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淳于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有三间屋子那样大,阳光照进来,倒也明亮。而自己躺在一层厚厚的杂草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一起身,倍感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伸伸懒腰,全身咯嘣咯嘣乱响,筋骨倍有力量。山洞中央一堆篝火已经燃尽,只有余温尚存。但篝火旁伶伶俐俐放着一个食盒和两壶酒,则使淳于天喜出望外。还别说,他的肚子还真饿。于是跑过去,一打开,里面香喷喷一只烧鹅,两个大馒头,最底下是一大碗热汤。淳于天什么也不管了,先吃了再说。于是哼哧哼哧两口,就吃了大半烧鹅。然后咕咚咕咚就干完了一壶酒。不多时就把烧鹅和馒头都吃光抹尽了,然后把热汤一饮而下。留下一壶酒慢慢品。
酒足饭饱了,淳于天想再睡一会儿。可刚撩起被子。忽听见有人说:“你吃饱喝足了?”声音纤细而空灵,仿佛从云间飘下来似的。
淳于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山洞口处。她全身连头带面都蒙着白衣,身形婀娜欲飞,气质娴静如水,在阳光照耀下,她周身仿佛笼罩一层暖融融的金色的柔光。淳于天忽然想起前事来,隐约记得自己是遭到万俟璋等人的伏击。自己虽是费尽全力抵抗,但到底寡不敌众,被人家打得人事不知。至于自己为何到了这里,想是得这位仙人搭救。于是忙走上前,长揖到地道:“多谢仙人搭救。”
白衣女子一面缓缓走进洞来,一面说:“本来我不该救你。自己武功不济,还到处惹是生非。殊不知这是取死之道。古人云:羽不丰者,不可以高飞;足不健者,不可以远走;德不厚者,不足以感人应物。自己几斤几两,都不上称称一称,却要行侠仗义,乱捋虎须?”
淳于天道:“仙人教训的是。但是……”
白衣女子道:“但是什么?在我面前,你还要强词夺理嘛?”
淳于天道:“不敢。”
说话间,白衣女子一直背对着淳于天。而淳于天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仰视。白衣女子从袖口里抽出一卷白纸,轻轻一晃。那卷白纸就如飞镖一样射向淳于天。淳于天来不及躲避,伸手竟拿住了。惊奇的是,那卷纸竟无半点力道。
白衣女子道:“这里面有几段武功。你好生练习。过两日我来考较你。”说完,倏忽就飘走了,消失在阳光里。
淳于天连忙上前打招呼也来不及。他望着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呆了好了一会儿。这女子来无影去无踪,好生奇怪。但她是救他的,想必没什么恶意。淳于天想不到自己竟有如此奇遇,心花舒放。禁不住拿起那卷纸凑在鼻尖嗅了嗅,好香。是女人的香气,却不是凡间的香气。
淳于天喜得手舞足蹈。连忙坐回铺盖上。打开那卷纸一看。薄薄二十五页纸,竟是二十五幅图画,半个文字也没有。但淳于天一看便知,这头十三页是一套内功心法,剩下的十二页则是一套武功。淳于天照此一练,忽然大惊失色。这一套内功心法和武功,竟和淳于庄的《魂一神功》和《潜龙掌》几乎同出一辙。淳于天满腹狐疑,开始怀疑那白衣女子的身份,却终归抓不住头脑。后来一想,白衣女子既然救了自己,终究不会有坏心吧。况既有坏心,自己也不是敌手。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听大人言吧。于是就细心练习下去。
淳于天先是拿内功心法练习。因为和《魂一神功》几乎熟一个套子。淳于天练习之下,可谓信手拈来。一点阻碍也没有。唯一让他感觉这套心法,比之《魂一神功》更纯粹,更博大,更浑厚。真气在全身流转,初始有所阻碍。就像洪水涌入窄细的管道。自然拥堵,膨胀欲裂。但只要细心疏导,慢慢来,不急功近利。洪水自是各流其道,而不会泛滥成灾。如“曲池穴”、“少海穴”、“膺窗穴”等□□道都跳动了十几下方才冲破。如“膻中穴”“三阴交”“关元穴”等大穴道也就跳动了五六下就已冲破。淳于天完成第一个小周天时,几乎用了两个时辰。但运功完毕,虽是全身是汗,却畅快无比。在练习第二遍时,因为管道已然疏浚,也就半个时辰真气就流转完了。第三遍,淳于天行走了一回大周天,竟是畅通无阻。淳于天欣喜之余,禁不住练习第四遍。这一遍他不想从头至尾,按部就班来,而是随心所欲,任意流转。没想到,全身真气竟如臂使指一样,既准且劲。
