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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父母的决定没错。从婚礼开始,我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名义上的丈夫因病没出席,无所谓,他的存在根本不重要。因为这场盛大的婚礼为我而举办。所有人的目光向我看齐,惊叹我的美貌和活力。他们举杯送上真挚的祝福,我依旧是人群中心。

我回笑所有人,听见管家与伯爵悄声谈话,上面有人来访。伯爵询问过我后叫我留在原地,和管家先行离场。尽管有些不悦,但我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他们恭维我,说我天生就适合这个位置,手握权力让我更加迷人。我笑纳所有的赞美,跟随牧师的指引走上台。

那一刻婚纱收拢成了我的护甲,隔绝了先前我身上的所有负面信息。我落落大方,毫无一点没有新郎陪伴的尴尬。独自一人手捧鲜花走完了全程。

把这件事当工作对待,尚且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婚礼结束后,我被带去见了名义上的丈夫。我看不见他的脸。一道门将我们隔绝开。我叫仆人开锁,他们低着脸站着不动默不作声。落差上脑,我敲门询问少爷的名字。他反而夸赞我的声音,喘气调笑我说话好像唱歌,是那么的动听啊。

他的声音喊出来中气十足,听不出外界传言的大病在身。那时我年轻气盛,从未被人接连拒绝,不由有些恼火。更别说我发现了一些端详,我拎起墙上挂着的斧头,不理会阻拦大力破开门锁。

哪有什么病呀?他在房间里和别人亲热,顾不上我。我几乎是硬闯了进去,看见他在床上跟男人纠缠,**的蜜色胸膛上全是新鲜抓痕。那男人见我到来慌乱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偏过头去避开我的目光。金色的头发软塌贴在头皮之上。地上的破布勉强看出是件白色礼服,足矣见此前的大战之惨烈。

少爷毫无羞耻,仿佛在众人面前坦露身体是一件寻常事。他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也更高调。被人像猴子一样观看,还有闲心问我要不要加入到他们?他笑着笑着表情凝结,瞳孔透露恐慌往床外吐了一口红血。仆人慌乱地奔过去收拾照顾,用力撞过我的肩膀,引起一阵生疼。

事已至此,我反而定了心。少爷的性格与传言无二,但和他爱我,这两者混淆在一起,我已经搞不清楚伯爵家的真实目的。难道是让我目送那个咳到呼吸不过来的男人走上冥路?

我拧着眉头,便打算转身离去。少爷嗓子拔高骤然深情告白,他爱我,比迄今为止任何一个遇到的人都爱,为了我可以和之前所有人斩断联系。闻言,我怒意攻心地拖着婚纱的裙摆头也不回说,希望他能尊重我在爱我之上。

我并不期待他能实现。有关少爷的各种德行,全城闹得沸沸扬扬。我透彻他不来烦我就已谢天谢地,心里没多大感觉。关心这个不如多看看我的小树。

伯爵给我安排了一间单独的房间。让我好好和我的小树待在一块。我的小树啊。我多么期待她能长大,又多么期待她不能长大,我已经懂得了母亲不想和孩子分离的想法。

在我离家出走之前,树快长到门那么高,我生知再长下去,就只能移植倒地上别无他法。我的房间里放不下她,便再也不能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她了。我将我的烦恼讲与与她听。她长到一定程度上就不会长大了。多好啊,就像她真正听进去我的话一样。只可惜我外出一段时间,她还是被父亲和母亲移出了房门。

母亲从不知道哪个拐角出来,来到我身边,划破了宅子的沉默。她告诉我,伯爵希望我能带他的孩子走上正轨。正轨?权力诠释一切,但在时间的洗礼下,怕是他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命运,收获得净是些慰藉之语。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在这里见过当时和少爷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管家也说伯爵会解决,此类事情不会发生。好吧,我说,那让厨房里帮忙端菜的小伙子到我身边来,我也喜欢他的红头发。

和少爷较真并非我的本意。伯爵掏出账本划分许诺我的代价,我便老老实实了解幸福属地坐落在这。彷徨于爱与不忠之间,不是我的做派。钱,钱啊。从父亲那里我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的感情都远逊于钱。贴着长大的小树,我说我迟早要带尊严回去。

过去是我们的房子重新被拍卖回来,母亲和哥哥在伯爵的安排下搬了家。他请了人照顾哥哥,只为我能安心住下。那里无人敌视我。也不会被冠以爱的名义而低估,以为妻子必须谦逊。

如今回想那段时间成了我创作的高峰期。宅子里秘闻不少,手上流泻而出的文字是我感化众生的底气所在。之前那个名字被我抛掉了,我改头换面,改了个名字出版。大家都说,那个名字底下的作品是我哥哥以外又一个伟大的创作者。

寄生虫伪造自然。诚然,之前所有的创作都有我的手笔。大家能更喜欢接下来的东西,无疑是经过积累阶段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更成熟了,知识面更广,也更看透了人性。

