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公公得令侧身将托盘内的金印紫绶打开，便是一个金龟样式，“请虎符！”
公公转身将红布打开映入眼帘便是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睹，此乃虎豹形黑中带黄样式，十分精巧。
贾荃蠢蠢欲动微微抬眸朝前望去，宰相接过递来的托盘郑重其事：“接虎符！”
他眼眸露出一丝犀利两手伸出欲接过。
“兵符慎重！”忽地一声响传入众人耳畔，动作一顿，贾荃瞪目结舌听出声音为何人所言转头望去，一侧走廊内潘瑾心口一颤瞥眸望去。
众目睽睽之下，潘樾一身蓝衣步入其中，与明眸皓齿身姿曼妙的上官芷，一前一后迈步而入，注意到来这是谁两侧禁军拔刀蓄势待发。
“潘樾为何呀？”
上官芷手里捧着一个灵碑左顾右盼，其中刻着‘故长乐郡主刘氏之位’，她警醒一旁禁军：“郡主灵位，谁敢无礼？”
在她危言之下，显而易见无人敢上前，贾荃站起身直视二人打搅大典有甚意料之外，注意到手中灵位所写不由自主瞪目结舌，迅速反应过来：“杀人逃犯，竟敢持械闯府，给我拿下！”
“皇后。”身侧禁军不断围剿，潘樾持剑波澜不惊：“郡主之死另有隐情。”
“真凶与敌国奸细有关，望皇后允我陈辩，莫让郡主死不瞑目。”需要他将手中刀剑应声落地，以示所言非虚，无了武器二人插翅难逃，不以为惧。
“敌国奸细？”皇后母仪天下的姿态不改，脸色却有了几分严肃，蹙眉疑虑不解。
贾荃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微微侧眸朝孙熙明睇去眼眸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拱手作辑：“皇后，此二人是为了故意脱罪混淆视听。”
“今日乃是大司马的晋封大典，切不可因为两个人的胡搅蛮缠而耽误了吉时臣建议，将二人打入大牢，押后审问。”
见情形不利，本一声不吭的潘瑾不再坐以待毙：“皇后娘娘！”
注意到一侧传来声响，皇后睇眸望去，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小跑而至，潘樾见他此举有甚感触意外：“爹……”
“皇后娘娘，晋封大典固然重要。”他步至平台正中央双膝跪地娓娓道来：“但事关敌国的奸细，非同小可呀娘娘！”
潘瑾慷慨激扬，求情不断：“臣，愿赌上微臣的身家性命，求娘娘，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思虑一番，皇后定下心思：“上前说话。”
贾荃心中一颤，众人一时间不知所措住了口，他舒了口气叩谢：“谢娘娘！”
上官芷二人见此迈步上前，一侧禁军收起刀剑归位，步上台阶之平台上三人面面相觑，贾夫人注视着她一时间，含怒不以为然：“上官芷，杀人在前，逃狱在后，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说辞？”
“郡主是为了揪出朝中奸细，才不惜自毁清誉，与我假装联姻，最终，才被逼自杀，而奸细，正是以此设局，陷害上官芷，一石二鸟，阻止我们调查。”潘樾娓娓道来：“这根本不是一场情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亦是阴谋！”
话音刚落，诸位官员交头接耳不断，贾夫人意有所指望向一侧的贾荃思虑一番：“不可能，我了解箐儿，没有人能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情，且不说她与你的婚约是真是假，到底是什么人能逼得她自杀？！”
她越说越激动，面色凝重，潘樾接茬儿道：“奸细，正是用夫人你的性命相逼，才逼得郡主不得不就范。”
贾夫人泪眼婆娑强忍悲伤不愿接受：“你说的人是谁？”
“栖霞岭因枕边人，这是郡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上官芷冷沉面色将所知道来，听此她面色蠢蠢欲动，“逼得她自杀的人，还有当年在洛西杀死刘将军伉俪之人，就是贾夫人的枕边人——”
“太尉，贾荃！”她冷艳撇向一侧不再遮遮掩掩，微风掠过她脸颊：“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姜族奸细！”
“奸细？”诸位官员半信半疑。
贾荃脸色骤然一变沉了许多，抬手挥了挥：“一派胡言！”
上官芷捧着灵位娓娓道来：“十年前，杨采薇的父亲收到了一封告密信，指控朝中有敌国奸细，她父亲因调查此事惨遭杀害，过去十年，我不明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潘樾欲娶杨采薇，敌国奸细又派人刺杀，不出所料，她就此香消玉殒在婚礼现场——”
