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卓和谢嘉杨从原来的别墅搬了出来,他听孟延卓说了自己家的事,选择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孟延卓把他妈妈留下的房子卖了,再加上这两年的积蓄,谢嘉杨坚持要出微薄的存款,两人在南边买了一套140平的三居室,但是房子是毛胚房,还需要装修。于是两人短暂的在外租了一个套二,房子不算大,却意外的让谢嘉杨有了以前和孟延卓住校外公寓的感觉,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有孟延卓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这天谢嘉杨在上班,却签收了一份意外的包裹,薄薄的一份文件,谢家纳闷,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寄到上班的地方。打开看才知道,是两张船票,由挪威的卑尔根到北极的罗弗敦群岛。谢嘉杨更奇怪了,这是谁的快递,怎么寄给他了,可是看收件人确实是自己啊。
谢嘉杨下午收到了一条信息,解答了他的疑惑。发件人是顾瑾,“小嘉,上次一别,实属匆忙,听闻你结婚,特地送上两张船票,希望由这段最美丽的航程,祝你新婚快乐!”
晚上回到家,谢嘉杨一直在想这个事,这份礼物肯定是不能收的,只是要不要跟孟延卓说。他知道当年的事孟延卓没忘,也怕引起他的应激反应,所以对于提起顾瑾,谢嘉杨很忐忑。
孟延卓看出谢嘉杨有心事,在饭桌上问他,“怎么了?工作不顺利?”
谢嘉杨看了一眼孟延卓,惴惴不安的,他觉得还是要坦白,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说了你别误会,前段时间,顾大哥来找过我一次,就是之前和我订婚的顾瑾。”说完他觑了一眼孟延卓的反应,确认没问题才继续说,“他找我说了当年的事,也没说什么,我跟他说我结婚了,他猜到是你,还说要祝福我新婚快乐,我没放在心上。结果他今天寄来了这个……”
说着去帆布包里拿出那两张船票,又把短信给他看,然后观察着孟延卓的表情。
孟延卓看他一眼,“你很紧张?”
谢嘉杨晃了晃头,交待完了还加了一句,“我没有跟他联系……”
孟延卓只看了那些东西一眼,就说,“退回去,他离你远点,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祝福。”
谢嘉杨点头如捣蒜,“我也是这样想的”
末了孟延卓又问他,“你很想去吗?”
谢嘉杨扒拉着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懵了,“啊?”
孟延卓看着他,又说,“你想去吗?”
“还好吧”谢嘉杨把姜末挑了出来,夹了菜到碗里,“不过如果跟你一起去,还蛮想去的,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
孟延卓看到谢嘉杨挑,也帮他把姜挑出来,“我记得你之前去看过极光,是在欧洲那边吗?”
“去的是冰岛”
“那好”孟延卓放下碗筷,“这次我们去挪威看极光。”
谢嘉杨停止了咀嚼,含糊不清的发出声,“啊?”
顾瑾这个事正好提醒了孟延卓,他还没有和谢嘉杨一起出去过,正好借此机会,两人一同去看极光,也算是度蜜月。
适逢国庆长假,孟延卓刚好放假,谢嘉杨呢跟同事换了班,两人一同坐上了前往奥斯陆的航班。在登机的前一刻,谢嘉杨都晕乎乎的,他不敢想象就这样说走就走,和孟延卓一同出来旅游。
两人到了已经是晚上了,入住提前订好的酒店。孟延卓订的是一张床,这是他们俩再见后第一次睡一起,但是由于坐飞机太累了,谢嘉杨无暇多想,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两人计划第二天傍晚去看极光,所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谢嘉杨躬身在孟延卓怀里,他翻了个身,头就抵到了孟延卓的胸膛,迷迷糊糊中他还不停的蹭,往热源处拱,等他终于醒过来才发现,红着脸起身了。
两人起床分别洗漱,然后下楼吃了午餐,吃了后又在酒店附近走了走,今年的挪威尤其的冷,才10月就已经大雪纷飞了。两人实在太冷了,今天又没有安排,于是又回了酒店。孟延卓下午刚好有点工作要处理,他电脑不离身,就在酒店就开始办公了。谢嘉杨百无聊赖,想起之前陆霄好像也来挪威出差了,于是给他打电话,陆霄刚好也在奥斯陆,谢嘉杨让他过来,谢嘉杨看着窗外的大雪,电光火石之间他有了一个主意,然后催促陆霄赶紧来帮他。
谢嘉杨跟孟延卓说陆霄来了,他们下去逛逛,于是就出了酒店。谢嘉杨带着陆霄到了海边,他们的酒店就在海边,离得不算远。陆霄问谢嘉杨电话里神秘兮兮的要做什么,谢嘉杨伸出手接住雪花,“今晚我们要在这里看极光,我想在极光下向孟延卓求婚,给他一个惊喜。”
陆霄诧异,“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谢嘉杨看他,“但这又不影响我求婚”
“行,这又是哪门子的夫妻情趣。” 陆霄无语了,“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也不需要多么盛大,主要是有漫天的极光见证就好了,我准备堆两个雪人,就我们俩”,谢嘉杨踢踢脚下松散的雪花,呼出一口气。
谢嘉杨蹲下,取下手套,捧了一捧雪,开始把雪堆起来,陆霄走过去帮他,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手通红,终于堆起来两个半人高的雪人。
陆霄不满的嘀咕,“我一个失恋的人,还帮你搞求婚,谢嘉杨你有没有心?”
