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时的我很卑鄙，就是要利用你的单纯来满足我的□□吧。”邱明延放开她，站直身来，酒意被风吹散了些许，眼底清明：“我也分不清了，最终我错过了你，也因为自己的卑劣，没敢回头找你。”
“可偏偏你又再次出现，让我误以为你我还有未来，我开始积极在你身边打转，试图弥补青春的缺憾，只不过......你好像完全没那个意思了。”他的指节蜷起又松开，向来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家伙，如今却像个敏感又无措的孩子，满眼希冀渴求渺茫的可能：“谭语柠，你对我......”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了。”谭语柠在他讲述时，看到了不为她所知又和她有关的画面，倘若是那时的自己听到，她一定会欣喜于邱明延的回应，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对他毫无兴趣：“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听出她语气里的果断和平静，邱明延的心口猛然坠落，嘴角的笑容此刻再难强撑下去。
谭语柠深吸了口气，呼出：“可能这个话很矫情，但这是我的心里话。任何辜负我爱意的人，我都不会再回头。”
刚走到墙角的脚步顿住，手指贴着冰冷的墙面缓慢滑下，寒风灌过狭窄的小巷，吹得他衣领翻卷，向来高傲的头颅闻言微微低垂，碎发遮盖下的瞳孔漆黑，晦涩难辨。
*
“诶？人都去哪了？”
曲筱莹回到卡座，借着微弱的光线摸索到了自己的包，正要给谭语柠发消息，温热宽阔的身躯贴紧她单薄的脊背，双手环住她的腰身，暧昧地摩挲。
“有林峥陪着她，你担心什么？估计在人群里玩的正兴起呢。”
他的吐息喷洒在脖颈上，曲筱莹忍不住转身要躲，与此同时，薄唇碰了上来，曲筱莹还来不及拒绝，季川已经顶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缠绵间溢出细碎水声。
曲筱莹被他吻得瘫软，方才抵在他胸膛的手此时无力地揪着他的羊毛衣，呼吸紊乱不堪。
宽大的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季川的目光温柔而缱绻：“我们回酒店吧。”
“不行......”光滑白皙的脸蛋晕开淡淡的桃粉色，嘴唇被他吻得水盈盈，曲筱莹推他：“这也太明显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提前回酒店做什么。”
季川笑得胸腔轻颤，俯身轻啄她的唇角：“宝贝儿，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那就说衣服不小心被酒水泼湿了，回酒店处理去了？”
季川收紧手臂，撒娇轻蹭她的锁骨：“说话嘛......”
“你这人！”齐整平刘海下的狐狸眼微动，细腻的皮肤上透着又纯又欲的媚态，嘴唇咕哝：“你自己不是都决定了......多余问我。”
俊朗的面庞上勾起得逞的坏笑，舌尖舔过干燥的唇，搭在她腰间的手转而与她十指相扣：“我来打车。”
从酒吧开车到酒店不过十分钟的距离，但在此期间，季川的手便按耐不住卡在她的大腿上游移，被曲筱莹连瞪了好几眼才消停。
车身在大堂前停稳，曲筱莹向司机道了声谢，随即被季川拉着往里走。
“现在是冬天，不是春天。”曲筱莹被他猴急的样无语到，然而对方充耳不闻，像只粘人的金毛挂在她身上，委屈巴巴：“喜欢你嘛～”
“你别压着我！”曲筱莹拽着他的胳膊推开，结果刚甩开又被他搂住脖子。
二人打闹了一路，正要拐进电梯间，身后传来呼唤声。
“季川。”
话音落地，季川的脸色骤然大变，身形顿时僵在原地。
曲筱莹疑惑地回头，只见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温柔知性的女人，柔顺亮丽的长发垂至腰肢，杏色U领包臀连衣裙勾勒迷人曲线，鱼尾裙摆在走动时宛若花骨朵儿散开，裸色高跟鞋在大理石面上踩出哒哒清脆声响。
“谁啊？”曲筱莹抬头，只见方才还开怀大笑的季川，眼下下颌绷紧，薄唇抿平，目光凛冽地盯着来人。
“不介绍一下吗？”她扬唇笑着，细微的唇纹被扯平，豆沙色系的口红泛着莹润水泽，明媚而大方。
季川一把把曲筱莹搂入怀中，吐字冰冷：“我女朋友。”
“谈女朋友了啊。”她的眼底快速闪过异样，随即朝曲筱莹伸手：“你好，我是季川的姐姐，我叫崔宜。”
那双吊梢眼微愣，有点意外。
她从没听季川说过他有个姐姐。
“你怎么找来这里的？”他的语气带着质问与排斥。
“爸跟我说的。这么久没见，我还怪想你的。”崔宜说着就要伸手给季川整理微微翻进去的衣领，动作亲昵而自然：“衣服都不知道好好穿。”
季川冷脸挥开她的手：“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季川。”曲筱莹轻扯他的袖子，有意提醒。
“没事，这小子打小就这样，我都习惯了他的态度。”崔宜神伤叹气：“毕竟只是个继姐。”
蓦地，抓住她右手的力度收紧，勒的有些疼，曲筱莹下意识缩手，季川才后知后觉松开，温声道歉。
“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曲筱莹，也是京交大学的学生。”
崔宜低语呢喃她的名字，脸颊上是长姐的温和笑意：“那我就称呼你曲小姐吧。”
曲筱莹礼貌地点头。
“能带我在附近吃点吗？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当然......”
