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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听途说

1,

因为行过周公之礼,男女之防已除,莺儿对淳于天更加亲昵恣意。一路上,趁着天黑,对淳于天不是亲亲,就是抱抱,极尽缠绵之能事。好在淳于天对此并不厌烦。也就任由莺儿胡为。

大约走了多半个时辰,才走到一个镇甸处。彼时,镇甸已处处关灯歇业了。街上绝少有人。和繁盛的百龙镇根本不足一比。两人在街上足足逛了一圈,才看见一个正在打烊的小酒馆。二人喜出望外,连忙上去,淳于天问:“师傅,还有酒食嘛?”说完,就从腰里摸出一粒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酒保忙了一天,好容易打烊,马上要休息了。忽见这两个主儿,穿着也不咋样。本想没好气儿地拒绝。可话到牙门口,就见对方已掏出一粒银子。于是,手一拂桌面,那粒银子就收归囊中,乃笑道:“本来没有。不过,我自己那份儿还没动。就两碗面,您二位若不嫌弃,就将就将就?”说着,就擦好了一面桌凳,服侍二人坐好。

淳于天道:“酒也没有?”

酒保道:“酒当然有。就是没有鱼和肉了。”

淳于天对莺儿道:“吃面?”

莺儿道:“随你!”

淳于天道:“那就两碗面。酒两壶。”

酒保应了一声,就急匆匆跑后面去了。没几下就端了两碗面并两壶酒上来,放在桌子上,道:“您二位慢用。”回头不经意撇了一眼莺儿。忽见莺儿生得娉婷袅娜,满面春风,很是风流别致。不觉心里一荡。就回头看了一眼淳于天。见淳于天两只眼睛虽是精神,但面黄肌瘦,像个病痨。和对桌儿的女子有些不般配。酒保心里摇着头,却不好表露,就笑着下去坐在一边候客。

淳于天从筷篓里抽出两双筷子,一双递给莺儿道:“吃吧。”

莺儿接过筷子,低着头,就夹着一根根面条慢条斯理地吃。

淳于天看见,蓦然感觉莺儿与昨儿个不同。昨儿个莺儿还是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不失调皮。而此时此刻,莺儿极具女人的味道。淳于天不由心想,接触过男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变化好快,变化好大。

淳于天问酒保道,“小师傅,你们这个镇甸叫什么名字?”

酒保笑道:“您二位是外地人?初来乍到?”

淳于天道:“路过。”

酒保道:“怪不得。我们这个镇甸叫做兴云镇。别看小,繁荣得很。远近皆知。”

淳于天道:“听说距离这里二十里外有个湖泊,不知叫做什么名字,景色很美。”

酒保道:“那个湖叫**湖。听说是阴晴不定,很难琢磨,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淳于天道:“**湖!”说着他了一眼莺儿。羞得莺儿把头低的更低了,直不敢抬头。又接着道,“不知是谁起了这个名字?倒也贴切!”说道末了,莺儿一面嚼着面,一面白了淳于天一样,却依然不敢抬头。

酒保道:“不知道。反正这名儿叫了几百年了。”

淳于天道:“我见这湖泊人文不错。怎么附近荒芜人烟的。连个房子都没有。”

酒保道:“您还真是外地人。您听说过百龙镇嘛?”

淳于天心里一动,道:“听说过。”

酒保道:“百龙镇距离这儿只有足足有一百二十里。但百龙镇的势力笼罩极广。那个湖泊,虽在我们这里。却是百龙镇的产业。百龙镇传出命令,敢擅进**湖,哪怕动了里面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一鱼一鹤者,杀无赦。您想啊,在这恒元神州里,以百龙镇势力最大,谁敢惹啊?”

这篇话说了,淳于天和莺儿都不禁纳罕起来。他二人在湖边都住了七八天,野味儿吃了不少,怎么没个动静?如果这酒保所言不虚,那一定是百龙镇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使他们无暇东顾。

淳于天道:“百龙镇里有上万家。不知这湖到底属于那一家产业?”

酒保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你就当一乐听就是了。”

淳于天便不再问。

莺儿则道:“这些你怎么不问我?偏来这里问这个不相干的?”

