐出来，“咳咳，别打我，我身体不好，只要让我活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杀手戴着仿生面皮，为防止基因人和基械人中间出现灰色区域，颁布「仿生人禁令」以后必须由医生开具证明才能使用的生物材料制成。
杀手没有多说话，拽死暮的左手腕发现已经有藤镯在上面，换右手被阔气的宽面戒指闪瞎眼，欲摘下，暮两眼“啪嗒”一下泪流砸下来，手缩到背后。
“这个不能给你，是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遗物，保证干净。我可以给你更值钱的东西换！”
杀手不信他，拿出迷你扫描仪确保右手戒指没问题，卸下左手终端戒指丢下扔进水槽里。确保衣物里没有藏武器和电子设备后，刺客带着暮离开教学楼。
刺客开的是押送车，牌号是外区。杀手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暮竟然上车即睡。
“……”
——
柳赫今天给阿父发的消息没有得到一条回应，到了晚上视频也打不通。柳纪清和老将们没收到暮有新动作的提示，第一时间去找湖边木屋住着的林秋深。
林秋深收到实验室物联程序发过来的延时录像，暗怪了句“狗东西”，又开始玩了。
“劳烦几位照顾孩子，我先去看看。”
柳赫和一位祖爷爷在木屋不远处的湖岸坡树下站着等商议结果，远远的头发花白的老人们围着小熊饼干先生走出木屋。
柳纪清和老将们走过来，“别担心，已经有你阿父的消息了。”
铅灰色的眸子锁定远去的高大严肃的身影，“他是谁？”从没有人给柳赫介绍过那位贵重的客人。
柳纪清：“很危险的人，但也很可靠。”
“阿祖，我可以认识他吗？”柳赫觉得小熊饼干先生不是坏人。
“想正经做生意就别认识他，”柳纪清的口吻陡然一转，老人的警告意味让柳赫咽下想法。
「002：报位置。」
「暮：44区边境线，红浪漫放映厅二人包厢，大床房。」
林秋深快速追查数据。一天之内抵达密林与人类生活区边境线，各航空公司没有查到记录，判断杀手有自己的独立武装库。
「002：住得还习惯吗？」
「暮：隔音非常差，哥们刚威胁我如果我叫的声音比隔壁小，就把我摁到墙上艹。」
“……”他不可能不浪。
「002：等着，我过来帮你。」
暮回了一个躺平表情包，面无表情打开房间里的终端放映大屏，播放废土新上的连续剧《苦夏时》。一边吃凯撒沙拉一边欣赏男女主之间的工业糖精氛围。
杀手恕一第七次从前台拿外卖回来，他就不该信“一夜七次”的鬼话。第一次绑这么省心的肉票，身娇肉贵但听话懂事，恕一看在他乖巧漂亮让操的份上稍微忍一忍。
“谁让你接上终端的？”
恕一打开门看见房间内的情况怒火中烧，旧旧的棕黑色皮质外衣包裹着壮硕的身材，口罩拉下来露出黄黑色的脸和肥厚的唇，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藏在黑色线帽下。像在缺水的荒漠戈壁放牧了一个月没碰过水，身上有股味道。
朗元元嫌弃地捏鼻子，仿佛被孙悟空画了圈的唐僧站在一处地方一动不动，除了站的地方全是毒圈：“弟弟，你出十倍的价钱让他回去把金主绑到你面前吧，让那人也忍受一下这种折磨，我快窒息了！”
暮不接受，凭什么有人要见他，还要他出钱？
“无聊看会儿电视剧，挺好看的，”暮丝毫不慌，不管恕一的怒气，盘腿坐在床尾伸手要外卖，“谢谢。”
黝黑的脸和被腮肉挤到一起看不清的五官凑过来，朗元元化蝶飞走大吐特吐，他看不下去了！
“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
暮遮掩口鼻，“嫌吵就拔掉电源，我不看也行。”
恕一拔掉房间内电子设备的电源，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去浴室洗澡，洗干净，免得病秧子□□出什么毛病。人质交到金主手里的时候没事就行。
朗元元从窗户翻进来，异常狼狈，“我受不了了！这里是垃圾场吗，外面比里面还难闻，弟弟我中毒了，快救哥哥！天哪，暮，救命，你不想没哥哥吧～”
暮手中出现纳米膜香薰灯，往里面加料点燃，霉变充斥的房间弥漫馨香。恕一从浴室热气蒸腾闷热缺氧的环境出来，大口吸取香气，瞬间倒地不醒。
朗元元嘲笑，“一般般的警觉性，还没我专业，”恕一晕倒之后他不忍了，把房间整个换了欧式风格，躺到宽敞干净香喷喷软乎乎的大床上。
暮有幸在交换人生的赌局里见识过朗元元和妹妹合谋绑架父母的手段，花样百出，确实比绑匪先进。暮走上前把人翻过来查看，恕一的壮是肥硕，骨架大，站立行走像头熊。
废土杀手水平里恕一算高的，有独立武器库，身后有人。
暮哀伤啊，“我都这么重要了，‘柔弱易碎’的废土宝藏，还敢接单——黄赌毒必沾一个。”
不要命的人接不要命的单，下单的人有管不了命的事。林秋深帮暮严格筛选见面的人，有些排不上号的被逼急了。
“身宽体胖不是毒，脉象稳健肾火旺盛不是黄，啧，”那不就对上了，赌徒对赌徒。
朗元元换了身红丝绸浴袍睡衣在床上懒懒翻过身，玫红色眼睛发亮：“处理掉吧，我看不见他的未来了，你的能量越强大，越容易产生我们控制不了的变数。就像娲一样，扭改许多自己无法预知的命数，因此再不可能靠近生命体。”
暮明白了，明白为何娲只能是娲，不会再回来。
暮：该配合你表演的我尽力在表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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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杀手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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