“你自己去。”季川的目光锐利，语气坚硬。
崔宜弯起的唇角慢慢回落。
气氛一时间宛若凝滞，仿佛被密不透风的黑罩裹住跳动的心脏，氧气被隔绝，空气变得沉闷压抑。
曲筱莹试图缓解，季川忽而拉住她，不由分说进入电梯。
“诶季川......”仰头间，曲筱莹无意撞见他眼底骇人的戾气，心头不禁一颤。
她从未见过季川这副样子，似乎陷入了某种阴影之中，眼神幽深而森冷。
随着楼层键摁亮，电梯门开始缓慢合上，崔宜站在原地没有再追过来，纤瘦的身躯安安静静地看着电梯里的他们。
电梯上移，曲筱莹略微失神，脑海里尽是崔宜那双美眸中的落寞之色，交握的手心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她瞥向身侧的季川，若有所思。
*
这一夜，没有人安然入睡。
谭语柠辗转难眠，苦恼明天该如何面对邱明延，打开房间时，隔壁的林峥也恰好出来，四目相对下，林峥率先开口：“早。”
昨天聊完后，邱明延回卡座又灌了两瓶，醉成烂泥，要不是林峥帮忙，谭语柠都怀疑自己要在酒吧陪他坐到天亮了。
“早。”谭语柠不确信邱明延有没有和他说起昨天的谈话，犹豫着摸了摸后脑勺：“邱......”
半掩的房门再度被拉开，湿漉漉的短发滴坠着水珠，邱明延抓着白毛巾胡乱地擦拭，发丝下的眼眶发青，尽显疲态：“这里牙膏不好你记得......”
当目光扫来时，谭语柠脑海一阵空白。
邱明延反应极快，笑着打招呼：“起这么早啊。”
谭语柠支支吾吾：“我，我下去吃饭。”
“噢好。”邱明延顿了顿：“对了，我昨天没乱说话吧？”
林峥和谭语柠脸色皆变得微妙。
邱明延的神情与平日无常，长指插入湿发，往后梳：“我有个毛病，一喝多就爱说胡话，你别当真哈。”
谭语柠的眸子轻转，表示理解地点头，心里却明白他只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条理那么清楚，怎么可能是胡话？
之后，他们按照计划把靖江逛了遍，可每个人似乎都心不在焉，草草结束。
北方的冬天温度低，放假普遍比南方早，所以这边比赛刚取胜，谭语柠又得马不停蹄准备期末考试。
打头阵的就是选修课程，不过这类考试相对简单，谭语柠提前四十分钟就填完了卷。
伴随铃声响起，谭语柠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
“等等我，我先去上个厕所。”曲筱莹把书包给她。
谭语柠点头接过，走廊响起嘈杂的人流声，她索性留在教室等曲筱莹，起身丢纸团时，肩膀忽然被恶意撞了下。
她下意识侧身，疑惑抬头。
“你叫谭语柠？”来人一身修身的黑色小香风，妆容精致高贵，身后跟了三个女生，面色不善地打量谭语柠：“你和林峥......”
“你就是温妍学姐吧！居然见到真人了！”谭语柠眼底一亮：“我还没入校就在网上关注了你！我上个月看过你的古典舞表演，真的太美了！”
暗潮涌动的紧张气氛陡然被打破，对方的反应完全在温妍的意料之外。
“原来是我粉丝啊。”
脸上的阴冷敛起，她不大自在地避开她炙热的视线：“那次我又没拿奖。”
“可是很美！”谭语柠的眼神真挚且热忱：“我那天有事，原本没打算去的，可是我看到学姐的宣传图，瞬间被吸引了！我还带了小蛋糕，可惜学姐走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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