淳于天道:“你不是不告诉我嘛?我得识趣啊。”

莺儿不悦道:“你不信任我?”

淳于天肚里思想:“咱俩虽上了床。但交往太浅。你又不袒露身世。我如何信你!”嘴上则说:“说哪里话!我岂能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罢了。我的一片好意你可得领会。”

莺儿笑了笑,依然不悦。

2,

饭吃到一半儿,但听见店外马蹄声响。不多时只见外面走入两个人。一个是秃头和尚,眼窝深陷,手拿一条禅杖;一个是道士模样,腰悬一口朴刀,明晃晃的。

酒保一见认识,乃是霸拦附近兴云寺里的和尚和道士。和尚叫做生铁佛崔道成,道士飞天夜叉丘小乙。这两个虽是出家人,却不守本分。什么清规戒律一概不守,专好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人敢惹。酒保也自是奉承的,连忙上去招呼着,笑道:“二位还是老三样儿?”

崔道成道:“聒噪!上就是了。”

酒保道:“好嘞。您稍等!”说完就急匆匆下气,很快就端了两盘肥鸡、一盘精肉、两坛好酒和两只大碗上来,摆好后。就在一旁侍候着,大气不敢喘一个。

崔道成吃完一口肉,喝完一口酒,在嘴里咂摸了几下。回头看了酒保一眼道:“下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有你的赏!”

酒保慌地点头赔罪称是,哈着腰,笑嘻嘻地退了下来。回头时,见淳于天拿眼直瞅他。酒保尴尬地向淳于天笑了两下。在底下摆摆手,表示没奈何,还望理解一二。

淳于天一想便知。看来是这两个家伙平日霸道惯了,惹不起。那酒那鸡那肉都是特意为这俩货准备的。以免招惹他们不悦,引来麻烦。

崔道成道:“兄弟,今年百龙镇可谓是多事之秋,怪事频仍。这不到十天的功夫,风云突变。”

一提到“百龙镇”三个字,正打着淳于天的心坎,于是细心听下去,看是什么新闻。尤其是关于自己被屠龙帮追杀事宜。

这时,酒保又端上来一盘菜蔬,放在淳于天身前,小心翼翼道:“对不住,客官。不是诚心欺骗您,是有些人小的实在惹不起,得备着。您多包涵!这个是小店送您的。”

淳于天道:“不用解释。我明白。小师傅,你下去吧。”

崔道成继续道:“先是潜龙庄杀了祝融庄家的人。祝融庄就联合孔雀庄扬言要灭了潜龙庄报仇。紫微山庄站出来打抱不平,偏护着潜龙庄。说必须找到凶身再做定论。否则,紫微山庄就不会坐视不理。这孔雀庄和祝融庄不敢招惹紫微庄,只能拿潜龙庄作法。下江湖追杀令,悬赏30万两银子,要拿淳于天的首级。30万两银子,兄弟。咱俩要是有了这个家资,这兴云镇就是咱俩的。到时候,咱俩也坐的高高的,做一回体面人。岂不美哉?”

丘小乙道:“30万两银子够咱俩死四五回的了。潜龙庄虽是五大庄里根基最浅的。却也是咱俩招惹不起的。况且,他上头还有紫微庄罩着。人家是龙争虎斗。咱俩这种小脚色,看看热闹就行了。别胡思乱想,万一把性命赔进去,不是玩的。”

崔道成道:“你这人就是没志气。如今秦庄主一死,尸骨未寒。他的两个儿子就在他灵位前动起刀子来。先是秦老三灭逐了秦老大。秦老大不甘心,竟跑到孔雀庄借救兵,又打杀了秦老三。秦老大的地位是保住了。但经此一闹,紫微庄四大护院尽皆报销,元气大伤,跌落神坛。按照实力,孔雀庄该抬头了。”

听到这里,淳于天心头一震。按照秃头和尚的说法,是秦庄主秦正死了。他一死,百龙镇原有的平衡自然被打破。雪上加霜的是,他的两个儿子,老大秦昀,老三秦昭,不知外御其侮,反而祸起萧墙。竟在秦庄主灵前动起手来。四大护院,也就是崔刚、卢毅、李朴和郑讷。这四个人,不但是紫微庄的四大金刚,也是百龙镇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一死,无异于去了紫微庄的股肱。

