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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愁

且说,刘俊武科考试,被杨绪青痛打以后,刘太师更是对杨、谭两位侍郎怀恨在心,也终于一日,向仁宗进了谗言,遂一道圣旨下来,谭侍郎被贬海南之事便成定局。

而在其离开京师之前,虽杨侍郎伤感难免,但因这一去前途难料,为了了却、他一桩心事,杨府上下自就一通忙活,准备给杨绪青和谭瑶儿的完婚。

如此,当于这日,杨、谭两府贴红挂彩,一片喜气洋洋,更有一众要好的大臣、亲朋,皆赶来道贺,便文、武侍郎结为亲家的美谈,就一时好不热闹的,为京城百姓所乐道。

且一早醒来,杨绪青便被里、外捯饬一新,不过却直至黄昏、待到吉时,方才在耿肃、王晋的陪同下,跨下白龙驹,一路吹吹打打地,往谭府迎亲而去。

并此刻,谭瑶儿也在李巧盼的陪伴下,早已梳妆打扮完毕,只待意中人的到来。而闲言少叙,再等一番礼仪后,当欲离开时,谭侍郎就拉着杨绪青叮嘱道:“青儿,为父一去,不知何时再回,今日,便把瑶儿托付于你,你俩自小一处,定要相互善待,切莫负了彼此。”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杨绪青忙跪下说道,“瑶妹与小婿,虽不是一奶同胞,却有如一体,青儿此生绝不有负于她。”

“好好好,那为父就安心了。”而谭侍郎搀扶起杨绪青,已是泪水纵横。

这般,待又一路吹吹打打地,于京城百姓的观看下,杨绪青将谭瑶儿接回杨府,且谭侍郎同一众亲朋也未顾规矩,跟随而去,偏接下来谁想,还没等众人来得及热闹多少,便被打断了。

原来,正当主婚者高声呼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夫妻对拜刚要喊出口时,就听那门外有声音传来:“圣旨下,兵部侍郎杨远志接旨。”

也这一声响,害得厅上参加婚宴的诸人是一阵慌乱,而杨侍郎夫妇及谭侍郎、杨绪青,同还未撤掉红盖头的谭瑶儿,便急忙迎上去,跪地接旨。

如此,但听那宦官念道:“时,西夏蛮夷,犯我国威,边疆战事正紧,朕欲御驾亲征,而不得适时,今命兵部侍郎杨远志,即日率军增援,不得有误,钦此。”

“臣,杨远志接旨。”杨侍郎磕头道。

“杨大人,那快准备吧,咱家便告辞了。”宦官将圣旨递于杨侍郎说道。

而当将其送走,杨侍郎捧着圣旨还未缓过神来,谭侍郎就上前道:“大哥,看来那刘老贼是坐不住了,也罢,此乃天意,瑶儿既已成杨家之人,那等俗套便免了吧。”

“没想到圣上恁的不近人情,罢了,只是亏欠了瑶儿。”杨侍郎无奈一叹。

“公公,”但谭瑶儿却跪下说道,“瑶儿打小于此长大,早和杨家融为一体,更蒙您与娘教会,而识得大体,那些繁文缛节,根本不在乎,一切当以国事为重。”

也一听此言,一旁的谭侍郎是连连点头,心中欣慰不已。而同时又一阵心疼,打从妻子病逝,对自家女儿亏欠太多了,不曾想,如今连成个亲,都能被搅合了。

“孩子,委屈你了,”杨夫人就忙搀起谭瑶儿,宽慰道,“谁知好端端的,偏逢上这等事情,咱不难受,好吗?”

