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庆元!”鹤清惊醒,坐了起来,却因牵动还没痊愈的两条胳膊而疼得龇牙咧嘴。
“你手臂才接上,不要乱动!”
听见吴庆元的声音,鹤清抬头,就见他在床边端着个碗站着:“庆元?”
“正好你醒了,这粥也温了,先喝了吧!”吴庆元说着坐在床沿,将一勺子粥递到鹤清嘴边。
鹤清讷讷的张开嘴吃了,接着又有第二勺,第三勺,直到粥喝完,吴庆元起身欲走。
“庆元!”鹤清叫住吴庆元。
吴庆元回头:“怎么了?”
“你…怎样?”鹤清问。
吴庆元垂眼抿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鹤清满怀歉意:“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这不关你事!”吴庆元道:“再说,相比其他几个,我已算幸运了,凤公子和琅衍公子来的及时!”
鹤清目光微动:“那两个…”
吴庆元接话: “他们就在外面吃饭,吃完就走了!”
鹤清犹豫道: “他们…不打算…”
“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吴庆元说完沉默了片刻:“你…往后也不可再如之前那般对我!”
鹤清失落的低头:“你对我,真的一丝一毫的心思都没有?”
“是!没有!”吴庆元说完,但见鹤清闭着眼,神情间满是痛苦,心中无端生出一丝不忍:“你…还好么?”
鹤清睁开眼,其中全是痛苦:“不好!”
“我…”吴庆元顿了顿,道:“我从前从未想过会与一个男人有什么,甚至你还是妖灵,我…我没有心理准备!”
鹤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你愿意试着准备吗?”
这次,吴庆元沉默了良久,就在鹤清以为等不到答案时,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当真?”鹤清顿时欣喜至极。
吴庆元往外间方向看上一眼:“我娘早逝,就剩我跟我爹相依为命,他这些年一个人经营这家铺子供我读书,对我寄予厚望,我…不知…”
鹤清顿时明了:“你怕你爹?”
吴庆元点头:“我不得不考虑,毕竟…你我都生不出子嗣!”
“庆元,饭菜都凉了,快先来吃饭!”吴老板忽然进屋,没看鹤清,只顾拉着吴庆元就走。
“你们都吃好了?”到外间时,凤澜秋和琅衍两个都已放下碗筷:“不再多吃一些?”
“吃饱了!”凤澜秋拍拍肚子,老板这手艺可比我家后厨的好。
“公子家里还有后厨?”吴庆元好奇:“怕是大户人家的!”
“谈不上谈不上!”凤澜秋打着哈哈:“不过我家在京城,哪日我回去了,吴公子去科考,指不定还能见。”
吴庆元轻笑道:“若真如此,是再好不过了!”
“澜秋…”
琅衍刚开口,被凤澜秋一个眼神制止,随后与吴家父子告辞:“我二人吃饱喝足,这就不打扰了!”
吴庆元诧异:“你们这就要走了?不多留几日?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
“祛除妖孽,本是分内之事,吴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再者,我们还有事,不能久留!”凤澜秋拱手:“告辞!”
“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强留二位了!”吴庆元欠身:“二位保重!”
两人走了,吴老板才得了机会与吴庆元说话:“庆元!”
吴庆元道:“爹有话要对我说,还是关于那鹤清的!”
吴老板不否认:“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唉!”吴庆元叹气:“只要他不乱来,往后我们做个兄弟相处,也部位不可!”
“他哪里肯跟你做兄弟?”吴老板摇头叹气:“只怕往后你要成婚,他还有得闹!”
吴庆元张合了两次嘴唇,还是吞吞吐吐的:“爹…我…”
吴老板看着吴庆元:“你有什么话便说吧,经历这次事情,爹什么都看得开了!”
“我打算去赶下次春闱!”吴庆元道:“但…我不打算成亲了!”
吴老板听了这话,倒是没多大反应,而是问:“你打算跟他…?”
吴庆元点头:“有他在,想来我要成婚也是难的,倒不如索性断了这念想!”
“唉!”吴老板又叹气:“我儿庆元,怎如此命苦?”
“倒也说不上苦!”吴庆元轻笑道:“他现在对我用心,总不过来说,是我还年轻,皮囊能看,指不定等岁月在我身上留了痕迹,他便对我失了兴趣了,那时我再讨个人回来过日子也来得及!”
吴老板皱眉:“那若他一直纠缠你呢?”
“那也无妨!”吴庆元苦笑道:“我不用担心身后无人了!”
吴老板无话可说,将吴庆元搂来轻拍着。他是真没想过,辛苦养大的儿子,会遇上这样的事。唯一算幸运的,就是鹤清眼下确实一心一意待吴庆元,甚至肯舍命救他,这日子,才去不算完全过不下去。
“好了爹,我饿了,让我先吃饭吧!”吴庆元跟吴老板分开,坐下开始吃饭。他饭量不大,很快便吃好了,吴老板不肯让他收拾碗筷,他便去了内间。
“不管你以后是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厌弃你!”
才进门,便听见鹤清的诺言,吴庆元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是他与吴老板的谈话被听了去,索性落了心把话说开:“你既然听见我跟我爹说话,便该懂我的意思!”
鹤清点头:“我懂!我会陪着你往京城赶春闱!”
吴庆元诧异:“你也去?”
“此去山远水远!”鹤清道:“少不得遇上些不太平之事,我跟你一起,可以保护你!”
吴庆元抿唇:“鹤清…”
“我不会再逼迫你!”鹤清接了吴庆元的话:“我会一直守着你!”
吴庆元道:“我不确定以后是否会对你生出不一样的心思,到现在,我…我确实…”
“我会等的!”鹤清道:“只要你不成婚,我会一直等的!”
吴庆元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但想来想去,没甚好说的,便只点了点头:“嗯!”
另一边,离开吴家的凤澜秋和琅衍已出了镇,走在路上。
“澜秋!”琅衍叫凤澜秋。
凤澜秋昂着下颚看琅衍:“敢吃醋,从今晚开始算,七日不许与我同房!”
“不是!”琅衍只觉委屈:“我不是吃醋!”
凤澜秋这才肯好好对着琅衍,但也有几分怨言:“谁叫你之前醋劲那么大,叫我下意识就以为你又吃醋了!”
琅衍闷声道:“我都说了不会了,我一开口你便瞪我,不让我说话!”
“好了,对不起嘛!”凤澜秋笑着握了琅衍的手:“阿狸想说什么?”
琅衍道:“那黑鹰未除,只怕还会为恶!”
“这…”凤澜秋其实也有几分忧心:“可我们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妖灵的声名就是叫他这样的所害!”这么久了,琅衍还是头次有如此愤恨不平的时候。
凤澜秋问:“那阿狸的意思呢?”
“不如…”琅衍道:“我们在此地再盘桓些日子再走?”
凤澜秋沉思片刻:“或者,我们再回去问问鹤清,说不定他知道黑鹰的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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