淳于天天赋极高。学习什么都快。虽是过了三个多时辰,天意擦黑。但淳于天已然着迷。于是就迫不及待地练习那套武功了。
一练之下,淳于天就感觉这套武功比之《潜龙掌》更高级,更精深,更随心所欲,圆转如意。淳于天因为先练习了那套心法。基础强大,这套武功练习了一遍就烂熟于心了。
淳于天把那卷纸放好,这才察觉自己肚子饿了。洞里没有食物,况那白衣女子说两天后才来考较他的武功。目下只好出去找些吃的了。
2,
走出山洞,朗月中天。淳于天心情大好,指着月亮笑道:“你这月亮可真美!可惜,我手里的酒已经被我喝完了。否则,我就会像李太白一样,月下独酌,和你共饮了。”说完,笑着寻觅出路,寻找吃的。但此时此刻,万籁寂静,万物休息。淳于天在山里左右走了好几里,则发觉自己身处荒山野岭,又不是白天,眼前一抹黑,哪里有什么食物可寻觅。
淳于天虽是武功高绝,但毕竟是公子哥出身。不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什么时候为吃的发过愁。但今日肚里咕咕乱叫,却也只能忍着了。现在想起来,悔不该把食盒里的馒头烧鹅一口气吃光。哪怕把那碗热汤留下来也是好的。不过,一切都吃了,为时已晚了。看样子回去先开铺盖美美睡上一觉正经,等明天天亮后再做打算吧。于是就悻悻地往山洞赶。
可等摸索到山洞口,却发现山洞里有亮光。淳于天心想:“莫不是那白衣女子给我送饭来了?也是,说好两天以后考较我功夫,她也不能让我饿等两天啊!”心里美美地想着,就摸着山墙蹑手蹑脚地往洞里凑拢。最后伸着脑袋往里一瞧,却不见什么白衣女子,却见一个身着绿色衣服的小丫头蹲在篝火旁,背对着自己。身边还放着一个篮子,用白布盖着。瞧着外形,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是谁。但她举止轻巧,全部似那白衣女子稳静,断断是另有其人。淳于天刚刚纳罕,那女孩子转了一下头,露岀熟悉的轮廓来。不是别人,却是莺儿姑娘。
淳于天一颗心落地,捡起一块石头敲了敲墙壁。清脆的声音洒满山洞。莺儿猛地回头站起。火光照亮了淳于天那颗嘻嘻的大脑袋。莺儿惊奇道:“是你?你来了?”
淳于天走过来道:“不是我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莺儿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人掳到这里来的。”
淳于天道:“掳到这里?那掳你的人是谁?”
莺儿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人弄晕了。然后一醒就到这里了。”又道,“你饿了吧?这里有吃的。”说着就拿起篮子,用一只手挎着,另一只手掀开白布。
淳于天见篮子里又四五个馒头和一壶酒,并无其他。苦笑道:“荒山野岭,也只能是这个了。”
莺儿道:“怎么,吃不下?”
淳于天拿起一个馒头,凉的,笑道:“饥不择食。这四个馒头不够我塞牙缝的。”说着就咬了一口,并不狼吞虎咽。
莺儿见状,用手一摸馒头,居然是凉的。笑道:“原来是凉的。来,我给你烤一烤,待会儿吃热的。”说着就去夺淳于天手里剩下的半块儿馒头。
淳于天躲开道:“不用了,这个挺好。”
莺儿笑道:“哎呀。这里就咱两个。你待会儿吃也饿不坏。吃凉的会吃坏肚子的。”
淳于天道:“没事儿的。我没那么娇气。”
莺儿伸手用命令的口吻道:“拿来,不准吃凉的。”
淳于天见拗不过这丫头,就把馒头递给了她。莺儿接过,回身放下篮子,蹲下身子道:“你在这里烤火。我这就给你烤馒头。”说着就在旁边捡起一根木棍,插上去,就火旁仔细烤着。
火光照映。
淳于天蹲在一旁,看着火上的馒头,不由得,顺着细细的木棍,看向莺儿的玲珑的小手,纤细的胳膊,红润的颈项,红彤彤的
脸颊,还有那弯弯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无辜的莹如秋水的大眼睛,很是惹人喜爱。淳于天恨不得凑上去轻轻亲上一口。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把喜悦之心一扫而无,笑问道:“馒头,你吃过了吗?”