创作的热情减却之前,我早起晚睡,伏于案前日复一日。少爷和伯爵没有打扰我,他们只有一个请求。每天傍晚为少爷读一页书。我看出来了,比起喜欢我,他更喜欢我的声音,倒也没拒绝。

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母亲失踪了。失踪前一天,母亲过来看过我。一架大三角钢琴摆在那里,母亲提起我父亲的事,对我提出的所有事加以驳斥。她说我不应该这么想他,他是个很好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我不想和她吵架,并没有多说下去。

弥留之际,她为我弹了一首送别曲。我很少见她弹琴,似乎弹琴在我们家只是男人们的权利,只能依附在我父亲的手指上和儿童的展示里。刚开始曲子还不甚熟练。可母亲的琴声里包含了多少感情?人生过半已经经历过了生老病死。我听着眼泪横流,都怀疑当时她的灵魂正在痛苦自戕。灯光下,她回到青春少时,给我也可能是给任何一个观众演奏。

过去和现实在忧伤的曲调里穿梭,童年的灵魂栖息在她身体里,她闻到了童年外婆家栽种的杜鹃花的香味,彻底出神。我看见了青春的她一袭长裙,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演员都要来的动人。她沉迷地闭眼,动了情,身体轻轻摇摆,颤抖着手指落下一个弹错的音符,马上又是漫长的不知所谓的掩盖。曲子跑空,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在那之后她就不见了。我询问过伯爵希望他能出面帮忙寻找,同时我也动员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脉。伯爵直视我的眼睛和我说,那是我母亲选择的道路,他无可奉告。他的眼睛仿佛洞察了所有,告诉我了一切。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或许是我母亲的抗议,伯爵家对外隐瞒了和我结婚的消息。少爷送了我一只小白狗。有事没事和小狗一起蹲在我门口,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小犬黏人,总会跳到我的怀抱里撒娇。他也不差,神经得可以。但也好歹会做一点人事,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直到我写完手头上这本书。在我卡文赶人的呵斥下,少爷在我门前突然跪下,血液从他嘴角滑落。

人群骚动。自那时起宅子里有了谣言,有人诬陷我,说我是只会和树说话的异状。神神叨叨,行为可疑,颠倒是非。我让讲话的人和我当面对峙,并发誓迟早让他们牢记我嘴唇吐出的每一个词。很快,他们换了一种方式,带走了我的小狗。她们说它得了病,美丽的白毛丧失昔日光彩,斑驳难堪。难免玷污了眼。

我没法抱它,每个人都在拒绝我和它的见面请求,欲言又止掩盖真相。没人理我。多渴望那时的我能拥有无耻!失去一个孩子后,我得到了一个孩子。背靠大树,我在众人的不解下重新威风地出现在了剧院。

我不在的日子里,剧院里请来了个的新人物,纤弱的腰肢掀起了新潮流,一瞥一笑无数人为之着迷。据说双腿都快走不动路的院长一眼回春,动员了所有人脉专门为她写了一出好戏。

我微笑着为自在的小小鸟雀鼓掌。更因身边人说我和她像红玫瑰和白玫瑰般势均力敌,起了兴味。

无人知晓,演出结束后。她缩在我临时休息的床上,紧紧抱着我,软声请求我为她播入宽容。洁净的小脸乖巧地埋进我的颈窝,手握住那能荡起小船的臂弯,一同游荡。

我们分享一瓶酒液,过多的水打翻了白船。别人问她,身上为什么多了一道不明显的红痕,还出现在她难以抓到的特殊位置。长睫毛垂下阴影,她偷偷望我,暗自窃喜。秘而不宣的笑里,我专门修了指甲。翻出来结婚前写的引以为傲的爱的小诗给她一睹为快用来讨好。

我忘不了她收拢手臂,红扑扑的脸和我皮肤贴在一块。润泽的频率也慢慢稳定,来去带着不均匀的心跳。她夸赞着,眼里是我少见的真实快乐。她感慨着飞上天堂,拉着我旋转重重跌落在床铺,差点忍不住尖叫:

好美的文字,她真幸福!

温暖的叹息里,我们冰冷的指缝交叉直到能感受到各自的温度,潮湿黏腻地呼吸、流泪,自由地让雨泼洒每一处,你一口我一口品尝热汤,沉浸在虚妄的梦里。一个回眸撩起的洪水漫入逐渐成熟的身体里,接下来日日如此。

不可纠正的恋的拥抱里。她依恋地问我,母爱的含义。我清楚她无父无母,可怜可爱。家里只有一个将她作为生钱工具的舅舅。便说那是天生的痛,不可摈拒。宛如圣光照耀,亦不可回避。

她解开扣子,展现她自己特有的白。柔顺的发划过我的手心。她撩拨般靠近轻语,盛着说不清的眷念与迷茫。母亲,她说,这听起来像你。

她由着自己的身体告诉我,人再险恶也会被其感化,她醉心于此。梦进行到最热烈的地方,她忽然清醒,握住我的肩膀问我,那男人呢?

