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4日,蔺钦炀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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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国的家人和朋友也陆续在第二天早上给我发了生日祝福,我一一回复,消息刚发出去就弹出我哥邀请我语音通话的界面。
和车俊焕不一样,蔺毓熙是我实实在在的亲哥,比我大十岁,在家族旗下的一家企业当总裁,某种程度上的年少有为。我和他的关系,就像很多年龄差比较大的兄妹那样,我们完美地错过彼此的青春期,而且这些年我每年大半时间都待在国外训练比赛,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但是他对我很好,基本上有求必达。
“我们公主殿下又长大了一岁,生日快乐啊。”
“谢谢哥。”
“圣诞礼物的话应该今天会送过来,生日礼物的话就得你回来再查收了。”
我乖巧地应下,然后在蔺毓熙问我什么时候回国的时候说不确定,如果到时疫情比较严峻的话就可能不回去了。
“你跟爸妈说了这件事没?”蔺毓熙说。
“还没呢,哥你帮我说一下,如果爸妈问起来的话,呀,哥最好了!”对付蔺毓熙很简单,只要适时的撒娇就可以了,但爸妈没他那么好应付,虽然也不是我自己不想回去就是了。
挂了耳根子软的蔺毓熙的电话,又给他发了注意休息早点睡觉,我打开其他人的聊天框。
朴成训准点发了中文版的生日快乐,我回了谢谢之后又祝他圣诞节快乐。
比较意外的是kkt上之前加上的梁祯元也发来了生日贺信,我和他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刚回多伦多那几天关于滑冰和比赛的信息。
——谢谢祯元!
——也祝祯元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Happy birthday!Leah~”
今天在冰场也收到了很多选手的祝福。
布莱登·奥瑟教练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塞给我一只新款的圣诞帽玉桂狗玩偶。
“生日粗卡~钦炀尼!”车俊焕在看到我之后也带着一个袋子凑了过来,我冲他歪头笑笑然后接过了那个香奶奶logo的礼品袋。
白熊教练和翠西今天都没有来俱乐部,受疫情限制,很多之前常在冰场遇到的人都没有来。比如羽生结弦就已经快一年没有来俱乐部了。
现在俱乐部的亚洲面孔少的可怜。
“你要回韩国过春节吗。”陆地训练结束,趁休息时间,我用韩语问车俊焕,但是半语。
“呀,Leah跟谁学的不跟欧巴说敬语呢。”
我假笑一下,又补了敬语。
“回去吧,不回的话家里人会唠叨的,你呢?”
“国内防疫防疫措施什么的都挺严的,感觉年底回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了。”我对他无奈地摊摊手,特别是人口流动最大的春节期间,感染传播的概率都很大,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回国后再想来加拿大又变成了不确定的事情。“我可能就留在多伦多苦修吧,争取明年世锦赛拿个牌子。”
今年(2020年)大奖赛原定的中国站、加拿大站、法国站都因为疫情取消,我本来选的是中国站和美国站,之前在美国站的4s摔了,本来的连跳也没有了,分站赛只拿了第四名。中国站如果发挥正常的话也是能进总决赛的,现在总决赛也取消了,一下子陷入赛事空白期的我难得地又感到了迷茫。
拼命恢复3a、卷4周的代价是身体留下越来越多暗伤,但是如果没有,对上统治力相当强大的俄萝,还有不少实力强劲的女单,p分待遇本来就不好的我,几乎没有站上领奖台的胜算。
我知道自己陷入了自己设下的思维怪圈,如果一直困在里面我迟早会变成眼里只有奖牌的滑冰笨蛋,但是这两年的成绩越来越不理想,从19年世锦赛得了季军开始,窜高的身高和生长发育带来的体重变化、重心变化,脚踝的伤也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偶尔爆发一次——我再没有站上过一次一级赛事的总决赛领奖台。
教练看出我的焦虑情绪,我也知道这种情绪除了让我的状态变得更糟糕没有任何好处,他安抚我说我只要滑好节目就可以,奖牌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已经滑了十几年冰了,夸张的说,比起床,我的人生更多时间在冰上度过。我似乎长在了冰上,生活被滑冰填满,但是如今已经站不上冰上的领奖台。
我已经不再被冰所偏爱了吗?
偶尔出现的这样的想法,让我如坠冰窖。
“钦炀啊,或许世锦赛结束之后先休息一会吧。”车俊焕说,我看出他眼里话里真诚的关切,不想让他担心,我下意识要点头,但是又想到明年的高考、后年的北京奥运会……算了不骗他吧,我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出神地望着面前的冰场。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然后一股不算剧烈的痛感从额头传到大脑。
“呀!车俊焕!”我痛呼出声,叫了他的韩语名字。
“呀!今天是生日呀!不要这样愁眉苦脸!”
“你也知道是我生日呀!你还弹我脑门!”
“就轻轻地弹了一下!”
他“咻”地一下滑进了冰场,像长了腿的白萝卜。
bo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语重心长地说:“Jun说的对,你确实需要休息,Leah,你的状态太紧绷了,总是绷紧的弦是会断掉的。”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拍拍我的肩膀,“虽然现在离世锦赛还有三个月,但是瑞典那边——北欧,风景不错,比完赛停留一会也没关系?”
是啊,比完赛休息一会没关系,让自己松弛下来也没关系,拿不到金牌没关系,站不上领奖台也没关系。
我一遍遍地对自己重复这段话,虽然是在欺骗自己的大脑,但是,说不定骗着骗着也就信以为真了呢?
今天的训练末尾我合了一遍《帕萨卡利亚变奏》的乐,两分钟多的曲子,前半曲除一开始的导入都偏舒缓,跳跃动作上开始是一个3a的单跳,后续3f的单跳,一段步法衔接后是3lz 3s的赚分连跳,接着就是定级步法 旋转。这赛季上比赛的短节目单跳都是2a,这次合乐的3a有点不足周,但整个短节目都丝滑顺畅地滑完了。
bo教练带着刚刚的录像过来指正了几个动作,我眼睛盯着屏幕,也连连点头。
后来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看到车俊焕和bo教练带头和几个相熟的俱乐部成员拿着一个蛋糕在休息区等我。
“Leah,这里!”看到我出现,他们一伙人从休息区站起来走向我。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我笑着跑过去,一个漂亮的女选手给我戴上一个粉色的纸帽子,车俊焕一只手端着蛋糕,另一只手点燃了蜡烛,bo教练催着我许愿。
我也虔诚地合上双手,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我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十八岁的蔺钦炀。
写到车车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就是那个白萝卜翘二郎腿的表情包......对不起我觉得太幽默了所以就这样写出来了TT
第一章的空行有点问题,太密集了看着好累,等会会去改一下再放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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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日与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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