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秋被封缉事郎,隶属廷尉属,履清查缉拿之责。入宫觐见过后,便算正式入职了。
“往后再也不必叫你影月了!”下朝过后,廷尉吴庸找到凤澜秋。“有事也不必非等徐老暗中联系你!”
“这…”凤澜秋拱手。“澜秋倒不知是好是坏了!”
吴庸笑道:“怎会有坏?还是你不想来我廷尉属?”
“不是!”凤澜秋道:“澜秋初入官场,不懂之处良多,只怕行事会有不周之处!”
“诶…”吴庸拍拍凤澜秋肩膀。“你不必想那许多,这缉事郎的职责,与你之前做的并无多少区别,若非说有区别,便是你不必再担心身份被人识破!”
“这倒是!”凤澜秋道:“当日嵩源一行,虽还算顺利,但遇周旋,却也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
“说起嵩源!”吴庸突然压低了音量:“这次皇上封你缉事郎,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你与寂尘除了鬼罗刹,还有就是你这一年里的功绩!”
凤澜秋眨眼:“我的身份,那时皇上便知道了?”
“呵!”吴庸轻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敢用你?自是皇上授意!”
凤澜秋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吴庸道:“虽然皇上记你功劳,但影月所行之事,万不可再提及,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凤澜秋问:“为何?”
“钱松钱大人从未放弃寻找钱生!”吴庸道:“若是叫他知道钱生已死影月之手,而你就是影月,只怕很难善了!”
凤澜秋闻言眼中闪过一缕凶光。“既能除钱生,为何不除钱松?”
“澜秋确实太年轻!”吴庸再一次笑道:“那钱松是一介布衣,除了也就是一人之事,但钱松不同,他是礼部尚书,早归了宣王旗下,除他?宣王必然大做文章!”
“这些我确实不懂!”凤澜秋再次拱手:“多谢大人解惑!”
“无妨!”吴庸道:“往后你见多了便懂了!”
凤澜秋应道:“是!”
“嗯!”吴庸背了手。“那么澜秋今日便随我一道往廷尉属吧!”
“好!”
凤澜秋随吴庸去了廷尉属,吴庸叫人将近年来的卷宗全拿给他。
“这些…都要看完吗?”凤澜秋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嘴角不禁抽搐。“也太多了些!”
吴庸道: “你可以挑着看,能看多少是多少!”
“是!”凤澜秋这才松口气,开始挑着重要些的来看。这一看,便是看到了天黑,一日过去了。
“怎样?”吴庸来问凤澜秋。“感觉如何?”
“我挑了些卷宗来看!”凤澜秋道:“发现好几件大案都在提'狍枭岛',那是什么地方?”
吴庸道: “不知道!”
“不知道?”凤澜秋不解:“怎会有大人不知道处?”
“确实是不知道!”吴庸道:“近几年各地传上来的好些大案悬案,各地州府所接触过的案犯,皆自称来自狍枭岛,却未把握到其任何线索,且近一年来,他们犯案的频率明显增多,然各地官府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凤澜秋问:“他们也是鬼罗刹之流?”
“是过之而无不及!”吴庸道:“更有州府禀报说他们会妖术!”
凤澜秋问:“朝中也有能人异士,为何不派人前去清查?”
“朝中人!”吴庸无奈摇头:“唯一可用的国师,还在皇上此次行宫之行中叛变,伙同那些江湖术士,意图行刺,虽他事败时自尽,但谁不知此事为宣王主使?”
凤澜秋皱眉:“大人是说,朝中现已是宣王掌控?”
“虽不至于完全,也差不了多少了!”吴庸叹气:“如今皇上身边,能用之人实在少之又少,也就凤丞相引领的一众文臣!”
“我爹…”凤澜秋轻笑:“确实是忠义之臣!”
吴庸道: “正是因为凤丞相,当初我才敢向皇上举荐你!”
“原来…”凤澜秋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对了!”吴庸突然问:“当日行宫之乱,我听寂尘说过,是你来了过后,那迷雾阵才破的,你懂此中道?”
“这…”凤澜秋摇头:“澜秋属实不懂的!”
“那那迷雾阵破是怎么回事?”吴庸还不死心,非要问出个门道来。
“是…我一好友!”凤澜秋道:“但他醉心山野,绝不会有入朝之可能!”
“澜秋何不劝之?”吴庸听闻真有此人眼睛都亮了。“若他肯入朝,我订向皇上举荐,便是他要官居于我之上,也未必不能商量!”
凤澜秋摇头:“我若是能劝得动他,便好了!”
吴庸问:“他很固执吗?”
“何止是固执!”凤澜秋无奈道:“让他认定的事,便是八匹马都难拉回!”
吴庸却还不肯放弃:“那…那可否让我见他一面?我当面与他说!”
“这…”凤澜秋本想拒绝,但想吴庸此人心活面广,也算他半个恩师,琅衍又总是埋怨只能偷摸鬼祟见面,不如就让他二人见一面,也算引荐过亲友了。想到这,凤澜秋拒绝的话换了:“稍后他会来,大人若真想见他,便随我同去吧!不过…”
吴庸追问:“不过什么?”
凤澜秋顿了顿,道:“身边不可带任何人!”
“好!”吴庸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等凤澜秋放好手中卷宗,两人一道出廷尉属。
“他人在何处?”外头不见任何人,吴庸不禁问。
“他一般不见生人!”凤澜秋说完,转朝暗处唤道:“阿狸!”
凤澜秋话音落,琅衍白色的身影便闪出,稳稳落在他面前。“澜秋,他是谁?”
“下官吴庸!”得见琅衍,吴庸显得很激动:“这位便是那破阵之人?竟如此年轻!”
“他可不年轻!”凤澜秋幽幽的说了一句,尔后与琅衍道:“这是廷尉属吴大人,他想见你!”
琅衍皱眉:“他见我做什么?”
“他…”凤澜秋回头看了眼吴庸:“想引荐你入朝!”
“引荐我入朝?”琅衍先是沉默,尔后笑问:“澜秋以为呢?”
“我啊!”凤澜秋也笑:“就是不知该如何跟吴大人说!”
吴庸被他二人笑得莫名:“你们在笑什么?”
琅衍收了笑:“大人可是以为我为修道之人?”
吴庸反问:“难道不是?”
“不!”琅衍看了凤澜秋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说了实话:“我是妖!”
“是妖灵!”凤澜秋替琅衍补充。
“妖灵?”吴庸大惊:“你…”
“这样,大人还敢想引荐我入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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