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妖界发生两件震撼妖心震惊妖族的大事,其一,魔教尊主祁烜伏诛,于秽凉山自绝,其旧部裘望带领魔教一众妖归顺于妖族正派,并立下死誓此生不再作恶,其二,狐王娶亲,广发请柬,邀请天下众妖参加狐王的喜宴。
娶亲乃是大事,然而狐族送给众妖的请柬却有些让妖怪们看不明白,请柬上竟然没有新郎新娘的名讳,只有一句邀请他们参与狐王喜宴的简短话语。
这很不对劲。
狐王肯定有所图谋。
从来没有听说过狐王喜欢上了哪只女妖,这绝对是阴谋。
作为新的正派之主之一旧魔教余孽的裘望,同样收到了这么一张怪异的请柬,请柬上邀请他半年后到狐王王宫参加喜宴,日子时辰已经全部订好。
裘望作为新正派,很意外自己竟然得到了狐王的青睐,收到这份请柬的时候既受宠若惊又胆战心惊。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婚宴他始终都得去,狐王的面子必须得给,他也不敢不给。
半年后,狐王宫张灯结彩,红绫挂满了宫墙,赴宴的宾客们纷纷到场。
这请柬虽然莫名其妙,但狐王的面子妖族所有妖都得给。
裘望来得稍微晚一些,所以他的位置被安排得有些偏,离大堂有些遥远。
当然了,他并不在意这件事,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希望过多掺和狐王的家事,魔教刚改邪归正,作为新教主,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休身养息更为重要。
很快,新郎出现了。
他们从内庭直接走向大堂,手里拿着同心结,一步步走到司礼面前。
裘望看不太清新侣的模样,但他听到旁边的妖在说话。
“看清楚了吗?新娘的模样?”
“那真的是新娘?我怎么看着像新郎?”
“你没看错,那就是一只男妖,根本没有新娘子。”
“不得了啊,狐王这是娶了一只男妖当王后?”
“会不会只是那女妖长得比较健硕?”
“女妖能健硕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
“他穿的是新郎服,他们没人穿新娘服……”
裘望微微蹙眉,对狐王那位“新娘”起了点兴趣,集中精神看了一会,莫名的,他觉得那名“新娘”的背影有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他是谁呢?
“一拜天地。”司礼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君澈握紧手里的同心结,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余光瞥到同心结的另一边阴沉着脸色的那位。
随着司礼的声音,君澈弯腰下去拜天地,但是“新娘”却没有动。
司礼有些紧张,有些惊恐地望向君澈,他不知道君澈其实也在紧张,他怕自己这位“新娘”会甩手而去。
幸好并没有,没让众宾客有太多讨论的时间,祁靖川跟着君澈一块弯腰拜天地。
司礼总算是松了口气,接着走流程。
“二拜高堂。”
高堂是几块牌匾,这一回这对新人动作很统一。
“新眷对拜。”
君澈转过身,看着对面那张足以令妖神魂颠倒的脸,露出一个浅笑。
祁靖川:“……”
对拜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的头,但他们都没在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礼成。”
礼成后君澈便将自己的爱侣送回新房,知道他并不乐意应付那些宾客,便让他先在房中歇息,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君澈将他安置好之后便回到宴厅,听着众妖的祝词,喜悦洋溢在脸上。
裘望躲得很远,他自然想要明哲保身,只是很不幸,狐王精准地找到他的方位,并且走向他。
裘望:“……”他希望狐王走过来是想找其他妖攀谈。
事实并不如他所愿,君澈手里拿着酒杯,站到裘望面前“裘教主,许久不见。”
裘望嘴角抽了抽,其实他们根本没见过多少次:“狐王殿下,有何贵干?”
他想不明白这位王到底为什么要找他攀谈。
“感谢你来参加本王的婚宴。”君澈笑容灿烂,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笑容似乎有点冷。
裘望心里无奈,也只能赔笑,尽量应付他,狐王暂时不是他应付得起的。
“这杯酒,你可得好好喝。”
“……那是自然。”裘望举起酒杯“祝贺大王新婚燕尔,琴瑟和鸣。”
“谢过裘教主的祝愿。”君澈故意真“裘教主”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深夜,宾客都醉倒,好些甚至已经露出原形,东倒西歪在酒桌边,蛇虫鼠蚁全都混杂在一起,场面一度诡异。
君澈回房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不知道踩到了谁的尾巴,一声尖叫把他的酒都给叫醒了。
祁靖川此时还在婚房里,他坐在婚床上出神。
大红色的婚服衬得他格外好看,莹白的肌肤让所见之妖欲罢不能,特别对君澈来说,那有致命的吸引力。
待君澈走近,祁靖川回神,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可以解开我身上的禁制了吗?”