秦昀为了一己之私,竟还借助外援。这一借,不知得让出多少权益去。如此此消彼长,张家这里面是唯一没有受害的一方,而且得了大大的便宜。别个不说,百龙镇从此就是张家孔雀庄的天下了,谁能压得过张家的势头去。怪不得,都**天了,紫微庄都不来顾及**湖的动静变化。

更为可怕的是,这样一来,紫微庄就无力周全潜龙庄的安危了。孔雀庄和祝融庄是盟友,能不帮着祝融庄出头?那潜龙庄成为祝融庄砧板上的鱼肉,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崔道成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孔雀庄和祝融庄本是盟友。你说这紫微庄一乱,潜龙庄就没人罩着了。按理说,这潜龙庄还不得任由孔雀庄和祝融庄揉捏啊!可事实恰恰相反,如今孔雀庄一反常态,态度竟然和以前的紫微庄一样,居然为潜龙庄说话。不允许祝融庄乱来。说什么一切须找到淳于公子再说。并把原来的追杀令给撤了。如今这追杀令只是祝融庄一家出的。咳,世事难料。”

淳于天听了这些,也是云里雾里,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丘小乙道:“不难料。孔雀庄一旦成为老大。他就和原来的紫微庄一样,必须平衡底下的势力。如今五大庄,麒麟庄王家的势力已经式微;紫微庄乱了,元气一时难以恢复;潜龙庄根基浅薄;祝融庄虽死了人,但没有伤筋动骨,而且风头正盛。这个时候,作为老大的孔雀庄,若不压一压祝融庄的势焰,以后就压不住了。这样他老大的位置也不稳固。而压抑祝融庄最便宜的法子,就是培植祝融庄的敌对势力。使之保持平衡。他就可稳坐钓鱼船了。”

崔道成笑道:“还是你小子聪明。哥哥我就想不到这么深。”又道 “如此说来,这潜龙庄倒是因祸得福,举足轻重了。”

丘小乙道:“你说的是。潜龙庄不过是一颗棋子。如果秦老爷不死,或是紫微庄不乱。孔雀庄会一面盯着紫微庄,一面眼睁睁看着祝融庄如何摆弄潜龙庄。然后根据变化,采取相应措施,施展手脚,从而牟取最大的利益。这叫内冷外热,火中取栗风。”

崔道成笑道:“你把江湖这点事儿都咂摸投了。佩服,厉害!”

丘小乙道:“江湖这点子事儿,无非利益二字。恩怨情仇都是幌子。”

崔道成道:“三天后,孔雀庄大摆筵席,邀请百龙镇各色庄主吃酒。看来是要宣示自己的地位。兄弟,你认为到时候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丘小乙道:“这个我可说不好。关键得看祝融庄的态度了。不过,这不关咱的事儿。”

崔道成道:“你不打算瞅瞅去?”

丘小乙道:“开眼界的事儿,当然要去。只是没有进献之礼,可惜。”

崔道成道:“如果咱俩能够找到淳于天,这礼就太耀眼了。”

丘小乙道:“淳于天能够杀死万俟璋,打疯万俟琏。就说明咱俩不是人家敌手。见了,只有送死的份儿。我还听说,最近屠龙帮十三太保中,有九个人死于潜龙掌。不可小觑。暂离看看热闹就行了。别掺和。”

崔道成道:“这都近十天过去了。淳于天的一根毫毛都没有发觉。八成已经翘了。到时候咱俩能捡到一两块石头也是好的。”

丘小乙笑而不答。

淳于天见二人形貌犹如凶神恶煞,态度也恶粑粑的。没想到居然也有自知之明。而非目空一切。而令淳于天更加欣慰的是,目前潜龙庄无碍。但三天后,孔雀庄确定霸主地位后会怎样,尚待更多的讯息。或者自己亲自去验看一下去。

3,

淳于天把面吃尽了,且就着那盘菜蔬,把两壶酒也一气喝磬了。莺儿也勉强把面吃光了。酒足饭饱。淳于天起身会账。

酒保连忙跑过来道:“客官,您刚才那粒银子就已足够。不用会账。走便是了。”

淳于天笑道:“如此多谢了。”然后,拉着莺儿就往外走。没成想,走不过七步,淳于天脑袋里一晃,忽然感觉天地旋转,紧跟着脚底软绵绵,东倒西歪,支持不住。淳于天一把扶住桌角,想支住身子,但脑子沉重,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莺儿在一旁突见如此,开始时不明所以,待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不由叫了一声:“淳于哥哥,你怎么了?”