心底不断翻搅,我厌恶地耳语,男人都一个样,逼迫我们倚仗青春,好将我们拖入谷底。

尽管如此,少女还是没丢弃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朝我笑,那香却不只属于我。我透过她的眼,便知道她没忘记那些个陈腔滥调躲藏在面具底下的脸孔。我看见了她逐渐敷衍的背后,和一位不认识的先生共同踏入月亮编织的梦境,成了名可怜的奴仆。

我来不及嫉妒,只觉得轻轻的惋惜。我握着她的手,做能为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教她如何快速拔剑而出,披向他人。她学了两天,罢工不干了。她翻着裙摆,绞着手指,自以为是地眨眼求我教她认为女主角应该学会的花式归剑入鞘。

她喜甜,不学无用之苦。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本来以为我会和她这样一辈子。我在台上、众目睽睽之下扔给她一个飞吻,还想着那月光下的两道身影不可能是利剑,那不过是悬而未决的事。

后面我想,在她身上我看见熟悉的影子。我的树呀。除了我的树,我没有想到任何人。回到宅子唯一的理由也是为了看我的树。伯爵不再要求我能回去,我现在也拥有了一大笔钱能支持自己的事业,自己赞助我自己。实现了过去没实现的小梦想。

撩起我的裙子,像花一样旋转。世界上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各式各样的邀请函又发到了我手上。她说想去看看,我就带着她去了一场慈善晚宴。

红酒湿了桌布,数不清的人说想我。他们想要把我抛上天,庆祝我的回来。她缩在一边,远离了我们。我想拉过她的手,让她和我一起。她马上找位绅士跳舞。

又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想要掀起我的裙摆。他说,发发慈悲吧,我爱你。挣脱不开,我就直接用酒杯砸碎男人的脑袋。

她跑了过来却不是向着我的。踩着玻璃,她的脚下蔓延出了朵朵红花。她挡在那个男人身前,让我心疼到无法呼吸。她说他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劝我原谅他。我本想听她的话放下手里的武器,可她之后泪目婆娑愿意替那个男人承担接下来的所有,献祭般向前凑。

男人恶心的视线和她的背叛融在一起,使我耳边鼓鸣。那一巴掌打醒了所有人,唯独我做梦一样看着她半边红肿的脸。暂停的人群重新活动,涌动的人流割断了她与我。

我坐着马车,在路上慢慢地想。唉,可爱的傻瓜总是对所有人甜蜜地笑,以为他们会为她掏出不可逆转的真心。她还太小,不知道每首优待的福歌背后都标好了砝码。

她仰慕我,会低下她的头颅,向我献上脆弱的脖颈。视我为她的第二个母亲。同时她又满怀妒忌,贪图我的怀抱,却不甘心被我的光芒所笼罩。但也不愿意多付出,只等好运降临她头上,宠幸她一人。

自己翅膀还不够强壮,便已经觉得扇动太累不想再尝试飞翔,把自己随意交付给他人。栖息于男人的羽翼之下自我催眠,注定止步于此。

奇特树上已经结了茧。我摸过那些“小石头”。一想到她要离开我,我的心就在滴血,寸寸疼痛。为树吗?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仅是过去一周,不用我自己主动回避,便没有再看见会躲在我的小被子里的人了。又过去三周,我擦着剑的时候得到了她嫁人的消息。前往宴席的人告诉我,婚礼上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我心里酸楚难耐,对此一言不发。我从哪个立场发表自己的言论?曾经的对手还是共事过的同僚?

她心脏的热度过去从指尖传到我的心脏上。如今那份热从我的指缝里溜走了,留下了清不尽的黏腻。一个月后,她送来的信件好似忘却了一切,指责我过分冷漠,而后话锋一转可怜兮兮希望与我见面,得到最爱的我的谅解。

过去的梦如此生动逼真,那时的我总会想起她是我怀里的第一个孩子,想起她毛茸茸的脑袋,想着她的乖,想着她的好,想着我的思念和梦的延续。

可和她再次相遇我就知道错了,浪费了特地挑选的折花时穿过的裙子。她和我不一样,和我梦里的形象大相径庭。她摸着肚子,圆圆的肚子里撑着另外一个心脏。

我的十指像是被折断了,无一不在疼痛。她有了孩子,或许是早早之前便有了。她的丈夫以爱她、护她为由,监视她,以对她好为由,把她圈起来重新塑造。我想带她走,可她从未如此快乐地笑。快活,她眼角翘起弯到天际,避开我想触碰她的脸的手说,这是她没体会过的快活。

从一个牢笼飞向另一个牢笼!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婚姻桎梏她的手脚,让孩子般的纯真融到身体的每一处,再将这份“美好”倒进世俗的烂泥里。至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忘记了她是谁,只当那是一场梦。折断双翼的小鸟不配在我这里拥有姓名。我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时我也摇晃在梦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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