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玉佩收入摄魂铃中,祝珩拿起桌上的糕点递给对面的小孩。
“喏,快吃吧。”
“很好吃的。”
等到景晏接过手中的糕点,看着他萎靡的吃着糕点,祝珩心里估摸着大概是刚刚在林子里站太久了的缘故,这会已经有些累了,没什么精神。
“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在这个榻上休息一会,等你师傅忙完了自会来接你。”
又将自己的小香炉端出。将其放在桌案上,掀开炉盖便能看到炉中是一层烧尽的香灰,而在香灰之上还漂浮着一朵闪烁着雷弧的红莲——莲华雷火。
这朵火莲来自白君,是她狐尾天赋自带的一种异火,极为不稳定容易爆炸,威力惊人。而祝珩香炉里的红莲便是她凝聚的本源火种,是她在教祝珩弄香决时丢给祝珩并且帮其炼化的。
又从摄魂铃中取出自己的香盒打开,自其中拿出一枚香丸投入,随后盖回炉盖。
不一会,就有袅袅轻烟不断的冒出,缭绕在他们身旁。
“这是我炼制的养神香,可以让你更好的入睡。”
“好,谢谢大哥哥。”
景晏对着祝珩笑着,飞快手里最后一点糕点吃完。然后伏在案上趴着。
等到景晏的呼吸渐渐平稳,祝珩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其实他并不擅长应付孩子,甚至有些怕他们在自己耳边喧闹。
将香炉留在房中燃着,祝珩来到院子里,挑了颗稍壮点的桃树,纵身一跃,飞身到一处枝丫上。
背靠着树干,就这么悬着一只脚坐在那,又从铃中拿出上次没喝完的桃花酿喝着,顺便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偷偷的酿上几壶酒。
‘只要不被师傅发现’
其实祝珩这几年来是有酿过酒的,但是每次酿的酒都会在自己出去晃荡了一圈回来后就不见了。
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些酒进了谁的肚子。
桃林的景色不美不胜收,微风拂面,风所经过之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洒落。
就在这如梦似幻的院子中,有一棵高大又繁茂的桃树。太阳的光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而在这桃树上,正躺着一个少年,闭着双眼正安静的睡着。在树下,一个已经喝光了的酒壶静静的躺在那边。
景晏睡醒通过房间的窗子向外看去,便将院落的景观收入眼底。
拍了拍自己的脸,等到稍微精神点后,下榻向着门口走去。
就在景晏推开房门之时,祝珩就已经醒了过来。看了看天空之中用于在秘境里面充当白天太阳的日精。
‘睡了大概半个时辰’
飞身下树,来到景晏身前,就在祝珩纠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君的传音狐跑了过来。
“带那个小孩过来秘境入口吧,我们在这边等着。”
万分感叹师傅送来的“及时雨”,祝珩一手牵起景晏,另一只手往房中一招,自己的小金炉就飞了出来。
接住炉子,放好后说着:“准备好了,我带你去找你师傅。”
接着发动无拘带着景宴出现在入口,刚一落地祝珩就察觉到了周围近乎凝固的气氛。
“师傅,我们来了。”祝珩讪讪道,随后松开牵着景晏的手,脖子一缩躲在了白君身后。
‘真怕他两打起来’
随着祝珩的开口,凝固的气氛稍微有点缓和。
“既然人来了,那就走吧。”
白君见到人来了,于是挥动长袖,施法打开出口开始送客。
送走他们师徒二人后,祝珩跟着白君一路沉默地回了观云阁,在茶案前找了个蒲团自顾坐下,从茶具中取了个没用过的杯子,分别给自己和白君到两杯茶。
“师傅,那个人是?”
祝珩有些犹豫的问着白君,虽然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也就是因为这些猜测,让祝珩有一些迟疑。
他该不该问这事。
看到祝珩一脸的纠结,白居原本有些冷着的脸,终于解了冻,嫣然一笑。
她接过祝珩手中的茶杯,浅啜了一口,悠悠道:“你不用如此紧张。”
回味着口中的茶香,似乎是觉得并不适合当下的场景。
白君引袖在茶桌上挥过,一阵红芒闪烁,凭空在桌上变出一壶酒以及一个酒杯。
掀开酒壶,一阵浓郁的酒香传出,光是闻着,就让祝珩一阵晃神。
“仙人醉!”
“师傅,你还留了一些呀?”
“不会是假酒吧?”
看到这壶仙人醉,祝珩震惊着,毕竟以自家师傅的性子,这酒不太可能活到现在。
快到祝珩的表情,白君有些无奈。
“你觉得如果我把整壶都喝光了,我能带着你全须全尾的跑出青丘吗?”
