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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马车行进城内没多久,半路却停下一回,因为公子闹着要下车。

天寒地冻,连夜雪飞,都想回府里赶紧吃碗热酒,大伙儿心内叫苦不迭,可也准备好公子可能要一天之内再玩第二次离家出走的游戏,都在思索这回怎么当着人面暗中跟踪,挺有挑战性的。

谁想问清了,马车里闹起来的人只是因他们把自己那一篮小鸡崽子落在豹营里了,要回去找。

就算要浪迹天涯也得带上自己唯一的口粮不是?

宁擒云当初跟闹起来的儿子说——“你走可以,只能走你一个,你不能从这里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因为都不属于你。”

大家是后头跟去的,并不知道有个这东西,秦炎倒是心细,从来给他记着,背着他初提到营里时就吩咐过好生喂着盖上小被,一会儿要带走。

那从天而降到陈乖宝手里的一篮小鸡崽子本就是他在后头付的钱。

不过这会儿握着缰绳,雪落满身,脸如寒冰,长眉中间一路像是针缝过,看着不像是能想起来鸡崽儿的样子。

或者,那篮小鸡崽儿就是他故意落在营里的………

陈乖宝脚上几颗圆澎澎的水泡,趁他前时在帅帐里睡着,不敢露面在儿子眼前的父亲方小心挑了,这会儿包着绷布给穿上的棉袜,裹着虎皮褥子盖着锦被坐在车里郁闷伤心地玩玉牌,也累了,正是跑不动的时候,要不,就真的自己去找了。

要找个人选出来给公子去拿,军士们这时无比齐心,下战场出行伍,老兵油子做了大帅家里的护军,都是兄弟,哪还有什么上级下级,前先锋指挥史驾车,他们看都不敢看,纷纷把车下带队的成绝一指:“成哥,云里金鹏,地下悍马,就你了,去罢。”

“就是,快去,别叫公子等急了。”

成绝将他们一个个好生指了一指,脸色扭曲,此刻真想朝自己嘴上抽几下——就你他娘没事儿爱吹牛!

也就他脚力好,禀了秦炎,叫了两个垫背的,扯着闹着在大雪地里一齐快快去了。

公子不等到那一篮小鸡崽子是不肯走了,剩下一队八人两列,在车后雪地里站着握着腰刀干等,时不时吹气呵手。

这时,马车上的秦炎跳下来说话了,走近,朝领头两人一人扔了一锭银,声音冷淡:“得一会儿,带人去铺子里喝些热酒暖身。”

那两人握着银子愣了,大家互相看看,可实在地冷,也就弯腰规矩抱拳说句“是”,去了。

京城几条街上有夜市的酒贩茶铺,又正是雪天吃酒的时候,反正他们前先锋指挥史在,阎王拿人也看脸色,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今年这破雪下的这样早………我就说闹妖怪,这不就见着了。”

“上身了这是?突然这么着?”

“八成那日……嘿嘿……让咱们公子……嘿嘿……做不成男人了,性子也改了。”

“嘿嘿嘿,别说,是比以往贤惠……真是雪里下银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群人猥猥琐琐地打闹说笑着大雪里转过巷子不见,一路挨着头声儿比雪落还轻,又把府里盛传的公子勇夺秦指挥史清白的英雄事迹再传出来十**个版本,各自品鉴。

都尊公子乃当世第一豪杰,甚至出于其父之右,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公子不一样,公子厉害,老虎的屁股都敢□□!

风声呜咽,长街灯黄,雪落寂静,行人稀少,马儿刨着蹄子从鼻子里喷白雾。

秦炎跳回车上。

良久,推开马车的门,进去了。

陈乖宝睡了一觉,吃了东西,脑袋还是有点晕,鼻子也黏,此刻坐在里头靠着车壁,怀里是个手炉放在被子上,他没抱,只像他哥玩他那玉牌似的,双手握着也勒来勒去的在胸前玩,眼内滟润湿气,面皮儿蒸的暄妍糯白,挺圆鼻尖一点滴水红,薄眼皮也粉,本来是冷天里哭的,现在是消下去可能受了风寒发低热又泛上来,身上微有些烫,所以这样。

