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蒸发成盐,伤口磨灭成茧。
新将旧的封缄,痛替伤口消炎。
作祟的原是多巴胺和肾上腺。
当我们已是向前,一去难回头的箭。
光阴还在原点。
”
——《花儿和少年》
—花栀
—1983年8月8日
—未婚
—刺青师
—浪/渣/骚/漠
2013年8月8日,花栀帮了一只楚楚可怜的狗,他大爷的是真的狗,从此紧咬着她不撒口,比狗皮膏药还难缠。
那夜是轮红月,夜幕完全血红一个。
许是心理作用作祟,她觉得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刚替两个男孩刺青完,心情是真他妈的躁,她斜斜地靠着纹身店微敞的木门。
啪嗒一声,摁响打火机,点燃一根用纸屑卷成的香烟头,猛吸一口,吐气。
虽没什么味道,却觉得口腔被填满的感觉很爽。
她默地看了会儿月亮。
又想到刚才两个毛都没长齐就急着脱裤的小子,不耐烦地啧了声。
丢掉纸烟,从工装裤的兜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它。
闭上眼,深嗅呛鼻的烟味,徐缓吐气,空虚得以满足。
哐当。
一声闷响。
有人栽在纹身店门口的泥泞上。
她仍闭着眼。
一道慌张又磁哑的嗓扯她思绪。
仅俩字——“留我”。
睁眼。
她没表情的凤眼淡然地扫视那片泥泞。
呵。她轻哼一声。
是个男人,还是个眼伤面红的男人。
身上的伤口比今夜的月亮殷上百倍。
倔强倨傲。
看上去,像一只惹人喊打的过街野狗。
不过,长得挺爽的。
眼睛过瘾了。
“抽烟吗。”她的嗓音郁黯。
发色火红,波浪大卷,扎一个低马尾。
一件袒.胸.露.乳的低领吊带,男士工装裤,哑黑马丁靴,双腿交叠地站着。
抱臂,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一根即将燃尽的烟头。
纹身店开在梧林一中后面的深巷中。
暂时没有找到一个属于它的名字。
故而未名。
也没有晃眼的路灯。
只有一抹不明的月色和一点橙黄的火星。
狗却看入了迷。
狗吸了口烟,太猛,呛了声。
花栀笑,将野狗救下,带入狭窄的纹身店,“庙小,别嫌弃。”
“不会。”
“随便坐。”
她拿出一个百宝箱,“上药?”
“好。”
“脱?”她以询问的态度指引野狗。
野狗倒是听话,一颗一颗地解着黑色衬衫的纽扣。
她一瞥。
身材勉强过得去,就是白了点,野中多了那么些家养的味道。
或许,流浪狗?
上药间,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狗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
“叫什么名?”
“也。”
“哪个野?”
“空空如也。”
“哦,文化人?”
“职校。”
“和同学打架了?”
“嗯哼。”
“家住哪儿?”花栀挑笑,“别介意,方便报警。”
也的脸色难看,埋头穿上衬衫,一颗又一颗扣上纽扣,才说:“无家可归。”
“哦。”
哗啦的水声。
沉默的安静。
花栀往脸盆中倒了点半开的热水,将双手没入水中,似笑非笑:“叫声姐姐,带你回家。”
刚才拒绝了两个毛头小子,现在又勾搭上了二十出头的学生。
寂寞难耐。
真.骚。
也狗半撑躺椅,偏头,盯她有料的身材,滚了滚喉结,不情愿地喊:“姐姐。”
“诶。”她占便宜地应了声,“跟我来。”
这一来,就是一年。
但他们只是合租的关系。
花栀住在宽敞的主卧,而也狗住在她隔壁的次卧。
墙的隔音不行。
也狗常听清主卧传来的窸窣声。
他们的床头只隔一堵装饰的白墙。
她的玩具甚至摆的家里到处都是,有时候来劲了,她会说回避一下,或是你想看也行,但我不是灭火器。
也狗表面上回她,我对你没这个年纪的没兴趣。
却在关上门后,打开电脑的监视模式,将她看得一干二净,也燥热的蠢蠢欲动。
他按耐住情绪,克制住对她的冲动。
也开始了他的计划。
后一段时间,花栀一度以为家里入了个贼。
她是个不爱收拾的女人,空荡荡的两室一厅,和她这个人不羁的性格没什么区别。
她也不会自己做饭,饿了点个外卖或是陪外面的男人随便搓一顿。
有的是男人为她买单。但她不屑于出卖肉.体,在她看来,做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谁都强迫不得,谁也欢愉不了。
不过,她失策了。
某天下班回来。
家里。
一尘不染的地板,温馨创意的摆件,喷香垂涎的饭菜,以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笑:“小野狗,搞什么呢?”