莺儿道:“没有啊,等你来吃。”
淳于天把笑容一收,问道:“那馒头哪里来的?”
淳于天冷不丁一问,莺儿下意识“啊”了一声,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这篮子就在我身边了。”
淳于天道:“这么说,馒头不是你的,而且来路不明?”
莺儿被他这样问着,有些躲闪道:“是啊。”
淳于天冷冷问:“你不怕这馒头有毒,就直接让我吃?”
莺儿笑道:“应该不会吧。”
淳于天道:“你没吃过,你怎么知道?”
莺儿愣了一下道:“我想,我想那个人如果要杀我,直接动手就是,犯不着下毒吧,这么费事。再说……”说到这里,忽然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回头一看。只见自己没注意,竟把馒头伸到火焰里面去了。区区馒头,用火烤方有味道,却哪里经得住火烧。莺儿慌忙掣回来一瞅,只见白白的馒头变成了一块黑疙瘩,气味又不好,突地心烦意乱起来,把馒头往地上一摔。那块黑疙瘩在地上一蹦,就蹦蹦哒哒向外蹦岀了好五六步远。莺儿则怒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到这里!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馒头!我不知道这馒头有没有毒!我就知道我一见到你,我就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顾了。人家好心给你烤馒头,你却这样对待人家!”说完这些,满腹委屈,万分气苦,禁不住滚下泪来。
淳于天见莺儿这般的形景,虽深知她肚里肯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依旧心疼起来,悔不该这样逼问一个女孩子。一时想用自己险些被万俟璋杀害的经历来解释,却又感到什么解释都是搪塞,不是大丈夫所为。对着篝火思索了一会子,然后起身,把那烧焦的黑馒头捡回来,重坐到篝火旁,掰开馒头,一块一块填到嘴里吃。一言不发。
莺儿见他竟然吃烧糊的馒头,不忍起来。待淳于天吃到第三块儿,乃问道:“好吃嘛?”
淳于天道:“非常好吃。不信,你尝一口,保你终身难忘。”
莺儿破涕为笑道:“你这人真讨厌!竟不哄哄人家。反而拿这些怪动作来堵人家。”
淳于天道:“没办法。谁叫莺儿姑娘是小姐脾气呢!”
莺儿笑道:“讨厌!”就把方才的事抛在一边,而后凑过来,伸手拿过淳于天手里烧糊的馒头,放在篮子上的白布上,重又拿了一个馒头,插在木棍上,凑在火上烤。烤了一会儿道:“淳于哥哥,想问你一个问题?”
淳于天道:“说。”
莺儿道:“听说你和秦家的三小姐订亲了,要娶她,是么?”
淳于天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莺儿道:“不做什么。你就说是不是吧?”
淳于天道:“嗯。”
莺儿道:“嗯是什么意思?”
淳于天道:“你想问什么吧?”
莺儿忸怩起来道:“我想问,你娶她,那你爱她喽?”
淳于天笑道:“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爱与不爱!”
莺儿笑道:“扯谎,你分明见过她的。我告诉你吧,那三小姐其实就是那岳星公子。难道你看不出来?”
淳于天并不惊讶,乃道:“是她啊。我不是没看出来。而是没看。”
莺儿道:“你这人这样聪明,怎么没看呢?我们三小姐那么可爱漂亮,很得我们老爷喜欢的。”
淳于天淡淡地“哦”了一声。
莺儿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奇。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淳于天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惊奇的。别说那三小姐长得很漂亮,就是不漂亮又如何呢?我还得娶她啊!”
莺儿眼睛里放岀光芒道:“这么说,你不爱她?”
