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在里头叮呤当啷半天才做出一颗泛着绿光的药丸。
“给她吃下就没事了。”
付流溪看着那拇指大的不知名药丸,还是有些不太敢让月婵吃。
“这个吃了月婵就可以恢复吗?”
“这又不是仙丹,只是加快她内丹的修复速度补充些内力,你要不给她吃也行,那她什么时候醒来我就不知道了,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
大宁说完付流溪马上接过药,“吃,我现在就喂她吃下。”
“我话先说在前头,万华阁不做亏本的交易也不做慈善,你拿了这个药就要拿个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付流溪摸了摸自己全身,除了狐狸木雕她什么也没有,那个木雕一看就不值钱。
“我们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跟你换……”付流溪无措地搓着手,“要不还是还你吧。”
“算了,那就帮我做件事吧,等你们好了帮我找个东西。”大宁把她手推回去转身离开。
当务之急是让月婵尽快恢复,付流溪没多想她说的话,把药掰成小块一点点喂给月婵,又要喂水还要喂药,付流溪忙得手忙脚乱,不敢想她小时候没办法自理那时候月婵是怎么照顾她的。
喂完后付流溪把月婵圈在怀里抱着,冬天抱着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动物真的很暖和,付流溪昨晚一直不敢睡觉,在床上抱着月婵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店里陆陆续续来人,小宁到处跑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这里真的应该好好整理了,找个东西跟大海捞针一样。
不过好像整理了也没用,因为没多久就会被她们弄乱。
“姐姐你也不知道来帮帮我,我都要忙死了。”小宁朝角落的大宁嚷着。
大宁又在熬药,脚边堆了不少昆虫和各种颜色的种子,一股脑丢进去后只需要一直搅拌等它们融化就可以了。
“姐姐?”忙完的小宁来到大宁身边,看着锅里的漆黑粘稠液体后退了几步,“你又在做什么?我记得没人找我们熬药吧?”
“给里面的。”大宁指了指房间。
“那俩睡着了。”小宁探了探头,一人一狐正安静地睡着,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温馨,“不是给过了吗?怎么还给?”
“给那个女孩的,她身上蛊虫的味道你闻不到吗?”
锅里沸腾得厉害大宁加快了搅拌的速度。
“闻到啦,清夭介绍来的人不都是因为这个蛊虫,不过这次她真幸运有人给她内力不至于疼得要死要活。”小宁看着付流溪摇头道。
“别说了帮我看着火候,我去看看她的蛊到什么程度了。”
小宁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接替大宁的位置,大宁出来后悄悄把门带上。
“那狐狸是九尾狐,难怪清夭会让她们来找我们。”
“原来是九尾狐,几年前清夭不也遇见过一只,你说她运气怎么这么好千年难得一遇的九尾狐都让她遇上两回。”小宁感叹,手下的动作也没闲着药锅都被她搅得要从火上飞起来了
“我自己来。”大宁看不过眼赶紧把小宁打发走。
店里没人小宁又觉得无聊起来,仰头在屋里到处走着,“害人终害己,清夭这些年帮那群人做了那么多事,她不会以为救几个人就可以赎罪吧?那些人可都是她亲手下的蛊呢。”
“少说几句吧,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大宁端起药锅进了另一个房间。
可能是房内很暖和,付流溪竟然做梦了,她梦见自己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跟月婵一起洗澡,再加上她从来没有见过月婵洗澡所以一直吵着要跟月婵一起洗。
那时候她才五六岁,身高都还不到月婵的腰,天天吵着要跟月婵一起洗还撒泼耍无赖一直扯着月婵衣服,月婵被她吵得一个劲抓头发。把她放进浴桶她又爬出来拉着月婵手吵着要一起,月婵被她整怕了只好跟她一起洗,但还是很矜持地穿了里衣跟她一起。
那时候她还不满为什么月婵不脱衣服想转身找她理论,谁知道一扭头就撞上她的胸,里衣被水打湿紧紧贴着月婵皮肤。那时候她却只顾着问月婵为什么她胸前有两个小球自己没有,那段时间月婵见了她像见鬼一样避着她生怕又被抓去问奇怪的问题。
后来她去镇上跟其他小孩玩,跟她们玩过家家,说着谁是谁老婆谁娶谁,她回家后就跟月婵说要去月婵,那段时间月婵又是视她如洪水猛兽见到就绕着走。
付流溪突然醒来,看着四周突然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怀里的月婵突然抽动了一下抱着尾巴缩成一团。付流溪手放在她身上感受着毛发下传来的体温,还好是现实。
“醒啦,来吃晚饭了。”
小宁悄悄把门开了条小缝,见付流溪坐在床上小声说道,说完又把门关上。
付流溪犹豫着要不要给月婵一起带出去,看到她身上的伤还是决定算了。
晚饭只是一点简单的粥,就在空地随便支了桌子,找来几个木桩当凳子坐下。
“睡得怎么样?”大宁给她打了一碗粥。
“还不错。”
晚上的万华阁跟白天的杂乱不一样,有的器物会自己发出荧光,屋里的照明只有她们桌上的油灯,看起来有点说不出的诡异。付流溪总觉得阴影的地方会藏着可怕的东西。
付流溪看着大宁跟小宁,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是妖吗?”