“我不叫小野狗。”也他有些生气,第一次正式介绍,“我叫林也。”
“噢——”
花栀不当回事。
到厕所,拧开水龙头。
双手轻抹肥皂,搓去一天的疲惫。
而后走到林也的对面,拖拉椅凳发出吱呀一声,坐下,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饭。
中间还招呼:“愣着干嘛,不吃就凉了。”
又夸:“厨艺不错。”
听到这句,林也的眉头舒松,一声不吭地陪她吃饭。
饭后。
花栀换上短裤,裸.露双腿,交叠地搁在玻璃桌上,闲散地仰靠沙发。
林也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和她间隔一个人的位置,双手规矩地摆在腿上,神经也紧绷的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花栀侧头命令:“也,乖,回卧室。”
林也装傻:“怎么了?”
“不要刨根究底。”她笑,快憋不住了,嗓音带点软,“快点。”
林也摇头。
“不乖?”她笑说,音箱也传出声音,“快回去,你还小。”
林也偏头看她,凝她泛红的脸颊,倏地扑了过去,一掌掐住她细长流畅的脖颈,低嗓好听得发紊:“其实,我二十四了,是个正常男人,你也就比我年长个七岁,要不要试一试?”
花栀不以为意:“毛都没长齐,就想上.我啊,等你再大一点,我可以考虑一下,帮你买个玩玩儿。”
“……”
欲情故纵?
他低头,吻上她。
吻技太差。
她快要窒息,使了点劲推开他。
也狗被推坐到玻璃桌上,抬手,用拇指擦了擦他染上口红的唇,眼底的欲瞬间被挑.逗了起来,“试一试,你又不亏。”
你不就欠收拾。
你不就缺人陪。
“总比玩具舒服。”他补充。
“谁给你的自信?嗯?”花栀坐直身,伸出去一只手,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别以为,住了一年,干点活儿,我就要和你那个,穿西装也难掩你的孩子气,想玩不如去外面找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女人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别在这儿和我调皮,乖。”
嗙的一声。
主卧的门狠狠地关上。
接着就是一阵特别大声的喘息。
林也脱掉外套,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双眼朦胧间的胜负欲彻底被花栀这个女人激发。
接下来的三个月。
林也放低姿态,一日如一日地讨好花栀。
跟条狗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
某个夜晚,花栀带回来一个秃头的老男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动手动脚的,还想亲花栀。
林也莫名气愤:“他是谁?”
花栀挑眉:“质问我?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操!”林也低骂,双手握拳,“你当我是什么?”
“弟弟。”和野狗。
花栀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关系,转头浅笑,和秃头男人说:“他是我弟弟,我们同居,你应该不会介意噢。”
“不介意不介意。”秃头一脸色.欲,“花儿,你的房间是哪个呀?”他边说边摸花栀的腰肢,简直色入土中,恨不得一触即发。
“滚。”林也挡在主卧前,抱臂,语气冷漠,带着点戾,“滚出这个家。”
秃头不爽:“诶你个弟弟而已,有什么权利管我和你姐的私事。你才应该走,多大的人了,还赖着你姐姐。”
花栀轻笑,附和:“听到没有,还不走?”
“走。”林也默念。
“好啊,我走。”他说。
说好的走。
临关门前,又折回身。
一拳揍向秃头男人的眼睛,将秃头男人摁在地上揉.拧,往死里捶揍的那种程度。
也狗身上的那股狠劲儿,丝毫不像一个会被同学欺负到伤痕累累的软柿子。
终于看穿他的伪装。
他到底是谁?
花栀平静得不行,低眼看他们打架,抱臂却不出手相助那个秃头男人。
准确来说,是这人单方面的被打。
她也讨厌,一身的臭味,有老婆还出来挑.逗女人,这人就活该被也狗揍死算了。
这件事,后来是秃头男人的老婆出面解决的。
秃头男人要告林也,但碍于他老婆的面子,无奈认了个哑巴亏,跟只老鼠似的被捉回了家。
有趣。
“好玩吗。”林也顶着一张微黑的脸色,拦出一只手臂,将花栀推到墙前,两手摁住她的双肩,眼眶湿润,“我问你,耍我,好不好玩。”
“好玩。”和要命。
花栀舔了舔他的唇,双手随意地搁在他的双肩,含咬他的耳垂又迅速松开,“还有更好玩的,要不要试一试?”
不止让她当一回真正的女人。
也让他做一回正儿八经的男人。
林也默地盯着她的嘴巴,一激动,直接咬上了她的耳朵。
真他妈是只狗。
花栀承认,她低估了他的能力,也低看了他的魅力,他这只狗体验起来还不错,比那些个玩具舒爽百倍。
就这样,他们又当了一年的炮.友。
不谈爱,只行动。
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先沉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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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儿和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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