听见“淳于哥哥”四个字,那崔道成和丘小乙大为惊奇。问道:“淳于哥哥?难道此人竟是淳于天?”崔道成见过追杀令里的画影图形,略一比较,果然便是淳于天。

原来当崔道成和丘小乙进店时,就看见了淳于天和莺儿两人。然而这俩人虽是方外人士,却是色中饿鬼。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坏水。当他二人看见莺儿的花容月貌,心底就痒痒。况一者这兴云镇乃是小镇,根本绝少上等女孩儿;再者淳于天大病初愈,面黄肌瘦,个子又高,像个竹篙,如同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痨鬼。如何配得上莺儿这等清丽的女子。更兼他二人是这里的熟客,一个眼神,那酒保就知道二人要干什么。于是就赠送了淳于天一盘菜蔬,里面喂了极重的无色无味七步醉魂散。

淳于天进店,未表露身份。况这一步步,那酒保做的那么自然,一点也没有出离规矩。饶是淳于天机警过人,又如何能猜度到这一层。不着道才怪。

意外的是,这崔道成和丘小乙原拟只药倒淳于天,然后趁机要挟莺儿,成就好事。却不想搂草打兔子,竟药倒了淳于天。这真是上天掉下来的大宝贝。二人相视一笑,感觉三十万两银子就在手边,拿就是了。不禁欣喜若狂。

崔道成从腰里掏出一颗大大的碎银子,丢给酒保道:“小子,接着!”

酒保一接。银子沉沉的,砸的手生疼。但一看个头,又掂一掂重量,足有七八两重。酒保平生可没有得过如许大的赏钱。不觉喜过头顶,直冲云霄。

崔道成和丘小乙一个正面逼近,一个迂回包抄过去。一前一后,正好把淳于天和莺儿夹击在中间。

崔道成道:“小娘子,别护着这病痨鬼了。来,到师傅这儿来。以后有我俩兄弟疼着你,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吃用不尽。”

莺儿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好像和你们无仇,何必要害我们?”

崔道成道:“有一句古话,叫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即不认识,也无仇怨。只可惜,你这淳于哥哥值三十万两银子,谁不动心?而你有这样花容月貌,谁人不爱?小美人儿,哥哥教你一句话,好东西要放在家里。如果拿出来,就得知道分享。”又对丘小乙道,“兄弟,你先把三十万两银子收了。我陪这小美人先乐一乐!”

丘小乙道:“好嘞!”

莺儿战兢兢道:“你们给我的淳于哥哥下了什么?有解药嘛?”

崔道成见莺儿怯了,不疑有他,乃道:“他吃的不过是一种极重的蒙汗药,睡一晚就醒了。根本不需解药。不过,待会儿他就会身首异处。脑袋和身体不能睡在一张床上了。不过,你放心。我这位兄弟,天生尽职尽责。他一定会给你的淳于哥哥找一个好地方睡觉。而你,安心陪我就是了。啊?哈哈哈。”笑声里充满了忘形的得意。

听崔道成这么说,莺儿就放心了。乃冷笑道:“刚才听你们二人谈话。说不掺和百龙镇的事儿。事到临头,为何又来掺和?”

崔道成道:“我们本不想掺和。奈何我不逼富贵,富贵却来逼我。你说这钱到手边了,不拿白不拿;这肉到嘴边了,不吃白不吃。俗话说天予不取,反受其乱。这世间的道理多得紧。想要知道,到师傅怀里来师傅慢慢给你讲。”说着,就要去扳莺儿膀子。