“娘,瑶儿没事,”谭瑶儿一笑,“反正不管怎样,瑶儿不都陪在娘和公公身边吗。”

“好孩子,”杨侍郎又赞道,“不愧为我杨家中人,且放心,待他日为父凯旋,定还你一个轰轰轰烈烈的婚礼。”

而说完也气势一抖,便又喊道:“耿肃、王晋听令。”

“末将在。”耿肃、王晋遂上前施礼道。

“命你二人火速赶往军中传令,即日出发,赶往边疆,老夫随后就来。”杨侍郎沉声道。

“末将听令。”却是王晋同耿肃一抱拳,随即又深深看了眼,陪在谭瑶儿身边满眼不舍的李巧盼,偏也来不及辞行,便匆匆而去,。

这般,杨侍郎又忙冲前来道贺的亲朋,拱手作揖道:“诸位,事发突然,杨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惟等回京之时,再大摆宴席,以补今日之过。”

如此,当在场的众人客套着,纷纷告辞离去后,谭侍郎自也知道不便多待,另还需回去收拾一番,准备离京,于是就对杨侍郎说道:“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请受小弟一拜。”随而深深行了一大礼。

“贤弟,你我几十年兄弟,何须这般,”杨侍郎急忙扶住,之后又一声长叹,“只是一想,你海角独去,便心如寸裂,杨某亏为兄长,不能照拂一二,实在有愧呀。”

“大哥哪里话,皆是小弟之命,又怨得了什么。”谭侍郎苦笑道,而两人说着,也俱已眼含热泪。

并这时,谭瑶儿就来至其父亲跟前跪下道:“爹爹,路途遥远,万望珍重,女儿无法身边尽孝,只能给您磕头了。”

且一见她如此,杨绪青也忙过去跪下道:“岳父大人,一路保重。”

而坦然受过一拜,谭侍郎便扶起他们,由衷一笑的,将夫妻俩的手紧紧握在一处,接着又嘱咐谭瑶儿道:“不要担心为父,终究还算别处为官,倒是你公公远征疆场,切记好好操持家务,侍奉你婆婆。”

“爹爹,瑶儿知道了。”谭瑶儿泪如雨下。

“还有,你打小我便照顾甚少,也不要记恨,始终咱们父女一场。”谭侍郎又愧疚说道。

“爹爹??????”谭瑶儿扑进父亲的怀里,终于泣声而出。

这般,在惹得谭侍郎酸楚不止后,却惟有替她擦了擦泪水,反复端量着,似是要将此刻铭记于心般,又拍了拍杨绪青的肩膀,再对着杨侍郎夫妇行了个大礼,遂就忍痛去了。

“爹爹??????”而待谭瑶儿醒过神来,追出大厅,已不见了父亲的身影。

“好了,别哭啦,”杨绪青便过去安慰道“相信总有一天,岳父大人会回来的。”

也等两人再回到大厅,杨侍郎就道:“青儿,速去收拾一下,和瑶儿说会儿话,便跟为父出征吧。”

“孩儿遵命。”杨绪青一抱拳,随后就跟谭瑶儿离开了前厅。

但如此一来,杨夫人便急了,忙道:“老爷,你真的要把青儿也带去吗?”

杨侍郎就道:“大丈夫理应杀敌疆场,报效朝廷,争取一番功名,岂能儿女情长。”

“可他与瑶儿刚刚成婚,你让瑶儿如何?”杨夫人仍不忍心。

“瑶儿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会体谅的,”杨侍郎也感无奈,而见杨夫人叹了口气,不再吭声,便拉着她的手又道:“夫人,为夫出征,家里一切全仰仗你了。”

“老爷,妾身知道,”杨夫人哽咽点头,“但老爷,这回妾身真的心慌,就怕,就怕??????”。

“别胡思乱想,”杨侍郎便笑着宽解道,“自你嫁我以来,已出征不下十回,哪一次不是平安而归,好啦,去与我收拾一下吧。”

而杨夫人还能再说什么,即便千般难舍、万般担忧,却也明白事情轻重,就惟向后堂去了,只留下杨侍郎坐于那里,望着眼前的杨府,不知陷入何种心事。

也与此同时,于后院的婚房中,当杨绪青看着在默默收拾行囊的谭瑶儿,又打量着那盈满喜气,偏未来得及入过的洞房,竟不禁悲从心生,便有种莫名的痛楚,或许,自己注定要辜负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犹如一体的新婚妻子了。

故而暗叹一声,就对谭瑶儿说道:“瑶儿,对不住了。”

“青哥哥,”谭瑶儿停下手来,凝着他微微一笑,“若你觉得对我不住,那便早日凯旋,瑶儿于家中等你。”

“瑶妹,战事凶险,万事难料,若我??????”杨绪青心中一阵苦涩,而稍许沉默,方才又道,“你虽与我成婚,却未入得洞房,仍乃清白之身,倘真有那天,再遇意中之人,便和娘说,她老人家会懂的,千万不要??????”

