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妹愤怒,马英妹狂躁,马英妹歇斯底里。
“我的草,我的花!我的心血!”她对着猫咪跑轮里的三只鼹鼠冷笑,“画花田怪圈很好玩吗?啊?你们能不能放过淳朴的地球小花圃?为什么不把把目标放长远,挖穿教学楼,挖空烂尾房,挖出一片新天地,建立鼹鼠王国呢?”
灰鼹鼠坐在跑轮上:“瞧你说的,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王国的概念!”
……地球上有些国家还真有。
“你们准备怎么赔我?”马英妹不理会它们的插科打诨,“要是不赔我就当场躺下,说你们欺负老人。”
鼹鼠大姐吞吞吐吐:“那个……看你办公室的紫外消毒仪,腺□□驱虫剂,还有那么多实验成品,你应该不缺钱吧……你还能在地球养宇宙大蜘蛛呢……”
“……啊?这蜘蛛已经存在了?”
“不知道。但长这么大的蜘蛛肯定是基因实验产物啦……”
大蜘蛛唱歌。
鼹鼠大姐断然道:“会唱歌的还没有。”
马英妹很接受不了自己的哼唱大蜘蛛被当作一只普通大蜘蛛。她可喜欢蜘蛛了,自从小时候从老人们那里听说蜘蛛可以吃害虫,她就一直对蜘蛛情有独钟。现在她的钥匙扣都是毛茸茸小蜘蛛。
她把蜘蛛连带着笔记本电脑捧到鼹鼠们面前,指着它的腹柄:“这可是我自己基因改造出来的,腹柄还烫了戒疤呢!地球出品,十天催熟!”
灰鼹鼠强行撒娇:“你都能自己做基因实验了,我们这点小错误,你就原谅了嘛。”
马英妹点开教职工职业素质培养网课,里面传出甜美的机械女声:“勿以恶小而为之……”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嘛……”
马英妹早就想好了。她露出了“让厕所抽烟男生供出同伙”时特有的表情,看得鼹鼠们瑟瑟发抖:“你们帮我照顾我的植物。我要给这些改造动物喂食,偶尔还要提取一点植物细胞。要是出了问题……”
三只小鼹鼠齐齐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马英妹伏案疾书,当场列出了排班表,三鼠在她的菜地里轮换值勤,单休,早七晚八,不发工资但是包吃包住,工作时还要携带小铁铲,马英妹美其名曰回忆童年。
鼹鼠们抗议:“我们要告到工会!”
“你们就是告到教育局也没用!学生们都是这么上学的,你们这么工作怎么了!”马英妹板起脸,“别人都可以,怎么就你们不行!”
鼹鼠们屈服于老师的威严,哭哭着钻回猫跑轮里:“地质浪漫团不会原谅你的!”
马英妹手下的学生千千万,恨她的人太多了,还轮不到这几只小东西。她把猫跑轮和鼹鼠们扔到实验室里,不顾它们的拍门声,打开了平板。
弓粟套着大白熊玩偶服紧张地出现在画面里,熊嘴里露出她那双灰色的眼睛:“走了吗?”
“被我赶出去了。”马英妹终于能端起保温杯喝一口茶,“你怕它们干什么?你是它们的造物主,你应该硬气一点才对。”
弓粟苦笑了两声,声音轻轻的:“我时常想,主制造人类的时候,如果怀着和我一样的感情,那该是多令人心寒啊。”
马英妹重重放下杯子:“造物主算个屁。不管祂是随手把我当泥点子甩出来的,还是精雕细琢把我捏出来的,我出生后祂没管过我,那我和祂就没关系了。我也生过女儿,我知道创造是什么感觉!”
“万一。”大白熊的嘴一张一合,“万一祂有管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祂的规划下呢?”
“你是说命运?”马英妹笑了,“我年轻的时候,我爸跟我说人要信命,后来我发现这只是他控制不住赌瘾的借口。”
“你不相信主,可是没有主,历史是如何推进的?世界怎么就能从一碗混沌的宇宙汤,变成一个个文明呢?没有我这样实验着如何从生物汤里提取细胞的人,本不该出现的生命又会如何出现呢……呢呢呢呢呢……泥呃呃……”
移动设备的运算器已经不足以支撑弓粟进行更深层的逻辑推演,她悲伤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声音被拉长到有些失真,脸上竟突然间盛开了无数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小点,马英妹凑近去看,却只看见了导光板下密密麻麻的灯点。平板烫得像夏天正午太阳下的塑胶跑道。
马英妹同情地打开风扇给她散热:“少动脑子。我学生说,脑子动太多了会蒸发。”
“你你你讷以你你……神……四维维维维维生物呜呜呜……”
马英妹不想听四维生物创世论,也不想听外太空阴谋论。她是党员,她不信这些。
“你先缓缓。”她摘下眼镜,带上粉笔和满满当当的笔记本,“我去研究一下怎么把那群鼹鼠送回去。”
她一推开办公室的小门,就被实验室里的鼹鼠们围起来:“中年人类,你去干嘛?”