淳于天心里暗哂道:“你这丫头痴心妄想什么,咱俩是不可能的。”说道,“这场婚姻谈不上爱与不爱。况且,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就那么回事儿!”
莺儿见淳于天把终身大事看得如此轻佻,很不高兴道:“原来你也是这等人。”
这等人?显然很贬义。淳于天问道:“这等人?你口里这等人是什么人呢?”
莺儿道:“你应该知道。”
淳于天道:“我自然知道。可我想知道你对我等人是怎样定义的?”
莺儿道:“就是跟那些富家公子一样,自以为是,轻佻浮浪,专心在良家妇女身上做功夫,却一点子责任心也没有。得手前,甜言蜜语,说是怜香惜玉,但只要一点子拒绝,就狠心践踏;得手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淳于天见莺儿竟说了一篇话,笑道:“你才多大?竟有这么多感慨。”
莺儿道:“别笑。当初你那样救护陶姐姐,一心一意,我还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奇男子。没想到…唉…”
淳于天道:“没想到我没有什么不同,是嘛?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的。”
莺儿道:“我不许你说我小。我只问你,如果我是个小姐,不是丫头。你会喜欢我嘛?”
淳于天静静凝看了莺儿一会儿,感觉对这个小姑娘没有非分之想。但莺儿的拳拳情意又如何伤得,只道:“你这样可人疼的丫头,谁不喜欢?我只怕配不上你。”
这是委婉的拒绝,莺儿听得出来。却不灰心,在肚里咀嚼了一会儿自己要说的话。把馒头掣回来瞅瞅,见馒头烤的黄黄的,抿嘴一笑,就凑过去,递给淳于天。淳于天接过去,淳于天掰了一块儿,热气腾腾,递到嘴里,咀嚼着很香。也是抿嘴一笑。
莺儿静静望着淳于天吃着馒头,道:“听陶姐姐说,你对她总说的一句话是:你俩的缘分不浅。你俩初初见面,不知底细,你怎知你俩的缘份就不浅?后来,就算你知道了她有丈夫,也有孩子,你依旧咬着这句话不放。还甘心为她赴汤蹈火。陶姐姐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为她着迷?”
淳于天笑道:“想听真话嘛?”
莺儿喜道:“当然。快说快说。”
淳于天道:“直觉。”
莺儿道:“直觉?你们男人也相信直觉?”
淳于天道:“什么话!你以为我们男人都是理性的动物嘛?”
莺儿摇摇头道:“那你说你是什么直觉?”
淳于天道:“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我的脑海里就直接蹦出两个字,直接撞到我的心槛里。”
莺儿道:“是哪两个字?”
淳于天道:“缘份!”
莺儿瞪大眼睛道:“缘份?”
淳于天道:“不错。虽然,我第一眼看见她,她的年纪打扮,我就知道她有丈夫有孩子。但缘份这两个字依旧让我觉得别有味道。让我感觉,我愿意为她做一些事情。虽然我知道,我俩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我愿意去做。是的,我愿意。”
莺儿见他说得出神,又是羡慕,又很有醋意,若有所思道:“那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东西撞到你?”
淳于天道:“我第一次看到你……”
莺儿道:“怎么样?”
淳于天道:“我感觉你的眼睛撞到了我。”
莺儿咧嘴害羞笑道:“我的眼睛撞到了你?怎么说?”
淳于天道:“我感觉你的眼睛很——翠!”
莺儿很不解道:“很翠?这是什么话?”
淳于天道:“你的眼睛不像鹰一样锐利锋芒,也不像鸽子一样柔和。但是它有猫一样的敏捷,却没有猫的狡猾。”
莺儿听了,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淳于天道:“你很能抓住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不会伤害它。没有攻击性。”
这话显然说到了莺儿的心坎儿里,使她感觉淳于天看人锐利非凡,不是等闲人。笑道:“那我和陶姐姐比,怎样呢?”
淳于天道:“你俩没有可比性。”
莺儿道:“我偏要比。你就说说嘛。我和她,你更愿意在乎谁?”
淳于天道:“她在我的心里,注定是个过客。而且她已经走了,不明不白、无端无故地走了。”说到这儿,淳于天瞥了一眼篮子里的酒,顺手拿起来想猛喝一口,可瓶口刚要碰住唇,又觉不妥,于是高高举起,和眉相齐,从左至右,让瓶里的酒如注倾岀,以为祭奠。而后神情肃穆道,“咱们让她安息,不打扰她,好嘛?”