冻了半天,睡了一觉,温暖了许久才发出病来,他从没得过病,觉得很奇怪,但只是微微有些难受,可以忍受,也就不跟人说。

若是他哥………从前没有打过他的他哥在,陈乖宝可能会扑上去撒娇说难受了。

冷风一闪,看见面目时,警惕瞬起,秦炎把车门又关上。

他瞬间在马车里坐直,手捏着锦被,睡着时,军营里不好洗澡,宁擒云已给他仔细擦洗过手脸,此刻指甲里是干净的,十指骨粉节长,甲硬爪利,死抓着被面,用堪称恶毒的眼神防备地盯着人进来坐下。

糯软甜溏的豆沙包变成硬到能行凶的石头也就是一场冷冻的事,而秦炎就是刮面如刀曾伤过他的一场冷风。

然,秦炎只是抱臂坐下,低头半晌不说话,也很难得的没有见面就是一直盯着他。

用那种让陈乖宝摸不透又很害怕的平静而又炽烈的眼神。

就像是嫌外头冷,专进来取暖的。

“………”敌不动我不动,敌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陈乖宝被他调起备战状态,并不放松。

畜牲习性,对于任何靠近他的敌人都有个存在安全距离的两方战圈,半日里让抱让背。那是实在累昏了,如今却不一样,尤其秦炎还是他的仇人,现在相安无事,他却突然踏了线,怎能不戒备。

对于秦炎,陈乖宝是怎么对付怎么难受,他整天喊打喊杀,凶恶无比,其实本质从来不会真要杀人,他就没有这个意识,想不到让一条与他一样的生命结束在他手里是什么样子,可以称为胆怯,也可称为仁善,老虎食人,那是饥饿所迫,天性他要杀生才能活自身,陈乖宝还是狐狸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知多少蛇虫兔鼠丧于他口,那是因为他没有智心灵台,在他眼里,只有食物和非食物这两样,如今虽有了人的灵智,陈尚武教过他一段儿,也学了许久的做人,可与以前也大同小异,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就是记仇,极记仇,秦炎那样害过他,肯定忘不了,得记一辈子,但这仇就像是踏进过一个捕兽夹,下次避开一样,专要秦炎死罢,他吃不下,也咬不死,这人能弄出来那么多张狐狸皮吓自己!定是杀狐高手,极厉害了!就像他跟爱妹说的,算了,这捕兽夹它记住在什么地方了,跑开就行,可他们又把自己拦着,弄个他最害怕的人天天吓唬住,好比让关在笼子里的小兽,秦炎就是伤了他导致被逮的猎人,又怕又想他死,却普天下没见过哪个小兽真能把猎人咬死的,让顺利卖了数钱的倒多。

这是它跟猎人两方的拉锯事,不会想到别的,这小兽只能一直焦躁害怕地在笼子里嘶吼,等这猎人出意外倒下,只要他一倒下,笼子开了,就钻出去咬,打量咬得死就咬,咬不死,逃命要紧。

于是陈乖宝至多天天盼着秦炎倒霉,或者手动给他制造倒霉,如狡黠的兽窥伺着捣乱报仇,怯面上,显而易见的害怕和仇恨交杂。

秦炎报臂坐了少时,突然,他动了,极快的速度,快到陈乖宝还来不及炸毛亮爪,秦炎就捉住了他一双手握在头顶。

“唔………”

他突然吻下去。

邪气冰冷的面孔在陈乖宝震惊瞪圆的眼里渐渐清晰。

凶猛的,莽撞的,又带着疼惜,迷恋的,如同犬牙开花,想咬碎,又先含着,愣头愣脑的伸舌头,薄唇凶狠撞下来时,牙齿甚至磕痛了让他按在身子底下不停挣扎踢被的陈乖宝下唇。

“嗯唔!………唔唔!”

陈乖宝怀里的小手炉早从被子上骨碌碌掉了,他不停扭挣着身子,眼中叫秦炎凶猛霸道而又生涩的吻弄得更加潋滟湿润,被喘不过气逼涌出来的泪水湿了鬓,如果说爱妹亲他时。他是喜欢爱妹弱小漂亮才把他哥的话忘到脑后去,现在就是全想起来!

