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景衡所言,他选了一家离高台最近的一家客栈入住。先吃饭,给琅衍点了份红烧大鱼。
“师父日日都吃这鱼,不腻吗?”看着琅衍吃鱼,景衡忍不住问。
“不腻!”琅衍慢条斯理夹着鱼肉。“我遇上澜秋时,他就在钓鱼,给我鱼吃,我那时正经历天雷劫,无自保之力,若无他,我只怕会饿死!”
景衡听着,一边低头闷声吃着菜,心里只懊恼多问那一句。
景衡不接话,琅衍也就不说了继续吃自己的鱼。待吃好后,与景衡道:“你与掌柜要房间时,记得要临客栈外的。”
“知道了!”景衡夹块肉放嘴里。“就是临刑也多少让我将饭吃了先!”
“你吃,无人不让你吃!”琅衍说完以下颚示意。“但你方才吃那块肉,我见掉地上后,他又给捡起来放进去了!”
景衡正往嘴里送菜的手一顿,尔后表情开始怪异。“你说假的吧!”
琅衍道:“我没必要说谎!”
景衡捂嘴。“那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琅衍道:“我以为你也看见了!”
“我没看见!”景衡说完就开始干呕。
“客官,您这是?”小二见状来问。
“你掉地上那块肉他吃了!”琅衍道。
“啊这…”小二苦了脸,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
“你…”景衡指着小二,但终究没忍心揭穿他。“赶紧给我倒水!”
“是是是!”小二赶紧拿茶壶给景衡倒水,却发现里面没水了,忙去打。但在他往后厨去时,却迎面撞上个男人。“哎哟!”
“瞎了眼了?”男人骂道。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忙不迭与男人致歉,男人面色很凶,明显的想发作,但不知为何,就是忍住了,且时不时往景衡身上瞥。
男人的一切琅衍都看在眼里,猜到这大概就是他们要等的人了,遂问景衡:“吃好了吗?”
刚止住干呕的景衡不明所以,黑着脸反问琅衍:“师父以为我还吃得下吗?”
“不过是掉地上一块肉!”琅衍道:“当初澜秋给我的可都是生鱼!”
景衡嘴角抽搐。“你都吃下去了?”
“当然,不吃会饿死!”琅衍说完起身。“去房间吧!”
“我缓缓!”
“别缓了,现在走!”琅衍将景衡提溜了就走,去找掌柜的要好房间去了。
到了房门口,琅衍将景衡往房间里一推,自己则往另一间房去了。
“诶你…”景衡想说什么,琅衍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得收了伸出去的手,也将门关了。
“这只狐狸,着实可恶!”独自一人时,景衡实在没忍住发出了这些日子来攒下的牢骚。“真不知澜秋看上他哪一点!”
牢骚发完了,景衡将灯熄了,尔后上床。
“也不知那臭狐狸的法子管不管用?”
“你来了!”
景衡正在嘀咕,琅衍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忙起身去开门,正好见琅衍在与一男人对峙。
景衡是聪明人,瞬间便懂来者身份,于是悄然动身,与琅衍呈将那男人夹击之势。
“你是为我而来?”景衡问那男人。
男人冷笑:“你就是朝廷派来的缉事郎?”
“是!”景衡点头。“你是劫了军饷的狍枭岛恶徒?”
“我是狍枭岛人!”男人道:“但恶徒二字,不领受!”
“哼!”景衡冷哼:“敢劫朝廷军饷,你们好大的胆子!”
“你胆子也挺大!”男人直勾勾盯着景衡,大有随时出手的架势。“既然知晓我们可以轻易劫走军饷,便该知我的能为,今次竟然还敢一人追来青粱!”
“咳咳!”琅衍静听了半天,这里实在忍不住插嘴。“我跟他一起的,不能算他只有一个人?”
“你?”男人将琅衍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算你少白头,又能有几何本事?不过也是个乳臭未干的!”
琅衍眨眼:“其实我岁数挺大的!”
“你…”男人有点摸不清琅衍说话的节奏。“你年纪大小,与我何干?”
“跟你没关系,就是与你说一声!”琅衍淡然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认真:“我年纪真挺大的,早就不喝奶了!”
“你…我…”男人哑言。“我管你年纪大是不大,你年纪大不大喝不喝奶跟我有什么关系?”
“噗嗤!”两方对峙,首先讲究的就是个气势,但是琅衍这不疾不徐的,愣是将男人说的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景衡在旁听得,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男人一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当即一记眼刀射向景衡。
“没什么!”景衡收了笑。“就是想跟你说,我师父年纪真挺大的,而且他开不起玩笑,你当心些!”
“…?”男人正疑惑间,一回头,却见琅衍已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慌忙出手,却是一连几招都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男人没想到琅衍身手如此之好,退意顿生,于是下一个佯装出招,却是脚下一蹬,往后退去,欲逃。
“可不要想跑哦!”景衡横剑阻拦,断了男人退路。
“你们…”男人进退无路,神色开始变得狰狞:“你们想怎么样?”
“无他!”景衡道:“一想问问你们在允川所劫军饷在哪里,再就是狍枭岛之事,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我们有些听得兴趣。”
“呵呵,想知道?做梦!”男人突然身形一动,双手各掷好几根闪着蓝光的针,全朝景衡而去。
景衡下意识躲闪,但还是让一根扎在了胳膊上。
“呃…”
景衡发出一声闷哼,见男人正朝他冲来,一掌便打了出去。
“唔!”男人被打得飞出去,但也让他有了逃走的机会,眨眼人已逃出客栈外。
“你别去了!”景衡正要追时,被琅衍拦下。“那针上有毒,你再动,就死了!”
景衡下意识看自己胳膊,这才意识到手臂已开始发麻。“师父,我…”
“别说话!”琅衍将那根毒针拔下,尔后让景衡原地坐好。“你在这别动,我去拿解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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