“我跟潘樾调查发现，敌国奸细扶植势力在禾阳走私青盐，又联合地下青楼莳萝苑进行权色交易，拿到通关文牒，将私盐走私到西北，低价抛售，等着西北外军无饷可发，引发哗变。”
“并最终栽赃陷害给卢将军。”皇后蹙眉若有所思倾耳而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而这一切最终的受益者就是贾荃，他趁机夺取兵权，为姜族进犯，大开方便之门。”
听此，贾荃不由自主嗤笑出声：“好一副伶牙俐齿啊，好一个义正言辞。”
“潘樾。”他低眸瞥向冷沉面色的潘樾欲颠倒黑白：“你不过是在郡主那儿听说了栖霞岭三个字，居然就编造出，一个这么离谱的故事。”
孙熙明眼眸一瞥诡计多端计上心来，转身面朝皇后再次拱手作辑：“皇后，此二人无凭无据，公然污蔑朝中忠臣，按律，当诛！”
“礼纪不可废。”潘瑾心头一颤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堵的一言难出，“朝纲不可乱，请皇后下旨，立即处斩！”
“孙大人怎知我无凭无据？”闻此言，贾荃二人错愕回首迎上他确切的眸光：“莫不是真的以为，证据都被你们销毁了吧？！”
孙熙明脸色暗沉无比，欲言又止。
“皇后，请允我传唤人证。”潘樾正视前方。
皇后犹豫不决，须兒定下心思来点了点头，公公得令转身高喊：“宣！”
众人及其官员闻声望向大门，乃两位禁军带着面色愁容的云裳步入其中，她端着手瞟了几人一眼。
*
深夜林间，潘樾同阿泽瞧着眼前的马车被熊熊烈火包围，一侧树干便云裳泪眼婆娑呼吸一滞，在此之前，左惊飞早已将她藏好，欲以死抗争。
她将恐惧藏于内心，步至前侧端着手跪地叩拜：“民女参见皇后。”
皇后皱着眉头眺望而去，隐隐约约只见一名女子步入其中，随即她站起身来，映入眼帘的面孔令贾荃难忘，眼神闪闪躲躲，不由自主侧过身绞尽脑汁。
“我叫云裳，是莳萝苑的一名歌舞妓，也是当年给杨大人写告密信的人。”云裳端着手胆战心惊：“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贾荃。”
*
十年前，云裳一身淡粉色面容娇好，隔着珠帘而坐之人便是贾荃与左惊飞，他脸色微扬拍手叫好，然而，她却于桌面低下摸索到一纸筒，其中写着便是令人触目惊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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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青帝一身淡墨绿衣裳坐于床榻上，眼眸打量着周边四人皆是一头露水，听着几人抽抽搭搭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偷跑回来了？”
“我们捡到了那个狗官与敌国通信的指书。”云裳脸色苍白坐于她身侧紧紧搭着手背，眼含泪花相视，她听此言目瞪口呆，“而且……”
她有所畏惧地撇眸瞧了眼，特意小声细语：“而且他在禾阳也有势力，我们被人发现害怕被灭口，只能连夜逃出。”
“来找阿姐商量对策。”云裳满面愁容吓破了胆。
“我知道贾荃不会放过我，就写信给杨大人，寄希望他能扳倒贾荃，可没过多久，却听到杨大人被贬官，于流放途中被杀害的消息。”云裳娓娓道来。
“我才知道，此人势力之大，只手遮天，我们从此便在禾阳隐居下来，可没过多久，贾荃还是发现了我们的下落。”
上官芷同潘樾垂眸注视，微风轻拂面孔，吹动两鬓发丝掠过鼻梁，听她道来：“派人追杀，我为了自保，伙同贾太尉手下左惊飞模仿禾阳轰动一时的天师复活案，害死了其他三名姐妹，并伪造了自己的尸体。”
“这才逃过一劫，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话毕，她从衣袖取出信纸递出：“这就是当年的那封告密信。”
见此皇后示意公公前去取来，得令他迈步而去接过密信返回递到她身侧，她仪态万千盯视一番垂眸接过平摊开观摩一番。
信中字迹工整：“姜族诸兄，吾己在禾阳布局姜族青盐，可私遣入境籍，谋取巨利以金妹，典皇家之关系數年内，吾必能平步青云，屈时典诸兄里应外合，中原之地，迟早归我姜人之手。”
落款为‘尉迟长青’，一侧添有印记。
见此她脸色愈发严肃盯视，贾荃迎上她犀利的眸光镇定拱手佯言：“皇后娘娘，臣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也从未去过什么莳萝苑，他们买通了一个青楼女子，伪造一封信——”
“就想把这么大的罪名，栽在臣的身上，请皇后娘娘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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