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如流水，东方月初身形也逐渐拔高，而涂山三姐妹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改变，每每此刻秦时月都在心里感叹，还得是妖啊。
但她最感叹地还是东方月初的勇气——这是她在得知东方月初竟然跑去威胁小花妖们一起给涂山红红来了一次花雨表白时最直观的感受——勇气可嘉。
早在涂山三姐妹同意她学习涂山妖术，听到涂山大当家涂山红红一直致力于人妖和平时，秦时月就知道这位涂山大当家为了人妖和平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东方月初被拒也在秦时月意料之内。
“二姨，你觉得我能取代别人在红红姐心中的地位吗？”
东方月初结束“自闭”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秦时月问出这个问题。
秦时月认真思考了一下涂山狐妖专情的特征后，认真回答道：“难。”
“那就是有可能咯！”
东方月初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乐观，可能这就是少年独有的意气吧，无知无畏，一往无前。
秦时月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东方月初斩钉截铁道：“我要参加一气道盟！”
“你疯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全的环境！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安全做赌注啊！”
秦时月真是有点恼火了，去一气道盟就意味着将东方月初彻底暴露在那群道士眼下，随时随地都有身份暴露的可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月初也丝毫不退让：“我已经决定了，二姨你拦不住我的。”
秦时月挥起手又在半空中停下，就这样在空中颤抖了几秒，最终握成拳狠狠地放下了。还阴阳怪气地说：“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找我干嘛？通知我一下吗！”
“我想让你留在涂山！”
秦时月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东方月初也不甘示弱：“我知道你早有了离开的打算，只是因为放不下我才一推再推，我也知道你你是在愧疚没有在那个人渣祸害东方一族时出现，和我本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恳求你，留在涂山保护好她们。”
听着东方月初到后面恳求的语气，秦时月难得地沉默了。东方月初不是傻子，虽然他具体不知道秦时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也早已把秦时月对他的情感摸清个**分了。
“我又并非石木，没有感情。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啊！坦白说，就算没有你的请求我也会保护好涂山那些妖，但保护不是只有寸步不离才算是保护！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们！”
“你是为了涂山红红才选择去一气道盟一样离开涂山，我离开涂山自然也有我的目的，但离开不代表就断得一干二净，你在慌什么？！”
秦时月难得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东方月初也难得哑口无言，老实说，秦时月说的他都清楚，但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秦时月会离开他们。
这种感觉没有依据，只是一种预感，自然不能作为秦时月终究会离开的证据来说。
秦时月说完这么一大段话，火气也消了大半，又见向来能言善辩，脸皮巨厚的东方月初哑口无言，这火气也彻底消了。
秦时月没好气地说：“我会离开涂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去一气道盟，那样对你我的目的都不利，算日子一气道盟的选拔人才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你应该就要离开了吧，好好去道个别吧！”
说完这段话秦时月就甩袖远去，徒留东方月初一个人在原地神色莫测。
涂山城墙之上，秦时月与涂山红红并肩站在一起。
秦时月略感疲惫的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涂山了，虽然不是为了你们人妖和平的目标，但我在旅途中也会尽力为这个目标努力的。”
秦时月说话声很轻，像是揉在了风里。
涂山红红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就是自己的目的，而且人妖和平这一项事业助力自然是越多越好，但在知道秦时月和东方月初马上就要离开的消息，她却有点难开心起来。
想说的话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就这样堵在嗓子眼，最后只能吐出个：“祝你一路顺风。”
“嗯。”
……
告别了涂山红红，找完了涂山容容的秦时月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开始头疼。
“秦时月！”
饱含怒火的稚嫩声音想起时，秦时月心中的石块反而落了地，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该来的终于来了。
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涂山雅雅。
意外的是涂山雅雅气的满脸通红，眼里泪水直打转，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这幅模样把秦时月给整不会了，想伸手给涂山雅雅擦去眼泪，又害怕涂山雅雅会抗拒她的行为。
手就这样半抬在空中，不知所措。
“为什么？！”涂山雅雅几乎吼叫道，“明明涂山待你们都不薄，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开？去什么一气道盟？！”
涂山雅雅眼里的泪水将滴欲滴，秦时月终于忍不住了，快步上前，想要将涂山雅雅揽入怀中。不意外地被涂山雅雅推开：“别碰我！叛徒！”
秦时月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事实上她甚至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看见涂山雅雅要哭的样子会想要抱住她，这不符合她不喜与人接触的习惯。
她更不会说出她来自异世界，这太匪夷所思，哪怕是这个人妖共存的世界，都会觉得荒谬。她害怕被涂山雅雅当成异类。
嘴唇蠕动，她想把一切托盘而出，但最终还是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秦时月走了，涂山雅雅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这里是当初涂山雅雅问秦时月问题的地方，昔日的甜蜜羞涩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涂山雅雅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树依旧是那棵树，人也依旧是当初的人，但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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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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