“那倒不至于。”祝珩顶嘴回道。
虽然这酒是族长的珍藏之一,但是被逮到了,也最多挨两句训。
并不理会祝珩的吐槽,拿起酒壶,白君先是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随后又在桌上的茶具中拿了一个新的茶杯。
把茶杯倒满,放在祝珩面前。
“真小气。”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茶杯,祝珩撇了撇嘴。接着俯下脑袋,在杯缘吸溜着。
他可不敢直接拿起来,怕会洒出去。
闻言,白君伸出手指敲了敲祝珩的额头:“这你可不能贪杯。”
“就你这个才筑基的小身板。”
“一整杯下去,没准我就能换一个徒弟了。”
“他叫林熠是我的道侣。”
“曾经。”
咽下口中的酒,白君看着窗外的桃林突然出声悠悠道。
祝珩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差点酒撒出去。
他没听错吧,凌霄宫现任掌门,被尊称为玉清真人的那个林熠?
想到自己刚刚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祝珩就一阵后怕。
“大概在200多年前,为师我呀,也是这凌霄宫的弟子呢。”话语中带着些许怀念。
祝珩惊喜着:“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对于外面的世界,祝珩可眼馋很久了,虽然修行了弄香决,能在施法时不暴露自己的妖气,而没有施法的话就和人类无异。但在超出自己太多阶的大佬眼中,自己施法时的妖力波动还是盖不住。
导致哪怕修行了弄香决,但他还是不太敢在太繁华的地方溜达,生怕会遇上哪个闭关久了跑出来放松的老妖怪。
“我也想去大宗门里面转转。”祝珩憧憬着。
“可惜,那件法器已经碎了。”
“在一百年前的一次宗门大比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我师尊力排众议将我保了下来。”
顿了顿,又道:“不然为师现在估计就挂在哪个女修的脖颈上了。”
“那为什么没听您提起过这位祖师?”祝珩好奇道。
白君瞥了一眼已经有些醉态的祝珩:“她老人家现在已经修为圆满,飞升仙界了。”
“也正是因为她飞升去了仙界,宗门里的一些长老就开始对当时的掌门施压。”
“打着要斩除异类,降魔卫道的口号,要把我镇压入锁妖塔。”
祝珩柔了柔有些混涨的额头:“这也是你和那位真人是分开的原因?”
白君吐了口气:“是啊,作为掌门唯一的弟子,凌霄宫的首席大师兄,他不能有着一位是异族的道侣。”
“而我则是在当时掌门的安排下离开了凌霄宫,灰溜溜的回了青丘。”
“哦~,原来是这样。”祝珩一阵唏嘘。
“那他今天来的目的是?”
祝珩向白君问着他今天来的原因。
为自己续了一杯酒的白君说着:“还不是为了你。”
“当初我离开凌霄宫的时候,掌门给了我一块宫牌,说是可凭此向凌霄宫提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可是,如今那位掌门已经飞升仙界,所以我只能找他兑现这个诺言。”
说着,白君从镯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祝珩面前。
“神堕秘境会在十年后开启,你届时可以凭借这张令牌跟着凌霄宫的队伍进去。”
神堕秘境是万年前仙魔大战的战场,在当年那场战争之中,陨落了无数的各族仙神,这场战争最后以一位仙王一剑劈碎大陆落入凡间界结束。而在战争结束之后,这片战场的残块之一便掉落在了云境洲的西域。
战场上弥留的杀意和残魂源源不断的影响着云境洲的修士。催生他们的心魔,坠入魔道。但也正是因为着写仙骸神器的存在,导致那片战场也充满着机缘。吸引着无数的修士涌入其中,虽然最后大部分人都逃脱不了陨落其中的结局。
每一件神器的问世,无疑都会在云境洲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最终在当时的一位凌霄宫老祖的牵头下,齐聚各大宗门的力量,将这片战场的残片封锁在了一方小世界中。而在不断的尝试之后,他们发现秘境中对筑基境及以下修士影响最小,到了金丹境之后,影响就会不断加深。于是各大宗门约定每百年汇聚一次,共同开启秘境,将筑基境及以下的弟子送入其中,让他们博一手机缘。
“虽然你的无拘可以直接进去,但是没了那些宗门的专门守心的道具,风险还是很大,这块令牌可以让你跟着凌霄宫的队伍进入神堕秘境。”
接过令牌,祝珩诧异道:“我进去那里做什么?”
这么危险的地方,祝珩一般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你放心,届时我会给你一些保命的手段,免得折在里面。”
“我需要你进去取一些神威和材料,姐姐飞升在即,我想炼制一件盾器给她兜底。”
“如果成功渡劫用不上最好,但是就怕会有些意外。”
白君有些惆怅道。
“好吧,那我这几年巩固一下修为,就先不突破金丹境了。”沉默片刻,祝珩说着。
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白君笑着:“你就这么自信你能在十年内从一个筑基新人进入金丹?”
“要知道我们妖族修行速度本就比不上人族,一个大境界动辄便能卡住千百年。”
闻言又是一阵沉默,是了,相比天道的宠儿,妖族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在金丹境之时尝试历化形劫,褪去妖身,以人类之躯继续修行。
最后,白君出声打破了沉默:“行了行了,就也喝完了。”“抓紧时间吸收一下酒里的灵力,别浪费了我的孟婆汤。”
接着将已经醉的维持不住幻身法变回狐狸的祝珩抓起,抱入怀中,帮他调理着体内已经满盈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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