“算不上,我们是守着这个店的,算是守护灵吧。”小宁想了想说道。
“守着这个店的?”
“万华阁是以前妖们藏宝物的地方,时间一久东西多了自然就要有人看守,所以我们诞生了。”大宁解释道。
付流溪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东西觉得有些新奇,“那你们跟妖的寿命一样长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也是有自己的本体的,如果本体碎了我们也会跟着没了,到时候万华阁会重新找别的器具来做守护灵。”
小宁收过她吃完的碗到角落给她接了一碗水,“这是地脉的水,外面可是想喝都有价无市。”
付流溪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一碗水,喝了一口发现确实比外面的要甘甜不少,正好一天都在睡觉也没喝水付流溪把它全喝了。喝完惊奇地发现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而且疲惫感消失了,现在要她去外面跑个两公里她都不带喘的。
“这水竟然这么神奇?”付流溪捧着碗想着给月婵喝了说不定她可以好得更快。
“这个你拿去吃,是给你吃的。”大宁从房间出来递给她一颗黑漆漆的药丸,那药丸还散发着一股腥味。
“我吃的?可是我没受伤也没生病啊?”付流溪睁大眼睛看着大宁。
“没人跟你说?”大宁也惊讶地看着她。
“跟我说什么?”付流溪听完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你被下蛊了吗?”小宁又跟早上一样荡在半空倒吊过来。
“下蛊?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宁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难道你一点蛊虫发作的症状都没有吗?”
“最近除了经常肚子疼好像也没别的了,月婵说我是吃坏了肚子才会这样。”
付流溪说完小宁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好像在看什么可怜的小动物。
“就是肚子疼,因为那虫子在啃你的内脏,你快把这药吃了省得待会又疼了。”
大宁不见踪影,小宁说完也回了自己房间,付流溪只好拿着药回去月婵身边,看着她安睡的样子很想把她叫醒问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被下蛊的事,不然为什么每次肚子疼她碰过后就不痛了。
付流溪也不管这是毒药还是解药了,一口气给吞了下去,那药腥臭的味道吞下去很久付流溪都感觉可以闻到,等了好一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付流溪干脆把注意力放在月婵身上。
月婵的毛发真的很白,就算黑灯瞎火也还是能一眼就看到她,昨晚到现在她已经睡了快要一天一夜了,大宁说她还要睡几天才会醒来时付流溪觉得有些失落。
她想跟月婵说话,想看着月婵的脸发呆而不是只能这只小狐狸,虽然月婵狐狸样子也很可爱,但如果月婵是人的话,她就可以让她抱她了。
药似乎开始起作用了,她感觉肚子已经隐隐作痛,并且有越来越痛的趋势,付流溪抱着月婵希望这次不会跟以前一样那么痛。
可能是心理作用肚子竟然真的不痛了,付流溪还没来得及庆幸肚子突然开始巨痛,一下子把她疼趴下还有越来越痛的趋势,付流溪很想出去问大宁是不是给错药了可是她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的她只能趴在床上忍受着那排山倒海的巨痛并希望它能快点过去,直到她疼出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这痛意还在愈演愈烈,付流溪也不敢抱月婵怕自己控制不住力气把她勒痛了。这痛还在蔓延,她感觉浑身都开始痛起来,她开始流眼泪,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死掉。
如果她死了的话,月婵会难过吗?还是松了口气庆幸终于把她这个跟屁虫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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