“我没有心”谢嘉杨把雪攒起来堆上去,又给雪人做了个鼻子,“我的心在孟哥哥那儿”
陆霄如被雷击,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你失恋那是你自己作的,你该”
陆霄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此地不宜久留。
“来,帮我看看,这样行不行?”
陆霄认命一样走过去。
耗时许久,两人看着头戴布帽子的雪人,喘了一口气,终于大功告成。然后跑到附近的卫生间洗手,冰冷的水,洗起来却是热乎的,两个人都冻得不行。完了又去了附近的商店,谢嘉杨了买了几筒烟花,装好,出来已经天黑了,跟陆霄回了酒店,刚好是饭点,谢嘉杨打电话叫孟延卓下楼吃饭,三个人在餐厅里解决了一餐,完了一起出门去海边。
路上谢嘉杨跟孟延卓手挽着,陆霄跟在后面看着他俩,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送上门来被虐。谢嘉杨也不算没良心,中途数次回头确认陆霄还在。
到了海边,远处天边一片蔚蓝的漆黑,繁星数点,几人安静的站在海边,听着海浪声簌簌,静待极光的出现。
不一会,深蓝色的天际出现一抹浅绿色的光影,随即这光影越来越明显,直到天空中出现一条恍若深绿色的绸缎丝带,在天空摇曳,恍惚间,又晕染开来。
就在这如同饱蘸了绿色颜料铺洒开来的光晕中,繁星璀璨,谢嘉杨引着孟延卓走到了他们下午堆的雪人旁边,示意孟延卓看,雪人手挨着手,就像他们一样,就这这时,谢嘉杨突然躬身,单膝跪地,拉着孟延卓的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孟哥哥,你还记得吗?之前我去看极光的时候跟你视频,你问我许的什么愿望,我现在再告诉你一次”,谢嘉杨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那是一枚戒指,是孟延卓在订婚宴上给他的那枚,是被谢嘉杨打落在泳池里又跳进去捡起来的那枚,是被谢嘉杨穿进项链里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枚,他放在大拇指和食指间,举起来递给孟延卓,“我的愿望是——我想要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孟哥哥,可以吗?”