马英妹拽起它们:“喊老师。”
“中年老师。”
“别多问,现在就去干活。”
鼹鼠们:“可是你的排班表上没写名字,我们也不知道谁去干活。”
马英妹这才想起,她还没问鼹鼠们的名字。
“好吧。”她划掉排班表上“鼹鼠一号”、“鼹鼠二号”、“鼹鼠三号”的代称,“你们叫什么名字?”
鼹鼠大姐:“我叫谷神。”
灰鼹鼠:“我叫智神。”
脏鼹鼠:“我叫婚神。”
如果杂学家颜阎、天文爱好者刘征兰和星座迷信选手康烁影中有一人在场,她们就会问马英妹能不能改名叫马灶神,三鼠一人出道给人算星盘。最近经济不好大家都不舒心,人人都需要封建迷信的安慰。
可是颜阎不在,马英妹也不懂星盘,于是她只能简单评价:“你们家长取名品味挺差的。”
“怎么说话呢!”
虽然这群小东西有点烦人,但马英妹有着大部分老师的共性——嘴硬心软。她一想到一群没什么经济能力、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小鼹鼠流落异乡,她就忍不住去想象它们家长心急如焚的模样。
弓粟现在还卡着,她只能独自一人去研究跳格子技术。早研究早解放,她还等着去打桥牌玩呢。
出于三中在榕城的唯一性,所有类型的学生都聚集在一处。整个高中群魔乱舞,鸡飞狗跳。她在去旧器材室的路上,经过了一大群光着膀子练跑步的体育生,几个好几天没洗头但仍然倔强地梳着刘海的美术生,一个鬼鬼祟祟一看就是校外人的农村妇女,还有一对拷问路过野猫的女高中生。
刘征兰:“你是地质浪漫团的成员吗?说实话,你是吗?如果你是,我就给你吃火腿肠。”
康烁影:“我愿意贡献玉米肠。”
刘征兰平时不说这么多话。马英妹偷偷听了一耳朵,听到“地质浪漫团”,立刻就知道谁拿走了天文台的绿书包。她故意悄无声息地绕到两人身后,让自己的影子笼罩她们。
康烁影一把抄起小猫的前爪,把它当枪对准了来人。看到来者是马英妹,她立刻蔫了:“马老师好。”
刘征兰蹲在地上没站起来:“马老师好。”
“真招小动物欢迎。刚抓了鼹鼠,又抓了小猫。”马英妹摸摸小猫头,“你们的刺头朋友呢?”
“她抓紧每分每秒睡觉去了。”刘征兰说,“高中生是这样的。”
马英妹踢踢刘征兰的鞋尖:“站起来。跟老师说话也没个正形。”
刘征兰痛苦地扶住康烁影的大腿:“我站不起来。我有预感,我一站就会眼前发黑。”
“……多锻炼身体。”
刘征兰勉强被康烁影架着胳膊捞起来。马英妹让她俩把手伸出来,两个人照做。
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片封在塑料袋里的湿巾纸,让她俩擦擦消毒。
湿巾纸有种奇特的香味,感觉很熟悉,但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康烁影闻了闻,闻出一股特别纯正的檀木味道,香气很复杂,像是沙龙香。刘征兰觉得,说好听点像是中东那边的香料,说难听点有种肉里那种幽幽的荤腥气。
马老师把她俩用过的湿巾封起来,准备一会儿自己扔掉:“摸完野生动物后记得洗手消毒,小心生病。”
“谢谢老师。”
“啊,对了。”马老师抬起头,“康烁影,你最近没跑天文台吧?”
康烁影扭来扭去撒娇:“真没有。我只有艺术节前偷偷爬进去练吉他。”
“别爬了,怪危险的。那么老高的地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着的。”
康烁影突然自豪起来:“乐队人的代代相传。”
马英妹不经意地问:“天文台里的绿色书包,你有看见吗?”
两个人一顿。
康烁影赶紧声明:“没拿过。”
刘征兰装傻:“天文台里还有绿书包?谁的?”
马英妹X光般的眼神几乎是像把两人的身体剥开来审视一番。两人犯错了似的站在那儿,承受了好一阵煎熬,才等来老师的一句赦免:“我也不知道,听说的。你们回去吧,有问题就来找老师。”
“老师再见!”两人飞奔着跳过鹅颈椅,刘征兰还被绊了一下。
康烁影一巴掌拨开走廊外伸进来的樱桃花树干:“她怎么知道绿书包的?”
