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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食清欢-拾贰

挤在门口的那些百姓,更来了兴趣,一个劲推推搡搡往里挤,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小七席地而坐,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拿出了一颗与堂上证供一摸一样的香丸,还有腰间别着的一杆纯金小秤,一起摆在地面上。

这秤还是朱焰送给他的新年礼物,当时他说自己吃喝都在宅子里,已遇倾心之人,无需再攒钱娶妻,就用当年的全部月俸给小七打造了这杆纯金小秤,这样他制香或是采香时,都可以用上。

如今斯人已逝,小七便只有随身带着这杆秤,寥寄相思。

“秦掌柜,您也是开香铺的,技术虽然不入流,但读称还是会的吧?麻烦您给大伙念念我这香丸是多重?”

那个中年男子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推脱,只好照着他那杆秤的刻度说道:“一钱。”

“不错,我们胡家香铺,每个人的香方都不同,而我的香方,只要是香丸,绝对都保证重量为一钱。而且每颗香丸在最后入盒前,还会涂上我们胡家特质的树油,无色无味,不会影响香味挥发,但是可以保护香丸的形状,不会平日放在香囊中轻易就磕碰成粉末。所以,除非故意揉捏破损,出自我手下的香丸,都会保持在一钱重量,分毫不差。”胡小七边说,边拿着自己的金秤走到众人面前,高抬手臂,环了一圈,让大家都看得清楚了些,对着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说道:“今日若是有哪位客人,随身带了我亲手做的香丸,也可拿出来一试。”

这胡家公子亲手做的香丸,在蜀地已经成了风靡之物,是金钱与身份的象征。小七话音刚落,便有商街的掌柜们,举手示意,纷纷拿出自己香囊中随身携带的胡家香丸,放在金秤上,无一不是恰恰好一钱的重量。

胡小七在一片啧啧称奇的赞叹声中,拿着金秤走到了柏源的堂桌之下,表情坚毅,直视他说道:“请知县大人,允许草民取这证物一用。”

柏源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微微点头,脸上的微笑略显僵硬。

“知县大人,这两颗香丸,比我的香丸重了七分,这七分是什么,出自哪里,想必大人也不需要草民再解释了?”胡小七又举起金秤,刚要走去众人面前,被柏源喝住,“胡公子,这呈堂证物,不得随意拿出府衙大堂。你就放在这,本官已经看得清楚。”

“大人能看清便好,秦掌柜,您要不要也来过过目?”小七看着秦掌柜蠢蠢欲动的模样,弯起眉眼,笑问道。

秦掌柜不敢相信,胡小七的技法,竟然已经炉火纯青到如此境界,难怪胡家能在八府六十七城,都有自己的香铺,看来还真有些真本事。可表面还是一脸不屑,反驳道:“你把自己说的也太神仙了些,你说一钱便是一钱,多一分少一分,就都不是出自你手?我们配香都知道,哪有办法掌握得如此精准?便是同一天制成的每一颗香丸之间,都有可能大小不一。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禁物不是你放的?”

“这不过是胡家的基本功,熟能生巧罢了。就算是你现在让我去街上买米买粮,我不需要秤,只要掂量一下,就能估出其重量,左右不会超过三钱的误差。”胡小七语气平平,毫无波澜,“不过,秦公子若觉得这不算证据,那还有其他方法,可证清白。”

胡小七拿起金秤里那颗香丸,对着柏源说道:“知县大人,刚刚秦掌柜已经说了,我胡家香丸,都会在外皮处盖上胡家的印章,而且印章会带有金箔,很难仿制。但是秦掌柜,你可知,到底为何很难仿制么?”

秦掌柜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金箔难寻,价值不菲,仿制你家的印章,还要单独再买来金箔附于其上,如此算来,挣不了几分利,费力不讨好。”

“此言差矣,”胡小七轻蔑一笑,反驳道,“金箔虽然价贵,但若是有心之人,不为挣钱,只为了仿制我家这香丸以作他用,照着我们香丸上的样子,以模子拓印下来,也未必不能仿制这印章。但真正难以仿制的,是这印章上金箔的位置。”

他转向衙门口刚刚拿出来香丸称重的那些掌柜、店家:“诸位可以拿出自己的香丸与他人比对一番,胡家香铺四个字后面印的金箔,位置都是完全一样的。因为我们的印章,是有三层套印,一层暗纹,一层金箔,最后一层才是胡家香铺的字样,表面看上去这金箔只是随意洒在上面,做点缀用,但其实这是胡家先祖就研制出的防止有假货冒充的法子。”

柏源眯起了眼睛,盯着胡小七,厉声问道:“那依胡公子的意思,这几颗香丸不是出自你手了?”

“不,知县大人,这几颗香丸,的确是从我家铺子里卖出去的。但是现在,已经被人偷梁换柱,往里面加了禁物。那颗捏碎的自然不必说,而这两颗看似完好,却是加了东西后,重新捏制而成。”

说罢,他将那颗香丸高举过头顶,对着日光比划了一番,用头上的翡翠簪轻轻在上面点了几下,又递回了堂上,恭敬说道:“知县大人,刚刚草民已经将有问题的位置圈出,可以看到暗纹和金箔的裂口处,明显有错位,没有对齐。说明正如草民所言,这几颗香丸,都被人动了手脚,属实是有心之人在污蔑草民,望大人明察!”