他的妖力让这狡猾的王八蛋用计给封了,不然他不可能参加今天这场完全没必要的婚礼。
要不是君澈威胁他说,不配合完成这场婚礼便永远封禁他的妖力,他不可能会轻易妥协。
“小白。”君澈声音里带着笑意,忽略了对方前面的话“要来喝合卺酒吗?”
“你让我与你成亲,我已经做到了。”祁靖川脸色阴沉,并不是很想配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婚礼的步骤还没有走完,这合卺酒也必须得喝。”君澈笑了笑“喝完这杯酒,你便是我的夫君了。”
祁靖川扯了扯嘴角:“妖界众生知道你娶一男子为后,定会笑掉大牙。”
“你可不是我的王后。”君澈拿着酒杯凑近,盯着他的眼睛看“你是这狐宫的另一位王,今天这婚宴也没有新娘,你我都是新郎,是彼此的夫君。”
祁靖川:“……”
他还是接过了那杯酒。
“我看到那条臭蛇了。”君澈突然道。
祁靖川顿了顿:“裘望?”
君澈勾起一抹冷笑:“他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祁靖川沉默片刻“他又不认得你。”
“本王倒是希望他认得。”君澈眼神有些冷“毕竟本王做到了他穷尽所有都做不到的事情。”
祁靖川:“……”
君澈在床边坐下,拿起自己伴侣的手,强硬地喝了这杯合卺酒。
半刻钟后,酒杯摔落到地上,祁靖川一手压在床榻上,一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感觉自己不太对劲:“酒里加了什么?”
君澈脸上带着微笑,他半跪下去为祁靖川脱下鞋袜,握住了他的脚踝:“别担心,只是一些合欢散。”
“你疯了。”
“我没疯。”君澈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是真的感到高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百年,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在我找到你的时候,而你选择了信我。”
祁靖川只觉得热,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他的意志,而抓着他脚踝的那只手却是凉的,能让他有片刻清醒,他甚至下意识的想离那只手更近一些……
“这屋外有结果,不会有人能打扰到我们。”君澈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摸,意图已经很明显“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闭嘴。”
“才不。”君澈眷恋地抚摸着手下的肌肤“你已经逃不掉了。”
说话间,君澈起身将祁靖川推倒在床上,单膝跪到他身边去,为他宽衣解带。
“臭狐狸,乘虚而入枉为君子。”祁靖川恼羞成怒,他试图抬手挡开那狐狸不规矩的手,结果却只是搭在他身上,因为合欢散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一阵气音,全身酸软,几乎没有抵抗的力气,他在努力将自己的**压下去。
“君子?我已经君子了好几百年了,结果得到了什么?”君澈动作微顿,脸色微冷,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圈泛红,压着自己的声音说“祁靖川,你看看这么多年我都得到了什么?”
祁靖川顿住。
“我想要的,你从来都不稀罕,你不要还不许我来抢了吗?”君澈脸眼圈微红,他伸手将祁靖川脸上的发丝拂开“这不公平。”
祁靖川挣扎的动作轻柔了下来,他感觉到对方的惊惧和绝望,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君澈脸低下头去亲吻他的颈窝:“你不给我,我只好自己来拿,你只能是我的。”
祁靖川有些茫然地看向头顶的红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没能下狠心解开封禁,现在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循……
没得到回应,狐王再一次抬起头。
“不要再伤我心了好不好?”君澈认真地看着祁靖川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令人无法抗拒“你都已经答应与我成亲,不能再离开我。”
“……”那是因为你给我下的禁制,逼我成的亲。
但祁靖川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像是被说服了一般,手缓缓松开垂到床榻上,闭上眼睛。
算了,就随了他的意吧!
反正现在自己也已经无处可去,仔细想想,其实狐宫是他最后的庇护所了,没意外的话,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这里。
君澈眼睛亮了起来,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
修长白皙的手滑出床幔,某一刻拽紧手下的布料,指尖泛白,似是忍耐不住……不一会,另一只手伸出来,盖住那白皙的手背,强硬地将对方的五指拢进自己掌心,不由分说拽回床幔后。
“别怕,没人听到你的声音。”
“……闭嘴。”祁靖川的声音已然沙哑带着颤音。
狐王在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便屏退了所有丫鬟和侍从,于是婚房里的泣声与求饶都只某只狐狸自己听到。
那是他觊觎了好几百年的爱侣,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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