刘征兰腿一伸,在拐角处刹车:“不知道啊!她难不成还爬了天文台?她爬天文台干嘛啊?”
康烁影扶住把手借力把自己拽上楼梯:“你觉得她知道外星人的事吗?”
刘征兰一步两个台阶:“你觉得鼹鼠放在她手里安全吗?”
康烁影脚尖一翘,在不怎么光滑的地板上加速滑向教室:“应该安全吧,咱们也没地方养它们。马老师也不像会解剖小动物的变态,教生物的应该会养宠物吧。”
刘征兰侧过身子撞在走廊尽头的铁栏杆上,卸力让自己停下来:“今晚去看一眼,要是没生命危险就让马老师养着。”
两人同时在教室门口停下,对着门内的老师站定:“报告!”
上课铃响起。
老师叹了口气,面向这两位跑酷大师:
“进。”
颜阎对站在她书桌上的两个人招招手。
上完晚自习,她回家瘫在床上。本以为可以歇一会儿,结果一抬头,刘征兰和康烁影站在书桌上朝她挤眉弄眼。
两人要用呼叫中心,邀请她一块儿。颜阎还以为康烁影想一起挣钱,结果她们说只是单纯地想看看鼹鼠。她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跟着来了。
擅闯老师办公室实在不太好,好在没人知道。
晚上的实验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刘征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发光二极管扫过玻璃展示柜里的溶剂瓶和巨大玻璃罐。不明物体在玻璃罐的褐色液体中沉浮,仿佛是一块诉说着故事的液体琥珀。
水龙头老化的滴水声搅乱月色,窗外婴儿哭叫般的野猫哀嚎令人毛骨悚然。月沉如水的夜,鸟类有节奏的鸣叫,远处铁路运煤车的汽笛,像是一个诡异预言的开头。
不明处传来咕噜咕噜的晃动声。康烁影感到自己的脚被碰了一下,她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一只仿佛没有皮肤一般,臃肿到变形的手。
康烁影甚至没有发出哀嚎,靠着刘征兰就倒下了。
婚神惊恐地收回爪子:“我这么吓人吗?我不该是可爱挂的吗?”
“你干嘛突然出现啊!”
婚神骄傲地扛起小铁锹:“刚干完活,准备回地洞里睡觉。”
刘征兰警惕:“什么活这么晚还干,这不符合劳动法吧。”
“照顾智人的植物和宠物啦。”婚神挺起胸膛,“她的大蜘蛛和我很合拍!”
刘征兰和康烁影才意识到,准备室里突然出现救她们于水火的大蜘蛛是马老师养的。
刘征兰大为不解,她还以为这是律易棋的折射影像。这么大的蜘蛛存在太不现实了,她压根没往活物层面思考过。
康烁影让她开拓视野。都有说话鼹鼠了,为什么不能有哼唱大蜘蛛呢?
刘征兰拿物理一点的角度跟她解释:“一个动物等比放大,如果身高是原来的两倍,体积可不止两倍,而是成立方增加。就像2x2的立方体体积等于2的二次方4,3x3的却等于2的三次方8。但原子和原子的结合却有极限。如果你两百斤,原子之间被挤压的程度更小,如果你两百公斤,原子之间的距离也会变小,等你两百吨,骨头里小小的原子就会崩塌,然后你的身体也崩塌。”
康烁影和颜阎的脑子即将崩塌。颜阎停了几秒,一言以蔽之:“面多了可以加水,水多了可以加面。但是如果面团比盆儿大就完了。”
“就这个意思。”刘征兰点头,“那种体型的蜘蛛,八条小细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不是腿的强度太强导致它在逻辑上不成立,就是腿无法支撑身体导致蜘蛛本身在逻辑上不成立。”
婚神惊恐地抱住小铁锹:“那和我玩的是什么?”
颜阎吓唬它:“学生的冤魂吧。”
“噫——————!”
三个人决定进办公室看看,婚神说放弃吧没用的门锁了。颜阎问它怎么进去的。婚神说我有好朋友大蜘蛛帮我开门。
于是她们把婚神拎到门口:“开门。”
婚神拿着小铁锹砰砰砰敲门。办公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是丁零当啷扒拉钥匙的声音,接着一种奇特的脚步声接近了门前,伴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大蜘蛛趴在门上,欢快地哼着歌。
门外三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绑架了它的鼹鼠朋友,背光的脸上阴晴不定,还残存阴险的笑。
它八条腿并用逃到角落,钻进办公室无处不在的隔热布里面,企图隐藏自己。
马英妹用折射影像和隔热布遮掩了实验室和办公室里的设备,三人只能看到满办公室的银色反光材料和满瓶子乱撞的蛾子。
她们到处看了看,没找到邪恶的锥形瓶和福尔马林,立刻松了口气。
“那就这样吧!”颜阎宣布,“马老师也不会害我们嘛!有点个人爱好很正常!”