莺儿一抬手,就把崔道成的手挡了回去。

崔道成手臂微微作颤,骨头生疼。立时便知这小姑娘内力非凡,不是等闲之辈。脱口叫道:“高手!”话音刚起,已然横过禅杖,向莺儿的天灵拍打过去。

丘小乙听见“高手”二字,立时会意。也是横过朴刀,向莺儿后心一挥而去。

莺儿面对左右夹击,眼疾手快。左手拿起淳于天,双足一撑。就飘身后退两丈远,落在墙根下。

这边禅杖猛力拍下,朴刀奋力一挥。在挨身之际。莺儿忽然间溜走了。禅杖朴刀都扑了个空。但因力量太猛,崔道成和丘小乙都收不住。当的一声响,朴刀出现豁口禅杖被震的嗡嗡作响。只这么一交,二人都知道碰到了硬碴子,不是对手。溜之大吉为是。二人心意相通,见距离店门口又近,岂有不逃走之理。

但莺儿见二人一者专贪便宜,毫无仁义可言,实在可恶。再者她和淳于天身份暴露。若留着他们,后患无穷。心意一定,便要杀人灭口,为民除害。见二人想逃。莺儿放下淳于天,只一掌,一张八仙桌飞起,正打在门愣上。那门一震,啪的一声,大门登时紧闭关严。那张八仙桌也顶在门上。酒保见状,一溜烟跑到后面躲了。

崔道成和丘小乙差一步就要冲出去。不意门突然关了,功亏一篑。料到走不出去,只有拼命。崔道成一禅杖就挑起一张八仙桌向莺儿拍去。丘小乙也一挥朴刀,抡起一条凳子朝莺儿恶狠狠咂去。

莺儿怕伤着淳于天,也不闪避。右掌在八仙桌中心一拍。八仙桌登时四下崩飞。左手一招,就接住了飞来的凳子的一端。跟着将凳子原路送回。彼时,丘小乙正在猛攻。却不想还没到中途,膝盖就被自己送出的凳子绊了一下。丘小乙登时摔了个恶狗吃屎。幸而他的朴刀举过了头顶。脑袋在一摔之际,没有磕在刀刃刀背上。

崔道成在丘小乙摔倒之前就已经冲了过来。禅杖在他自己周身疾如风雨地挥动,形成一层金钟罩,其势有如惊雷振海。莺儿略略一看,就知道他这招攻中带守,以守为攻。就像一只刺猬。刺猬的刺,既能伤人,更能自保。只可惜,他这招在莺儿眼里,破绽百出,不值一哂。莺儿一伸手,就拿住了禅杖杖柄,玉足一踢,崔道成就向后跌飞而去。莺儿跟着将禅杖朝崔道成一掷。禅杖就穿过崔道成的胸口,狠狠地钉在墙壁上。

丘小乙好容易起身,却见崔道成已经挂在墙上毙命。丘小乙的脑子登时翁的一下空了。就在这一愣神儿的间隙,莺儿已经夺过他的朴刀,顺势一送。丘小乙的咽喉见被割破了。

这一幕幕吓得那酒保躲在墙壁后瑟瑟发抖。莺儿也不惯着他。拿起一根筷子一扔。那根筷子穿过墙壁,顺便就把那酒保的脑袋给贯穿了。

霎时间,三个可怜的东西化作南柯一梦。莺儿跑到后厨,寻了一坛子好酒。又在壁橱下寻到一盘烧鸡。连着崔道成和丘小乙未动那盘精肉。都包裹严实。走出店外一瞧,见有两匹马。想来是崔道成和丘小乙骑来的,今日正便宜了她和淳于天。于是把酒肉挎马背上。又踅回来,将店里的酒缸酒坛都打碎了,并泼遍整个小店。在厨房里寻到火石,点燃一块麻布,一把火把店给烧了。

这才把淳于天提到马背上,自己也骑上一匹牵着。趁夜色,又回到了**湖的船上。

4,

第二天,日上三竿,淳于天才伸着懒腰起来。看见莺儿,第一句话就是:“啊,我还活着。”

莺儿道:“你自然还活着。否则,如何会醒?”

淳于天道:“我还以为我会被做成牛肉馅饼呢。还好,虚惊一场。那两个家伙呢?”

莺儿道:“你说呢?”

淳于天道:“遇到你,算他们倒霉。”

莺儿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做错了?”

淳于天道:“当然没错。那两个家伙,本就是该死之徒。不死于我们之手,也会死于旁人之手。早晚的事儿。且早死早好 ,省的害人。”又道,“哎呀,饿了。有吃的吗?”