胸膛滚烫起伏,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奇的与正激烈地吻着他的秦炎一致,要奋力挣扎着狠咬下去,却更张开了嘴让秦炎入侵。

秦炎单手握住他不停挣扎的一双细白腕子,一手掐着他的腰箍紧,试图让两人亲密无间,再没有隔阂,陈乖宝已完全开房入户,被亲到迷离了,肺部的空气快被搜刮干净。

啧啧的水声一直响。

舌,水,声音,闷哼,呻吟。

在这样的雪夜里,像个不能说的秘密。

恶狼正在饱餐一顿,在爱人的嘴里装饰快要妒忌的突出来的尖牙。

被亲吻到快要昏过去的人耳边,听见马车外,有人声雪声,雪落下几片都仿佛能让人数清。

漫长,安静。

错愕,不解,生气,恐惧,愤怒,粉红的鼻尖都逼得哭湿,秦炎已经找到他的粉舌勾缠,就像那日马后拖拽他一样,被绑着、拖拽着那可怜的、无法躲藏的舌头欺负了许久,他同样无法挣开,舌头都叫吃的充血,让吸吃的麻了,人也被亲得太凶,离晕死差不多。

“唔…………”

许久,觉得身子下的人已软了骨头,一直扭挣腕子也垂下不再挣扎,秦炎才收了凶势,把人放开。

两人的唇分开时,陈乖宝泪眼婆娑,浑身无力,也要逮住这个机会,弯着脖子追上去,无力而又凶狠地咬了对方下唇一口。

含住下唇逮着,眼泪削弱了眼神里的恶毒凶猛,只有满面沾水的艳丽,柔弱无力地咬了一口,到底秦炎被他打的伤在嘴上还没好,这像追着亲吻一样的撕咬被成全,秦炎的伤口被牵扯,又凶猛地亲了人许久,再流了血出来。

咬上了,心满意足,怒不可遏地躺回锦被上长发铺散,唇色烂红,眼泪落下,不住喘气,准备攒力气反击。

秦炎趴下到他眼前,同样喘着气,这样冷的冬天,喷薄到,被他珍惜抚着的,艳媚而又迷离懵懂的小脸上,音色清冽,话语烫人,他小声说:“再……□□我一次……好么?”

“很美,你那时很美。”

“不要看别人……”

冰里凿出花,放在口间暖着,叫:“茸茸。”

他珍而重之,一手便能盖住这张艳丽惑人的小脸,甚至摧毁他,可却像呵着寒夜里取暖的微弱烛火,红着耳尖,摸着,青涩地求人:“再□□我一次………”

陈乖宝缓过来了,他喘着气,侧目抚着自己脸打量的大掌,已游走到脖颈那里,他记得这掌一握时,爱妹差点儿死了,盛怒之下,没有看见秦炎肤赛冰霜的两个耳尖一直是红的,只看见这张面无表情的满是他给的伤疤的脸在马车微弱的烛火里十分可惧,像逼在脖下开刃的玄铁,冷,硬,强势,霸道。

“再□□我一次,你试试!”

他是这个意思!

陈乖宝怕了,更恨。

外头甲胄重步响越来越近,是去喝酒的那些人回来了,听见成绝也跟人骂笑着打闹回来了。

马车里的陈乖宝气到无声哭,他不解,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明明是他的错,自己不过是还回去……还没干成!更想哭了,他竟还要恐吓回来,他的心揪起来,觉得有什么充上脑子堵塞了眼睛,他真的要气死了,觉得自己要气晕了,因为眼前模糊起来,能感觉到这回不全是气出来的眼泪。

“□□你……你………”

他觉得自己应该表情凶狠,眼神凌厉,其实是满眼蕴泪,鼻尖通红,用被亲吻到没有力气的糯声仰头说了一句:“你……你又啥意思……”

“你到底………”

他对秦炎真的是纯粹不解和恐惧,就像守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山洞,不知道里面随时会射出放出什么,用哪个花样来伤他。

还要气得骂什么,却一翻眼闭上,身落下在锦被。

本来就有点儿低热,现在气晕了。

“茸茸!茸茸!”

秦炎在马车里拍着人叫,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迅速起波澜。

于是,一队喝完热酒暖身归来的护军,和好不容易碰见半路大帅也吩咐军士把落下的东西送来,不用再多跑路,喜滋滋正要去给公子交差的成绝,看见面前这辆马车冲开雪夜,抛弃了他们每一个,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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