刘征兰问:“研究出理论上不存在的超级大蜘蛛也很正常?”
“咱们还有理论上不该存在的呼叫中心呢。”康烁影声援颜阎,“也没见我们做什么坏事。”
颜阎心虚地扭过头:很难说偷看月考答/案不是坏事。
三个人暂时揭过了这事。为了保险,她们约定好每周来查看一次,以防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至于小鼹鼠,她们也考虑了一下。康烁影问它们真的不打算跟她们一起走吗?
婚神眼巴巴地拽着刘征兰的裤腿:“你们能养我们吗?”
刘征兰乐:“你这吃白饭的老鼠。”然后把呼叫中心的门关上了。
三个入室劫匪一走,婚神立刻去隔热布下面扒拉大蜘蛛:“朋友,朋友,你醒一醒。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蜘蛛不说话,大蜘蛛绝望哼哼。
婚神用鼻子拱了拱它,鼻尖传来螯肢动物不该有的温暖。
它以为这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才认识不到半天,但它们同样处于智人的照顾下,都没有灵肉朋友,还都是基因改造的产物,没有生父母之说,这令它倍感亲切。
原以为它们只有物种上的差距,可现在它发现,它连对方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又谈何友谊呢?
折射影像只能改变视觉效果,但改变不了本质。婚神摸了半天,只感觉大蜘蛛的体毛坚硬扎手,摸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动物。
作为一只鼹鼠,它的视觉几乎退化,只能根据气味来分辨。大蜘蛛身上的气味是它从没有闻过的。但这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谁也没闻过大蜘蛛。
婚神抱住大蜘蛛的腿,一鼓作气地向上爬。它摸到比视觉效果更高的后背,本该是腹柄的地方是一整块肌肉颤动的躯体,头部的螯肢是投射影像伪造的幻觉。
你到底是什么呢?
婚神坐在它的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电脑里待机了半天的弓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发出了敲门的声音,指使大蜘蛛抬起头蹭蹭婚神。
婚神一下子扑到它头顶:“你刚才说什么!”
“它没说话。”弓粟轻声细语,“是我。”
婚神的耳朵扭向四面八方寻找声源,当它发现声音来自电脑时,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智械!”
“不。”弓粟道,“准确来说,我没有智慧。我只是一个意识模型。”
“你只有声音文件吗?”
“你按一下电脑上那个发白光的圆形开关。”
婚神按了一下,电脑屏幕骤然亮起。弓粟套着白熊玩偶服出现在屏幕里面。这次她的背景被她设定成马英妹的实验室里。
婚神的眼睛不太擅长分辨LED的灯光,它只能看见一个白白的影子。它凑近了电脑屏幕,白色的光就变成了红绿蓝三色的闪光点,像一只只小小的跳蚤。
“螯肢动物的身体结构比哺乳动物更简单,比昆虫更复杂。英妹以前只改造过昆虫,我希望让她有一点成就感。”弓粟低声道,“我替换了英妹的蜘蛛试验品,让她误以为自己对螯肢动物的改造成功了。我没有恶意,你不必担心。”
大蜘蛛爬到婚神身边,委屈地哼哼了两声。
出于友情,婚神纠结了片刻,向弓粟发誓不把这些告诉任何人,连自己的姐妹都不行。
“作为交换,能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吗?”
弓粟看着那只巨大的蜘蛛,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金属浴,移液枪,把生命当作工具的小鼠笼和隔绝了现实和科技的隔离服。她第一篇可以刊登在基金会杂志的论文里,用黄色标注出的新品种名。
她把记忆里无边的黄色标记提取,离心,具象化。文字转化成真正的躯体,真正的躯体以从未想象的姿态,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熊。美拉熊。”她说,“宇宙中最小的熊。”
其实谷神星已经被定位为矮行星了。四小行星仅仅是占星学上的了。
三只小鼹鼠的名字我完全是按照小行星编号取的,不要学我,这是地球中心主义。
大家好大家好,感谢大家的厚爱,我给大家磕头了邦邦邦!
存稿还有十章都待发布了,存稿之外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小说人物人均热爱冷笑话,多少有点缺德、精神病和虚无主义!很多时候会出现用冷笑话解释一切的情况(比如想不出来人类怎么和蚂蚁说话的时候,还有想不出来比赛次数于是随便编了一个让人看不出来具体次数的时候),很快还会出现对一切名人的不尊重和奇妙的电波系展开,如果冒犯到任何人我先道歉!
对不起(向东),对不起(向西),对不起(向南),对不起(向北)。
总之考虑到以上所有情况,它会是免费文(除非完结后我还能要钱,嘿嘿)。如果出现任何冒犯和违背期望的展开,我会再道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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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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