小七话毕,门外早就一片哗然,一边感叹于胡家精湛的技法,高明的手段,另一边又议论起什么人在栽赃陷害胡家香铺,对着秦掌柜指指点点。

而王管家请来的讼师,听了小七所言,心里有了底,清了清嗓子,又拿起朝廷律法,不仅为小七开脱罪名,句句紧逼知县,要求其务必找出冤枉胡家的真凶,并将其绳之以法,以此来彰显朝廷法纪的严明。

而柏源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请君入瓮来,自然是不肯轻易松口,一旁的师爷看穿他的心思,也帮腔说道:“如今虽并无确凿证据表明,胡家香铺的香丸查出禁物,一定是胡家所为。但刚刚那些辩驳,也不过都是胡氏一人之言,巧舌如簧,也没有实证。阿曼华的事更与胡家脱不了干系。就算是栽赃,那也要找到栽赃之人,不然胡氏还是嫌疑最大,大人,不如先将胡氏收监,待查明后,再行发落?”

讼师与师爷于堂上争得面红耳赤,衙门外的众人也怨气冲天,纷纷喊着还胡家香铺清白,眼看着门口的衙役就快挡不住了。

小七此时心思已经不在堂上,听到师爷说出要将自己收监,他便更确定胡家在京城一定出了变故。当下不再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紧张于家中爹娘兄长姊妹的安危,恨不得现在就化成一只飞鸟,日夜不停飞回京城,守在家人身边。

今年可真是犯了太岁,本来正月十六要去观里祈福,结果我急着回蜀,也没去烧炷高香,求个平安。结果,才刚动了心,好好的情人儿说没就没了,如今爹爹娘亲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还真应了算命的那句话?

胡小七正在思忖,忽听惊堂木一敲,沉默良久的柏源终于开口:

“阿曼华之事,既然这漕帮的小工已经认下,香丸中的阿曼华又不能证明,确实是出自胡家香铺。如此看来,也没有什么证据,来定胡公子私藏禁物的罪名。不过,这香丸中的禁物,又是从何而来,还要问问这妇人。他语调沉缓,目光转向瘫软的妇人:“来人,将这妇人带下去,好生审问。”

柏源不紧不慢地说完,那妇人也不知真假,哭得晕了过去,连声"冤枉"都未及喊全就被拖下了堂。

胡小七瞥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秦掌柜,眼尾微挑:“大人,这妇人如何能知晓这些禁物,草民看,秦掌柜是不是也出了不少力,不如一起带下去问一问,说不定还能找到冤枉草民的罪魁祸首。”

秦掌柜这才双腿发软跪地,手掌拍得青砖砰砰作响:“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那妇人拿着东西来找我!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大人!冤枉!冤枉啊!您别听他瞎说!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是那妇人!那妇人骗了草民!”

柏源再敲惊堂木,很快,哭嚎的秦掌柜也被拖下了堂,衙门口的百姓才算是平息了下来。就在胡小七以为,柏源拿这番闹剧作为对自己的敲打,给自己一个警示便做结束的时候,只听他又徐徐说道:“只是,胡公子,既然要自证清白,是不是做的彻底一些,将你制香、存香、还有香料的库房尽数敞开,本官派人搜查一番,若是确实没有禁物,那也算给蜀地百姓一个交代。”

胡小七信誓旦旦拱手回道:“知县大人发话,草民自是不敢不从。大人现在就可以去查,草民镇子上这十二家香铺,三所库房,还有一家制香的香坊,大门敞开候着大人,今日不查完,所有人绝不离开半步。”

“嗯,怕是......不止吧?”

“什么?”

胡小七心下一沉,转头望向似笑非笑的柏源。这一刻骤然明白,为什么胡家先祖一直悔恨于当初选了这商路,子孙后人便再无入仕的希望,会是胡家永远的痛楚。

饶是商人做到顶富甲一方,也不过是下九流,拿银子买路,到底是不如这一身官皮来得威风。即便是最末等的芝麻官,戴上那朝珠,也能来踩两脚。

“听说,胡公子亲手制的香,都是在宅院中的一所制香院做成的。”柏源眼神尖锐,如同两道银刃,刺向了胡小七,“既要彻查,那胡公子的宅邸自然也不能遗漏,方能彻底平复人心,为公子正名。胡公子,烦请带路,公子府邸,本官亲自验看。”

胡小七强压着心悸,想着只要最后查完这一遭,便要快马回京。心中的焦急爬上眉眼,又惹得柏源嘲弄,“这深秋天寒,公子额头怎的还冒着汗呢?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到时候别真叫本官逮个正着?”

胡小七看他那副奸笑模样,攥紧袖中发颤的手,面上仍端着淡淡的笑意,“大人说笑,草民虽出身商贾,但也是家风甚严,从小便习得儒法,循规蹈矩,遵纪守礼,不敢妄为,不能悖礼。大人今日但可随意查验,只求结束后若是没有查出禁物,还请大人一定要还草民一个清白,不然草民这十二家香铺,怕是再难在此处开下去。”

柏源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这是自然,本官秉公执法,绝不会诬陷良民。今日搜查,自然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平息市井流言,以证胡公子的清白。”

胡小七虽是不快,却还是恭恭敬敬引着他到了香院,将各屋门打开,对着跟来的衙役嘱咐了两句,这香料珍贵,轻拿轻放。便来了院中茶亭,挑了一块相对最便宜的茶饼,亲手给柏源沏了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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