“杨绪青,你说的什么话,”谭瑶儿打断他恼道,“你我打小一处,不分彼此,难道觉得我谭瑶儿会是那种女子吗,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生是杨家人,死为杨家鬼,赖定你了。

你再给我记住,若敢不平安归来,我谭瑶儿发誓,哪怕千山万水,也定去带你回家,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仅让你此生欠我的,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一直亏欠。”

而一听此言,杨绪青顿然眼圈一红,遂就默然走至跟前,竟抬起她的玉臂,狠狠地咬了下去。也令谭瑶儿虽眉头一紧,却终一声不吭,随之,便见那血,打雪白的肌肤上渗了出来。

这般,再待杨绪青嘴角挂着血丝的抬起头,而后拿出手帕,轻轻地为其擦拭,就看那伤口,竟如蝴蝶折翼,又似花开一半,活跃在谭瑶儿的手臂上。

“疼吗?”杨绪青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接着又紧紧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知你疼,但我心里更疼,不过有了此印记,不管日后你在哪儿,成了何等模样,我都能找得到,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再也不怕了。”

如此,谭瑶儿也“哇”的一声,便一把抱住他大哭起来,是那般痛彻心扉。

“哭吧,青哥哥知道你委屈。”杨绪青轻轻拍着她安抚道。

也直哭了好一时,谭瑶儿才抬起头,打衣领内拿出自己所佩戴的,那块麻纹状的红玉,套在杨绪青的脖子上,而后,又深情道:“青哥哥,这是咱们周岁时一起抓到的,当是意义非凡。

听娘说,那时是你塞进我的手里,这一晃都戴了近二十年,也早已与我融为一体,今日我便还给你,再让它陪在你的身边,与你融为一体,叫它中有你、它中有我,使你我融为一体。”

一番话,令杨绪青心头一酸,也紧紧握住了挂在胸前的红玉,而再深深凝着谭瑶儿,就说道:“瑶儿,此去不知何时能回,娘岁数已大,但忠孝难全,杨绪青愧为人子,无法膝下尽孝,还望你代一二,请受我一拜。”

“青哥哥,你要记着,那也是我娘。”谭瑶儿便忙扶住他道。

“好,那我就不再矫情,”杨绪青点了点头,随之又叮嘱道,“还有我走后,你要提防刘俊,那刘家上下心怀鬼胎,从岳父大人到这次西征,皆是他们背后作怪,切记万事当心。”

谭瑶儿也不禁一恨,就道:“青哥哥放心,那刘家小贼若敢胡来,我谭瑶儿定老账新债,与他一起清算。”

“行,青哥哥知道你的本事,”杨绪青微微一笑,遂又说道:“瑶儿,在我那个房间的橱柜中,还有一包东西,麻烦你去拿来。”

而怎知,当谭瑶儿应声离开,杨绪青又看了看眼前的洞房,便来到案几前,留下半纸笔墨,遂又匆匆赶到前厅。等再拜别了杨夫人,就同杨侍郎披挂整齐,直奔了城外的军营大帐。

另杨绪青房中,莫须有之物,谭瑶儿又如何找得着,当只得返回,便推开门喊道:“青哥哥,东西在哪里,怎的没有。”

再说着走进房间,一瞧没了杨绪青的身影,便心中猛地一沉,就猜到了什么,正不知所措,又撇眼瞧见了,案几之上的那半页纸书,遂走过去拿了起来,分明是一阕词:

永结同心日,鸾凤鸣和时。但闻边疆起烽火。酒歇歌舞休,拍马惜作别。

金鼓连天,铁马金戈,自此塞关尽风烈。当教义胆共山河。银枪染胡血,忠心报家国。

也当看完,谭瑶儿便心中一苦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青哥哥还是走了,是终究不忍,让自己承受这难舍难分的离别之苦,才悄然去了的。

而于那小令的字里行间,也更藏着一种生离死别之感,不由得,她的心冷了起来,却再端量着这焕然一新的洞房,又情不自禁地笑了,只是笑中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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