孟延卓完全没料到这一出,他那一瞬间几乎是错愕的看着谢嘉杨的举动,直到他看清了那枚戒指,那枚他给谢嘉杨定制的戒指,里面刻了 和孟延卓的首字母,那枚被打落早就应该不知在何处的戒指,他震惊的看着那枚戒指,拿过来看清了后,谢嘉杨又接过去,“感谢老天,又把你送回我身边,这一次,我不会再撒手了。”
谢嘉杨把戒指推入孟延卓的无名指,孟延卓戴得心甘情愿,他伸手把谢嘉杨扶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这时,天空中浓绿的光影疏忽间闪烁,映照在两人挨得极近的的面庞,似乎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谢嘉杨闭上了眼睛,孟延卓低头吻住了他,唇面冰凉,互相交换着热气,谢嘉杨伸手揽住了孟延卓的脖子。
而这时,围绕着他们一圈,突然烟花绽放,陆霄点燃了手中的烟花,刚好在他们旁边,绚烂的烟花和漫天的极光,见证着他们的兜兜转转,从始至终,依然是你、一直是你、只能是你。
两人回到酒店,已是一身风雪,谢嘉杨先去洗了澡,然后孟延卓去洗,出来后,就看到谢嘉杨坐在在床上和陆霄连麦打游戏。
孟延卓坐在床边看谢嘉杨,谢嘉杨头发已经干了,只有发梢还有点润,谢嘉杨很白,在房间无顶灯的朦胧晕染下,又罩了层莹润的光,一张一合的和陆霄说着话,还能隐约看得见一截舌头,嘴唇却很红润饱满,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而事实上,孟延卓也确实这样做了,他凑近谢嘉杨,偏过头,吻住那张开合的唇,一触即分。
谢嘉杨却猛的抬头看他,眉微蹙,似乎是很不满,他扔掉了手机,攀住孟延卓,主动的把自己的嘴唇凑上去,浅浅的吮吸,顺便还跨坐在孟延卓身上,孟延卓扶住谢嘉杨的背,加深了这个吻,耳边传来手机里陆霄的声音,“我掩护你,走中路,摧塔”,谢嘉杨却顾不上了,和孟延卓双双倒在床上,“嘉杨,怎么不动了?你在干嘛”,亲吻带来的喘息在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陆霄也听到了,也猜到他们在干什么了,“我靠”,随即骂骂咧咧的退出了连麦。
谢嘉杨翻身压在孟延卓身上,笨拙又炙热,一腔赤诚又义无反顾的亲他。孟延卓的手已经伸进谢嘉杨的法兰绒睡衣里,抚上劲瘦的腰肢,然后游移到胸膛,缓缓的揉,激得谢嘉杨一个惊颤。
谢嘉杨细细的哼,没骨头似的撩人,而头顶重重的叹,两人又撕扯交合在一起,在谢嘉杨溢出的喘息里,在凌乱的发丝里,在红透的颧骨里,在半合的眼睫里,这场欢爱处处是痕迹。
谢嘉杨罕经人事,早已承受不住,孟延卓却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浇透。一曲事了,孟延卓搂着谢嘉杨,额头抵在谢嘉杨肩窝里,头发浅浅的蹭着谢嘉杨的下巴,两人严丝合缝的贴着,黑夜里听得见彼此的心跳。谢嘉杨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眼睛无助的盯着虚空发愣,呢喃着叫了一声,“孟哥哥”。
孟延卓抬起头,在谢嘉杨潮湿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直到月上柳梢,才渐渐平息下来。
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孟延卓翻了个身,想抱着谢嘉杨再温存,结果一手摸向旁边的床铺,却是空的,被褥已经冰凉。孟延卓几乎是一瞬间就惊醒了,他睁开眼坐起身,啪的一声打开灯,掀开被褥,旁边哪里有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后的早晨也是这样,久远的回忆泛上心头,孟延卓很难形容那种无助的恐慌,他怪自己为什么要睡得那么沉,连身边的人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他立刻翻身下床,一边喊着“嘉嘉”,一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阳台的落地窗,一无所获。站在阳台上,冰天雪地里,他大喘着气,刺骨的寒冷让他无比清醒,熟悉的场景,有了前车之鉴,他太害怕了,他再也承受不住又一次绝望的失去。
他踉跄的冲进房间里,拿起手机,拨打谢嘉杨的号码,随着一声声的嘟嘟,孟延卓没有一点平静,他更焦急了,电话响完了,没人接。他又拨出去,就这样直到拨了三次,电话终于接通,铺面而来就是孟延卓焦急的质问,“谢嘉杨,你去哪里了!”
谢嘉杨一看几个未接电话,嘀咕着,“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还不等谢嘉杨回答,孟延卓就听到手机里稀稀疏疏传来播报声,“请CA2624航班的旅客,准备登机。”
“你在机场?”孟延卓几乎是立刻握紧了手机,“你要去哪里?你又要抛下我是不是?!”
孟延卓没有给谢嘉杨回答的余地,他气都没喘匀,声嘶力竭的冲电话里吼,“谢嘉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这次又是谁?你又要以什么理由抛下我,你怎么这么狠心!”
孟延卓一通发泄完,竭力平复着自己不安的情绪,电话那头是长久的静默,然后才传来谢嘉杨的叹息声,“我没走,我也不走。”
谢嘉杨似乎是拿着手机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没有刚刚那么吵闹了,他这才解释道,“今天是陆霄一早的航班,我来送送他。不是我要走,我不走。”
谢嘉杨回到酒店,就看到孟延卓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他也只是偏头看了看,眼神里浓浓的不安。谢嘉杨心疼的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一样,“说了不会离开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孟延卓伸出手紧紧的抱着谢嘉杨,像是要把谢嘉杨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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