莺儿也郑重点点头,却道:“你真的认为陶姐姐是淹死的嘛?”
淳于天听她话里有文章,乃道:“我希望她的死纯粹是意外。这样,我只要难过就可以了。可我知道,她的死没有那么纯粹,那么简单。”
莺儿道:“你也认为这里面大有蹊跷?”
淳于天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道:“这手帕是你陶姐姐的。但昨天我暴揍你家秦二爷时,这帕子竟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这帕子你陶姐姐是不送人的。”
莺儿心道:“你怎么知道陶姐姐不送人?你俩可真有首尾。”肚里醋意大生,但口里则说,“你怀疑是秦二爷下的毒手?”
淳于天点点头。
莺儿道:“是他也不奇怪。那秦二爷成天没个正形。自从秦老爷把园子指给秦大爷看管后。那秦二爷就成天往园子跑。尤其是你不在的那几天,秦二爷整天没脸没皮地缠着陶姐姐,动手动脚的。陶姐姐可烦了。每天都盼着你赶紧回去把她接出去。”又道,“那你会给陶姐姐报仇嘛?”
淳于天听莺儿这样说,对陶玉红惭愧悔恨交加,大生苦楚,摇摇头笑道:“不知道。”
莺儿道:“不知道?不懂你的意思。”
淳于天道:“我也不懂。你也别问了。”
莺儿道:“好,我不问。那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有陶姐姐那样神奇嘛?”
淳于天见这丫头竟不放过自己,乃道:“你这丫头是闯进我的世界里来的。到底怎样,我说不好。不过,你是个叫人放不下的女孩子。”说到这里,乃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睡铺,我睡这里。”
莺儿嘟着嘴道:“听陶姐姐说,你俩第一次见面,你就搂着人家睡了一天一夜。”
淳于天见莺儿饶有意味地看着她,眼色迷离,形容娇俏,嘴里又说这话。淳于天不是谨严的君子,骨头不意软了一下,心头一动,就凑上去。拿嘴就在莺儿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吻,突如其来。莺儿没想到淳于天主动的时候竟这样出其不意。一张俏脸登时红了一大片,举起花拳打了一下淳于天,又是咬牙,又是笑道:“你真坏!”
淳于天瞧莺儿动情,底下禁不住汩汩涌起一股暖融融的**,在莺儿拿花拳打他时,一伸手顺势就把莺儿严严实实搂在怀里,低下头就在莺儿的唇上深情的吻起来。吻到动情处,淳于天偷岀一只手,从底下钻进莺儿的衣服里,从小腹往上摩挲莺儿的身子。
莺儿被淳于天搂吻地神思迷乱,正不知怎样,忽发觉淳于天竟要揉摸她的小乳猪,拿手就扣住淳于天那只不老实的手道:“这里还不可以!”说完又忍不住主动去亲淳于天的唇。
淳于天则躲开了,抽出手,放开莺儿,扶她坐正。道:“好了,你睡铺,我睡这儿。”
莺儿见淳于天前一刻还**辣地对自己狼吞虎咽,可后一刻又冷冰冰地一本正经、拒人千里。莺儿搞不懂,以为淳于天恼了,小心问道:“你怎么了?生气了?”
淳于天并不是着恼,而是脑海里忽然闪了一下陶玉红的影像。他居然想到,莺儿和陶玉红毕竟不一样。陶玉红是有夫家的,他俩再怎样,结果早注定了,好不到哪里去,也坏不到哪里去。而莺儿还是一个姑娘。他俩要怎样了,自己需负责,不可潦草马虎。否则,就把莺儿给毁了。目下,莺儿虽然讨人喜欢,但淳于天心里没有结果。他不想贸然行事,以免铸成大错。所以,适可而止,适时而止是最好的。然而这样的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白白教莺儿灰心败气。乃道:“怎么会……”
话到这里,突然洞外传来一阵笑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淳于公子身处荒山野岭,也能够风花雪月,佩服佩服!”
淳于天和莺儿一惊。淳于天忙地起身,护住莺儿,向洞口眈眈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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