莺儿道:“有啊!”说着,就把昨夜从店里拿来的精肉和酒放在淳于天面前。

淳于天见了,胃口大开。拿起肉就狠狠啃了几大口,举起那坛子酒,扬起脖,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大快朵颐之状,全没个斯文。莺儿笑道:“你的吃相真难看!”

淳于天道:“饿极了,哪顾得了那么许多。吃就是了。”

莺儿道:“你也是个爷,一点也不讲个体面。竟这般粗野。”

淳于天道:“体面我当然会。但在你面前,我就是不想体面。只想粗野。”又问道,“那个酒保你是怎么处置的?”

莺儿道:“那酒保助纣为虐。我把他也料理了。顺手把那个店也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淳于天笑道:“想不到我们莺儿姑娘也是个狠角色!厉害!那酒保……”话到这里,淳于天忽然感觉不对,乃道,“不对,我中了什么毒,我怎么一点子反抗力也没有。”

莺儿道:“你没有中毒,只是中了一种特制的蒙汗药而已。”

淳于天道:“蒙汗药?我连蒙汗药都抵挡不住了。”

莺儿道:“你的内伤还是很重。脏腑还是需要调养。内力使不上,你的抵抗力自然就弱。再养几天,等你的脏腑恢复好了,再一练习内力,抵抗力自然就上来了。”

淳于天道:“你说得对。希望两天后就好啊!”

莺儿道:“你什么意思?为何要两天后就得好?”

淳于天道:“你没有听那两个家伙说嘛。两天后孔雀庄会宴请百龙镇大小庄主,以宣布他的霸业到来。而我们潜龙庄是福是祸,一切还未可知。我作为潜龙庄长子,是不应逃避的,得承担起责任来。”

莺儿道:“你要回去?”

淳于天道:“对。我是必须回去的。”

莺儿道:“你必须得回去。你的未婚妻还等着你呢。”

淳于天看着莺儿恬静的脸颊,蕴藏着几许忧郁。乃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姓嘛?”

莺儿见问,淡淡地思考了一会儿,幽幽道:“我叫陆花魂。你……不要告诉别人。”

淳于天道:“陆花魂。很好听的名字。这才真正配你!”

陆花魂笑道:“你回去后。如果你的父母要你娶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办呢?”

淳于天想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恨我。你大可以来杀我。我不还手!”

陆花魂道:“杀了你,你也变心了。”

淳于天道:“我的心是不会变的。这个世界唯一不会欺骗我的就是我的心。你说,我怎舍得让她变呢?”

淳于天不想纠着这个没有答案的话题继续说下去,毫无实际意义。在情感的问题上,一般人都愿意用一个确定的答案来维护所谓的爱情。可是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本就不确定。人生充满了变数,也不确定。如果爱情确定了,谁来确定这变幻无常的人生?谁来确定这复杂多变的世界?

况且淳于天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你要我为你的爱情予以确定。那你呢?只是你是女孩儿,我不方便这么直眉瞪眼地问罢了。

淳于天心里虽这样想,可隐隐感觉这样想有很大的问题。且他不知问题之所在。一旦遇到男女之事,淳于天总告诉自己是男子汉。任何委屈与磨难理应自己承受。绝不可迁怒到女人身上。否则,那太没有品了。

一想到自己是个男子汉,淳于天觉得自己不该愁眉苦脸,作女子形状。而应该豁然大气一些。就算下一刻天崩地裂了,这一刻也要从容乐观。淳于天粗粗喘了一口气,感觉全身上下痒痒的,很没有着落。瞥见花魂娇俏妩媚,唇不点而红,眉不点而翠,睥睨遐思,暗藏着缕缕风情月意。淳于天的后背轰的一下,突然热起来。不等陆花魂怎样,淳于天翻身就把花魂压在身下,伸着舌头就向花魂吻去。

明媚的阳光照耀的两个人暖烘烘的。花魂幽幽道:“这里是外面。别让人看见了。”

淳于天道:“我才不管这些。我现在就要你。”说着,手往下一滑,就钻进花魂的衣服里了。

花魂嘴里心里骂着“讨厌”二字,竟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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